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 為鬼結婚
“何源,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你死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要欺騙的你。你相信我,今天是你的頭七,我專門在寢室里等你,就是像知道你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我好幫你去完成。”我雙手抓住她的手腕,事情被揭穿了,我反到鎮定下來。
她並沒有縮緊手指的意思,所以我的雙手也沒有用力。
“我死了,我死了。”她鬆開了脖子,垂着頭坐在地上。
“對你死了。雖然我一直都希望那天車禍是一場夢,但是你真的死了,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可以告訴我,我會盡自己全力去幫你完成。”我安慰她。
何源似乎沒有聽到我說話,雙手抱着肩膀低聲抽泣起來,一邊哭一邊反覆低語:“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她哭泣的樣子很柔弱,像是一顆無助的孩子。何源生性大大咧咧,活着的時候我沒看到它哭,沒想到它死了之後,還看到它軟弱的一面。
我心裏很難過,忍不住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何源,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做的事情嗎,我盡量的去幫你完成。”
她從哭泣中仰起頭,臉上那些恐怖的玻璃和血消失了,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薔薇,我想和楊洋結婚,我想和他結婚啊。我還沒和他結婚就死了,我死也不瞑目。”她抓住的手,哭的稀里嘩啦。
楊洋是何源的男朋友,對於那個男生我只是見過兩次,並不太熟。
沒想到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心愿居然是和楊洋結婚,我本以為她會說讓我代替她好好照顧她的父母之類的。
人鬼疏途,這個婚肯定是結不了的,我為難的皺起眉頭,何源這個心愿真的不好辦啊。
“薔薇,你幫幫我,我只想和楊洋結婚,你幫幫我。我最大心愿就是和揚洋結婚。”何源哀求的看着我。
我為難極了:“人鬼疏途,你們是不能結婚的。”
“薔薇,你剛還說會儘力幫我完成我的心愿的,你現在又要說話不算數嗎?”何源驟然變了臉,抓着我手腕的手指掐進我肌膚。
我痛的身子一偏,連忙說:“你先別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薔薇,你一定要讓我再今晚和楊洋結婚,不然我拉你下來陪我。我們四個人一起出去的,坐的同一輛車,憑什麼死的就是我?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你三個都拉下陪我。”
我心頭大震,何源成鬼后居然這麼偏激。
“活人怎麼能和死人結婚呢?”我吶吶的說
“冥婚,以前我再網上看到過,活人可以和死人結冥婚的。”何源睜大眼睛看着我,她的眼裏閃動詭異的光芒,讓我後背發冷。
“結冥婚那也得他自願的,也得楊洋願意娶你啊。你和楊洋……”我試探的說。我不確定何源還記不記得她和楊洋分手的事情。
和楊洋分手的前半個月她是很傷心,經常借酒澆愁,可是半個月後,她又恢復了平時的大大咧咧,我還以為她把楊洋忘記了。
“他說過他會娶我的,他肯定願意,你去和他說,你現在就去和他說。”何源抓住我往樓梯口走去。
“你和他……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不喜歡他來着,你說要和他分手的。”怕說出楊洋和她分手,會激怒她,我跟在她身後說的很婉轉。
“怎麼會呢,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交的一個男朋友,我怎麼會想和他分手呢。我愛他,很愛他。他也愛我,他說過要娶我,我一直記在心裏。”何源回過身看着我,臉上充滿的柔情。
