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主子是壞蛋
顏如洵長眉微斂:“知道錯了?”
她面色開始發白,手仍執拗的伸着,語聲溫軟:“主子……阿景疼……”
“不知悔改!”顏如洵眉間怒色一閃,拂袖轉身:“給本座跪着!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他牽着紅鯉的手往殿中走,四周的手下們看了司流景一眼,冷哼一聲散了。
大殿的門徐徐關上,掩住裏面相攜的人影,也阻擋了司流景看過去的視線。
隨後,司流景伸手,面無表情將扎在腿中的銀針拔了出來,她動作緩慢,帶出一片血肉,血淌了出來,將地面浸紅了一大片,看上去血腥可怖。可司流景表情未動半分,彷彿疼的不是自己的腿,接着她將銀針放在手心,垂目喃喃道:“主子打阿景了,為了她……”
日落西沉,風漸起,拂面微涼,有濕氣隱隱。天邊烏雲漸聚,一場大雨將來。
司流景一個人跪在門口,從天明跪到天黑,腿上的血漸漸乾涸,雨淅淅瀝瀝開始下,殿中大門仍舊緊閉,兩人自始至終,沒有出來。
她唇色發白,蒼白纖細的手指垂在身側,手下擺着三枚整整齊齊的銀針,目光落在那扇門上,表情沉默。
雨勢漸大,雨點打在臉上生疼,冰涼的雨水也將司流景的眉目染得越發清晰沉黑,黑洞洞的眼睛似要將人吸進去。
吱呀——
大殿的門被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人,司流景動了動,抬眼看去。
紅鯉撐着傘,一步步朝她走來,殿門被她關上了,司流景等了等,也未再見有人走出。
她眼中的亮光漸漸熄滅,慢慢垂下了頭。
紅鯉走了過來,將手中的另一把傘扔給了她:“好阿景,這是給你的。”
她身上有微澀的藥味,脖間被包紮了一圈,絕麗的容貌在這夜裏也未減半分,反倒另增風情。
司流景看了一眼身前的傘,抓起來,狠狠扔到了紅鯉身上。
紅鯉微訝,沒料到她還會動手,冷笑一聲,淡淡道:“死性不改。”她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笑意生花:“你打我,只會跪的更久,這道理……怎的還不明白?”
司流景忽然低頭,狠狠咬住她的手,在紅鯉痛呼出聲的當口又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冷冷道:“我討厭你。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
語聲干啞,卻殺意凜然。
紅鯉推開她,面色慘白,她痛的牙齒打顫,手上血流如注,雨傘掉了,身上也全被打濕,表情整個陰鷙起來,但她並未呼喊,甚至在司流景無波的目光中忽的笑了起來,她點頭:“好個司流景,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殺了我?我等着!”
未撐雨傘,紅鯉大步往前走去,身上冷意幾如冰霜。
司流景繼續跪在原地,吐掉嘴裏的血,沉默看着前方。
她的腿已經跪得麻木,血不知流了多少,臉色越來越白。
半夜時分,天邊開始打雷,一聲悶雷炸響,司流景嚇得渾身發抖,猛地從地上躍起,腿痛的一軟,她顧及不上,剛跑了半步,想到什麼,復又跪下。
只是手不受控制開始發抖,整個人抖如篩子,手捂在耳朵上,幾乎要蜷縮起來。
天邊白光一閃,在第二聲巨雷炸響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兔子,飛一般往大殿跑去。
大殿中的門在這時候打開,露出裏面身着紫袍的絕美男人。
司流景猛地衝進了他懷裏,力道大的幾乎將他沖得倒退了一步,那人一怔,眉頭皺起:“阿景……”
“主子主子……”她語聲軟糯,微帶怯意,面露無辜,仰頭看着他,手卻死死抱着他不鬆手。
司流景平日何曾敢與他有這麼親密的舉動,只是此時驚懼,故而忘情。
顏如洵一動,司流景抱得更緊,整個人賴上來,急切往上拱,眼巴巴看着他:“主子主子……打雷了……”
“嗯……”他語聲很淡:“怕了?”
她沒說話,臉色雪白。
“不說話,那就是不怕了。”他抬手,欲要推開。
“怕……阿景怕……”聲音都嚇得有些哆嗦。
外面雨水濕涼,顏如洵眉微皺,問道:“可知自己哪裏錯了?”
司流景垂頭,肩背微顫。
他低聲:“抬起頭。”
她乖乖抬起,眼睛卻不看他,唇緊緊繃著,委屈不已。
“這般委屈,還是本座錯怪你了?”他聲音微涼:“鬆手。”
他聲音一冷,司流景再害怕,都不得不鬆開,外面雷聲還在繼續,她捂着耳朵,忽的大叫:“主子壞蛋!主子壞蛋!”
顏如洵將她拎進屋裏,哼了一聲:“敢還嘴了?”他關上門,淡淡命令:“把手放下來。”
司流景垂頭,默默不語。
“剛才說什麼了,再說一遍。”
“阿景不……”
“說!”
她見他面色不善,囁喏道:“主子好人……阿景最喜歡主子……”
顏如洵輕哼了聲,欲笑不笑:“是么?”
司流景用力點頭,慢慢往內殿蹭,語聲溫軟:“阿景餓了……”
到底還是沒說自己有錯,顏如洵冷眼看着她,任由她往殿內走。
他的縱容,讓她越發大膽,司流景走到殿中,殿中暖意襲來,她抱緊了微顫的身子。
“去內殿把濕衣服換下來。”顏如洵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走到榻前,坐下,拿起書翻了兩頁。
司流景哦了一聲,一瘸一拐往殿內走。
屋中燈火明亮,過了半晌,司流景從內殿走了出來,她低着頭,拽着身上的衣服,模樣似乎有些不自在。
顏如洵看了她一眼,眉頭微挑,淡淡道:“還可以。你過來。”
她乖乖走過來,獃獃地道:“主子的衣服太大了。”
他似乎嘴角微彎,司流景看得呆住,目中浮起亮光。
顏如洵讓她坐在榻上,從一旁拿過一些瓶瓶罐罐,淡淡道:“把腿放上來。”
“哦……”她老老實實將腿放上來,顏如洵替她將褲腿挽起來,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燭光下,雪白的肌膚襯得那傷口更為深刻。
他的手微頓,動作有些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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