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楊大虎
燕子姐是真把當小孩兒了,看着伸到面前的小腳丫,我臉頓時就紅了。
看到我臉紅的樣子,燕子姐狡黠一笑,眼睛彎彎的可好看了,同時還往上送了一下,用小腳丫碰了一下我的下巴。
被這麼一撩騷,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抓住她的小腳丫,一口就咬了下去。
燕子姐嚇了一跳,呀了一聲,把腳給收回去了,我呸呸呸的吐口水,還說真咸。
這麼一說,燕子姐不樂意了,說:“姐的腳丫子都是香的,不信你聞聞!”
說著,又把腳丫子伸了過來,我也臉紅了,湊過去聞了聞,反正不臭,但腳丫子這東西絕對不會是香的。
然後,我幫燕子姐把指甲油吹乾,又把撲克找出來,讓她教我更厲害的招式。
燕子姐讓我把牌打亂,她接過去后,手指一拈,撲克牌就像活了似的,立刻形成一個扇形。
接着,燕子姐似乎是在記牌,可用了還不到一分鐘,她就又把牌給打亂了。
燕子姐沖我眨眨眼,說:“如果現在咱們在玩炸金花,你要什麼牌?”
我雖然不賭,可從小看得多了,也就什麼都會了,就說:“要豹子,豹子尖兒!”
(黑龍江把a叫尖兒,k叫凱,q叫圈,j叫勾)
燕子姐點點頭,把手伸過來,讓我上牌,也就是切牌。
我隨便從上面抽出一疊牌放在了一邊,其實一點都不信,要啥牌就發啥牌,這不是比賭神還神了嗎?
燕子姐似乎看出來了,白了我一眼,然後慢悠悠的給我發了三張牌。
我眼燕子姐煞有其事的,就有點將信將疑了,小心翼翼的翻開一張牌,是黑桃a,又翻開一張,是紅桃a,當我翻出最後一張梅花a的時候,心臟猛的跳了幾下,這也太神了吧!
燕子姐沖我一笑,說:“荀竹,想學不?”
我連連點頭,可想學了,要是會了這手的話,以後跟在班級就更受歡迎了。
燕子姐笑笑,說:“那就先練記憶力。”
果然,燕子姐剛剛是在記牌,可她記性也太好了吧,不到一分鐘,一副撲克牌就全都記下來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燕子姐對我進行記憶力的訓練。
而且,她的訓練方式很獨特,只是讓我不斷的朗讀一篇文章,但卻不讓我有記憶目的和要求,也不讓我作出任何記憶的努力,而且不能把平時背單詞的記憶方法用在裏面。
最後一點要求比較難理解,燕子姐說讓我的記憶有自發性。
就是說,當我看到一串數字的時候,我的記憶會本能的記住,而不是我有意識的去背。
這對我來說有點困難,但我這人就是有一股韌勁兒,特別是有關燕子姐的事情,我怎麼都要完成。
而且,我成功了,可我還沒來得及炫耀,燕子姐就又給我加任務了。
這一次,記憶方式,恰恰與之前相反。
首先要有預定的記憶目的和要求。
比如說,十分鐘內,要背誦下來一篇五百字的文章。
再就是,在記憶的過程中,要作出記憶的努力。
然後是需要運用一定的記憶方法。
最後是,記憶要有自控性。
很久之後,燕子姐才告訴我,前者是無意識記憶,後者是有意識記憶,兩者是相輔相成的,在一定的條件下是可以轉換的。還記得那時候燕子姐說的很專業,我沒太聽明白,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完全掌握了兩種記憶方式。
當我完全掌握了兩種記憶方式后,就要期末考試了,燕子姐就讓我先好好考試,等放寒假再教我學發牌。
對於燕子姐的話,我是言聽計從的,所以安心複習功課。
雖然我一直在訓練記憶的方式,可卻沒有落下學習,因為我一般都是用課本上的東西來訓練記憶。
考試輕鬆度過,我樂顛兒的回到燕子姐家。
燕子爹和嬸子不在,說是去耍錢了,大冬天的,賭博在農村是常態。
燕子姐坐在炕上看書,靠在她裝書的木頭箱子上,把腳伸進被褥下面,看到我回來,她笑笑,沖我招招手,讓我過去跟她一起看書。
上一次跟燕子姐一起看書,看的是一本鍛煉人思維能力的書,反正我是看不懂。
其實我很不愛看書,特別是燕子姐的書,都很枯燥難懂。
不過,一想到能靠在燕子姐懷裏,我就有點心猿意馬了。
而且,今天看的書同樣很難懂,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很多哦、啊、嗯嗯、不、呀……
我雖然沒看懂,可燕子姐肯定是看懂了,臉紅撲撲的,呼吸也有點急促。
終於,翻過幾頁后,我算是看懂了,原來是那種書!
