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緣起緣滅
76.三思
“回來了回來了……”美美一進門就大吼大叫，艾晴笑盈盈地說：“一切順利，成功插班了吧！”美美故意裝得前仰后翻，“剛好相反，你男朋友去砸人家場子！這是去求人辦事，搞得好像人家求我入學似的，哈哈哈……”
艾晴瞬間包公上身，黑妹牙膏的代言人。“讓你去辦事，你去砸場子？”“唉，剛剛你是沒在現場，我一口地道的英格蘭腔，特紳士那種，把她教育的貼貼服服，倍有面子！……”我正想接着往下說；可惜失傳多天的絕學一下就親到我耳朵，通紅通紅，還有點發熱，“話好好說！”
“學校都啥玩意，這是！”艾晴鼻子直冒氣，“你看得還少嗎？醫院還不一樣嘛！”我順着說到，“那可不是呦，我們醫院還真沒有！就算有，也是以捐贈的方式，實名制的！”她兩顆眼睛圓溜溜地，“不可能吧，全國一盤棋，你那也不能例外呀！”“醫院是名門集團的企業，出了名的待遇高。只要成為正式員工呀，底薪五千不在話下，外加節日禮品，優秀員工等等，一萬八千都是正常的事！為了留住員工，還特意建立員工住宅，只要在公司工作到退休，那住房就是員工的財產！”“又是名門集團！真是牛人總做牛乾的事。”“所以公務員還沒我們的飯碗鐵！”艾晴又向我炫耀了，就好像名門集團是她家的一樣。
“這樣的幼兒園只會扭曲小孩子的價值觀，甭去了！難道送美美去鄭典那學校？”艾晴小心翼翼地說著，“那倒不至於，小區不就有一家嘛，去辦個手續就得了。我們接送方便，離家近，有個啥事也好照顧嘛！”“那這樣定了唄。”
77.離別
這麼值得紀念的日子，怎麼能少得了艾晴。一同送美美上幼兒園，要是不會阻礙正常教學的話，會毫不考慮的給她拍一整天的mv。
其實私立幼兒園和公立的沒什麼兩樣，還不一樣要交學費，而且沒有半點優惠！在照顧小孩方面比公立的應該更要小心，要是出點什麼事故，給查封只是彈指之間。他們為了獲得更大的利潤，務必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最重要的是，以美美的閱歷，那些幼師講得過她嗎？地道的美國腔調。真為園丁們感到擔憂！
艾晴在今天也特意調休，心情美美的。買了一籮筐美食回家，午飯過後就在廚房一直忙活，等美美回來給她一份小驚喜。
放學時間將至，我倆牽着小手，哼着小調，來到幼兒園門口。那人山人海，都是盼着孩子的家人吖！當然也有人販子夾雜在其中。
孩子排山倒海之勢湧出校門，投入到父母的懷抱。遠遠看着美美左望右眺，不緊不慢地向我們走來。
頓時在後頭傳來一陣慘叫聲，那是孩子的喊聲！朝聲源望去，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拿着一把尖刀，刺向手無寸鐵的幼童……霎時，三五個應聲倒下。
我完全呆住了，想撕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艾晴立馬沖向前去，抱起美美，瘋了一樣的儈子手在艾晴手臂上就是一刀，美美掉在地上，“快跑！快……”艾晴出力吼叫。我回過神，沖向歹徒，他刺向美美……
我一腳踢倒了他，回頭抱起美美，聽到不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我手按住她的傷口，希望可以有止血的作用，艾晴手臂滴着血向我們走來，“爸爸，和晴姐姐說清楚吧！她是一個好人。”“美美乖，不說了喔，一會去醫院一下就沒事了！”艾晴笑着說，可是淚早已覆面。“爸爸，我是多餘的嗎？”“說什麼傻話嘛，這麼乖的孩子怎麼會是多餘的呢！多兩個美美我都要。”我大聲回應，艾晴贊同的直點頭。美美嘴邊流出血色，“美美不在的話，你和媽媽都可以過上各自的生活。”“你要是不在，對爸爸來說就不是日子！”美美沒有理會我說什麼，“答應我，一定要幫我向媽媽道別！”我猛點頭，“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一定要讓晴姐姐當我的媽媽，好嗎？”艾晴淚不成聲。
醫護人員用擔架把美美送上車，在車廂給艾晴包紮傷口。艾晴的另一隻手緊緊抓着我的手臂，頭靠在我的肩上，我們淚珠交融，難分你我。
78.路
美美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嘴巴帶着氧氣罩，點滴的瓶子是一罐接一罐。瓶子裏的藥水甚知人性，與我們的哀傷同步上演淚珠的滑落。
我坐立不安，深知當下的情況有多麼的惡劣，反覆提醒着自己，這就是人生，有些事是你選的，有些事是別人給你選的。
“請問哪位是孩子的家屬？”見他的職稱是高級醫師，“我是孩子的爸爸！”毫不猶豫地回答。“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艾睛緊緊抓住我的手，“你去吧，我一直在這看着。”
“吳先生，我想您得有充分的心裏準備！”他的話說的很慢也很輕。“醫生，我這輩子沒求過人，這一次，我真求你了。你妙手回春，幫幫我吧……幫幫我吧……”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雙腳軟在地上。“吳先生，您的事一定是我們最着重的，也是認真對待的事。只是不幸割裂了大動脈，止血也是緩兵之計呀！”“你治不好人，你做個p醫生呀，你和我們有什麼不同？你收那麼多的錢，你過意得去嗎？”“我……”
“錢醫生，名門集團的醫療團來了。”一名護士進來說道。“立馬引到曾美小朋友的手術室去！”他跟着護士一同離開。
我強忍着淚水，不想讓艾睛看到越發擔心，可是為什麼有些時候越是想做到的，卻總是無法完成，哪怕是一個簡單的動作。
“你沒事吧？”鄭典走過來，一把扶着我，“我，我，沒事！”極力咧出一點安穩的模樣。“哭吧，不要忍着，難受呢!”“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快去看看艾睛吧！”鄭典真摯地點頭。
我緊緊抱着艾睛，因為我知道，我不想失去她！而她抱着我，我也很清楚，她是想減輕我的苦楚。我們如雕塑一般，穩穩站在手術室外，任淚水橫流，染遍衣袖。
不懂孽債情長
年少一番瘋狂
輾轉人間戲場
哭誰笑誰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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