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經年此時

第119章 經年此時

全本小說網江耘聞言,心中高興。果然不負我所望,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便問道:“你手裏的是幾日的?”

“九月十八日的。”王燁說完,和江耘一起去翻那剩下的報紙。兩人翻找不到,抬頭去看唐煌。唐煌明白二人意思,兩手一攤,無奈道:“五日以後,才有船來。”

江耘失望道:“如何要隔這麼久?怎麼不走6路?”

“江社長有所不知,出於運輸成本的考慮,便是半個月一趟,每月尚且要虧上不少。”唐煌抱歉道。

王燁白了江耘一眼,不再說話,將視線重新拉回到報紙之上。江耘自失的一笑,搖搖頭道:“那便等上一等吧。杭州這一塊行事宜是邵先生全權負責,該怎麼做他心裏有數。”

唐煌卻有不同的看法,說道:“江社長,如何不提高價格?些許小錢,買的人還出得起的。”

江耘沉吟道:“此事無需操之過急,以現今之形勢,穩妥為先。杭州之於京城,晚上十天八天也無多大關係。一切按規矩來。等時機成熟,那邊的成本降下來,這邊的銷量上去,規模大起來,便水到渠成。對了,唐先生,大宋天下在此處的銷量如何?在何處售賣?”

“便在杭州城中的書畫鋪,初時是兩百份,反碑專題之後,長了百多份,下個月再多要五十份。”唐煌道。

“嗯,唐先生閑時可多跑幾處,酒樓,古玩鋪子的什麼的,都可以放上幾份試試。在京城,我們都是這麼打開銷量的。”對於這一點,江耘還是頗有自信的。

唐煌點頭贊同道:“也好,過幾日新報紙到了,我便去試試。”

“對了,唐先生,我想在杭州城尋些好哪個鋪子比較好?”江耘問道。

“唔,欲尋何人之書畫?”

“王右軍的字,顧閎中的畫,總之要是精品。”王燁插言道,顯然對於江耘讓他作假之事心有餘悸。

唐煌為難道:“若是尋常字畫還好辦,這些珍品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江耘心想也是,以蔡京當年之名望。尚且半買半送的得了《重屏會棋圖》,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怕是連遇都遇不到。

唐煌見江耘低頭不語,安慰道:“杭州之地,人物非凡,擅長字畫者卻也不少,南山先生的字,瘦竹先生的畫兒,也算上品。若是出得起價錢,倒是能買到。”

江耘點點頭,道了謝,記下了名號,想着得了空再去尋找一番。再無他事,便告辭了唐先生回了客棧。

翌日,江耘一行五人休整了半日,便相約去逛杭州城。李師師初為人婦,挽起了髻,光彩照人,配着一身白衣的江耘,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均在心中暗贊:好一對神仙眷侶。李師師與雲桃趕了近半個月的路。又在客棧悶了兩日,此番在熱鬧的杭州城中,快活的笑出聲來。

“嘻嘻,少爺,不如我們便在此做個官吧。想那瀏陽,必是和老家一般,絕沒這兒好玩哩。”雲桃嬌憨道。

“皇上若是知道,要殺頭的。”江耘嚇唬道。

雲桃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轉身和李師師鑽入一間布鋪。江耘三人也沒閑着,走進邊上的書畫鋪“淘”起貨來。

果然如唐煌所說,好東西難找,良莠不齊不說,一些普通的作品的價格居然也高得離譜。價高質次,比京城還貴,這是三人一致的想法。唐煌所說的那兩位大家的作品,也是不曾看到。

“老闆,有沒有《大宋天下》?”反正淘不到好東西了,橫豎無事,不如趁機做個廣告。

“《大宋天下》?何人之作?”那老闆疑惑道。

“京城傳過來的報紙,三日一期的,在下於朋友處看到,詩詞文章,市井閑聞一應俱全,極是喜歡。”江耘道。

“此非書畫之作,本店沒有。”

江耘只不過做個預熱,對此反應並不奇怪,與張、王兩人對視一笑,走出了店鋪。

這一下午逛遍了大半個杭州城。相比李師師與雲桃的大包小包,江耘三人卻是空手而歸。跑了無數家書畫鋪,硬是沒有一件入眼的東西,反而做了無數次廣告,累得三人口乾舌燥。

江耘愛憐的擦了擦嬌妻額頭細密的汗珠,接過了她手中的大包小包,笑嘻嘻的說道:“娘子,怎麼才買這麼一點?”

