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魏家
這個周末,因為和陸凡林一場架,導致無法陪蔣臻出席電影節。魏韜非常鬱悶的窩在家裏看電影節的直播。
蔣臻只是受邀的嘉賓之一,三個小時的現場直播上只有兩個鏡頭掃到那個傢伙。
魏韜不滿極了。可他臉上仍舊是五彩繽紛,根本不能見人。
不過,也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他可以全心的投入在自己的事業里。
這兩天,他也去找了傅書生。果然如他自己所說,自暴自棄了兩天,他又神氣活現的。
魏韜邀他入股自己的公司,傅書生苦着臉說自個兒沒錢。
魏韜就笑:“我讓你投錢嗎?你把人賣給我就成。咱們先做網站,以交易平台起步,然後再做技術開發,把網絡投入到大眾生活去。”
傅書生想了想,說:“我以為你要做遊戲呢。”
魏韜說:“遊戲也要搞。但做遊戲太複雜,咱們從基礎開始。”
他和傅書生就這自己的計劃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傅書生對網絡的認識和市場的分析很有看法,也給了魏韜一些建議,兩人最後一拍即和,選好道路,全力出擊。
他們一面招技術人員,一面學習公司管理,時間被分成了幾份。除了學校固定上課,和公司的日常管理之外,他們還得去蔣氏報道。
傅書生在市場部,基本沒什麼機會再能接觸到陸凡林。
而魏韜呢,他的工作和陸凡林的交集太多,兩人每天都明裡暗裏的鬥着,偶爾嘴上不饒人的時候,就斗得臉紅脖子粗的。
尤其是在陸凡林勾搭公司的其他員工的時候,魏韜就恨不能捏死他。
照說陸凡林的表現也是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可自從傅書生的事情后,魏韜就覺得這傢伙全身上下都透着一個渣字。
一連幾個星期,魏韜都保持能不和他說話就不和他說話的態度,兩人的關係也是到了冰點。
至於蔣臻,對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詭異氣氛,總是視若無睹。
偶有應酬的時候,也只在他們之間挑一個跟着。
可不論挑不挑到魏韜,魏韜都要跟去。蔣臻說了幾次,並不能阻止魏韜的行為,也就由着他了。
直到陸凡林又被蔣夫人叫回s,魏韜才算舒爽了點。
他早就跟母親坦白和自己喜歡的另有其人,魏媽媽也問過幾次這人是誰。魏韜從未正面回答。
但這個周末是魏爸爸的生日,不是大壽,就準備一家人在家裏吃個飯,魏韜覺得是時候讓蔣臻見見父母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對蔣臻一說,對方沉默了許久才答應下來。
“魏總喜歡什麼?我早點備壽禮。”
往日裏一旦遇到哪位總的喜事,準備禮物這種工作都是陸凡林來做。可這次是魏爸爸的生日,陸凡林又不在身邊,蔣臻就只能問魏韜了。
“沒那麼講究,就是吃個飯罷了。”
蔣臻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站起身來,“我第一次到你家拜訪,總得有點兒準備。”
“行。你帶上字畫來。別看我爸是個商人,他還文藝着,就喜歡書法字畫。”
蔣臻點了點頭,“他喜歡哪位大師的作品?”
“沒特別的,你看着送。”
兩人邊走邊說,一道下樓。
到了停車場正巧碰上傅書生,傅書生似乎在給誰打電話,臉上的神色不好,掛了電話之後,魏韜叫了他兩聲他都沒有聽見。
過了好久,他反應過來,轉身對魏韜說:“是不是你叫我?”
“你反射弧也太長了。想什麼呢?”
“我媽讓我回家吃飯,可我約了人,正煩呢。”
“帶人一道回家吃不就得了?”
