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148章 回家
釋風試探的向前走了一步,見孟惜言正襟危坐,沒有任何反應,總算放了心,走到孟惜言身前,將她從藤蔓上抱了起來,似乎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釋風像是挖出一塊兒珍貴的寶物一樣,帶着珍視的態度,卻輕薄的用嘴唇磨蹭着孟惜言蒼白的臉頰,因為扯到了自己胸口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孟惜言僵硬的像個傀儡,一動不動的任由釋風將她從藤蔓上抱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竟然諷刺的笑了笑,道:“孽障。”
“恩。”釋風並不生氣,讓手下將孟惜言放到馬上,自己也側身跨馬,從後面緊緊抱住孟惜言,將馬牽到了離開惜玉山的方向,湊近孟惜言的耳邊,近似情人的對呢喃,“——你所有的東西,我幫你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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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靈見那頭灰狼低着頭,尾巴緊緊夾在後面,虔誠的對着白狼匍匐在地,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就是它把咱們兩個帶出來的?”
白狼平靜的看着那頭灰狼,‘嗚’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肯定還是否定,過了一會兒,張口輕輕咬住那頭灰狼的脖子,嗚咽一聲,驟然引發了旁邊那七八條狼的回應,整個山谷回蕩着狼嘶鳴的聲音,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那灰狼體型很大,不知道怎麼會被釋風手下的人獵去,雖然缺了兩顆牙,卻很精神,毛髮油亮。白狼又咬了咬他的後頸,然後轉過頭看着凌靈,說:“走吧,孟惜言現在已經離開了惜玉山,我去把黑玉脈取出來。”
“恩。”凌靈應了一聲,看秦亦銘和那群灰狼告別,縱身跳到了不遠處的山洞裏。
凌靈跟在白狼身後,跳的時候就勢打了個滾,緩衝壓力,白狼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凌靈,似乎很興奮,不停的用鼻子嗅她的臉。
“好了。”凌靈托住白狼的大腦袋,安慰似的摸它的脖頸,說:“快去取黑玉脈吧。”
變成狼形的白狼很不喜歡說話,而且脾氣暴躁,突然走到了凌靈的面前,用後背狠狠地蹭凌靈,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氣味兒一樣,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凌靈一邊順着白狼的意思,一邊給白狼順毛,好不容易白狼停下了動作,淡淡的開口:“你在這兒等着,千萬不要看。”
“嗯。”凌靈點點頭,轉過身去,示意自己不會看。
白狼看着凌靈挺直的脊樑,嗷了一聲,用後背輕輕蹭了一下她,這才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向那黑玉脈。
如果說孟惜言就是那隻白鳳的話,一切都變得好解釋了。
她是惜玉山的主人,和天狼一樣,不會被惜玉山的東西傷害到,那麼惜玉山深層的土壤對她來說就沒有腐蝕性。
至於為什麼孟惜言會失明,白狼倒是知道一些情況。
孟惜言身為天鳳,卻成為了K家族的大長老,為這個家族窺探天命,失明是她能知曉事情真相的代價。
白狼在看到偌大的黑玉脈只剩下一半的時候,緊緊皺緊眉頭,用狼爪輕輕碰到了黑玉脈斷裂的傷口處,留下一點指印,然後就看那黑玉脈的裂痕一點一點的癒合,像是個封口一樣將裏面的霧裏收到了裏面。
白狼用鼻子嗅了嗅黑玉脈,覺得還好,於是摳出來一塊兒,放在嘴裏,只一會兒,那黑玉脈就吸收了白狼的唾液,將一層薄薄的粘膜覆蓋在上面,光芒瞬間隱去,只能看到隱隱的霧氣。
白狼用爪子將土埋了回去,轉頭跑到凌靈旁邊,說:“我們走吧。”
“去哪裏?”凌靈問。
“回家。”白狼毫不猶豫的回答。
“回家”兩個字讓凌靈心裏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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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惜言被釋風送到了城堡門口,都還不知道釋風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城堡是她的地盤,但是他抱着她進去的時候卻是暢通無阻沒人阻攔,她甚至不知道釋風什麼時候跟守衛的人這麼熟了。
不過說來也應該是她的錯,她長年守在惜玉山,雖說城堡是她的,可裏面的人她幾乎都不認識。孟惜言雖然覺得疑惑,卻顯得非常冷靜,頭腦中飛快的想應該如何逃脫。
釋風一隻手虛着摟在孟惜言的腰上,一隻手牽着馬。很快走到了城堡的門口,釋風先翻身下馬,隨後把孟惜言抱了下來,咳嗽了一聲,空氣中都有了血腥味兒。
孟惜言覺得眼前一黯,隨後就聞到了那淡淡的血的味道,先問:“你帶我去哪裏?”然後頓了頓,伸手摸索了一下釋風的臉。
釋風的臉冰涼一片,抱着她的手臂都在顫抖。
釋風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孟惜言放到了自己房間的大床上。
孟惜言伸手一摸,就知道了,這裏是釋風的房間。
釋風從一旁的冰櫃裏取出一瓶酒,沉默了一會兒,只一瞬間,孟惜言就聞到了濃烈的酒香。
“我很早以前就不喝酒了。”孟惜言冷冷的笑了笑,“自從門下孽障投奔別家人,每當我喝酒之時,就心如絞痛,早就斷了想要喝酒的念頭了。”
釋風沉默着不說話,良久,也笑了笑,那笑容和孟惜言如出一轍。
釋風伸手將自己的衣襟解開,露出傷痕纍纍胸膛,淡淡的說:“心如絞痛?你能有我一半痛嗎?”
釋風走到了孟惜言身邊,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把孟惜言的手握住,然後讓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纏着繃帶的左胸口上。
孟惜言的手本來想要掙扎,卻在碰到釋風的皮膚時停住了,迷茫的摸索了一會兒,湊上前聞了聞,問:“苔白潤?”
“對。”釋風淡淡道,“當初你對我說,‘你再想來見我一次,我就殺你一次。’師傅,我這樣****夜夜的想見你,你是不是要親自每天來殺我一次呢?”
孟惜言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只一會兒,就感覺釋風胸口處的血液滲出繃帶外,手指緊緊攥住釋風的繃帶,半天竟然笑了笑,從釋風手上奪過來已經倒好的那杯酒,仰頭倒在了嘴裏。
孟惜言拽住釋風的衣領把他拽到自己身邊,眯着眼睛,湊到他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