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請你自重
我在心底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何源這麼痴心於楊洋,只怕楊洋未必會這麼痴心於它。
天空飄起了小雪,校門口寒風凜冽,我捧着碗雙手凍的發麻。
腳底是冰寒冰寒的,出來的急,我穿的並不厚,在雪地站這麼片刻,身體就冷的發抖。
“薔薇,很冷吧,謝謝你。”何源發現了我身體的寒冷,湊到我面前小聲的表示感謝。
它往我身邊一湊,我就更冷了,哆嗦着嘴唇朝它搖了搖頭。見狀,它自覺的和我隔開距離。
沒一會,楊洋就從學校側門溜了出來。
他穿了很厚的羽絨服,脖子上圍着灰色的圍巾,兩手帶着毛線手套,喘着氣站到我面前。
“還真是你啊?呵呵,這麼晚找我什麼事情啊?”楊洋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抬頭就往我面前湊。
他的呼吸噴到我臉,我皺着眉頭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湊過來的嘴臉:“有點事情找你。”
“什麼事情啊?”他的臉又朝我湊近幾分。一說話,嘴裏的氣息盡數噴到我臉上。
我反感的轉開頭,朝何源看去。何源興奮極了,一直跟在他旁邊,手不停的觸摸着他的臉,可惜那傢伙除了縮縮脖子並沒有其他的反應。
“呵呵,好冷啊,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咦,你手裏捧着的是什麼?”他的視線落在了我兩手捧着的碗上。
“沒什麼,我帶你去個地方吧。”我背轉身遮住擋住手裏碗。
“去哪裏”楊洋快步跟上我,眼睛不停的往我手裏的碗裏瞟。
我用袖子遮住貓血,加快腳步:“我家。”
準確的說是歐陽風的家。歐陽倩在大學附近買下一套高檔小區,沒住幾天就出了後面那檔子事。
楊洋走進小區后嘴嘖嘖有聲,不停的稱讚房子的裝修豪華。
“薔薇真看不出你原來是一個富婆啊,這房子怎麼得值一兩百萬吧?”
“這不是我家,這是我朋友家,我只是借用一下”。我把手中的碗放到茶几上,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
楊洋伸手按在沙發上,睜大眼睛,嘴裏嘖嘖有聲:“這真皮沙很貴吧?多少錢?至少值五六萬吧?”
“不知道。”我沒好氣的回答。
我很討厭楊洋這副嘴臉,以前見過他兩次,因為沒怎麼說話,也沒覺得他多討厭,今日一接觸,真發現這人不咋的,何源這麼就看上這東西了?
“呵呵,薔薇,你和這房主的關係不一般啊,都有房子的鑰匙。”他聽出我話里反感,坐在沙發上沖我嘿嘿一笑。
我瞟了一眼挨着楊洋坐在沙發上何源,一臉甜蜜幸福的樣子。
為楊洋這種人搭上來世真的不值得。
“你坐一會,我去趟衛生間。”我朝何源眨了眨眼,起身去衛生間。
關上衛生間的門,一回頭,一張放大的臉跳進我瞳孔
我嚇的哆嗦了一下,拍着狂跳的心白了她一眼:“跟個鬼似的出沒,嚇死我了。”
“我本來就是鬼啊。薔薇,你今天要是把我冥婚結成了,我生生世世感謝你。”何源笑眯眯的握住我胳膊,貼到我身上來。
寒氣撲面而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兩下,我搓着手說:“你真的要為楊洋搭上你來世?值得么?我真的覺得沒有必要。”
“不,有必要。薔薇,你沒有像我這樣愛過一個人,當你愛一個愛到一定深度的時候,就會想嫁給他,心心念念的想嫁給他。薔薇,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啊。”察覺到我的寒意,何源無聲的飄開兩步,乞求的看着我。
“你覺得他值得你愛嗎?他值得你付出這樣的代價嗎?”