傅書生臉色一垮:“可不能帶回去,不然我媽指不定誤會什麼。他還想讓我約周小姐出去玩,煩死了。”
兩人叨叨絮絮的說了一些旁的內容,前前後後也就一分多鐘。之後,各自進了自個兒的車,說下次再聊。
魏韜一進駕駛座,蔣臻就說:“他撒謊。”
“誰撒謊?書生?”魏韜不明白蔣臻為什麼這樣說,笑了笑:“他有些事恐怕不想我知道,沒事的。”
蔣臻不回話了,閉了眼睛,隨便魏韜帶他去哪。
他們關係很穩定,也有越來越好的趨勢。
他們還是固定時間的上遊戲,競技場、副本也是一樣沒有落下。
遊戲裏的夥伴們還在商量着二十五個人要不要組個團一起去旅遊,有的提議南方,有的提議北方,眾說紛紜的,最後不了了之。
他們的幫會也慢慢在服里有了點兒名氣,因為副本進度快,有人想入幫卻都被拒絕,他們總是打着“精英團”的名號,默默無聞的打戰場、打副本。漸漸的就被人所知了。
燭龍殿之後,又開了南詔皇宮。
五甲榜上,二十五人幫會的人名赫然在榜。
那個時候魏韜還調侃似的問過蔣臻:“這次是親友抱團精英路線了吧?”
蔣臻接話道:“是。”
也是那時候,魏韜又對蔣臻放了滿屏幕的真橙之心,蔣臻回應魏韜一個海誓山盟。
世界炸開了花,幫會裏似乎早就見怪不怪。
遊戲生涯,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周六的時候,蔣臻帶着字畫到了魏韜家裏,開門的是馬姐,見到他的時候問他找誰。魏韜就從客廳衝出來說:“找我的!”
他一把拉過蔣臻,小心翼翼的問他怎麼不等自個去接他,蔣臻說:“太麻煩了。”
他進了屋,見了魏家父母。
魏爸爸剛從樓上下來,一見着蔣臻先吃了一驚,然後堆起笑容,快步走了上去。
蔣臻倒沒等人開口,就先示好道:“魏叔叔,壽比南山。”
說著,他遞上壽禮,魏媽媽接過來,說了聲謝。魏爸爸顯然還沒從“魏叔叔”的這個稱呼里緩過神來。
魏媽媽撞了撞自己老公,魏爸爸反應過來,說:“來就好,不用破費。就是個出生紀念的日子,也就是想一家人吃個飯就好。”
蔣臻的臉上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卻柔和了許多。
魏媽媽讓蔣臻坐下,魏韜就貼着坐在蔣臻沙發的扶手上。他一手撐着椅背,一手放在自己腿上,身體靠向蔣臻,說不出的曖昧。
“太子爺,魏韜在你那還好吧?”
蔣臻道:“魏叔叔客氣了,直接叫我蔣臻就好。您是長輩,我擔待不起。魏韜學東西很快,都是魏叔叔以前教的好。”
魏爸爸笑了笑,他瞅着自家兒子的臉,說道:“也給你添麻煩。”
“是幫了我不少。”
魏爸爸還問了蔣臻一些魏韜的工作情況,兩人也算聊得和諧。
他們的話題里只有魏韜,說得魏韜都不好意思起來。
魏爸爸還想說什麼,就見得馬姐領着嚴昊瀟進了屋,一面走一面說:“嚴少爺來給老爺賀壽。”
魏韜一愣,轉過頭看着剛進門就立住的嚴昊瀟。
他手裏捧着一個錦盒,看着長度,應該是一幅字畫。魏韜看了看茶几上蔣臻帶來的錦盒,心底不知為何,就有點兒不舒爽起來。
魏爸爸倒是很高興,說:“瀟瀟還記得叔叔生日,一起吃飯吧。”
嚴昊瀟咬着嘴唇,勉強扯出一個笑來,走到魏爸爸面前:“我就來給叔叔賀壽,這是我自己畫的,看叔叔喜不喜歡。”
魏韜眉毛一挑,他可從來不知道瀟瀟還能畫畫。
魏爸爸似乎挺喜歡能舞文弄墨的孩子,當場就打開了錦盒,打開畫卷。
畫上是一棵在蒼茫的山水間挺拔生長的不老松。
畫是水墨畫,畫的右上角還有題詞和落款,整幅畫意境深遠,題字的書法也是鐵畫銀鉤很有造詣。魏韜見到魏爸爸很是喜歡的表情,心中就有點兒不暢快。
