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魔鬼乍現
老榕樹的根終於出現在挖掘人視線里,一根根粗大的根須網狀延伸到整個籃球場壩子範圍;如果繼續挖下去,就務必要斬斷其中阻礙下探的根須。
在入殮師這個行業里,鎮屍有五樣法寶-——銅角金棺墨斗線,雞血黃符桃木劍。
銅角金棺和墨斗線是壓制屍體變僵,而雞血、黃符和桃木劍則是斬殺殭屍的必備之物;智鵬雖然沒有做過入殮師,但是作為風水師行業的人,都具備這些必需品。
好一個智鵬,走八卦、口念真訣、攀沿而上,唰唰幾下,墨斗線纏繞成功;在眾目睽睽下,輕飄飄飛縱而下。
他飄逸的身影,帶動了眾人的眼球,人們嘖嘖稱奇;特別是呂錦清那閃出活潑靈氣的眼睛,裝滿敬佩之情。
挖掘繼續進行,一鋤頭斬斷根須——駭人的是,根須流出來的汁液不是綠色的,也不是白色的,而是血紅跟血液一樣的顏色。
血液一股一股的從主根冒出,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嚇!這一幕嚇住了挖掘的人,一個個呆如木雞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智鵬仰頭看看越來越陰沉的天空,斬釘切鐵道:“挖。”
一陣叮叮噹噹的挖掘,老榕樹的根部終於裸露出來,長須一樣的根盤根錯節包容住一具已經乾枯的骷髏。
詭異的是,沒有肌肉填充的骷髏,好像永遠嘴角上揚、誇張地獰笑中……
看見骷髏這樣,挖掘的人面面相覷,哪還敢繼續挖掘,倏然間都不約而同爭先恐後的跑到很遠的地方,打死都不敢回頭看一眼老榕樹。
就是那位不相信鬼神的吳老師,也嚇得變臉變色,看別人都跑了,他也不含糊趕緊的撤!
雨最終毫無預兆嘩嘩地下了,有家屬送來雨傘給那些跑得遠遠自己的家人,一番簡短的話語之後他們選擇了臨陣脫逃。
智鵬目視那些沿途倉惶回家走在山路上在傘下低着頭,他們朝聖一般向山上家中走去的人們;毅然倔強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只留下一個灰暗的背影,之後就形同一臉冷漠的行人,不作停留消失在遠處。
同時也消失在智鵬期望的視線中。
雨水滴答在臉上,眼睛裏,智鵬果斷讓呂錦清跟楊帆帶着其他幾個孩子趕緊離開,現場有他料理就足夠。
雨有增大的趨勢,瓦溝粗大的雨鏈傾瀉而下;混濁的雨水匯成一條條小溪,滾滾流動朝低洼處的老榕樹坑這邊流來。
智鵬抹一把臉上的雨水,預備踏足進樹坑抱起骷髏……未曾想,腳下一滑,一個跟斗栽進樹坑裏。
骷髏在水的浮力下,微微顫動,不注意看還以為他活了……我靠!智鵬翻身爬起,推開骷髏,攀住樹根想要爬上去。
智鵬知道下雨天陰氣重。加上墨斗線因受雨水沖刷脫了色,也不能有效的起到鎮壓邪惡的能力。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老榕樹的根具備生命力一般,突然靈活起來,並且死死纏繞住他的腳,一個勁的往下拉……
智鵬抽出右手,咬破左手中指在手掌心划五雷斬殺令符,口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藉助神力斬!”儘管雨水立即沖淡了鮮血劃出來的符令,但是威力還是有的。
霎時纏繞他腳的樹根捲曲,倏然間直筆筆的豎起,就像一張臉,面對面看着渾身濕淋淋的智鵬。樹坑中,雨水,血水、泥漿就像一鍋滾燙的沸水,咕嚕咕嚕翻騰中,氣勢洶洶的彷彿要把智鵬活生生淹死在樹坑裏。
智鵬奮力抱住舞動的樹根,任憑它甩、打、就是不鬆手。
老榕樹被斬斷的根須無數根,就像無數鬼手那般,張牙舞爪抓智鵬。
雨沒有停下的趨勢,嘩嘩之聲不絕於耳,在樹坑中的智鵬生死未卜;好幾次掙紮起來,又被樹根拉拽下去,直至整個人被坑裏的污水淹沒……
籃球場籠罩在一大片白茫茫的雨霧中,智鵬再也沒有從污水中冒頭起來。
忽然,雨霧中出現了一位長發直達腰身,面容清秀、氣質嫻靜的女人。
女人怒目而視老榕樹道:“你不能傷害他。”
老榕樹嘶叫着,在雨中舞動枝椏,貌似對抗女人的厲聲大喝。
女人佇立在風雨中,目不轉睛直視老榕樹,一字一句道:“既可以生下你,也可以毀掉你……”她說著話,拿出一管黑乎乎用玻璃器皿盛裝的東西,威脅道:“這是你的臍血,我只要加入一丁點腐化劑,後果你懂的。”
智鵬慢悠悠的醒來,詫異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這是一間乾淨整潔的屋子,屋裏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不是濃郁的花香,也不是什麼清單之類的粉香,也不是麝香、木香、而是很低調的一種味道;淡淡的有點類似薄荷、藥草之類的味道,但又跟藥草不同的感覺,很清新、真的挺好聞。
好似有腳步聲從外面進來,智鵬急忙閉眼假裝熟睡……
進來之人身上那股氣息跟屋裏的氣息如同一撤,同樣好聞……剛剛想睜開眼的智鵬。突兀感覺到一抹溫熱,輕輕的在額頭一碰,如蜻蜓點水那般消失。
這種感覺溫馨,就像第一次看見老媽田翠花;智鵬錯覺以為在床邊摸額頭的人是老媽,驀然睜開眼……
屋裏空蕩蕩的沒有人,那股淡淡的氣息好像也在這一刻被帶走一般,再也嗅聞不到了。智鵬起身,有覺得手掌心濕漉漉的,不由得攤開手掌心看。
一個血紅的字體:燒?這是什麼意思?
智鵬起身走出屋子,外面已經是雨過天晴,這間屋子正在半山腰;在屋子外面,有一個女子在給庭院前的花卉澆水。
他在看那名女子的背影好熟悉。
女子好似有所察覺,扭頭看他……
“清兒?”
呂錦清一愣,一頭秀髮傾斜滑下,遮蓋了半個臉,沖智鵬莞爾一笑道:“你醒了?”
“嗯。”智鵬環顧四周,納悶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我怎麼在這兒?”
呂錦清拍拍手,也是滿臉困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記得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籃球場,我去看……然後就不記得了,就好像一覺睡醒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你。”說這話時,她臉孔一紅羞澀的別過頭去。
我靠!智鵬暗自一驚,仔細的想,努力去回憶睡著了之後究竟有沒有做過越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