其實我是想說,把感情浪費在這樣的渣男身上很不值得。
“愛情里沒有值得不值得。薔薇,你看我長的又高又壯像個男孩子似的,從小到大都沒有被男孩子喜歡過。楊洋是第一追我男生,第一說喜歡的男生。從他說他喜歡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就被他點亮。他讓我嘗到愛情的滋味。薔薇,你幫幫我吧,只要能和他結冥婚,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何源眼神晶亮的凝視着衛生間的玻璃門——楊洋就坐在門外的客廳。
“好吧,我幫你。”我嘆了一口氣。
說是為愛情,更多的我倒覺得,它只是為了圓一個少女的愛情夢。
“楊洋,今天不是我找你,是你的女朋友……”走回客廳,看到楊洋一臉厭嫌的盯着茶几上的貓血,我後面的話忍了回去。
“薔薇,這碗裏裝的什麼血啊,好噁心”楊洋指着裝貓血的碗,眉頭拎成繩,眼裏是滿滿是嫌棄。
“貓血!”我觀察着他的表情。
“貓血?你端碗貓血做什麼?”他像是被燙着了般的縮回手,皺着眉頭,驚詫的望向我。
“喝啊。”怕嚇着他,我沒敢說是給他喝的。
楊洋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我:“喝,你喝這個玩意?好噁心啊。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喝這玩意做什麼?”
“不是我喝”我看着楊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給別人喝。”
“誰喝?”他眉頭皺的更緊了,厭嫌的表情在臉上顯露無疑。
我沒說話,沉默的看着站在他身後的何源。
你真的要為他賭上來世?我無聲的問。
何源握住楊洋垂在的身側的手,使勁的朝我點頭。
它既心意已定,多說也無意。
執念,有時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伸手去端茶几上的貓血,心裏盤算着該怎麼開口和楊洋說這件事情。
看楊洋的樣子,告訴他和死去的何源想和他結冥婚,他肯定是打死也不會同意的。
這事情只能智取,騙他喝下貓血了。怎麼樣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喝下貓血呢?
正想着,端碗的手被人握住。
“薔薇,你手好冷,我幫你暖暖吧。”
我一驚,抬起頭,看到楊洋的身子越過茶几,目光很曖昧的看着我。
“不……不用。我很好。”我急忙退開,目光不安的看向他身邊的何源。
何源的臉色沉了一下,卻很快鬆開了皺着的眉頭。
“薔薇,幫我。”它飄過茶几,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無奈的輕點了下頭。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楊洋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何源還活着,我肯定會阻止她這種愚昧的行為,但現在,它是一個鬼,一個心懷執念的鬼,心中被執念佔據,別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的。
說的多了,多半還會激怒它。,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完成它的執念,讓它儘快的轉世投胎。
“薔薇,你這麼緊張幹嗎,我又不會吃了你。”在我沉思的時候,楊洋越過茶几走到了我面前,目光炯炯的望着我。
他的目光很曖昧,讓我渾身不自在。要不是幫想幫何源結冥婚,我早就甩手走人了。
“你……你……你可以退開一點么,我不習慣和人站這麼近。”我捧着貓血往後退了兩步。
“呵呵,薔薇那你告訴我你半夜叫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就退開。”他不但不後退,反更加逼近我。曖昧的目光變的火辣辣的,赤裸裸的遊走在我的臉上。
我背抵在牆壁上,鼻端聞到了楊洋身上的香煙味。
很討厭的味道,不知怎麼的,我忽然想起了流蘇身上的薔薇花香。每次靠近他,總能聞到淡淡的薔薇花香。
和現在楊洋身上的味道一比,流蘇身邊簡直堪比天堂。
“請自重!”我抬起頭,直視着他的眼睛。
“自重?薔薇你半夜把我帶到這裏就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兩個字吧?”楊洋被我眼神所驚,後退了一步。歪着頭,表情有些疑惑。
“我想你會錯意了,我不是你想你那種人,今晚約你來的,是你女朋友何源。”我捧緊手中貓血,瞟了一眼身邊站在身邊的何源,那傢伙正眼巴巴的看着我呢。
