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條生路(二)
龍少驄和綠蘿終於重見天日,只是另龍少驄驚訝的是,他們出來的暗門竟然設在一座神社,起初他還認為回到了平安神社,但仔細一看周圍佈置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裏是八坂神社!”綠蘿迎着龍少驄疑惑的目光,開口說道。
“我們怎麼會在這裏?”
“因為京都五大神社和周圍山體,都有暗道相通。”綠蘿嫵媚一笑,甚是可人。
“這又是為什麼?”
“真是個木頭,等出去了再告訴你。”綠蘿丟下一句話,便徑直走出了八坂神社偏殿。
龍少驄不知道為什麼綠蘿總會在情急的情況下,喜歡喊他木頭,這個名字更好像是無意中叫出的,有時候人只有在着急或情緒極度放鬆的情況下,才會說出心底最真實的語言,而不會加以掩飾。
在龍少驄看來,這個小妮子嘴很嚴,甚至充滿靈性的狡猾,每次當龍少驄問起的時候,不是避而不答,就是另找話題搪塞過去。但龍少驄也不是笨蛋,起碼可以證明一點,就是綠蘿和妹妹輕挽在遭遇狼群之後,一定見過面,而且極有可能,聯繫相當緊密,分工異常明確,只是在需要的時候,某個人才會恰到好處的出現。
甚至,龍少驄懷疑,自始至終姐妹倆都在演一場雙簧,其接觸自己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從出現的時機來看,每次都是在自己遇到危難的時候,其中一人便會挺身而出,這樣看來,二人也像在真心幫助自己。
可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值得兩姐妹輪番使用美人計呢?想到美人計,龍少驄不由得想起三十六計中有一計叫做“將計就計”,不知道自己現在以不變應萬變的行為,算不算是將計就計。
由於八坂神社的神主吉昌茂已死,整個神道教又處於動蕩之中,因此二人很容易出得偏殿,便從圍牆逃了出去。
死而復生,二人當然是非常慶幸,任何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首先解決的就時填飽肚子。
找到最近處的一個茶屋,要來鹹菜、泡飯,龍少驄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可以說,經歷這場浩劫,當下龍少驄感覺日本的茶泡飯,簡直是天下第一美食,遠比生吃老鼠肉好上百倍,因此敞開了肚腹,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還打着飽嗝,喊着老闆再來一碗。
龍少驄相比與日本侏儒似的身材,本來就顯得人高馬大,茶屋中人看到他的飯量,無不嘖嘖稱奇。
而綠蘿作為一名楚楚動人的女子,在飢餓的威逼下,也是將淑女的形象拋到了九霄雲外,吃起飯來風捲殘雲……
與欽佩龍少驄同,圍觀的人對一名女子吃飯如此不雅,一直是七嘴八舌,指指點點。
“看她一個柔弱的女子,吃起飯來竟如此張揚,真是太不懂禮數。”
“一看就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
“可看他一身的打扮,不像啊?”
“你懂什麼,她這一身衣服,說不定都是從別人那裏偷得,或是那什麼換來的。”此人說完,露出了一臉淫蕩的笑容。
而旁邊之人並未聽懂他說的話,拍了拍腦袋問道:“你既然說她是鄉下來,她能夠拿出什麼值錢的東西,煥來一身如此貴重的衣服?”
“拿什麼?拿她的身體唄,這都想不出來……”
“切,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捨得把自己老婆送別人去睡?”
淫蕩笑容之人,聽到有人反駁,怒道:“這和我老婆有什麼關係,你沒見那女子長得如此年輕,怎麼會成為了別人的老婆。”
一個鼻下短須的人接口道:“你沒見對面那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看那體格,估計那個也小不了,有這樣的老公滋潤,有哪個老婆會想別的男人。”
“哼!長得高大,那個就大嗎?我偏不服。”
“不服?不服,你就脫下褲子,和他比試比試。”
……
淫蕩笑容之人猶豫了一下,沒有接話。
另一個唯恐看不到熱鬧的人笑道:“怎麼,害怕了,不敢脫了吧。”
“誰不敢,不信咱們打個賭,如果我脫了,你們掏錢!”
“去你的吧,你脫褲子,讓我們掏錢,以為我們稀罕啊,不過,如果你讓對面的小女子脫了衣衫的話,我們倒是願意給錢……”此話說完,一陣淫賤的笑聲,響徹了整個茶屋。
由於他們說話毫不避諱,因此句句都入了龍少驄和綠蘿的耳朵,不過龍少驄聽來,就是猴子吵架一般,心中甚是生氣,但這是一群地痞無賴,和她們置氣,簡直是得不償失。、
就如水滸傳里著名的橋段,楊志賣刀被一個潑皮肆意騷擾。楊志說,他的刀乃是家傳寶刀,殺人不沾血,結果潑皮不信,非要楊志當場一試,楊志說,找一條狗來,試刀。
可潑皮卻抓住了楊志說話的漏洞,信誓旦旦的說,楊志承諾是殺人不沾血,沒有說殺狗不沾血,因此非要楊志當場殺一個人不可,這當然是無理取鬧,試想堂堂東京汴梁,天子腳下,當眾殺人,不是有犯國法嗎?
但楊志是名門之後,正人君子,起初和潑皮好生解釋,直到最後實在無法,二人扭打起來,失手殺了對方,吃了官司。為了一個地痞無賴,弄得個鋃鐺入獄,可以說相當不值。
總結前人經驗,龍少驄當下遇到這種情況,最後的方式就是選擇毫不理會,視他們為空氣,狗臭屁,不然惹到身上,就是一股騷臭之氣。
龍少驄能保持冷靜,綠蘿可就不行了,只見他俏臉已經氣的通紅,猛地一拍桌案,喊道:“老闆,算賬。”說完,就如一陣清風一般,越過眾人,道櫃枱扔下了一把銅錢,差點沒把眾人的眼珠子也晃掉下來。
結完帳后,綠蘿也不答話,拉起龍少驄往外就走。
龍少驄一看,這也不失一個好辦法,早一點離開是非之地。可他們剛剛走出去,茶屋之中便如母豬發情一般,一個個狂叫不止……
“哎呦,我的腰,腰,麻了,麻了……”
“啊,我的手上什麼時候多了一根針,哎呦,怎麼這麼疼……”
“哎呦,我的胳膊……”
“我的腿……”
“我的下面……”
方才笑的最淫蕩之人,雙腿一字馬步似的岔開,呲着牙,咧着嘴,從下面拔出一根細小的鋼針,怒罵道:“這是哪個混賬東西?乾的好事!老子非宰了他!”
“就是方才那個女子……”
眾人一聽,呼呼的跑出了茶屋,可除了熱鬧的祭祀隊伍,哪裏還能見到綠衣少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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