第25章 :逃離

第25章 :逃離

天亮之前,他們乘車趕往首都機場,再轉乘機飛往雲南省,機票是沈鳴花高價買的,只有兩張鄰座位置,自然分配給沈鳴跟殷凜,他們的目的地是緬甸,那裏有一支沈鳴的隱蔽力量,再結合緬甸複雜的地形條件,是現在唯一能對抗龍亞的地方。

除了西文恩跟溫恩,他們還多帶了一個人——跟殷凜有過節的朱成峰。

殷凜見到他的時候,差點沒動手將其揍成豬頭。

出發前,沒有人贊同帶上這個累贅,但沈鳴卻一意孤行,被逼急了也只是道:“他身上有很重要的東西,能威脅到龍亞。”

殷凜便奇怪問:“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拿到的消息很有限,大概連龍亞都不清楚。”沈鳴表情認真,不像是在撒謊,“但我確定龍亞在覬覦他身上的某一件東西,這也是我來首都的目的,只是到現在都還沒有進展。”

朱成峰臉上掛了傷,顯然在被迫帶走他之前,沈鳴已經動手威逼審訊了一番,卻最終沒有任何線索。

“你連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沈鳴沉着臉踹了朱成峰一腳,顯然被他氣得不輕,“不知道,但肯定在他手上。”

朱成峰腫着豬頭臉,聲淚俱下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到底是誰在陷害我?原來你跟陳家都是一樣的目的!但我沒有什麼畫,我他媽冤死了啊!”

殷凜一直在觀察朱成峰,卻沒有發現任何破綻,要麼是朱成峰演技太好,要麼就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殷凜能想像沈鳴的手段,一般情況下,朱成峰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否則不可能在生不如死的情況下還隱瞞着秘密。

然而沈鳴卻斬釘截鐵否認了他的猜疑,“東西一定在朱成峰身上,我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蹊蹺,但龍亞絕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

情況緊急,沈鳴沒有時間再逼問朱成峰,所以才決定將他帶上,企圖從他身上找到一些對抗龍亞的方法。

這是下下策,但他們卻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上飛機前,朱成峰沒少耍手段,甚至還差點就逃走了,但他沒跑多遠,就被西文恩給抓了回來,後來他看西文恩的眼神跟看沈鳴一樣畏懼,反而襯得沒動過手的殷凜成了大好人。

朱成峰交給西文恩看守,他在起飛后就逼朱成峰吃了一定分量的安眠藥,保證他能一覺睡到雲南機場。

殷凜就挨着沈鳴,心情顯得有幾分沉重。

沈鳴側頭看了他好幾眼,卻猜不透殷凜的心思,以為他是太緊張導致的,便壓低聲音道:“別太害怕,不會有事的,就算真倒了霉,不是還有我給你墊背。”

殷凜點了點頭,他沒有看沈鳴,而是側身將視線投向了窗外,心情陷入從未有過的焦躁境地。

不久前,他跟沈鳴在陽台上進行了一番交流。

漫長的沉寂過後,殷凜總算鼓足勇氣問出了他壓抑許久的問題,他近乎如履薄冰地道:“沈鳴,如果我就是殷家人呢?”

沈鳴沒料到他會提這個問題,“沒有如果這種可能性。”

“假設,假設我真的就是,你也會討厭我嗎?”

沈鳴凝視着殷凜,似乎因為殷凜的提問而懷疑起他的身份,但他到底沒說出來,更沒回答殷凜那個問題。

殷凜反而不肯善罷甘休了,“你不是討厭殷家人嗎?我的嫌疑不算完全洗脫不是嗎?那你究竟有多愛我,就算我真的是殷家人,你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嗎?”

沈鳴說了一句讓殷凜近乎心寒的話,他不容置疑道:“殷凜,你不會是殷家人。”

那一剎那,殷凜感覺已經不必再多問什麼了,沈鳴連這個假設都不願去嘗試,又怎麼會接受他殷家人的身份,如果真的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沈鳴會不會現在就拋棄他——

殷凜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感覺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甚至他寧可自欺欺人,也不願嘗試被沈鳴拋棄的感覺。

似乎感應到殷凜低落的心情,沈鳴忽然長嘆一口氣,他聲音低沉道:“阿凜,你不懂……”

至於不懂什麼,沈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後來,沈鳴又問殷凜:“那你是殷家人嗎?”

殷凜用力攥緊欄杆,骨節微微泛白,他將頹喪的表情藏在沉沉夜色里,然後擠出一絲微笑,似在蠱惑自己一般平靜道:“我不是。”

殷凜看着窗外滾滾白雲,他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將沈鳴深深鐫刻在了心底,他想牢牢抓住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再放手,被沈鳴否認的時候,他心情會史無前例的糟糕,甚至慌張無措形同失去了前進的目標。

他不會放棄沈鳴,無論發生任何事。

殷凜目光堅定而執着,是沈鳴先來招惹他的,就算被發現殷家人的身份,他仍然不會容許沈鳴離開,絕對不容許!

下飛機后,西文恩將朱成峰不耐煩的推給了沈鳴,沈鳴拎着朱成峰找了一個偏僻角落,殷凜想了一下,也迅速跟了過去。

沈鳴並不想帶着朱成峰,如果能在接下來行動之前撬開朱成峰的嘴,無疑是最兩全其美的事情。

但朱成峰顯然不願意配合。

“聽着,我們接下來都可能會死,你要是知道什麼,就現在說出來。”沈鳴沉着臉,滿身陰冷肅殺之氣,“別認為我在騙你,你還想繼續瞞下去,就只能跟着我們一起去死了!”