既然看懂了,該有的反應肯定會有了,面紅耳赤,呼吸急促。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燕子姐對我好的離譜,甚至會無視我有意無意的占她便宜。所以,這會兒我膽子大了起來,把手放在了燕子姐的腿上。
燕子姐突然按住了我的手,看着我搖搖頭,可我看她眼神兒挺迷離的,一咬牙,另一隻手也上去了。
不怕被笑話,我那時所做的動作,其實就是這本書上所描寫的。
我雖然懂的一些男女之間的事,但卻從來沒有碰觸過,所以根本不懂。
總之,那會兒是意亂情迷了。
而且,如果沒有打擾的話,我和燕子姐肯定會做到最後一步。
可問題是,偏偏有人來打擾了,而且還不是別人,正是我爺爺,他是領着我老舅一起來的!
他們破門而入,把進行到一半的我們給嚇了一跳。
燕子姐一拽被子,把自己給藏了起來。
我不知所措,褲子脫到一半,起來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爺爺指着我們就開始罵,說的可難聽了,說燕子姐是小騷逼,還說我跟我媽一樣不正經……
這話剛說完,我老舅不幹了,一嘴巴子就呼了過去,指着爺爺罵,說你個老癟犢子說誰不正經呢!
老舅這一巴掌下去,算是徹底亂套了,他倆先吵了起來。
燕子姐聰明,趁這個空檔,趕緊把衣服給穿好了,我也趕緊給褲子穿上了。
老舅被我爺爺弄的煩了,又是一個嘴巴子呼了過去,然後掏出一把彈簧刀,指着我爺說,你個老逼養的趕緊滾犢子,整急眼了我蓄(捅)了你!
爺爺一見我老舅把刀掏出來了,他就害怕了,指着我罵了一句,然後就罵罵咧咧走了。
他怕我老舅是正常的,因為我老舅這人特別虎,上學的時候書包里就放着一把小斧子,就像斧頭幫那種,誰不服就跟誰干。
就前些年,我老舅晚上喝多了回家,路上碰到劫道的,拿着刀,讓我老舅給錢,誰知道我老舅虎勁兒又上來了,兩三下把那人的刀搶了過來,然後在人家身上捅了好幾刀,要不是及時送去醫院,估計就得死了。
之後,我老舅在鎮裏多了一個名號,在楊大虎。
所以,雖然我老舅對我挺好的,但我還是很害怕,他這種人,看着就很兇。
老舅橫了燕子姐一眼,說:“人我領走了。”
燕子姐皺眉,猶豫了片刻,沖我一笑,說:“荀竹,跟姐說,你要是不想走,誰也帶不走你!”
我不想走,一百個不想走,一萬個不想走……
可是,我老舅一直棱着眼睛看我,嚇的我根本不敢說話。
看我這個熊樣,燕子姐似乎有些失望,像是突然看破什麼事情一樣,淡然說:“楊大虎,人你帶走吧。”
不知道為啥,我突然感覺到心好疼,想要說我想留下來,可我老舅突然把我給拎起來了,往肩膀上一甩,扛着我就走了。
我看了一眼燕子姐,可卻發現,她的神情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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