何源兩個字一出,楊洋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別開玩笑了。她已經不在了,怎麼會來來找我呢。”
“我沒時間和你開玩笑,何源現在就在這房子裏。”我看着楊洋很認真的說。
何源飄到了楊洋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幸福的將頭靠在了他肩膀。
可惜楊洋只會覺得身體有點冷,並不能感覺到何源的濃濃愛意。
“薔薇,別逗了”楊洋抱着兩手,惶恐環視四周一眼,頓了頓,又看向我:“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你少嚇唬我。薔薇,你三更半夜的叫我來這裏,不就是寂寞難耐么,你要想我陪你,就別磨磨蹭蹭了,不然我可要走了”。
我去……
還沒來來得及發飆,那傢伙又湊了過來,雙眸里閃動着異樣的光芒:“薔薇,包你的是有錢人年紀不小了吧。放心,他滿足不了你的,我一定你滿足你”。
說著,兩手不安份的按在我肩膀。
靠,尼瑪啊,當我是什麼人了?我拚命的忍着將手中貓血潑到他臉上的衝動。
要是我手中端的是碗水我肯定潑過去了。
我這裏拚命克制自己的怒火,那混球卻毫不知道收斂,抓着我胳膊手開始用力,將我往他懷拉。
“楊洋收起你那齷齪的思想,我不是那樣的人,沒你想的那麼噁心。”我憤怒的甩開他的手,因為用力過猛,碗中的貓潑了一些出來,濺到他羽絨服的袖子上。
“蕭薔薇,你碗裏貓血潑到我衣袖子上了。你知道這羽絨服多貴嗎?”楊洋扯着自己濺到貓血的袖子,氣惱的朝我大聲咆哮。
“我今天算是幫這衣服解脫了。再貴的衣服穿到你身上也浪費。”我恨恨的咬牙。
要不是顧忌到何源的冥婚,我真想把手中端的貓血全部潑到楊洋身上上。
“呵呵,蕭薔薇別說的自己多純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中的貓血是幹嘛用的?包養你的那個老男人沒少喝貓血吧?貓血壯陽,包養你的老男人喝了貓血有沒有也滿足你?想來是沒有滿足你,不然你也不會半夜把我拖到這來。”楊洋朝我尖酸刻薄的冷笑着。
貓血壯陽?這個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在我和楊洋起爭執的時候,何源縮到了牆角,滿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前男友。
也好,讓它看清楚楊洋嘴臉斷了結冥婚的念頭最好了。這樣的男人真不值得它賠上自己的來世。
“那你知不知道貓血可以通陰陽?這貓血可是何源叫我端着來找你的,它放不下你,想和你結冥婚。”我冷笑着,同樣用尖酸口氣問他。
事情挑開了說,是想讓何源看清楚這個男人的嘴臉。我敢用腦袋打包票,他絕對不願意結冥婚。
何源看上他算是瞎了眼。
我的話讓楊洋變的臉色白了白,一雙眼睛轉溜着掃視四周“瞎扯,我只聽人說過貓血可以壯陽,可沒聽說過貓血能通什麼陰陽的。什麼冥婚不冥婚的,我沒興趣。蕭薔薇,你今天喊我來這裏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寂寞無聊我奉陪,要是來聽你胡說八道的,我可沒時間。”
我盯着他緊緊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指,冷笑着不說話。
他在恐懼。
“你笑什麼,蕭薔薇,你的事情在學校里都傳遍了。你先巴結歐陽風,歐陽風走了,現在你就靠上了一個老男人。你少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聖潔的模樣,齷齪的事情你不知做了多少。”估計被我笑的心裏發毛,他梗着脖子朝我大聲嚷嚷起來。
我被有錢男人包養了傳聞曾經聽到過一點,沒有理會,也沒時間理會這些謠言。
不想這謠言還人聽了進去。
我知道着謠言的自造者是誰——李文麗。再歐陽風消失后她曾經來找過我幾次,逼問歐陽風的下落。
我比她還想知道歐陽風的下落,自然是沒法回答她。後來為了報復,她就在學校里到處散播關於我的謠言,惡意中傷我。
“不信貓血能通陰陽你怕什麼?楊洋,你想不想看到何源,它跟我說它很想念你,它死後最忘不了的人就是你。你說過要娶她,她一直都記着呢,嫁給你成了她魂魄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執念。”我盯着楊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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