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冰面霸王
墨小然試着問道：“你昨晚那樣做，是幫我提高免疫力？”
他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默認。
“那你……向太后要了這花來，是看我聞了以後還會不會有反應？”
“算是。”
“如果還有反應呢？”
“那你今晚就再受着唄。”
“你真是混蛋。”
他一句話，又把墨小然氣炸了，明明知道他是在幫她，但他說話的口氣，讓她實在承不了他的情。
“我混蛋，總強過你在大街上，胡亂找人幫忙解決的好。”
墨小然想到昨天滿腦子想吃掉景王的情景，臉上一紅，強辯道：“我只是想問問，哪裏有冰水池，哪有你想的那樣啊？”
“我想的哪樣了？”他瞥了她一眼，繼續給自己盛飯，她問冷水池的話，他是聽見了的。
“你……”墨小然被嗆得說不出話，哽了半天，哼哼道：“反正你滿腦子儘是齷齪東西。”
容戩不屑地翹了一下嘴角，不加理睬。
墨小然突然間覺得‘冷麵霸王’這個詞真的很適合他。
撈過那盆鬼花，用力聞了幾下，仍沒有更多的反應，去了心結，心情好了起來，挪到他身邊位置，嘻嘻笑道：“你昨天那樣，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冷清清地睨了她一眼，話都懶得回。
墨小然來這世上沒幾天，沒想過九王會對她有意思，說這話，也只是沒話找話，被他無視理所當然，悻悻一笑，問道：“你頭上的傷，要不要緊？”
“死不了。”
“你不生氣？”
他這張臉看不出喜怒，墨小然實在看不出他是怎麼想的。
“你一向心狠手辣，我計較不了這麼多。”他又夾了些菜到她碗裏，“哪來這麼多廢話，菜都涼了，趕緊吃完走人，一身的味，也好意思到處亂跑。”
墨小然瞬間石化，整張臉漲得通紅，以最快的速度坐回以前的位置，盡量遠離他。
她昨晚意亂情迷，分泌出許多東西，滾了一身，早上砸傷他就逃了，也沒洗過澡，自然是一身的味道，她自己聞着都彆扭，不過橫豎不靠近誰，人家也聞不到。
剛才興奮起來，一時間忘了這回事，把自己送到他面前讓他聞，這臉丟到佬佬家了。
埋着臉悶頭扒飯，再不看這混蛋一眼，飯菜入口，突然發現他夾到自己碗裏的菜，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猛地抬頭，直視向對面那張好看得讓人心蕩神漾的臉，“你以前認得我？”
“不然呢？”他輕睨了她一眼，吃自己飯，他為人混賬，吃飯的模樣卻極有教養，是從小受良好教育自然而成的習慣。
“你怎麼認識我的？”
“你如果記不起來，也就算了，何必問。”
“如果我非要問呢？”
“那些不堪的往事，我不想說，也不屑說。彼此忘記了，合作期間還能和平共處，等東西找齊，你我各走東西，老死不相往來，也挺不錯。”
“可是，你沒忘。”
“那是我要的東西還沒要到，等東西找到了，沒了牽挂，也就會忘了。”
對墨小然而言，他除了長得和前世的容戩一樣以外，根本是兩個人，但聽見他說‘也就會忘了’的時候，心口卻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得猛然收緊。
“我要進宮。”
“你是想進宮給皇帝當妃子呢，還是想做宮女？”
“宮女。”地位不高的宮女，反而可以四處走動，她想，以九王的地位，送個女人進宮當宮女，不會是難事。
“就憑你這性子，不用三天，腦袋就得搬家。”他嘲諷的口氣半點不加掩飾。
墨小然看了眼被她掃過一邊的淫羊藿，自然知道宮裏步步殺機，但昨天在狩獵場感覺到的九魂珠氣息若有若無，卻揮之不去。
阿福過來，“少爺，宮裏來人，說皇上急召少爺進宮。”
容戩接過阿福遞來的面具戴上，起了身，丟了一個錢袋在她面前，“折騰了一夜，要多休息，玩得差不多了，就早些回去。”
墨小然臉上熱了一下，“進宮的事。”
他向她睨來，眼裏滿滿的蔑視，他雖然沒說話，但答案已經有了，他不可能送她進宮。
墨小然對被人當白痴看的感覺很不爽，也沒了好臉色，“你就不怕我跑了？”
“這是燕京，沒我的許可，你跑不出去。”
“自大狂。”
墨小然雖然不服，但不會懷疑他說的話。
他能輕易找到她，說明到處是他眼線，除非避開藏在暗處的眼線，否則她逃不出他的監控範圍。
容戩離開，墨小然自己對着一桌子的菜肴，卻沒了胃口。
用筷子戳着飯粒尋思。
九王對她態度惡劣，卻處處維護着她，這一點和前一世的容戩很像。
他或許真的就是容戩的前世。
而他問她，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他的樣子，又說她一向心狠手辣，他計較不了那麼多。
她以前已經二十幾歲，而現在的身體才十幾歲，所以她不可能是整個人穿過來，應該是小說里說過的魂穿。
這麼說，她應該是上到了某個人的身上，而這個人和九王有着不堪的往事。
既然是魂穿，那麼這具身體就應該在她上身的地方。
她上身的時候赤身裸體，而他也正在沐浴。
難道說，她上身前，他們正在洗鴛鴦浴？
可是，不是說他不碰活物，難道說他把這身體的前主人殺死了，然後正要奸-屍，而她偏偏在這時候上身？
墨小然徹底凌亂了。
不對不對，如果他要殺死她，那麼她死而復生，他為什麼不繼續把她殺掉，而是任她跑掉？
看見她死而復生，嚇到了？
墨小然腦海里浮起，她抱住他時，他露出的可惡玩味的笑容，臉上轟地一下起了火。
墨小然窘得捂了臉，那混蛋分明是樂在其中，哪裏是害怕的樣子。
小二小心上前，“姑娘，九王離開時吩咐，菜涼了，讓我們給您熱熱。”
墨小然猛地起身抱起那盆淫羊藿，“不用了，結賬。”不管怎麼樣，去暖苑，或許能找到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