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起事

我上山的第三天，劉周武就將我那遍體鱗傷的弟弟夥同李保正的人頭送上來了。我弟弟趙鵬舉我以六年沒看見他了，想不到今日想見卻是如此局面。世事令人感慨啊。鵬舉修養了三個月身體才好。他一提到殺官造反就眉飛色舞，可見他對官府的仇恨。我望着他英俊的臉龐，心中卻憶起了他稚齡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鵬舉啊，你今年有十九歲了吧？`’恩，哥，咱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報仇啊`‘仇是肯定要報的，可你知道誰是我們的仇人嗎？`鵬舉說’不是狗縣令嗎？`我回答‘是，也不是，你想啊，那狗官為什麼敢如此對我們？還不是他背後有靠山，他的靠山就是我們的大仇人`望着弟弟似懂非懂的臉，我不由嘆了口氣’快去練功去吧`

這三個月，我也沒閑着，除了每日的公事外，我開始了練武的路程，雖然年齡偏大了些，不能練那些高深的武功，可也能強身健體啊，每日練習一下馬步，沖拳什麼的，雖無大效，身體卻強健了許多。

這一天終於到了，大陸歷1600年，慶隆帝5年的大年三十。這一天是我們約定的日子。我站在長福縣衙對面的高升酒樓的2樓上，看着街上行色匆匆路人，森嚴的縣衙。心中盤算着：經過半年的實地考察，三隊人馬對自己的目標都很明確，只要對方毫無防備，絕對大事可成。對面的縣衙到現在還無動靜，應該是還沒得到什麼風聲。狗官，我來了，找你報仇的來了。我心中恨恨的想。天已近午，按往年的習俗，下午街上就沒什麼人了，我們的人不知都到位了沒有？心中不由有些憂鬱，轉過身朝酒席上走去。和我一起進城的是朱三，鵬舉，蔣其生還有五名護衛，我們是化裝成來縣城買年貨的土地主，帶着管家和幾個長工。剛吃了兩口菜就來了三個差人，為首的朝四周望了望就徑直向我們走來。‘壞了，不是走漏了風聲吧？不對，要是走了風聲，不會只來三個人`我正在思索間，那人以到了我們桌前，掏出腰牌一晃，緊繃著臉兇狠狠地道’我是本城捕快，你們幾個鬼鬼祟祟，行跡可疑，是幹什麼的？`朱三裝笑道‘這位公爺，我們是本縣陳家村的，來縣裏辦點年貨。我這裏還有張保正帶給您的公文呢`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暗藏了大約三錢的銀子一塊，遞了過去。公差接了過去手一摸就笑了’原來是張保正的朋友，那就是我李四麻子的朋友了，不好意思，打擾了`轉身和其他兩個捕快笑呵呵的走了。待他們一下樓，我們相視一笑，蔣其生道‘我見過這傢伙幾次，知道他愛敲人竹杠，就叫三哥演了這齣戲，呵呵，三哥演得還真象`我們又笑了起來，我心中卻有幾分難過：這就是我以前忠心的朝廷官員啊。

暮色降臨，華燈初上。我們把各小隊的隊長集中在城中的一個線民家裏。朱三開始了戰前講話’弟兄們，你們聽我說，我們期待已久的日子終於來臨了，等一下大家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可有句醜話我說在前頭，誰要是臨陣逃脫，貪生怕死可別怪我這個當大哥的翻臉不認人了。現在請軍師說幾句`我站了起來‘大家為什麼會到這裏來，不說也知道。若沒有天大的冤屈天大的無奈，誰會在這團圓之夜冒着殺頭的危險來這裏？不過既然來了我們就得同舟共濟，拚命殺敵，如果老天有眼，我們成功了，從明天起我們就是朝廷的叛黨，失敗了立嘛就會人頭落地。為什麼會這樣啊，我們以前可是一等的良民啊，是這該死的朝廷，派了那些貪官污吏來欺壓我們，讓我們過不下日子了。我們不是兔子，我們是堂堂正正有血有肉的血性漢子！何況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今天，我們聚在一起是要造反，不反的話，我們將在屈辱中死去，反了也許會死，可我在九泉之下也可以自豪地對那些怨死的親友說：我是為反擊欺壓你們的強權的時候光榮地戰死的！又或許有朝一日我們成功了，那在座的都是開國元勛了，榮華富貴自是沒說的了。最後，讓我們為了一個沒有欺壓，人人都有飯吃，有衣穿的新國家一起戰鬥吧！！`眾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可我分明看到了一雙雙淚眼，但那眼中的決心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的。

戰鬥並不激烈，也很快。當角樓的鐘聲在午夜準時敲響的時候，我和朱三已經踏在了縣衙的土地上。全城的戰鬥已基本結束，縣令一家被捆在庭中，他們眼中充滿了絕望。我狠狠地一腳踢在縣令的身上’狗官，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縣令灰白着臉說不出話來。倒是他的夫人大聲喊道‘他是朝廷命官，你們不能殺他`我轉過身猛地一揮手。對朱三說’我們成功了`朱三笑着說‘是啊，我們成功了`我也笑了。我們在身後不停的慘叫身中緩緩地離開了這地獄的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