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黑子中毒【求推薦、收藏】
這滿土牆的洞裏不知道通向哪裏,但是現在卻爬滿了一條條的痋蟒,那吐信子的嘶嘶,那張開的蛇吻,像是被人掰斷了一般,嘶嘶的露出毒牙,弓着身子。
我目瞪而圓的側過頭,感覺脖子一陣僵硬,細聲道:“黑子,這下怎麼辦?能抓幾條?”
黑子腳一蹬,“抓你妹啊,我兩隻手你說能抓幾條?!”
我憨憨一笑,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出來,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膽識了,“那怎麼辦?”黑子咔噠咔噠的檢查了一下短管步槍,憂心忡忡的說道:“只剩兩夾了..”我一聽就知道不妙了,眼前這麼多的痋蟒恐怕不是兩夾彈夾能搞定的吧。
打着手燈,快速的四下探照,嘶——一條痋蟒突然發起攻擊,嗖的一下躍到我的近前,張開那蛇吻就是咬我的脖頸,黑子一伸手,反應絕對超快,直接捏住那七寸,猛地一摔,重重的摔在身前的夯實泥地上,直接摔死。
我愣的呆住,真他娘的是個猛人,這一發狠,頃刻間斃掉一條百斤力氣的痋蟒。其他的痋蟒見先鋒出師不利,沒有了試探,全巢出動,遊動着身軀,逼向我們。黑子倒也不是莽夫,和我慢慢的退後。咯噔,碰壁了,沒有了退路。
我舉着手燈,那一條條黑甲鱗片的痋蟒寸寸緊閉,我拼了命的往後靠,都快把後背的土牆壓出印記了。身上的冷汗倏地不住的打濕了自己的內衣,那痋蟒似乎通人性,知道我們無路可退,全都支起了身子,挑釁的吐着信子。
嘶嘶——三條痋蟒似乎認定了殺害同伴的黑子直接竄過去,對着黑子的脖頸和大腿就是嘹出毒牙。
黑子好歹是當過兵,淌過死人堆的,這點心裏素質還是有的,出奇的鎮定,握着步槍當棍使喚,猛地一揮直接打飛兩條,還有一條僥倖的逃脫,也趁機一口咬住黑子的腿部。
黑子一聲慘叫,猛地揪住那痋蟒,我見機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刀橫斬,噈的一下,將其劈成兩半。
“沒事吧?!”我急切的問道,看着那立馬見紅的傷口,不知道這蛇有沒有毒。
黑子滿頭的虛汗,跺了跺腳,“娘的,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跟個蚊子咬差不多。”說著揮了揮手手裏的步槍,防止再被偷襲。
我一看黑子精神抖擻,似乎並沒有不良反應,呼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你中毒了,剛才叫的跟殺豬似得!”我回嘲了一句。黑子似乎並沒有在意,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成堆攪在一起的痋蟒那裏。
呼,我頓感頭上有一陣冷風吹過,拿着手燈對着一照,發現竟然有一處隧道,四四方方正好供一人進出,急忙拉住黑子的衣服,“快看,是夯道!”
黑子一看,同樣喜出望外,腦子轉的飛快,“這樣,我把你頂上去,速度快點!”
這個時候來不及多想,等我上去再拉黑,畢竟他在下面可以撐住一會。立馬,黑子半蹲下,我一腳踩在黑子的肩頭,雙手扒在那夯道的下邊沿,牢牢地扒住,黑子猛得一發力站起來,我趁勢一個躍身進到那夯道里。沒有耽擱,轉過身,想伸手拉起黑子。
這才發現黑子的腿上不知何時已經被四五條痋蟒纏住,惡狠狠的咬噬着,那滿腿的鮮血,而黑子卻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滿頭的冷汗,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我大喊:“黑子!快上來!”
黑子擠出一絲笑容,那黝黑的臉,此刻竟然蒼白沒有血色,一把把手裏的步槍扔給我,顫抖的聲音:“不要浪費彈藥!玉小哥,你先走!黑子殿後!”
我這才發現黑子已經中毒了,他剛才都是硬裝的,不禁兩眼泛起淚花,大吼道:“說什麼廢話!快,我拉你上來!”黑子不理我,轉過身,獨自面對那成堆的痋蟒,大吼着咆哮,兩條粗壯的手臂直接抓起腿上的痋蟒,猛地摔死,然後抓住頭和尾,凝成麻花,足有一米多長,拿在手裏當起了短鞭,和那群痋蟒立馬乾了起來。
啪啪,不斷地鞭撻,我忍住淚花,看着黑子一個人揮着手裏的蛇鞭,抽翻一條又一條的痋蟒,帶着哭腔:“黑子!你快上來!老子是學醫的!你死不了!老子給你治!”說著抹了一把淚水。
黑子聽不見,終究雙拳難敵群蟒,那手裏的蛇鞭早已抽的變了形,剎那被群蟒纏住,團團的包裹,勒的跟個蛇人一樣。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舉起槍,對着那些前赴後繼的痋蟒就是猛打。
突突突,吞者火舌的槍管,此刻顯得極為火紅,橫飛的子彈直接掃出一條隔離帶。我二話不說,跳下去,舉起長鋼刀,朝着黑子身上那纏滿的痋蟒猛砍,血肉橫飛,黑子保留了最後一些氣力,狂吼的掙開那勒的緊緊地痋蟒,我立馬拖住黑子拽到身後,挺身擋在黑子前頭,舉着槍與那些痋蟒對峙,似乎被突如其來的猛獸般殺意的我鎮住,一時間那些痋蟒竟然不動了。
我的腳跟被人一把抓住,黑子緊緊抓住我的腳跟,滿身的傷口,第一次憤怒的朝我吼道:“誰他。媽的讓你下來了!”
