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季宛芳節
那兩個女營業員說著大黃螃蟹的話,這個大黃螃蟹姓黃,走路似螃蟹,所以叫大黃,或是螃蟹,見面的時候,會叫他大黃,背後就自然叫他螃蟹了,大黃螃蟹在這裏泡馬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天天!只不過一連串的都是失敗。
開始的時候,這個大黃螃蟹看上的是一個賣化妝品的小姑娘,在百貨公司這樣的機構里,賣化妝品的自然都是漂亮小姑娘,大黃螃蟹看上了一個賣化妝品的小姑娘,那也是正常的。
但是結果失敗,當然,大黃螃蟹並不氣餒。他再接再勵,旁人勸他自覺一點,找個自己看得上眼的人,但是他不這樣看,他的意思是他奶奶和他說過的,男人對付女人,一是要討漂亮的,特別是你自己長得不怎麼樣,如果你再不找一個好看的老婆,那麼下一代的基因怎麼改良?
這是一個連老太太也了解的道理!
並且那位老太太還說了,男人對付女人,就是要用磨的,烈女怕磨男,自古以來,有很多美女最後並沒有選擇帥小伙,而是選擇了一個普通的男人,居家過日子,男人太帥了有什麼用?現在是社會主義國家,沒有三妻四妾那一套了,可是男人還是有選擇小三的權力。
但是這種遊戲大多是那些漂亮男人玩的把戲,男人往往會比女人耐老,正所謂男人四十一支花,女人四十爛渣渣。聰明的女人往往也會有幾分姿色,或者說總不會丑到哪去,這個聰明不是指學習,學習好的美女是很少的,相當於大熊貓。
這個聰明是明事理,在那位老太太說的好,聰明的女人自然是明白漂亮小伙不可靠,正如聰明的男人也一樣會明白漂亮女人不可靠一樣。
那麼,一個普通的男人就會有可能娶到優秀漂亮的女人,那位老太太說,要有鐵杵磨成針的毅力,這樣才可以把漂亮女人娶到自己的家裏來,但是,這個機會又不大好確定,有可能你撞不到這樣的女孩,那麼,老太太說啦,你要見到和尚就敲鐘,逮着個蘿蔔,就拔坑。
正是如此,大黃螃蟹逮到一個女人就追,當然,那必然是漂亮的。
現在,他又看上了一個,也就是那個漂亮的女孩。那個扎一把活力健康的馬尾,穿着白色的女式襯衣,黑色的馬甲和女裝至膝的短裙,黑色的絲襪,黑色的高跟鞋的女孩。
看到這個女孩,你才會注意到她邊上的商品,當然,如果沒有這個女孩,就更不會有人去看那商品了。劉健寅大模大樣的走過去,他詳裝看那些商品。
這是德國雙立人公司的刀具。
雙立人公司在德國是生產指甲刀的大廠家,但是在中國開始生產鍋具和刀具,並且大力做宣傳想把鍋具和刀具做成中國名牌,但是德國總部是不會生產的,因為德國有太多廚具大廠家,所以廚具僅限中國地區。
公元一七三一年六月十三日,時值西曆雙子星座,雙立人標誌在德國萊茵河畔的小鎮索林根誕生。由於當時還沒有商標局,雙立人標誌在當地一間教堂內公告。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商標之一,也是一種稀有品質與不朽傳奇的化身,它擁有謎一般的鋼材配方,獨步天下的零下二百攝氏度冰鍛工藝,是一種極至生活品質與盡善盡美精神的經典象徵。
日耳曼民族特有的嚴謹與精湛手工藝……雄心勃勃的雙立人早在一七八三年就建成了自己的鍊鋼廠與鋼材實驗室,用來研究不鏽鋼的組合。
從刀體至刀柄都追求盡善盡美。為製造世界一流的刀具,工序必須多達四十道。保持刀刃持久鋒利與人體工程學的完美結合。多年來雙立人一直在研究鋼材材料加工的最佳方式,最終研製出了一種專利名為“FRIodyR”的特殊冷鍛加工工藝。經其處理的刀不僅能保持刀刃特別鋒利,而且抗腐蝕能力極強。號稱永不磨損。
幾年前,刀還只能從整塊鋼鐵中鍛造出來。然而鍛造技術已經將生產質量提高到過去無法想像的程度。經深入研究,一九九二年雙立人開出燒結金屬合成工藝,該工藝能將三種不同功用的鋼材料完美地結合在同一把刀上。這樣,刀的質量有了決定性的提高,刀的每個部分由其最合適的鋼材料組成。通過另一種特殊的鋼材料加工工藝,雙立人又開出magnadur塗層技術,使刀刃鋒利無比,且無須日後磨刃而保持鋒利。
在劉健寅看的時候,那個女孩開始對劉健寅說話了,她感覺到了奇怪,一個穿着青灰色風衣的高個子男人扎了把頭,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鼓鼓著胸肌,證明了他是一個男人,女孩幾乎會以為這是一個女孩。畢竟,正常男人是不會這樣看刀具的,而如果是男人,十成眼光的八成只怕反而是會落在她的身上。
於是她開始向劉健寅介紹這些刀具,一把小小的刀,居然就是兩三百塊錢。
