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宣之秘
紅蓮聽哈布說他要死了，不禁大驚失色，忙道：“怎麼會這樣？你已修道二百多年，是不會輕易死的。”
哈布笑道：“修道二百年就不會死嗎？若是不能修得象神仙一樣的不壞不死之身，縱然活過五百年也一樣會死。更何況，神仙遇到大劫時也難逃神形俱滅之災。”
哈布嘆了口氣，又道：“當年我不幸中了伯寵的化屍毒，化得我只剩下一個腦袋，是魔帝費盡千辛萬苦為我討來一粒避毒靈珠，保住了我的性命。如今避毒靈珠靈力已失，化屍毒的殘餘毒力很快就會要了我的命，我死了不要緊，只是還有個秘密不能放下，正好你來了，就告訴了你吧，附耳過來······”
紅蓮俯下身將耳朵湊近哈布，哈布低聲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紅蓮的臉色變得驚疑不定起來，偶爾還抬眼望一下玲瓏。
玲瓏被看得滿腹狐疑，心道：“這個鬼人頭在跟姑姑說什麼？姑姑為什麼直看我？難道跟我有關係？”
哈布把話說完，紅蓮直起身，一時間有些發獃。哈布又道：“此事千萬不可操之過急，順其自然吧。”
紅蓮點頭應是，隨即又想起玄嬰的事，便道：“哈布，你知道怎樣去冥界嗎？”
哈布一愣，道：“你問這個幹什麼？誰想去冥界？”
紅蓮一指玄嬰：“他是我的徒弟玄嬰，他要到冥界去解除封印，我已為他借到了五色珍珠旗。”
哈布哼了一聲：“有珍珠旗又怎樣，你以為冥界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嗎？珍珠旗能引領你進去，卻不能帶你回來，有去無回的事他敢做嗎？”
紅蓮沒料到會是這樣，追問道：“那就沒辦法了嗎？你一定知道怎麼做。”
哈布得意地一笑：“我當然知道，光有珍珠旗是不夠的，還要有御鬼令和引魂鍾。引魂鍾是茅山宗的至寶，而御鬼令則在鬼王手中，鬼王是妖人王的死黨，和我們不是一路的，你想想他肯把自己的命根子借給你用？所以這冥界之行我看還是作罷了吧。”
玄嬰在旁聽了個滿耳，知道冥界之行恐怕無果了，心立刻沉了下去。
紅蓮也眉頭緊皺，引魂鍾和御鬼令哪一樣都不是輕易得到的，尤其是御鬼令，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可能借到。
哈布見她如此，又道：“冥界本是鬼魂才能去的地方，活人是不能去的，因為我們有肉身，肉身被金木水火土五行所克，入不了地，所以非有避塵珠不能入地府幽冥。待到了冥界，雖有珍珠旗護身，卻仍是難逃勾魂攝魄之厄，這御鬼令是萬萬缺少不得的。至於回來，引魂鍾可保你三個時辰內全身而回，一切諸事都要在三個時辰內完成，否則······將永遠留在冥界。”
紅蓮道：“依你所言此事真的很難辦到？”
哈布神情有些疲憊的樣子，點頭道：“是啊是啊，你想知道的都已知道了，那就走吧，我可不想被人家看着死去。”
玲瓏一聽哈佈下了逐客令，忙道：“慢着，我還有話沒說呢。”
哈布有趣地看着她：“那你就說吧。”
玲瓏瞪着他道：“你跟我姑姑說了我什麼壞話？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哈布哈哈一笑，笑完說道：“我說的那些與你沒什麼太大關係，不過我倒是有樣東西送給你。”說著手臂一樣的須辮在石桌下一掃，取出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銅牌，遞給玲瓏。
玲瓏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拈了過來，見銅牌一面凹凸不平，一面光滑可鑒，不知有什麼用，於是問道：“你給我這個什麼意思？”
哈佈道：“我到沒什麼意思，不過這個東西很有意思。”
玲瓏嘟囔道：“我可沒看出有什麼意思。”
哈布接着道：“記住，將來當你想要用它的時候，它自然就會有用。”然後他又對紅蓮說：“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你們可以走了。”
紅蓮擔心地道：“可是你的情況······”
哈布斷然道：“我的事你們根本幫不了，讓我自己安安靜靜地死去吧，這是我最後的尊嚴，我不想在你們的回憶里是一灘膿血。”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紅蓮見哈布如此決然，只得默默轉過身，帶着玲瓏和玄嬰走出石洞。
當三人返回到山頂上，紅蓮心情十分沉重，獃獃的發著愣。
玄嬰以為是在為他去冥界的事情而煩悶，便道：“師父，我的封印其實解不解都無所謂，此生若是能夠學成師父一半的本領就心愿已足了。”
玲瓏想的卻是：難道那個哈布大師真的說了我的壞話？我又沒有得罪他。要不就是我哪裏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讓他們覺着奇怪。於是便道：“姑姑，哈布大師到底說我什麼了？”
紅蓮沒有回答，深吸了口氣對玄嬰道：“你到百步之外為我守護，有異常及時知會我。”
玄嬰領命而去。
紅蓮待玄嬰走遠，又對玲瓏道：“玲瓏，我要做一件事，需要你助我，但你不要問為什麼，我怎麼吩咐你都一一照做，能做到嗎？”
玲瓏自幼由紅蓮一手帶大，情同母女，對紅蓮自然百依百順，當下點頭道：“能做到，姑姑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紅蓮欣慰地笑了，道：“也不是很難，現在你坐下聽我說。”
玲瓏依言坐在草地上。
紅蓮又道：“玲瓏，你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內視空明，神遊物外。”
玲瓏點點頭，收攝心神，摒絕雜念，閉了三思六感，一會兒工夫就如老僧入定一般寂然不動。
紅蓮見狀也忙盤膝坐定，目不轉睛地盯着玲瓏的眉心，心中默默呼喚：“頂天···頂天···頂天···”如此不停地默念。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還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一個時辰過去了，依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
不停地默默呼喚，呼喚，呼喚······
紅蓮快要崩潰了：頂天，你真的聽不到嗎？難道哈布大師推測有誤嗎？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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