朱成峰大概是真的冤枉,他甚至想跪下來給沈鳴磕頭了,“大哥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你想要的東西!你為什麼就不信我?我真的沒有那幅畫!你就放過我吧!”

沈鳴擰緊眉頭,禁不住也開始懷疑起來,他已經逼了朱成峰很久了,但對方卻始終隻字不言,難道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他寧願將那幅畫帶進棺材裏?

殷凜也很疑惑,作為局外人,他能清楚看到朱成峰並沒有撒謊,他神經幾乎快要崩潰了,卻仍然沒提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但沈鳴也不像在撒謊,他既然肯定朱成峰手上有所謂的畫像,那麼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然而會有怎樣的原因,導致朱成峰明明已經有那副畫像,卻偏偏腦袋裏沒有任何印象?

殷凜苦思冥想,然後猛地想到了一個關鍵的線索,這還是西文恩提醒過他的。

——催眠!

沈鳴將殷凜的反應看在眼裏,奇怪道:“你想到了什麼?”

殷凜既然打算瞞着沈鳴他的身份,就不會如實相告,他胡亂猜測道:“你不是說陳家也想要那幅畫?東西會不會已經被陳家拿走了?”

沈鳴搖頭,他又厲聲恐嚇了朱成峰好一會,最終還是無奈放棄了。

朱成峰垂頭喪氣,整個人像老了十歲有餘,他臉上沒有絲毫精神氣息,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摺磨已經讓他感到不堪重負,他真的不知道有什麼畫,從起初的否認害怕到現在的麻木乞求,他漸漸清楚自己再如何否認也沒用,除非交出那幅畫,否則沈鳴絕不會放過他。

但畫……他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畫……

鬼才知道!

在其後的路程中,殷凜開始認真梳理他想到的思路。

1:龍亞確定朱成峰身上有所謂的畫,但畫的存在形式其實並不肯定。

2:朱成峰對這幅畫沒有任何印象,這有兩個可能,一是朱成峰撒了謊,他不打算背叛原主人。二是朱成峰真的不知道,他的記憶曾被人清洗過,對方讓他忘記了那段記憶存在。

這種想法非常匪夷所思,要不是殷凜現在就親身經歷着,他也完全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的存在。

將這兩條線串聯在一起,事情便很容易解釋了。

怎樣才能讓一個沒有記憶的人保守住秘密?很簡單,那就是把這件東西放在對方的身上,讓他不能丟棄,也不能離開這件東西,沈鳴曾說過那是一副畫,現在需要思考的是,怎樣讓一幅畫留在人的身上,並且不能被對方丟棄。

最簡單的方法只有一種!

殷凜微微抬眼看向朱成峰,他大概想到問題的關鍵了,現在剩下的就是做進一步的確認。

殷凜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跟催眠部分,然後將分析講給了沈鳴聽,但沈鳴卻極其不以為然,他無奈道:“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但是毫無發現,我檢查過朱成峰,他身上甚至沒有任何的痕迹,不可能有人把這幅畫留在他的皮膚上。”

殷凜卻覺得自己的分析並沒有破綻,這是唯一最大的可能性,他相信沈鳴,卻還是想要親自證實一次。

他問道:“我能再檢查一遍嗎?”

沈鳴不抱任何希望的點了點頭。

西文恩提議就在車上檢查,畢竟接下來他們不會再有喘息的機會。

他們乘坐的是一輛麵包車,溫恩開車,西文恩坐在副駕駛,朱成峰則被綁了雙手,然後扔在麵包車後面的位置。

沈鳴把人拎出來,他解了繩子讓朱成峰自己脫掉衣服,朱成峰幾乎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能現在就洗脫嫌疑,便毫不猶豫的扒掉衣服,他扒完又動手去脫褲子,被殷凜及時阻止了。

“轉過身去,背對着我。”

朱成峰一點脾氣都沒有,迅速轉身背對着殷凜,一邊喊冤道:“大哥,我看你是聰明人,你千萬看仔細點,我身上真的什麼都沒有!我他媽簡直比竇娥還冤啊!”

殷凜對朱成峰沒什麼好感,不耐煩道:“閉嘴!”

沈鳴臉霎時沉了下來,目光危險道:“你他媽在罵我傻嗎?”

“你傻嗎。”西文恩嗤笑一聲,“他很顯然在罵你傻。”

沈鳴反而不生氣了,他慵懶靠在椅背上,表情意味深長道:“有人半夜爬老婆床,結果家暴一頓給扔了出來,豈不是更傻?”

“——你想打架嗎!”

“來啊,誰怕你!”

眼看戰火瀰漫,殷凜不禁無奈道:“現在形勢危急,你們就別內亂了。”

沈鳴嗯了一聲,側頭不再搭理西文恩。

西文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有能耐你別怕老婆啊!”

殷凜臉一黑,沈鳴卻似乎很享受這個稱呼,半晌氣定神閑反擊道:“我可不敢跟你比,龍亞第一懼內的稱號你還是留着吧!”

西文恩用力扼緊手腕,“懼內?你在開玩笑嗎!徐谷敢不聽我的話,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我讓他撅屍比股,他不敢給我趴着!”

沈鳴輕輕嘖了一聲,便聽溫恩扭頭朝西文恩嚴肅道:“你說嫂子壞話,我會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帶給嫂子的!”

西文恩一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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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想跟我離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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