劉健寅心裏一動,回家,是不是要買點東西,順便泡妞。
“這些刀太貴了,”劉健寅抬起頭,他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眼,輕輕一拉,把墨鏡往下帶出,將自己的臉給露出來,那種小小少年的壞笑表露無遺,這讓女孩的好感丟了一半,劉健寅往上一看,從工作證上輕輕念着她的名字:“季宛芳節,你的名字這麼怪么?幹嘛不幹脆叫季節得了。啊……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一本野史小說里說的,那位偽清才子納蘭性德年青的少年時,喜歡一個女子,名字就叫季節,據說納蘭性德之死,就是因為自己喜歡的這位季節小姐給康熙那個老麻子臉納入了後宮……”
季宛芳節道:“哪有那種書呀……哎?你不買刀吧!”那本書的確是有,說的也的確是貌似這樣的故事,但是真是假,就不大確定了,至少那位納蘭性德,是一位可以給馬臉康熙戴綠帽的人,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劉健寅卻是不說季宛芳節的名字了,而是一指一件小金屬器物道:“把那個鼻毛鉗拿給我看看!”季宛芳節“咦”了一聲,鼻毛鉗是很少見的東西,並不如指甲剪,至少在那個時候,不是誰都知道的,她素**開櫃門,把那隻鼻毛鉗掏出來,正待要關門,劉健寅又道:“還有那隻打火機。”
季宛芳節只好再去摸,但這柜子似不大合理,想要拿出那枚打火機可不大容易,但是劉健寅卻很有興趣的看着季宛芳節彎腰,看她難過的伸長手,堪堪的去拿那隻打火機,正當她手夠到的時候,劉健寅又道:“不是那隻,是那隻……”
季宛芳節感覺劉健寅似是在耍她,當營業員就是有這樣的麻煩,有的時候,一個不好對付的客人能讓人煩死,總有一些性情古怪的顧客,有的顧客會把幾個盒子的電池打開來一個個的挑,也有的顧客會叫你拿出二三十把傘一把把的打開來瞅,整個過程可能會要一到兩個小時都有可能,若然只是買了,哪怕再少也可以,可有的時候,他們甚至會拍拍手,不帶走一點塵埃的離去,可見這營業員的耐心是多麼的難了。
季宛芳節並不在意這個麻煩,她討厭的是有討厭的男人借這樣的機會耍戲自己。
季宛芳節生下來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和她的爺爺一起給她起名字,父親取得是季宛,希望女兒將來聰明,懂得曲折進退;母親取得是季芳,希望女兒美麗芳華;爺爺取得是季節,希望孫女兒守住節操,做個好女孩。
於是,三人一合計,也就是了這個怪名的來歷。
現在季宛芳節用一種在她看來是難看之極而在劉健寅看來卻是賞心悅目的姿勢把那隻打火機給拿到了手,她喘了一口芳氣,把火機放到劉健寅的面前,然後她略微生氣的道:“這個要五千多。”
劉健寅微笑一下道:“所以我要你拿它,ZIppo嘛,我知道。”ZIppo打火機是美國人喬治·布雷斯代明不受氣壓和低溫影響的打火機。並將其定名為ZIppo,這是受當時的另一項偉大明——拉鏈(ZIppeR)的啟,“以它管用”為宗旨而定名。
四年後,ZIppo獲得美國政府的專利權,並依照它原始的結構重新設計了靈巧的長方形的外殼,蓋面與機身間以鉸鏈連接,並在火芯周圍加上專為防風設計的帶孔防風牆。
四十年代初期,ZIppo成為美**隊的軍需品。隨着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美國士兵很快便喜愛上了它,一打即著及優秀的防風性能在士兵中有口皆碑。
劉健寅翻轉火機的底部,斜體書寫的年份,八十年代以前的火機。
季宛芳節道:“這個鼻毛鉗五千,這枚火機也是五千,而且這火機是限量版的,全世界不會過一百隻,在北京,價值上萬,在國外會更貴。”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打折,指望買的東西貴而要求打折,那是不可能的。季宛芳節以為劉健寅可能是用公款購物的,如果是公款,這裏面是有虛頭的,你可以用實際價格的票,然後要求打折,打下來的那個折扣,就可以由公變私,成為你自己的錢了,小東西也就算了,如果是大東西,哪怕是一點點,那也不算少了。
劉健寅又指向了一副刀具:“還有這個。”
季宛芳節吐了吐香舌,她再傻也是意識到了,這口氣,這信心,還有她雖然不是一個老資歷的營業員,但她是在上海受訓過的,大的廠家的促銷員,是無論如何都要進行售前學習的。你至少要了解自己的產品,這樣才可以為顧客進行解說,特別是一種新產品,或是廣大老百姓並不熟悉的產品,你不說,人家怎麼以為你的菜刀就這麼貴?