“薔薇,我想嫁給,因為他說過要娶我。這些天我一直到處飄,所去過的地方都是我和他約會的地方。我一直以為自己活着,一直以為自己還在和他約會,今天順感覺回到寢室。然後,然後……我知道自己死了,我很害怕,很難過。我害怕,我難過,不是因為我死了,是因為不能嫁給他了。薔薇,我活着的時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他結婚,死後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薔薇,你有沒有想要嫁的人?如果你有的話,你就理解我現在的感受。特別是知道我死了后,我就更加的嫁給他,一分鐘都不能再等。”
我的心被何源的一番話衝擊的震動不已。差點就脫口說出他們分手的事情。
“你是不是很愛他?”我問她。
何源點頭:“當然,因為很愛他,所以我才想嫁給他。”
“那我得告訴你冥婚對活人的傷害,活人和死人結冥婚,陽氣就被死人借走一些,以後那人就會經常生病,還容易倒霉。”
“這樣么?”她看着我沉思了片刻,問我:“有沒有辦法可以不讓我帶走他的陽氣。”
“冥婚的儀式里需要男人的食指里的血,如果想不讓他流出陽氣,那就不要他食指的血,這樣他陽氣就不去有損失。用你的眼淚,但是這樣的你陰氣就會被耗損,你轉世后,再度為人就會百病纏身。”
以前把活人和死人結冥婚,表面上說是怕死人在地下孤單,實際上是拿走活人的今生的陽氣,讓死人藉助活人的陽氣轉世的時候能投個好人家。
“那就不要讓他滴血好了。”何源微笑的看着我。
“那你來世就會很慘的,你看到歐陽風沒有,也許你來世就身體就和他一樣。”我驚詫的看着她。
“就算那樣我也認了。我答應過要嫁給楊洋的,就算拿來世換這個冥婚我也認了。”
何源的樣子一下在我的眼裏變的高大了,她背後黑暗的走廊似乎都跟着變的明亮起來。我彷彿看到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無私的愛情就這樣的吧。
心裏很很的感動了一把,我決定幫何源完成這心愿。
“好,我幫你。”
在何源的幫助下我順利的從母夜叉似的宿舍管理阿姨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
半夜三更的,我本來想打電話問爺爺冥婚的需要些什麼。但是想想他要知道了,這冥婚多半就結不成了。
只好溜達網吧百度查資料。很快我在一個靈異貼吧找到需要的資料。
那個結冥婚靈異帖子,帖子的說的是過去解放初期一個富商的女兒和男人很相愛。
女孩子因為意外身亡,卻放不下男朋友,總纏着家人,家人只好讓他們結冥婚。
女子為愛才和男人結冥婚,同樣捨不得損耗對方的陽氣,便自損陰氣。裏面結冥婚的步驟寫的非常的詳細。
雖說是一個靈異故事,我但肯定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因為結冥婚的步驟里提到貓血。
除了真正的內行一般人是不知道結冥婚要用到貓血的。
貓是至陰之物,能通陰陽,是結冥婚最關鍵的東西。一般靈異小說里那種點幾根蠟燭之類的拜個天地之類的那也就哄哄讀者而已,完全是外行人扯淡的。
記得爺爺當初說跟我說結冥婚的時候專門着中提了貓血。
用他的話說,沒有貓血結的冥婚都是忽悠人的。好多騙人的風水先生幫人結冥婚,根本沒有用貓血,那冥婚也就走個形式,忽悠忽悠活着的人而已。
要是遇到真正想結冥婚的鬼魂,沒有貓血是會出人命的。
帖子裏的冥婚很簡單,要半碗貓血,若是要活人的陽氣,就放活人食指的血到貓血里,然後澆在陰魂的屍骨上或者生前的貼身物品上。
若是不要活人的陽氣,那就讓鬼滴一滴陰淚到貓血里讓活人喝了,這冥婚也算結成了。
無論哪一種,重點是要有貓血。
我為難了,這半夜三更的我到那裏去弄貓血?要是雞血之類的我還能想想辦法。
“貓血,貓血,哪裏有貓血。”何源自從看了帖子後跟在我身邊不停的叨念着。
我被它念的頭暈,拍着腦袋走出網吧,忽然聽一聲尖叫:“貓血。”
何源這一聲尖叫幾乎刺破了我耳膜,我頭像針扎般的痛。
“薔薇,你看賣貓血的,賣貓血的。”尖銳的聲音持續的撞擊着我的耳膜,我被它推着飛一般的朝着對面的馬路跑去。
網吧對面的馬路上擺着一個手推車的攤子,攤子上掛着昏暗的燈泡,昏黃的燈光照着貓血兩個大字。
賣貓血?