我回過頭,也憤怒的朝他吼道:“你他娘的想逞英雄!老子絕對不讓!”黑子苦笑,吐出一口血,鬆開緊握我腿根得手,指了指上面:“玉小哥,黑子我沒什麼大本事,對虧了德叔當年救我出了死人堆,這條命都是德叔,如果不能護好你,我死都不會安心的!你快上去,趁我還有力氣。”說著,黑子不知從哪來的氣力,艱難的爬起來,跪在土牆邊,雙手顫顫巍巍的撐住土牆,頭抵在土牆上,不住的咳嗽。
我一咬嘴唇,直接咬破了,惱怒的喝道:“你的命找四舅爺還去!不要給我!”話音剛落,那打堆的痋蟒似乎厭煩了,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眼看着那成群的痋蟒襲來,我知道這次不出意外,我和黑子就葬身在這裏了,“黑子,來世再做好哥們!你這個兄弟我方世玉交定了!”黑子似乎聽到了,“好!”突然暴起,和我站在一排,手裏提拎着那變了形的蛇鞭,兩人視死如歸的畫面定格在那裏。
痋蟒進攻了,沖向我們。
此時此刻,陡然上方傳出一道驚呼。
一道瘦弱的身影筆直的從上面墜落,那些昂着舌頭吐着信子的痋蟒,也被突然地波動給愣住,全都仰頭看着那洞口。砰,一道身影直接重重的砸下。
一小群不知所措的痋蟒就這樣被壓扁了,“媽的!什麼玩意?哎喲,我的屁股喂。”吐槽的聲音。
“猴子!”我驚訝的大叫,這娘的居然是猴子,猴子顯然也一驚看到我倆靠在身後的土牆上,渾身的血跡破爛不堪,“卧槽!你倆怎麼搞成這樣?恩?什麼玩意?”說著,猴子伸手摸着屁股下面軟軟的東西,直接一把就出幾條暈厥的痋蟒,拎在手裏晃蕩了幾下。
“放下!快過來!”我大嚷,這猴子不知道情況,還真怕他一不留神嗝屁了,那樣我就沒沒辦法問他一些事情了。
“草,娘的,痋蟒!”猴子麻溜的爬起來,渾身拍了一遍,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坐暈了一群痋蟒,三兩步跑到我旁邊大口的喘氣:“你們捅了蛇窩?”
我怒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完全不着調,現在還有心思問這個,“快,把黑子弄到上面的夯道里,他中毒了!”猴子一探頭,看到此刻及其虛脫的黑子正在打着舞,“我的乖乖,弄成這幅樣子,可以給個烈士勳章了!”然後立馬從他的身後鼓鼓的背包里掏出一袋子淡黃色硫磺,鋪灑在我們前面繞城半個圈,那痋蟒似乎很怕這東西,全都退縮了回去,躲在暗中吐着信子。
趁痋蟒警惕,我把猴子先上去,然後一人在上面拉,一人在下面頂,很順利的吧黑子給弄上去了。接着我上了夯道,這才發現這夯道只夠一人通行,轉身都很困難。
看着下面土坑裏成堆的乾癟死去的痋蟒皮,和那躍躍欲試的痋蟒,我不禁深深呼了一口氣,多虧了猴子及時的掉進來,不然我和黑子此刻都已經命喪黃泉了。
“玉小哥!黑子快不行了!”猴子嚷道,我上前一看,發現黑子此刻臉色發紫,呼吸困難,嘴裏不斷地吐着白沫,那些傷口出現紅腫,我知道黑子中蛇毒太久了,現在不是在自己的診所,也沒有什麼蛇毒血清,就算有了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蛇,也無濟於事,從癥狀上來看,黑子是中了神經毒素,這種毒,數小時內就會要人性命!
可眼下,我們還在墓葬里,就算找到通道出去,滿打滿算趕出去走出大山找到醫院,那也得花費好幾小時,那個時候估計黑子已經死了!
我憤怒的一拳砸在夯道土壁上,很是懊惱。猴子似乎看出來了什麼,他知道我是醫生,大概也猜出來,坐在那裏看着黑子,不禁哭了起來呀不知道真假,“兄弟啊,猴哥哥沒能帶你享福帶你闖蕩墓葬,你一路好走,猴哥哥我一定替你帶回屍骨。”
我這一聽,立馬惱了,一把揪住猴子的衣領,咬牙切齒的惡狠狠說道:“你。媽的再說一句!”猴子一把被我揪起來,大概是被我嚇到了,一時間愣住,轉而清醒了,猛地抓住我的手臂一甩,我這才發現這猴子的力氣是有多大,絕對不比黑子弱,竟然被甩開,反喝道:“你娘的腦子進屎了!跟我凶什麼!你不是醫生嗎?你倒是救啊!”
我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渾身無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着黑子,像個女人一樣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