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他被說得面子掛不住,頓時惱火了。

他是懶得做事怎麽了?她不過是個丫鬟,最終不過隨便配給府里的下人罷了,他要她是給她面子,平時他要做什麽,祖父都得順着他了,她憑什麽對他指手劃腳?

「說我不配?我偏要得到你!」

周平不算精壯,但畢竟是男子,將寄芙困在假山壁上,讓她動彈不得,也綽綽有餘了。

寄芙見他語氣不對,瞬間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她正想放聲大喊,他已一把捂住了她口鼻,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來,只能雙手雙腳胡亂抓踢掙扎着。

他原就酒意甚濃,她的抵抗讓他體內的慾火更熾烈的燃燒,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等她成了他的人,她還能不嫁嗎?她還敢說他不配嗎?

他一邊想着,一邊用單手撕扯她的衣裳,但沒多久他就發現這樣極為不便,於是他認定了夜半時分此處不會有人來,他遂放開了手,把她壓在地上,紅了眼的扯開她的短襖,露出裏面的單衣。

「放開我!放開我!」寄芙拚命掙扎,奮力尖叫,縱然讓人聽見的機會很渺茫,她也要試上一試,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他玷污了她的身子,必要時,她寧可咬舌自盡。「救命——這裏有人!救命!」她一邊放聲尖叫,雙手悄悄摸着地上,想撿石子砸他。

「你就叫吧,看看有誰會來救你!」周平只要一想到她方才說他配不上她的荒謬話兒,還是很不甘心。「哼!你要是早答應我的求親,不就不用吃這種苦頭了?偏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晚我就讓你做我周平的人!」

「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她縱然拚着一口氣,疾言厲色的回了他的話,但其實她內心的恐懼已經到了頂點,就連聲音都在跟着顫抖。

她知道她是反抗不了的,她的清白即將被周平生生奪去,若她死不了,她會被迫嫁給他,但她不想跟素蓮一樣啊……

「可由不得你不要!」周平沒好氣的冷哼。

此時他對寄芙早沒了先前的越看越是滿意,心裏頭被她的話激出了一股子濃濃的不是滋味,她說他不配,他偏要得到,等她成了他的人,不得不嫁給他,到時有得她好受了,看他怎麽折騰她,定要夜夜弄得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他越想,表情越是扭曲猙獰,他煩躁的用一隻手緊緊扣住她不斷捶打着他的雙手,拉高到頭頂,另一手胡亂撕開她的單衣。

寄芙的雙腳死命踢蹬着,卻只能絕望尖叫。

當她的單衣被撕開的剎那,周平看到她雪白粉嫩的手臂和粉藕般圓潤的香肩,那薄薄肚兜下,鼓鼓的便是她飽滿豐盈的玉桃,他去妓院像在走自家後門,早看出她身子生得好,但沒想到竟是如此勾人。

他幾乎看呆了,氣息也變得更加粗濁,涌動的血氣再也忍不住,大手探向她的肚兜,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發出了凄厲的尖叫。

突然之間,周平的手軟軟的垂下了,整個人往後倒去。

寄芙正要咬舌自盡,卻萬萬沒想到他會忽然倒下去,難道自己真是福星不成?

雖然一直以來大家都說她是福星,但她可從沒敢那麽認為,她覺得自己不過就是運氣好些罷了。

見他倒下,她連忙坐起來,這才發現他的身下,鮮血迅速染紅了雪地,血在雪中擴散得極快,實在怵目驚心,她又驚又怕,一抬頭,更加吃驚。

「王爺!」

站在假山之前的人,正是這座府邸的主人——顯親王皇甫戎。

寄芙驚疑不定的看着皇甫戎手裏染血的長劍,是他殺了周平?

不不!這不可能!別說王爺待下人向來寬厚,就算是不寬厚,憑王爺的身分,要制止周平,只需出聲即可,周平自會嚇得魂飛魄散,何須將周平殺了?