剛才下電腦的時候我留意一下時間,現在是凌晨一點半。
一點半的時候大學周邊的夜市都收攤了。現在居然蹦躂出一個賣貓血的?
我心中充滿了疑慮。
“小姑娘,要貓血么?新鮮的貓血五十塊錢一碗。”攤主帶着黑色的帽子,影在燈光的陰暗處,如同一個幽靈般的存在。
我盯着手推車上兩碗鮮紅的血,有點發怵的問:“你怎麼半夜三更的賣貓血啊?”
“貓血通陰陽,需要它的人都是在晚上,小姑娘要來一碗么?”攤主的聲音沙啞難聽,分不出男女。
貓血不像豬血買的人少之又少,再說像爺爺那樣的人通常都會早早的自己準備好貓血,那需要半夜三更的出來買?
他着貓血是打算賣給誰?就像完全為我準備似的。
我心中充滿的疑慮和不安,總覺這半夜三更出現賣貓血太不正常了。
“薔薇快的啊,你在磨蹭天就亮。”何源不停的在我耳邊催促。
我被它催的着急,當下也沒有時間追究貓血的出現的詭異,從口袋裏掏出五十塊錢,買了一碗貓血。
貓血有的了,現在缺的就是男主楊洋了。
時間有限,我不可能照弄到喜燭之類的,冥婚的形式是走不了,只能弄最關鍵的。
就像結婚,只要領了結婚證就算結婚,酒席之類的是可要可不要的。
掏出手機按照何源說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我是蕭薔薇,楊洋你現在出來的一下,我找你有點事情。”電話一通我就開門見山的說。
“蕭薔薇?”電話那頭傳來含混的聲音,是剛從睡眠里被叫醒的狀態。
“對,我是蕭薔薇,楊洋麻煩你現在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
“你是……是那個歐陽風的女朋友蕭薔薇?”對方突然清醒過來,低喊了一聲。
“也是何源的好朋友。”我糾正他的用詞。
“呵呵呵呵,原來是你啊。現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楊洋笑了兩聲問。
他的笑聲讓我心裏很不爽,何源的死似乎對他沒有造成什麼打擊,居然還笑的出來,我很懷疑他有愛過何源么?
“你現在出來一下吧,我有點急事找你,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再學校的右側門等待你。”
“什麼事情明天說不行么?現在很晚了。”他似有點不願意。
“不行,非要現在,很急。楊洋要是錯過了今晚,會後悔一輩子的。”我加重語氣。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你出來就知道了,我在學校門口等待你。”何源伸手想來拿電話,我迅速的掛掉了手機。
“你幹嘛不和他說是我找他?”何源有點不滿的看着我。
“我怕嚇着他,無論他再喜歡你,你現在突然出現也會嚇着他的。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總是見鬼的。”我斟酌着語句。
冷風卷着雪花從何源的身體裏穿過,它表情黯淡下來,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一會來了,我和他說結冥婚的事情。你先把眼淚滴到貓血里吧。”我捧着裝貓血的碗遞到何源的面前。
何源抬起頭對着我手中的碗,狠狠的擠了兩下眼睛,最後一臉無奈的看着我:“我哭不出來。”
我兩手捧着碗:“你要結冥婚又不想傷害楊洋,就必須哭出來啊,你想想傷心的事情。”
“薔薇,我現在是鬼。你知道鬼是很難哭出來的。”何源愁着個鬼臉。
忘了,鬼不想人,少了七情六慾的糾纏,很難哭出來眼淚的。
我為難了:“你要是哭不眼淚,那只有讓楊洋放手指的血的。”
“我現在馬上就要結婚了,心情很激動,那哭的出來。先等等,楊洋來的了,說不定我就會哭出來。”
何源滿臉期望的看向校門,校門的旁邊亮着路燈,皚皚白雪泛着微光,再遠處,就是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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