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榜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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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沛玲搖頭道：“不行，這個絕對不行。他是什麼東西，怎麼受得這樣的待遇？我們凌家明確規定，第一，滿二十五以上的族人，才有資格考慮是否享有此待遇。二，必須對凌家有大功的人，經大家一致認可才行。上一次，姥爺子就已經把玄靈床上的靈氣吸的差不多。這一次，絕對不行！”
凌彩雯的相公，南門辰星也搖首道：“不行呀！玄靈床是凌家的家傳至寶。我是外人，不該說，可是，我也不想讓這乳娃這樣的糟蹋這寶物。如果，可以救他的命，那還好。如果，像姥爺子那樣...，我還是建議弟媳三思。”
靈瑩搖頭說道：“不行，當初二哥家的韻兒，病成那樣都沒有要求這事。況且，當時姥爺子在，他都沒有提，我看這事當再議。而且，才來五個大夫，我們武陵城這麼大，難道還找不出一個醫治這病的人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難道就找不出一個好大夫？”
南宮靜宸素日管家，對他們總是苛刻。他們的心裏，已經積累許多的怨恨。現在凌風有難，他們豈會伸手相助，落井下石，本就是他們喜歡乾的事情。況且，凌風是凌家唯一的子嗣，只要他一死，凌家就等於絕後。到時，凌家家業，就得落到他們這一群人的頭上。
東門沛玲幸災樂禍的盯着一臉悲傷的南宮靜宸，現在，她恨不得再給她澆一杯油。不過，其他人代勞，她到省事，樂得個隔岸觀火。南門家族和南宮本就是生意上的對頭，南門辰星本就是為了和親才迎娶凌彩雯的。要不然，以他俊俏的模樣，又豈會看上長相平凡的凌彩雯。
南宮靜宸暗暗着急，對兩位哥哥道：“大伯、二伯，你們意下何為？”
凌嘯天是個及怕老婆的人，本想多言。可是，老婆一瞪眼睛，他就已經歇菜，把腦袋縮了回去。況且，素日，南宮靜宸也沒有少為難他，所以，他乾脆裝傻，不說話。凌雲和於姝瑗本就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加上，當初他的兒子凌韻就是被這幫人活活整死。所以，他們比那些說話的人更加的冷酷無情，一副明哲保身的模樣。
封俊是個退役的官，向來好擺架子。見風使舵的本領，那是來自官場的絕學。見凌家大部分人默認了見死不救，便打圓場道：“弟妹，我看這事還是等弟弟回來再作商議吧！”
南宮靜宸冷哼一聲，說道：“不必了！我是凌家一家之主。凌家的一切，我都有決策權。當初，姥爺子臨終的遺言，你們忘記了？他說，他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救韻兒。二哥，我當時是怎麼對你的？我不乞求你回報，也不求你說句公道話，我只求你不要阻攔我。”
凌雲望着滿臉淚痕的南宮靜宸，當初，韻兒瀕危，就是她主張要求打開暗格。把玄靈床用來救人，可是，當初的情景幾乎和現在一模一樣。只是，真正掌權的，是他們的老爹。凌雲想了想，站出來說道：“既然，大家有異議，那就擱置再談吧！”
外面突然跑進來四道麗影，凌雪她們都在外面偷聽。見他們這樣的決議，紛紛跑進來。跪倒在地，哀求的說道：“各位伯母、姑姑，凌風素日無錯，就請你們高抬貴手吧！救他一命吧！他的脈搏這麼亂，大夫都說了，他如果沒有造化，就捱不過今晚。如果，把他送去玄靈床上靜養，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不送去，只怕他馬上就...。你們忍心白髮人送黑髮人？”
大家都靜了下來，都開始猶豫。凌風素日對大家恭敬有嘉，從來就不得罪任何一個人。他母親固然可恨，可是，客觀的來說，她還是對凌家有恩。凌家近些年，從奢到檢，聚了些財產。當初姥爺子去世，可是連發喪的事宜都成了事。南宮靜宸因此得罪不少人，也是情理之中。不看魚面，也要看凌家的這根獨苗份上，大家沉默了。
東門沛玲見事宜有變，只得按其他的計劃行事，對大家說道：“要送他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靜宸妹妹，你把凌家的族令交出來。我就可以代表大家考慮考慮！我們凌家雖然一直由你掌管，憑良心說，確實井井有條。但是，你也為此，讓凌家少了許多的利益。譬如，姥爺子的規定，每年過節應給那些達官貴族請安，你就把這事給省了。不錯，是省了一筆錢，可是，同樣也把我們的前途給‘省’了。這只是其中之一，你的過錯，我就不一一數派，但是，要我們妥協，你就必須得讓我們滿意。”
東門沛玲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是字字珠璣。這正是南宮靜宸得罪人最深之處，現在凌家落幕，他們到先把罪定給了南宮靜宸。他們認為，凌家仕途日漸籬下，都是南宮靜宸改革之過。可是，他們不知道，南宮靜宸之所以當初快刀斬亂麻，把40％的開支，用於送禮的支出劈掉，就是為了不讓這一份‘吸血錢’把凌家拖垮。但是，這一份官家費用，到是讓他們這些人的油水徹底成空，已經他們才如此的怨恨她。東門沛玲重提舊事，無非就是點南宮靜宸的疼處。
