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他愛她,情深意重
時檀彎起笑容,被他寵着的感覺,真的很好,眼底也因為這樣一個認同而泛起灧灧之光,反過去抱住了他,就這樣黏黏乎乎的賴在他懷裏。
即便是最簡單的依偎,也能透出一股子膩死人的甜蜜盡。
這就是愛情的強大力量。
他能感受到她那良好的情緒,笑容也是大大的,故意蹭着她親了好幾下。
她只是笑,欲迎還拒之下,捂住了他的唇:
“不鬧了!還有正事要辦呢!豐”
他捉住她的手指,一根根的親,再親婚戒:
“什麼正事?”
“屋子裏有很多東西要整理呢……”
她環視着,目光走過一圈,輕嘆聲溢出:
“怎麼辦,都是一些用過多年的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有紀念意義。丟了哪樣都會讓人覺得可惜!”
可要是全拿回去的話,好像也只是一堆廢物,不管是這邊的莊園,還是竺國的雅苑,所用的日常用具,都是高端產品,和這些有着天地之別。為此,她表示小糾結。
祁繼笑笑,喜歡看到她這些以前從來看不到的小情緒,捏她鼻子,把她的臉孔給掰了過來,說道:
“不用忙和這些……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這怎麼行?我和房東的租憑合同快到期了……”
“沒合同了!”
他的笑容,忽變得神秘了。
“什麼?”
她抬頭。
他笑撫她耳後的短髮:
“這裏已經屬於你的私人領地。”
“……”
她的大腦有點當機,一時之間沒辦法運轉起來。
“還記得我之前讓你簽的一張合約嗎?”
他好心的給她提醒。
“你說你要給我買個禮物。又不告訴我禮物是什麼?只讓我簽字,還說放心,這不是賣身契……等一下,你這是把這裏買下了?”
她瞪大了眼,明白了。
他馬上揚起一抹明亮的笑容,揉她短髮,覺得她這個表情萌極:
“對極了,你現在是新房東了……祁太太,你不需要再為這個小事情而糾結。”
這裏擁有妻子兒子太多的記憶,他怎麼允許這段記憶就此被人為抹去?
時檀呆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細想時,又覺得這倒是挺像他的風格。
“只是這樣,有點浪費!”
她嘆,眼裏還是有歡喜之色的。
“偶爾過來做一做小白領的滋味會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只要她高興,他願意做任何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在這裏睡?”
她很想再在那張睡了五六年的床上再睡上一晚。以後,只怕是沒有多少機會再回這裏來睡了。
“今晚不行!”
祁繼馬上表示了反對意見。
“為什麼今晚不行?”
她好奇的反問。
“一,你剛剛粗略研究了一下你那張床,尺碼太小,不太合適我們倆一起睡……”
“……”
他剛剛有進她房間嗎?
嘖,這傢伙的反應怎麼這麼敏捷?
“二,莊園那邊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晚餐,那邊有一張舒舒服服的大床在等你。現在,你需要做的事是,回去,先飽餐一頓,然後安安穩穩睡一覺,調整一下時間差,明早上,我們去見第六師父!”
他把一切都計劃好了。
而且,看樣子,她沒有不配合的理由。
時檀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祁繼,我得問你一個問題啊!”
“嗯!”
“以後,我是不是什麼事都得按着你的計
划來?而你的計劃當中,好像常常沒有和我商量的打算。你說,我們該怎麼解決這個矛盾?”
她推開他,抱胸,認為這個矛盾,必須儘快得到解決。
雖然,有個男人願意把一切打點好,讓她過得舒坦是一件挺不錯的事。
相信,大多數女人都會認為被這樣照顧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她貌似不是大多數中的一個。
是的,一向以來,她獨立慣了,遇到任何事都是自己一力扛下,如今,她真有點不習慣這樣子被嬌慣。
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他眷養的小寵物一樣,太沒有發表意見、主導事件發展的存在感了。
祁繼是了解的她,避着這個問題,將笑容張得大大的,嗯,這是他剛發現沒多久的一個現象,只要他笑得燦爛,就能電到她,就能令她忘掉討論的重點:
“你就不想再去試一試我們蜜月時的大床嗎?話說,那個時候,你是一個人睡的,和現在兩個人睡肯定不一樣……還有,月色下的莊園是無比美麗的……你不想再看看百花齊放的莊園夜景有多美么?對了,還能彈個琴,跳個舞的話,嗯,好吧,跳舞就免了……可彈彈鋼琴還是行的……”
哎呀,那畫面想想就讓人砰然心動。
太具有誘惑力了。
唉!
這個壞傢伙,現在怎麼這麼懂她的心思?
“祁繼,你到底是希望我去補充睡眠,還是陪着你追憶蜜月?”
重溫歲月最初最美好的記憶,那應該是一件讓人身心愉快的事……
明亮的笑容,讓她心情跟着飛揚起來,語氣絕對是輕快的。
祁繼湊近,故意在她耳邊呵出一團令人汗毛豎起的熱氣來:
“你還欠我一個真正的蜜月呢!”