“瀟瀟功夫深,好畫。”
嚴昊瀟不好意思的說:“叔叔喜歡就好。”
魏爸爸把畫遞給魏媽媽,滿意的笑了。他指了指嚴昊瀟,對蔣臻說:“這是我老家鄰居的孩子,現在跟在我身邊,也是韜韜的同學,叫嚴昊瀟。”
蔣臻站了起來,點了點頭:“上次在慈善酒會見過。”
魏爸爸笑道:“他那會什麼都不懂,不敢讓太子爺看笑話。瀟瀟,這是蔣氏的蔣總、蔣太子,以後要跟着多學。”
“太子爺。”
“叫名字吧,蔣臻。”
嚴昊瀟愣了愣,抽回和蔣臻交握的手,低低叫了一聲“蔣臻”。
介紹之後,大家又坐下聊天。蔣臻的八面玲瓏功已臻化境,雖然他臉上沒表情,但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暖的氣質。
他會說話,也會聊天,見識自然又是小輩里最廣的,和魏爸爸無所不談,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兩人從時政聊到天文地理,又從天文地理聊到興趣愛好。最後還是逃不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一套。
魏韜是無語問蒼天,因為他對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是一竅不通。但蔣臻似乎談資豐富,和魏爸爸不相上下。
“你也喜歡下棋?!”
“祖父的在的時候常陪着對弈,現在是生疏了。”
魏爸爸似乎很高興,立馬讓魏媽媽準備了棋盤:“魏韜是教也教不會,我也好久沒下了。來來來,來一局。”
蔣臻自然不能推辭,棋盤一擺,黑子先落。
魏韜只看得懂一點兒這黑白子間的道道,還是小時候被逼着學着的。他見得棋盤之上,你來我往之間,一環扣着一環,就像這商場間的鬥爭。
一字落,白子收走大片山河。
這一盤棋下了足足兩個小時,最後還是魏爸爸贏了。
蔣臻說:“我甘拜下風了。”
魏爸爸卻說:“是你厲害,如果不是一步錯,我早就輸得光溜溜咯。”
蔣臻沒回話,直到聽見馬姐叫吃飯,眾人才往餐廳去。
路上,魏韜捏了捏蔣臻的手,湊在他耳邊:“你是故意讓我爸的?”
蔣臻垂下眼睛:“身不由己,不是故意的。”
魏韜有點兒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但總知道蔣臻這樣是為了自個兒,加上老爸似乎也挺喜歡他,便心頭又高興了幾分。
他拉着蔣臻坐在餐桌上,全家人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飯。
飯後,魏爸爸又拉着蔣臻下了一盤棋,邊下邊聊,氣氛很好。
到了晚上九點,蔣臻就要告辭了。嚴昊瀟這時也說要走,魏爸爸讓魏韜送他們。
三個人一到出門,魏韜說去拿車,蔣臻阻止了他。
“司機在門口等着,你不用送了。魏叔叔生日,你好好陪着,我順路帶嚴先生一程。”
魏韜皺了皺眉,蔣臻似是知道他的想法,道:“不用擔心,沒問題的。”
“那你路上小心。”
魏韜抱了抱蔣臻,鬆開手后看向嚴昊瀟,警告似的的瞪了一眼。
嚴昊瀟縮了縮脖子,默默的低下頭。
“進去吧,我走了。”蔣臻轉身,朝嚴昊瀟說:“嚴先生,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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