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永遠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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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舒適的法拉利車裏，無聊地看着車外不斷向後倒去的樹影，程旭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參加工作以來，程旭經歷了很多事情。最開始，他忍受別人的白眼而自得其樂。緊接着，獲得了來自三十年後的黑客知識，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不僅賺錢變成了簡單的事情，而且還與何潔確立了戀愛關係。但是，他也因此得罪了原縣委書記丁偉成一系的幹部，後來圍繞新農村建設的觀念之爭，自己成為了林志強一系扮手腕的“槍手”，在丁偉成的迅猛攻勢下，眼看着他就要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這時，他奮起一搏，將反入侵時在張朝飛電腦上得到的照片發佈到網上，從而為林系拿下丁系提供了充足的理由和絕佳的契機。而他自己，也被林志強看上，成為了副鎮長。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程旭經歷了風雲突變，對政治鬥爭的殘酷性有了一定的認識。

一直以來，何潔既是他的功夫教練，又是他的初戀戀人（以前暗戀沒有確立正式關係的不算）。何潔比她大兩歲，可以說，她便是他的心靈港灣，累了的時候、失落的時候希望能夠與何潔說上兩句話，得到溫情和安慰。僅僅是每天能夠看到何潔，程旭便覺得自己擁有了無窮的力量和前進的動力。

當他得知何潔的特殊身份以後，程旭沒有其他人那中“天降陷餅”的感覺，而是有一種深深的擔憂。在他看來，何潔與自己始終不是同一類人，她擁有廣闊的發展天地，而自己只不過是一介平民。程旭也知道，門戶之見真真切切地存在，而政治聯姻也真真切切地存在。說不定哪一天，自己便會消失在何潔的視線之中，成為滄海一粟。

憑什麼何潔要和自己白頭偕老？程旭實在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

想通這一層，程旭的心思由擔憂轉變成了恐懼，對幸福即將失去的恐懼。雖然從何潔的表現看，她並沒有離開自己、斬斷兩人的戀愛關係的意思，甚至選擇留在了S省。這些心意程旭都是了解的。正因為如此，在恐懼之中，程旭也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安慰和甜蜜。

但是，面對即將離別的何潔，程旭又怎不傷心？

程旭深深地吸了口法拉利車中香噴噴的氣味，定了定神，閉上了眼睛。

“想什麼呢？馬着個臉。”何潔一邊開車一邊看了一眼程旭。

程旭不想回答。

“不說話？”其實，何潔也是理解程旭此時的心理的。就是她自己心裏也沒底，雖然她家中的長輩並不反對自己與程旭談戀愛，但未來的路還很長，充滿的變數太多，程旭能不能得到家中長輩的認可，這取決於程旭在殘酷的鬥爭中能不能殺出一條血路。始終，她的家庭與普通家庭不同，政治氣氛實在是太濃、太濃，有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從小生活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何潔有時候也感到有些無所適從。這也是她不顧家人的安排，跑到偏遠的三溪鎮的原因之一。

而在三溪鎮，她喜歡上了程旭，這也是有些判逆個性的她，作出的一次嘗試性反判。

到目前為止，家中長輩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如果程旭是扶不起的阿斗，那自己與程旭的戀情必然遭到家族的強烈反對。

之所以家族暫時不反對，也是看到程旭在三溪鎮的突出表現。自古英雄在民間，何潔的家族也有看一看的意思在裏面。

南江縣到三溪鎮公路兩邊綠樹成蔭，風景很好，很長一段路都沒有什麼人家居住，如今正是旅遊淡季，過往的車輛也很少。

何潔將敞開的車窗緩緩關上，車內可以清楚地看到車外，車外則看不到車內。

她將車停在公路一邊，熄了火。

“怎麼不走了？”程旭回過頭看着何潔，在透過樹葉星星點點的陽光中，何潔顯得格外美麗，臉上彷彿籠罩着一層美麗而聖潔的光環。

“你怕了嗎？你想放棄嗎？”何潔咬着嘴唇問道。

“不。”程旭擺擺頭，輕輕抓住何潔的手，道：“你的離去讓我很困惑、很痛苦，但我不會放棄，永遠也不會放棄。我不相信，我們就如此輕易、如此簡單地選擇結束。”

“旭。”何潔的呼吸有些粗重，輕輕地閉上眼，兩行淚珠兒從眼角滑落。

“老婆。”何潔的眼睛便是一種最好的鼓勵，程旭心中一激動，猛地一下抱住何潔，嘴唇吻着了何潔臉上的淚水，又接着吻上了何潔的唇。何潔沒有如以往那樣反抗，而是任由程旭動情地吻着，吻着……默默地享受着男人的親吻。

兩人的動作都很生疏。終於，不懈努力的程旭叩開了何潔的雙唇，將舌頭伸入到何潔的嘴中，與何潔的舌頭攪在一起。二人的唇舌之間，一股強大的電流迅速傳遍二人的全身，髮絲與滾燙，火熱與激情交織纏綿，傾刻之間這個世界不存在了……只有激情擁吻的二人。

“老婆，我要你。”

程旭一邊吻向何潔的脖勁，一邊發出了夢囈般的語言，在何潔身上不停撫摸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何潔的衣服，想順勢撕去。可是，他剛想用勁，何潔有力的雙手抓住了他。

程旭一愣，神志清醒過來，才想起自己這是在車子，以自己現今的手勁，在何潔不阻擋的情況下，要想撕開何潔的衣服輕而易舉。

“衣服碎了，何潔怎麼辦？”程旭趕緊鬆開了雙手。

經過剛才的激情，兩人臉色潮紅。看到程旭退開，何潔像安慰小弟弟一樣捧起程旭的臉，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說：“這裏不方便，晚上好嗎？”

程旭得到了承諾，頓時心中狂喜。這時，程旭和何潔同時發現，對方的衣服好凌亂。兩人分別指了指對方的衣服，相視一笑，開始慌慌忙忙地整理起對方的衣服來。

激情過後的溫存在車內蕩漾。

何潔重新啟動車子，心情舒暢的程旭像一隻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鳥，嘰嘰喳喳地講起了何潔離開的這半個多月里鎮上發生的一些趣事，何潔也聽得津津有味，情侶之間的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緩緩流動。

車子進入縣城，在縣武裝部門前，哨兵看了看車牌，直接放行。車子直接開進了武裝部宿舍，在宿舍門前的停車位上停了下來。

“這是要找誰？”程旭看了看對他來說比較神秘的宿舍大樓。

“陳健。”何潔說出了兩個字，程旭馬上便想到此“陳健”是由縣委常委、縣武裝部部長轉任到地方任縣委常委、縣政法委書記的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