臉孔不知怎麼就燙了起來。
好吧,她承認,她是欠他一個貨真價實的蜜月。
她忍不住去捏他臉蛋:
“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想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臉紅了!想什麼不難猜!”
祁繼低低笑着指出,實在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
是的,在夫妻之事上,她還是會害羞的,雖然他們已經是有了一個兒子的老夫老妻。
呃,好吧,他們的關係,不能用老夫老妻來定論,嚴格意義上而來,現在的時光,才算得上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蜜月,她會害羞,那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她跟着忍俊不禁,難得主動親了他一下:
“好吧好吧!我被你誘惑到了……我們回莊園去……試試那裏的……床!”
呃,這話,是不是聽着有點邪惡啊……
她看到他的笑容變得壞壞的,肯定在想那些綺麗之事了……
“我讓人在床上鋪了大紅色……那會很襯你的膚色……唔……”
嘴被她捂了一個結結實實。
她看到他笑得那樣歡喜,害她多了幾分羞澀,心裏,卻莫名的嚮往起來。
那是爺爺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屬於他們在英國的另一個家——美好的小莊園,散發著一種能讓人放鬆下來的神奇力量,那也是讓她比較喜歡的一個地方,環境非常非常的優美,空氣非常的清新……
英國的第一年,她一直住在那個美麗的地方,平常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拿本書,坐在草坪上,一邊曬太陽,一邊聽音樂,一邊看書,若是看累了,抬頭就能看到一片花的海洋……
*
下午四點半,時檀在祁繼的帶領下,回到了八年前居住過的莊園,一幢歐式復古的別墅,門口有鞦韆椅,有花有草有綠樹成蔭,整幢房間淹沒在一片綠色當中……大氣,優雅,祟尚自然,是它最大的特色。
這裏有專門的管家,這些年沒有換過,依舊是八年那個四十幾歲的英國婦女:貝娜。
當他們抵達時,貝娜帶着兩個傭人一個司機一個園藝工人笑着迎了過來,親切的向他們問好,很驚訝
七年不見,他們竟已有了小白這樣一個小天使。貝娜的表情是極度誇張的。
這些人,時檀都認得,交流起來很容易,小白也很受他們喜歡。
迎接儀式結束后,祁繼把時檀抱進二樓他們的房間。
房間很大,裏面的一切,還是和八年前一樣的佈置,就好像這七年,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似的。
半面珠簾低垂,將房間一隔為二。
前半間,採光極好,一套淺米色的沙發對着開闊的落地門窗。
地板上鋪着復古的英式地毯。
一束漂亮的櫻花,被插成了一個美好的形狀,正靜靜的在茶几上,暗吐芬芳。
有一個飄窗設計,雪白色的長毛毯在斜去陽光的照射下,閃着溫暖的光,上有一個小几,放着一本《傲慢與偏見》,那是她最喜歡的一本英文愛情小說……
後半間,擺着一張具有歐式風格的淺迷色大床,床上鋪着大紅的床被,枕頭上綉着繁複精巧的歐式花紋。
床頭柜上,線條優美的枱燈閃着那讓人覺得熟悉的燈光。
她習慣睡的那一面,還放着一張她靜立於風中,髮絲凌亂的照片,那是蜜月期間,祁繼給她照的。
而另一邊,則擺着他和她的合照。
這是唯一一張他們在蜜月期間留下的合影:
他牽她手,走在花海,他回眸而笑,臉孔微微側着,唇角揚得挺高,而她手上捧着一束剛摘的花,正在聞花香,那蹙起的眉頭已輕輕舒展,隱約有笑意,只是深藏不露……
這是某個園藝工人拍到的,印出來后,給祁繼一張,祁繼覺得好看,就擺到了這裏。
時檀撫了撫床上的被子,又松又軟,又把照片拿起來看了又看……所有記憶就好像在昨天,閉眼就能摸到似的,心裏有些悵然,她和祁繼的過去,美好的點滴,實在少的可憐。
她去把《傲慢與偏見》取了過來,輕輕翻了幾頁,嘴角微彎。
以前,她是那麼的喜歡這本書。讀這本書時,會跟着女主人公的伊麗莎白的感情起伏波動,會因為達西的傲慢而生氣,也會因為達西默默為她做了那些保護她家顏面的事,而感動,而改變了那些不應該存在的偏見。
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那真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
“在開心什麼?”
祁繼跟着她身邊,好奇的心。
他是這麼的喜歡看到她的笑容,又無比渴望分享她的心情。
她合上書抱着懷:“突然覺得,我和伊麗莎白的境遇有點像。達西先生!”
對,他就是她的達西先生。
祁繼彎唇,與她相視而笑。
接着,她放下書,開始細細的打量房內的擺設,纖細的指尖,就像彈鋼琴一樣在傢具上輕輕滑過,長久的在珠簾上停佇——她很喜歡這片半截式的珠簾,斜織成片,美倫美奐……最後,目光再度落到了床上。
“還記得我第一次抱你是什麼時候嗎?”
男人突然湊過來問了一句。
“記得!”