再說了,王爺素來知道周平是大總管的命根子,他可憐大總管晚年喪子,只留周平這根獨苗,對周平府里府外的惡行向來睜隻眼閉隻眼,又怎麽可能為了救她一個小小丫鬟而殺了周平?

更何況王爺自從摔馬之後已經躺了兩個月,病情絲毫不見起色,根本下不了床,又怎麽會在深更半夜到後林?

想到這裏,她越看皇甫戎越覺不對勁,他像一個沒有主心骨的人,像迷失在林里的負傷猛獸,雖然雪夜甚寒,但他整個人像着了火一般的散着熱氣,目光渙散,就如同鄉野傳奇里那些個因練武而走火入魔的人,這……王爺不會被什麽怪東西附身了吧?

她連忙胡亂的把短襖穿上,小心翼翼的扶着假山起身,這才感覺到身子隱隱作痛,想來應該是適才苦苦掙扎時,她也受了傷。

寄芙費力的走到皇甫戎面前,潤了潤乾燥的唇瓣,才用有些窒澀的嗓音道:「王爺,您怎麽會來這兒?沒有人跟着您嗎?」

皇甫戎頭痛欲裂,腦袋裏像有幾百隻、幾千隻馬踏過,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身子熱得無法忍受,他驟然扔掉手中的長劍,一把抓住眼前人的雙肩。

「我到底在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身材魁偉,高了她不止一個頭,又是個練家子,她被搖得骨頭都快散了架,卻也暗暗吃驚。

王爺不知道他自個兒在哪裏嗎?難道是摔馬後失了記憶?

在王府里,她只是個做粗使活的三等丫鬟,平時根本接近不了上房,只知道主子摔馬了,休養許久,這件事京城裏人人皆知,但具體什麽情況,她知道的也沒比王府外的人多。

「王爺……您靜一靜……」寄芙知道失禮,但她也只能用力的將主子推開,不然她沒法好好說話。

她見主子被她推開並無怒意,又見他兩唇乾燥得有些焦了,直覺不妙,這是中了劇毒的癥狀啊!

她忙問道:「王爺,您是從哪裏來的?」

上房裏圍繞着王爺伺候的丫鬟侍衛那麽多,居然讓王爺自己一個人大半夜走了出來,實在於理不合。

沒想到皇甫戎卻面色鐵青地咆哮道:「不要叫朕王爺!」

寄芙嚇了好大一跳。

朕?王爺為何自稱朕?

她的心咯噔一跳。

王爺難道是有謀逆之心,想稱帝嗎?這可是殺頭的事啊!但是,就算王爺真有此野心,也不可能對她一個下人說啊!

寄芙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落,又想到她素日裏特別愛看的鄉野傳奇、狐仙鬼怪,再對照眼前神態與從前判若兩人的主子,耳聞不如目睹,主子這不就恰恰好符合被什麽附身的特徵嗎?

她緊緊盯着他,大着膽子問道:「您不是王爺嗎?那麽您是何方神聖?我們家王爺去哪裏了?」

皇甫戎瞪着眼前的小丫鬟,眼裏的迷霧散去,他漸漸看清她的面貌。

一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大膽丫鬟,竟然沒有嚇得暈過去,還與他對答?

適才因為頭痛難當才短暫的失去神智,此時清醒過來了,過去兩個月來的遭遇也突地在眼前清晰的閃過。

他知道他現在是什麽人,他是大燕朝顯親王皇甫戎,燕帝皇甫仁一母同胞的親弟,身分貴不可言,自幼習文學武,十五歲取得武狀元,同年自請出征大金朝,他一路斬將搴旗,誅殺了金朝主帥,又生擒金軍大小首領九十人,殺死敵軍不計其數,以一萬騎兵破大金三十萬大軍,滅了大金的威風,爾後又屢建戰功,幾乎以沙場為家,今年才二十四歲,已是燕軍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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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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