南宮靜宸望着眾人，見他們紛紛點頭。深咬嘴唇，猶豫不決。這凌家的族令，是掌族的象徵。把它交出來，就是讓她退出掌族的意思。當初，姥爺子為了使凌家輝煌，才把這令牌交給她。可是，現在，一個是家族的命運，一個是兒子的性命。他們都不知，從檢入奢容易，從奢入檢難的道理。現在把家族令牌交給他們，無非是讓剛有點起色的凌家，再次恢復到往日的奢侈生涯。到時，家族就真的完了。可是，現在兒子的命就在我的手裏，我不救，他現在就會死。
南宮靜宸心如刀攪，一邊是自己的骨肉生命，另一邊是家族命運。如何取捨，她變得更加的急躁。望着半死的凌風，南宮靜宸眼淚滾燙的落下。
“好！我願意把族令交出！大哥，這令牌本就屬於你的。我只是替你代管數日，我一個女流之輩，卻實是無能。今天，我就把它交給您，希望您能守住姥爺子的遺言，把凌家再現輝煌。”南宮靜宸憋屈的交出族令
南宮靜宸知道，這一切都是東門沛玲的計謀。只有餵飽了她，凌風才有一線生機。南宮靜宸知道，凌嘯天是個不喜歡管事的主，把它交個他，無非是交給了東門沛玲。東門沛玲平時就對自己不服，時常有矛盾，如今落在她的手裏，只怕自己往後的日子會更煎熬。可是，為了凌風，南宮靜宸甘願受屈，只想等凌風他爹回來，再做商議。
南門辰星皺了皺眉，不滿的說道：“這令牌怎麼直接給大哥了？”
東門沛玲吆喝一聲，怒道：“不給我們，你認為給誰合適？難道，你一個外門，也要上門來爭不成？你若上門，我立馬給你！”
南門辰星望着陰笑的東門沛玲，身體打了個抖擻。暗自盤算，心裏暗叫倒霉，送走了個女霸王。卻迎來一個潑婦，這東門沛玲丈着東門掌管所有銀會的貨幣，就是南宮靜宸都要禮讓三分，更何況是他，所以，她總是對人驕橫跋扈。這族令落在凌嘯天的手裏，那就等於落在東門沛玲，這凌家是不能常待。南門辰星心裏暗自盤算，已經敲定了主意。只要是東門沛玲接受凌家管事，他就立馬帶着妻子離開這紛亂之地。其他的外族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和南門辰星的想法，所差無幾。
凌嘯天拿着令牌，眉開眼笑說道：“既然大家極力推薦，那我就當仁不讓了。今後，大家有什麼事宜，只管找我和沛玲商議。但是，我們都沒有管家的經驗，還望弟媳幫忙照看，為我們把把關。我們凌家，已經不復往日盛旺，不求發揚光大，但求在我這一輩，保住我們的根基不倒即可。等風兒而立之時，我再禪讓於他，讓他繼承凌家的大任，把家族的光芒，遍佈大地。”
南宮靜宸知道他是客氣話，尷尬的配合點了點頭說道：“但聽大哥吩咐，小妹在所不辭！”
其他人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得意忘形的東門沛玲，心裏涼颼颼的。就她那樣貌，大家的心裏就覺得折了半截，更不要提希望。
東門沛玲耀武揚威的說道：“好，我代我家相公說了，就讓風兒去玄靈床治療。”
南宮靜宸連忙拜謝，領着兩位下人，抬着凌風，向後院走去。
南宮靜宸對東門沛玲行禮，說道：“嫂子，還有一事請你示下！”
東門沛玲大喜，笑道：“說！說！我今天一併依你！”
南宮靜宸望着星空，底聲而力足的說道：“我要金榜求醫，只要可以救我風兒的性命，賞金萬兩。這筆錢不用官家出，我自己出，我會從南宮家領取。”
東門沛玲客套的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凌風本就是我們凌家的獨苗，救他，是我們份內之事。如果這筆錢由你支付，那不成了兩家人了？不行不行！唉....，不過，你大哥也說了。我們初當家，沒有經驗，一切還憚煩你把關。既然你都說了，我也不能薄了你的意。那就撈你破費了！不過，後面，這筆帳，一定得官家出。”
東門沛玲的苛刻，讓大家大跌眼睛。南宮靜宸之所以這麼說，她是因為知道東門沛玲的秉性。她對其他人都是苛刻，對自己本家的人到是照看有嘉。南宮靜宸怕耽誤凌風的病情，這才出此下策。不過，她這一試，也讓其他人心裏涼了半截。說什麼後面補，如果不是南宮家族財大氣粗，只怕凌風熬得過今晚，也絕熬不過明天。
所有人都望着南宮靜宸，果然是財大氣粗。賞金萬兩？那豈不是明天就要遠潑整個余州？明天的凌家，恐怕門檻都要被踏破不可。
凌雲落寞的望着所有人，他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就被自己的女兒凌雪等人打斷。他其實是想說，事宜明天商議，救人第一。可是，他是沒有機會了。望着得意忘形的東門沛玲，心裏暗自為凌家的遭遇悲傷。如果他能走路，他就不會輕易的把這令牌拱手讓給外族掌管。打量一臉興高采烈的凌嘯天，暗自為凌家的前程祈福。也默默地對凌風祈禱，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望着凌風的背影，只希望他快快成長起來，把這個家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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