一把碳鋼刀十幾塊錢,就很鋒利了,一把十八子的菜刀二三十塊錢,甚至一些廣州的刀具在四到六十之間,可你一把德國刀就要成百上千元。它為什麼貴,它怎麼這麼貴,它到底貴在什麼地方,如果你不說明一二三來,那些老百姓憑什麼掏錢呢?難道真如電影上說的,不買對的,就買貴的?自然不是這樣。
這套刀,連刀,帶刀座,還有氈板。一共就是一萬多元。
劉健寅到了這一步,看到女孩手已經在摸票本了,印藍紙也墊在票下,三聯票據。
“你能拿到多少提成?”劉健寅微微一笑的問,他的笑並不好看。
可以說,劉健寅的這個問題絕對是大多數甚至是全部營業員都討厭回答的問題。
女孩咬着自己的下唇,劉健寅道:“你有男朋友么?”女孩的臉白了一點,她想要說話的時候劉健寅道:“我剛剛回國,這是回去世給我家人的!刀具是給我老媽的,這鼻毛鉗是我老豆的,他的鼻毛長,我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是能看到他鼻子下面伸出來的黑鼻毛,很噁心,這個火機是我自己的,我還有兩個姐姐,但是我和她們關係並不好,所以就省了。”
季宛芳節道:“那……你全要了?”她的手指已經抓過了一支價值兩元的黑色水筆。
“要是你肯和我吃頓飯的話,”劉健寅嘆了口氣道:“我近鄉情怯,想要找個美女替我打氣!”這話讓季宛芳節笑了,說道:“我還沒有下班!”
劉健寅知道有門,這個女孩顯然不可能放過一筆一萬多近兩萬元的銷售,這樣特別貴重的商品,提成是非輕的。她這樣說,就是已經答應了,劉健寅高興了,道:“那好,我等你下班,幾點?”這個女孩並不比一些女明星差,甚至更漂亮,但她出身卻是這樣的草根,就註定劉健寅打她的主意,會很輕鬆。
季宛芳節輕輕吐出下班時間:“六點半。”現在卻是才四點鐘,劉健寅鬱悶道:“那好吧,你開票,然後替我交錢去。”他掏出了卡,這是劉健寅的零用錢,他會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張卡,在裏面打上一筆錢。季宛芳節顯然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在商店裏的豪客有,但是她工作經驗少,接待這種經驗的事就更少了。
好一會兒,她臉紅撲撲的回來了,把票據給劉健寅。許是心情好起來了,或是她的工作需要,所以她說道:“門口有參與摸獎活動,五十元一摸,你可以去試試運氣。”
劉健寅才不會相信那些小道,他對季宛芳節道:“那這樣好了,你拿着票去替我摸。”
季宛芳節有點為難了,道:“可我還要工作……而且……您可以自己去的。”
劉健寅道:“但我的確是懶得去,這樣好了,摸到任何東西,都是你的,好不好。”
季宛芳節顯然受不了這樣的**,因為這利雖少,可她卻付出的更少,至少它並不是一頓飯,所以她猶豫一下,對身後美寶蓮專賣店的一個高個子女孩道:“麗莎,幫我看一下!”
那個高個子女孩麗莎笑着說道:“都有人幫你看了,還要我來看嗎?”看季宛芳節有點急了,就又道:“好了,我和你開玩笑的,你去吧,看看你的手氣怎麼樣。”說著,還給了季宛芳節一個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笑。同行固然是冤家,但是賣刀的和賣美寶蓮化妝品的可是兩家,並不成仇,所以麗莎很願意幫幫季宛芳節。
在季宛芳節去的時候,劉健寅就來到了那個麗莎的面前,問:“那個女孩有對象么?”
麗莎道:“她來的時間短,我們還不知道。你想要追她嗎?”
劉健寅笑笑嘻嘻的道:“你覺得我有沒有機會呢?”
麗莎的女孩聰明的說道:“你在我這裏說話,那機會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