一句話惹得雲桃開懷大笑:“嘻嘻,少奶奶,太少啦,我們接着逛哩。”

李師師笑罵道:“小桃,依我看,你一個人留在杭州城算了。”

雲桃笑道:“雲桃跟着少爺走,少爺,你和皇上說說,調你來這兒做官就好哩。”

張順德聽得哈哈大笑,道:“小桃說得好,能在此處養老,勝過別處。”

江耘也樂了,裝模作樣道:“准奏。”

傍晚時分,天色漸晚。南下的寒流悄然降臨,天上下起冷雨,夾雜着雪沙子。江耘奇怪道:“這才是十一月初吧。怎麼下起雪來了?”

“往年這個時節,京城早已下過幾場雪了有何奇怪?瑞雪早降,正是農人樂事。”王燁道。

想必現今之環境不同於現代,並無溫室效應之說,端的是四季分明。江耘又想起去年在京城的慧賢雅敘的園中,李師師奇準的一個雪球砸中李才女的屁股的情景,不由的回頭衝著李師師直樂。

李師師奇道:“相公,笑什麼?”

江耘眨了眨眼睛,右手一伸,做了個揉雪球的動作,然後朝空中一扔。

李師師會意。微微一笑,舔了舔嘴唇,湊到江耘耳邊,輕聲道:“相公,想她了么?”

江耘似笑非笑,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若不在,她問誰借銀子?”

千里之外的慧賢雅敘之中,李清照毫無徵兆的打了一個大噴嚏,此刻的她正興緻勃勃地刻着一副骨牌。

“這草花最是難刻,”李清照喃喃的說道,“如果用骨牌,便不會象竹牌一般有花紋,看那賀老鬼如何再使詐,敢梭老娘的哈,看明日不輸死你個老東西。”

同室的江氏兩兄弟眉頭緊皺,聽了李才女的牢騷,對視了一眼,似乎心有靈犀,趕緊開始收拾自己手頭上的稿件,打算出門。

李清照回頭看了一下兩兄弟匆忙的背影,撇了撇嘴,嘟囔道:“這個月只借了你們倆每人伍倆銀子,避開作甚,哼!”

其實江氏兄弟也不光是怕她向他們借錢,只不過急着去滴水書院罷了。今天晚上有個會要開。不好意思,我們很忙的。

賀暄也很忙,下午戰果輝煌,贏了李才女三兩銀子,跑去城中的“吉德齋”買了支銀簪,此番正是插在雲娘的秀鬢之上,博得佳人一笑的時分。

6掌柜和楊明鏡也沒閑着,今年的會員費收取工作正有條不紊的進行,保持了較好的勢頭,他們有信心在江耘不在的時候將慧賢雅敘做得更好。令人可喜的是,博聞小築的藏書量經過日積月累,已經達到了相當的規模。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則。不同於私人收藏,園中的藏書不以名氣為門檻,求多求雜,分門別類,洋洋洒洒的收了許多。除了可在園中免費閱讀外,出少量的借閱費尚可外借,以此來促進藏書樓的良性循環。

江耘臨走時的一番話讓趙明誠幡然醒悟,冷靜下來的他重新審視了自己與李清照感情展的可能性之後,現確如江耘所說,他和她不合適。開誠佈公的和李清照長談了一次后,兩人彷彿都鬆了一口氣,平時言談之間多了些許輕鬆和默契,這讓兩個人如釋重負。李清照也因此迸了極大的工作熱情,已經全權負責了《大宋天下》的第四版。她的文章和詩詞以及遴選把關的稿件讓兩位主編讚嘆不已,以至於對她日益深重的賭錢惡習抱以了極大的寬容。

只不過,誰也不知道那洒脫至性的李才女的背後,那些個被無盡的思念折磨得不能入睡的漫漫長夜。

“這麼冷的天,相公也要出去嗎?”李師師替江耘整理着衣衫,“實在找不到好的,便算了吧,皇上應該能體諒你的。”

“恩,我知道。不過今天卻是去拜訪一位朋友,在揚州碼頭遇到的那個張梓,介紹了一個杭州的朋友與我,趁今天得了空,去看看吧。”江耘說道。

出了門才覺天氣真的很冷,大雪將下未下之際,冷空氣下沉,最是凍人的時候。江耘緊了緊衣衫,跺了跺腳,鑽進馬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史濤,杭州人,常年行商與海外,擁有一支小有規模的船隊,每年往來於東南亞之地,家資甚巨。

江耘到了史府,奉上拜貼之後,靜靜地坐在前廳等候,無聊之下,四下打量。細看之下,史家果然財勢雄厚,廳內考究奢華,所有的擺設俱都鑲金帶玉,價值不菲,連待客的茶水也是上等的龍井。

史濤拿着江耘的拜帖好一陣研究,他一個瀏陽縣的官爺跑我這兒來作甚?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見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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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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