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嬰兒的骨頭做鑰匙
可儘管我躲開，還是被大鬼頭給看見了，扒開唐小貝看向我。大頭鬼一把扯下我臉上的紗巾，重重地摔在地上，上下審視。
難道是被他已經發現了？我害怕極了，手心出汗，腿在顫抖。大夥都不言語，四周靜的只聽見大鬼頭的呼氣噗噗聲，噗的口水都濺到我的臉上，冰涼冰涼。
這種涼象冰涼的鞭子，抽在我的臉上，又涼又疼。
我大氣兒不敢出。
半天，大鬼頭問：“新來的嗎？”沒想到大鬼頭的聲音很細，甚至有些尖，我沒想這麼大的嘴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象是故意壓着嗓子似地。
唐小貝忙接話說：“嗯！新來的，我看他在門口晃，就領到屋裏來了。”我當然知道，她是怕我出聲暴露。
大鬼頭點了一下頭，對我擺手說：“來，跟我來！”
我不知道去還是不去，我求援地回頭，看見唐小貝焦急又無可奈何地搓手，顯然，這出乎她的意料，她目前和我一樣，不知道怎麼辦。不過唐小貝在使勁地眨眼睛，可惜，唐小貝的眼睛一片漆黑，我沒看見她的眼色，當然不知道什麼意思。
不去會更引起懷疑，去又怕露陷，我已經沒的選擇，只好隨大鬼頭走過去。
內室的寒氣更加逼人，屋裏更加陰暗，一隻燈泡只紅了燈絲，發著昏黃的光，比外屋的燈更加昏黃。
大頭鬼指着一個椅子說：“你坐吧！”
我便坐下來，為了不象坐床似地給坐塌，我只坐半個屁股上，身子不敢坐實。我用手觸摸，椅子是很硬的木質，應該沒有問題，我這才往裏挪一下屁股。
大頭鬼坐在一把紅木椅子上，把腿放在前面的條桌上，乾瘦的腳丫子，青筋暴起。大鬼頭問：“你是幾刀鬼？”這裏說的幾刀鬼是專指厲鬼的便稱，刀數越多，怨念越深。這也就決定了做鬼的級別。
幾刀鬼？什麼是幾刀鬼？我的頭大了，茫然不知地看着大頭鬼。心想，完蛋了，肯定是露陷的節奏。
大鬼頭有些不悅，“嗯！我問你是幾刀鬼？”
這時候，們突然開了，唐小貝從門外闖進來，笑着對大頭鬼說：“屋主，他是啞巴，我來替他翻譯！是我領他來的。”唐小貝一直在外面聽聲，她怕我出聲，就闖進來了。
大頭鬼白了唐小貝一眼，對唐小貝的不禮貌有些不悅，但沒有說什麼。
“原來是憋死的，那就封你三刀鬼吧！”大頭鬼說著拍了三下手掌。
“啪啪啪——”
這時候，靠牆邊的一個卷櫃的門，“吧嗒！”一聲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歲大的嬰兒，嬰兒步履蹣跚，看見大頭鬼似乎是很害怕，竟然，“哇！”的一聲哭起來。
大頭鬼對這哭聲很惱火，到近前把嬰兒拎起來，啪地一下，使勁地摔在桌子上，然後手一抖，嬰兒又“哇！”地一聲慘叫，再一看，嬰兒的一隻胳膊已經被大頭鬼給扯下來了。
而且把滴血的胳膊塞到大嘴裏，往下撕扯骨頭上的肉，並貪婪地咀嚼起來。
太恐怖了，只覺得寒氣從腳跟迅速傳到我的頭上，頭皮一陣發麻，這是真的吃人啊，我趕緊閉上眼睛，心裏翻江倒海，我怕自己嘔吐出來，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嚨，可胃裏還是一涌一涌，我一口氣憋住，暈過去了。
等我睜開眼睛時候，發現大鬼頭在往我脖子上套和唐小貝脖子上一樣的骨牌兒。不同的是唐小貝的骨牌是黃色的，我這個是白色的。還帶着肉腥氣息。
我明白了，大頭鬼吃小孩就的給我剔骨頭做骨牌。帶着嬰兒的骨頭！我緊張的要窒息了。
唐小貝在一邊哀求地叫：“不——不要啊，屋主，他先不要戴這個！讓他熟悉一下，明天成嗎？”唐小貝在祈求大鬼頭不要給我戴這個。
大頭鬼發怒地叫：“你滾——”大鬼頭的聲音尖嘯刺耳，令人恐慌。
他把骨頭戴在我的脖子上，並抬了一下我的下巴，端看了一下。
“不，不——”唐小貝絕望地趴在地上。我知道這個骨頭有着特殊的意義。
實際我戴上這個骨牌，我就是這個十三屋的人了，也就是說，我已經在十三屋落戶了，儘管我還不是鬼。無怪乎唐小貝那麼絕望。
大鬼頭突然扯起唐小貝的頭髮，然後朝唐小貝的肚子踹去，一腳，兩腳，三腳，到第四腳的時候，從唐小貝的身體下邊，噗地一聲，射出一個小孩來。
小孩“吧唧！”一聲摔在地上。因為地是地板磚地，血水和羊水在地上迸起好高。
我一下嚇傻了，想叫都叫不出來了，我知道這個孩子一定就是我們的孩子，唐小貝說大鬼頭就是這個大鬼頭，可我，眼看孩子被殘害，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想去拉唐小貝都做不到，我第一回感受到靈魂出竅的感覺。
唐小貝大叫一聲，“我的孩子啊——”
大頭鬼看着不大的小孩，端詳了了半天，好用舌頭****小孩身上的血水，然後說：“本想等你養大在要她，沒想到現在就出來了，那就要你吧！”說著，用尖尖的手指使勁一掐，把臍帶給掐斷了，然後把小孩扔進了卷櫃裏。
大頭鬼有些後悔，也因為後悔而更加惱火，揮着手大叫：“滾——都給我滾——！”
我怕他再傷害唐小貝，就努力地站起來，可站了好半天也沒站起來，到是，唐小貝起來，把我扶起來，然後，我們一同，走出了內室。
大夥看了我胸前的骨牌都安靜了，沒有非議了，因為他們知道這個牌子代表什麼。
到了外屋，唐小貝沒有停，而是徑直出了十三屋，來到樓下。
我滿懷愧疚，本想想好的安慰是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說什麼，孩子沒了，傷心難過？可我曾經讓唐小貝打掉的。可這樣暴力的墮胎，讓我真實的受不了。讓人揪心的是，小孩竟成了大頭鬼的食物。
看我流淚，唐小貝到來跟我道歉。
“對不起，孩子沒了，還害的你戴上了號牌，我不該領你到這裏躲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