時檀回想了一下,在飛逝的記憶洪流中抓住那樣一個時間點:
“瘋人院。是你把我從裏頭救出來的!”
那天,她攀着他,就像落水者抓住了一根浮木,心裏充滿了感激。
他笑笑,像是獎賞似的親了她的唇一下。
“還記得我第一次牽你手是什麼時候嗎?”
時檀轉了一下眼珠子,關於這個,她還真不記得了:“抱歉,沒記住!”
有點汗顏了!
那時,她對他真無感。
“你記得?”
“有關和你相處的點點滴滴,我都有記住!”
他輕輕說,坐到了床上,雙手往後一靠,望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燈:
“那些記憶,是唯一可以慰藉我的精神支柱。在我每一次幾乎想要退縮的時候,因為有那些美好的記憶,讓我一次次的堅持
了下來!”
時檀莫名為之動容了。
可以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真是愛慘了她。
“繼之!”
她伸手牽他手。
他反手握住,嘴角翹起,閉着眼,笑彎彎的紅唇間,緊接着迸出了一句句讓她為之震撼的話來:
“2000年3月3日,我在堯市一中,驚鴻一瞥,發現了你,被我弄丟的女孩,就像一個天使,乍現在我面前,那天是我自回祁家之後度過的一個最最快樂的日子。”
時檀有點無法想像,冷靜自持的她,會因為這個發現,而高興成什麼樣?
她沒有其他表情,臉上微笑如花。
“3月6日,我拿到了有關你的所有資料,其中備註一欄特別指出,慕以淳和駱時檀非親兄妹,正在秘密談戀愛。”
時檀想嘆,他的信息網就是這樣的大。
“我看之完,呆了好半天,最後只能自我安慰:這樣也挺好,你們知根知底,應該可以好好過日子。我告訴我自己,不用讓你知道我是誰了。只要知道你安好,那便好。然後,我去了英國……”
時檀在他的語氣里感受到了一種黯然神傷,因為他來的太遲,她最初的青春都給了別人,而不是他自己。
“2000年10月15日,周六,我從英國回來,百無聊賴,對什麼都生不了興趣。
“那天我最終還是去了嘉市。
“根據調查資料,我知道你每個周末都會在公園消遣。
“明知不該去打擾你,可雙腳還是不聽使喚走了進去。
“然後,看到你睡在一張石椅上。身邊沒有別人,也沒有蓋衣裳。
“擔心你會感冒,就讓人去取了一條毯子過來,給你蓋上。
“那天,我怕有人趁機輕薄你,一直守在附近。雖然嘉市的風氣一向良好。可我總是不放心。我很想等你醒來,說你一頓。
“但等來的卻是慕以淳。
“他看我的目光是不善的。
“雖然那是我和他長大后初次相見。”
時檀腦補着那樣一個畫面,在她熟睡的時候,有過兩個男人,曾因為她而劍拔弩張。只因為都愛她。
“2001年6月1日,我有半年沒回家了。
“那一次是被爺爺騙回來的。
“我在祁園休息了三天,準備回英國。在去機場的路上,心裏總覺得有什麼沒做完似的。
“後來,我把司機趕了,獨自開車吊轉車頭往西而去,等我回過神來時,人已經來到你的學校門口。
“那天,我跑了那麼遠的路過去,只是因為想在離開之前再看你一眼。
“然後,我看到你和以淳笑吟吟的牽走出來……
“我笑笑,覺得一切安好,終可以安心離開……”
這幾句話,讓她的心情好複雜——那樣一個情景,對他恐怕是一種刺傷。
“2002月3月8日,我被調回國。
“因為爺爺不喜歡離得太遠,再加上,英國那邊的分公司已經在我夜以繼日的加班加點中,進入了正軌,業績季季攀升。爺爺覺得我守在那裏有點大材小用。
“回來那天,我沒有直接回祁園,而是叫了一輛出租車,第一時間去了嘉市。並讓出租車漫無目的在嘉市的大街小巷上轉着圈。
“司機問我這是在幹什麼?
“我說,你只管開車,沒油了就去加,只管帶着我兜風就行……
“那天司機加了兩回油,直到我看到你騎着腳踏車和我所在出租車錯身而過,我才知道,我去那裏是為了什麼?
“離家日久,甚是想你!”
呵,越是簡單的思念,越是感人肺腑。
那時,她真不知道,有過那麼一輛普通的出租車內,載着那樣一份深情厚誼,在暗中關注着她匆匆而過的身影。
“3月26日,爺爺跟我說:誰娶駱家千金駱時檀,誰就做駱家臨時的
代理總裁,試用期為三個月,三個月試用合格,正式轉正。
“他問我:是你去娶,還是讓祁睦去?
“我一下跳了起來,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爺爺死活不說原因,只道這發已經發下去。祁家三兄弟,誰娶駱時檀,誰當家。”
哎喲,遇上這種事,也不知道他會是怎麼一種心情?
會是急怒,還是竊喜自己終於有了一個追求的借口?
待續!——
題外話——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