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呼喚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找到這瓶酒?”孟惜言臉上帶着妖冶的表情,“我是等着有朝一日,等你步入婚禮殿堂的那天,送給你和你的新娘。”
釋風剛想說什麼,就被孟惜言打斷。
孟惜言的唇就在釋風的耳邊,熱氣吹出來,弄得釋風脊背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送我這酒到底是什麼意思?”孟惜言笑的清朗,“這到底是什麼酒,你明白嗎?”
釋風皺眉,他確實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按照孟惜言原本留下的配方,釀足了三年,才從梅子樹下挖出來,也不知道有什麼功效。
孟惜言笑的彎了腰。
“鹿茸、狗腎、仙茅、鎖陽、枸杞子。”孟惜言一點一點的背下來,閉上眼,緊緊捏住釋風的後頸,“——這是給男人的,壯。陽酒。”
釋風抖了一下,瞬間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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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和凌靈跑着從惜玉山下來,一路上被樹枝抽的臉都麻木了,凌靈嘗着自己嘴唇的血,白狼轉身看她,漸漸放慢了速度。
凌靈一陣感動,快走兩步趕上白狼,摸了摸他的毛,剛想說什麼,突然聽到一聲凄厲的鳥獸的哀嚎。
凌靈怔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就看白狼的耳朵尖尖的豎了起來,原本死寂的惜玉山驟然變得喧嘩起來,飛鳥與獸全都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躁動聲。
白狼的表情一下子冷了,說:“這是孟惜言。”
“恩。”凌靈聽着那凄厲的叫聲也覺得不對勁,問,“她怎麼了?她現在在哪裏?”
“她在叫我。”白狼的肩胛骨猛的聳動了一下,轉過身看着凌靈:“她好像在說,‘酒’。”
“酒?意思是她想拿回羽毛是嗎?”
“嗯,我們要馬上去找她,你上來,騎到我背上。”白狼動了動耳朵,果斷說道。
凌靈有些猶豫,她知道白狼很健壯,但怎麼說她也是個成年人,這樣帶着她泡沒問題嗎?“這……”
白狼嘴裏發出“嗤嗤”的聲音,眼神堅持。
1。5米高的白狼有着寬闊的背部,背着凌靈仍顯得威風凜凜。凌靈環着白狼的脖頸,臉頰輕輕蹭了蹭他脖子上柔軟的白毛,感到無比心安。
白狼聽着鳥獸凄厲的叫聲,不再猶豫,撒開腿,猛的順着那鶴鳴的聲音跑去。
終於,夜色中出現了那座巍峨的建築。古老的蘇格蘭城堡是完全漆黑的,高高的塔尖,不知經歷多少歲月洗禮的磚牆上,還保留着灰色的狼頭印記,木質大門兩側的石墩上,還有兩隻斑駁的黑獅。
扣扣扣,一陣粉塵掉落。
“開開門。”凌靈使勁扣動城堡厚重的大門,環顧了四周,覺得很奇怪。這座古堡被一種不知名的紫色小花所包圍,小花由此向周圍的草地覆蓋而去,雖然搖曳着花朵,大地看來卻缺少一種生機。那種無邊的紫色顯得過於刺目和固執,是一種近乎絕望的怒放。
剛一敲門就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來開門,老婆婆很客氣地說了聲“請進。”
白狼已化為人形走在前面,凌靈跟在後面正準備衝進去的時候,秦亦銘用手將凌靈擋了回去,說:“慢着,她是來找我的,你別進去。”
凌靈想起孟惜言就覺得煩,害怕她傷了白狼,但是凌靈對着人形的白狼有些顧忌,不能像是對待動物的白狼一樣拍拍他的頭什麼的,只能沉默着,並不能露出多少擔憂的心思,最後說:“小心。”
“恩。”秦亦銘聽着白鳳越來越凄厲的叫聲,不再猶豫,猛的向前一步,跟着老婆婆往裏面走,回頭深深地看了凌靈一眼,身後那古堡的大門竟然自動關上了。
凌靈心裏“咯噔”一聲,隱隱有些擔心。
秦亦銘走到那古堡里,就看裏面一片整齊,暗色調的歐式傢具沒有半點人氣兒。
他聽到白鳳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就走到二樓內,喊:“我來了。”
那凄厲的嘶鳴驟然停止。
秦亦銘順着聲音的來源推開了門,看見一個房間內,有一隻潔白的白鳳,正卧在床上,白鳳的面前站着一個像是被冰凍住的男人,垂着頭,看不清楚他的臉。
秦亦銘皺眉:“竟然真的是你……你就是那隻白鳳?”
那白鳳的眼睛大而黑,一動不動的看着秦亦銘,蜷縮在床上,只看她兩翼羽毛不對稱,左邊有十一根羽毛,右邊有十二根羽毛。
秦亦銘從身體內抽出一根潔白的羽毛,問:“你是來跟我要它的嗎?”
白鳳點了點頭,眼眸淡無波瀾的看了看旁邊的一瓶酒,示意秦亦銘將它拿走,白鳳要用這瓶酒,換回那羽毛。
秦亦銘果真順着她的意思,把酒瓶拿了起來,聞了聞,皺眉。
他聞到這酒里有鹿茸,被刺激的鼻腔抽動,幾乎是瞬間就打了個噴嚏,有些狼狽的將那酒推到了一邊。但是孟惜言卻執意要讓秦亦銘拿起那酒,甚至硬塞在了秦亦銘的懷裏。
秦亦銘收下了,然後將羽毛抽出來,別在了孟惜言的左翼,孟惜言安靜的垂下眼瞼,過了一會兒,站了起來,示意秦亦銘把地上那個凍僵了一樣的人抬在她身上。
秦亦銘一看,那人竟然是釋風。
他的身體冰涼,已然失去了呼吸,想了想,從口袋裏出帶着薄膜的黑玉,放到了釋風的胸口前。秦亦銘知道,就這一塊小小的黑玉,足以讓釋風重獲生命。
孟惜言安靜的看着秦亦銘,垂下頭嘶鳴一聲,一張紙條掉在秦亦銘面前。打開一看,紙條上寫着:這是我的城堡,可以留宿。
丟完紙條,白鳳拍打着翅膀,從房間的窗戶飛了出去。
秦亦銘提起手中的酒,雖然知道孟惜言送的肯定是好東西,但是也不敢輕易多喝。這白鳳送的都是些什麼酒?鹿茸、枸杞……
想着想着,秦亦銘耳朵突然顫動了一下。
這酒,是不是可以到結婚的時候用的呢?秦亦銘正在想,突然聽到城堡一樓,有人扯着嗓子喊:“秦亦銘,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