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隱瞞

離開艾薩克的住所后，談子謙回到車裏就直接靠在座位上，面色疲憊。他並不喜歡面對這些上位者，卻不得不面對。

沒有回研究所，談子謙直接去宣凌大學，該大學是普通人上的大學，而嚮導和哨兵都有專門的學校。藥劑研究所的一部分研究員還是大學教師，談子謙就是宣凌大學的講師，這讓他多擁有一份工資，有更多的金錢耗費在研究上。

剛剛到教室，談子謙就見到談子辰帶着幾個人擋在教室門口，外面的學生因此無法進入教室。

“讓開，”談子謙沒有因為談子辰是高級嚮導就低聲下氣，“現在是上課時間。”

“上課？哎呦，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藥劑師，還用給學生上什麼課？”談子辰在隔壁嚮導學院課，雖然他年紀比談子辰大，卻還是一名學生，像談子辰這樣的高級嚮導一般在五十歲前確定哨兵，之後便和那位哨兵結婚，跟隨那位哨兵在家或是上前線。

昨晚，談子辰一開始並沒有看見那份報紙，看到后就十分生氣。談子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竟然還妄想用藥劑顛覆自己，還鬧得沸沸揚揚。這讓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即使已經聯合其他嚮導想辦法減少藥劑研究所的經費。

“生存，”談子謙看着談子辰的眼睛，淡定的道，“因為我要生存。”

談家在大學時就停止給自己任何費用，就是學費也得靠自己賺，而父母平時在外，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事情，談子謙也不想麻煩他們。

“生存？你說什麼笑話呢，談家缺你吃穿了？要不哥哥給你一些通用點？”談子辰諷刺。

“談家早在十二年前就沒再給我通用點，”談子謙不怕別人聽到，“如今，你又讓國家減少藥劑研究所的經費，談子辰，你夠了。”

談子謙面色平淡，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語氣卻十分冷。

“減少經費了？！”談子辰不屑，拍了拍談子謙的肩膀，湊到對方耳畔，諷刺，“那是因為你們什麼都沒有研究出來！”

說完這話后，談子辰就笑着帶着身邊的嚮導離開，那些嚮導還踹了幾腳擋住他們去路的人。

見此，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那些嚮導一向這麼囂張，特別是在他們這些普通人面前。

“老師，”一位學生走到談子謙面前，“您沒事吧？”

“上課吧，”談子謙走進教室。

宣凌大學是全國有名的學校，普通人中的精英中的精英基本都在這所學校上課，因此，他們極為不喜歡隔壁嚮導學院的嚮導，奈何因為國家律法的規定，他們還不能明着報復那些囂張的嚮導，頂多就是明面的爭吵。

下課後，談子謙才回到藥劑研究所。

“又和談子辰吵架了？”關明宇湊到談子謙的身邊，“你瞎啊，他是嚮導，擺明了，你就是得吃虧，我都不敢和他吵，嚮導內部都有等級劃分，低等級嚮導不能對高等……”

“嗯，”談子謙點頭，收拾桌面上的紙質資料，“我已經跟艾薩克上將說好，這周內，經費就能增加。”

“他這麼好說話？”關明宇對此抱有懷疑，“還是你使了美人計？不對啊，那個談子辰和他的融合度高達百分之八十五，他都不動心，要知道嚮導和哨兵之間的吸引力可……”

關明宇轉頭卻見談子謙已經到實驗台前擺弄藥劑，於是走到談子謙的對面，“我說你到底聽我說話沒有，他有沒有提出其他的條件？”

“聒噪，”談子謙繼續擺弄手中的藥劑，“艾薩克確實是一個意志力很堅定的人，他不可能隨意就和一個想到在一起，要的是百分百融合度的。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找到，又不要其他嚮導疏導，那麼他就必須做好準備，而我們研究的藥劑恰巧可以成為他拖延時間的籌碼。”

“就這麼簡單？”關明宇還是不信，“我們可還沒有研究出高等級藥劑。”

“不代表以後研究不出來，”談子謙停下手中的動作，冷眼看了關明宇一眼，“若你不想研究，你可以回關家。”

關明宇馬上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談子謙總是不喜歡聽到別人多說話，就希望他們把所有的時間放在研究藥劑上。

“子謙，你跟我來一趟，”林教授朝談子謙招手。

兩個人走進會議室，這裏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人，關上門窗，林教授這才道，“條件是什麼？”

“我會處理，”談子謙微微皺眉，“艾薩克向來重承諾，他不可能反悔。

林教授嘆息，“老頭子我是老了，你要是想做什麼就去做。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不會逼你說出來。”

林教授對研究所的各位研究員都十分熟悉，最不了解的就是談子謙。表面上看談子謙進入研究所沒有多少年，可是對方卻提出了許多寶貴意見，這也讓他們提前多年進入中等藥劑的研究，談子謙無疑是一名十分優秀的藥劑師。這也讓林教授多關注談子謙，明明對方在其他藥劑也非常有研究，可對方卻選擇最不好研究的，也是最沒有前途的，要知道其他藥劑研究組的經費都比他們組的多。

當然這不注意讓林教授如此關注談子謙，還有一點就是談子謙對藥劑的敏銳，這似乎已經超乎普通人的敏銳程度，對方還提出諸多連嚮導都不一定注意到的問題，其中還有和精神力有關係的，這說明就算談子謙就算不是嚮導，那也一定有一點精神力。

“教授，我們的研究必須進行下去！”談子謙目光堅定，“藥劑確實取代不了嚮導的存在，但也不代表我們就一直得被他們壓着。”

只要研究成功，那麼嚮導的地位就不可能像現在這麼高，慢慢的普通人的地位就能上去。談子謙只要想到自己小時候在主宅見到的血腥畫面，他就心顫，談家不需要第二嚮導，所以大伯他們殘忍的殺害了那位小哥哥，只因為那位小哥哥是低級嚮導。

即使低級嚮導沒有那麼大的作用，大伯他們還是怕低級嚮導影響到談子辰的地位，談子謙內心憤恨，就因為出現過高等級哨兵娶低等級嚮導的原因么，還是因為只要契機，低等級嚮導就能進化成高等級嚮導？

察覺到談子謙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林教授輕輕搖頭，“這條道路十分艱辛，目前還沒有人成功過。”

“路是靠人走出來的！”談子謙不怕，“教授，只要艾薩克支持我們，那我們就成功了一半。”

“若是有問題就說出來，”林教授不知道談子謙到底和艾薩克談了什麼，但他相信談子謙的能力，對方必定不會讓研究所吃虧，“大家一起解決。”

“暫時不需要，就是需要一些藥草而已，”談子謙道，“我先嘗試做出中等藥劑的樣品給艾薩克，當然那只是樣品，不具有研究作用。”

聽到這話后，林教授輕咳，“你不會是打算……”

不會是打算用所謂的樣品忽悠艾薩克上將吧，林教授沒想到談子謙竟然這麼大膽。

“到了這時候，我們必須採取特殊手段，”談子謙依舊沒有說明真相，“那艾薩克不是傻子，不可能沒有察覺出來，他現在給了我們一個台階，那麼我們就必須下去。”

“那好，”林教授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這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見到林教授離開會議室后，談子謙才鬆了一口氣。雙手撐着額頭，他過得一點都不輕鬆。

黑白貓跳到桌上，用尾巴撫了撫談子謙的頭：子謙，別怕，你還有我。

談子謙看着黑白貓笑了笑，和自己的精神體溝通：那你現在就只能當一隻普通的貓。

只要能呆在子謙的身邊就好，黑白貓歪了歪脖子，要是沒有主人，它這個精神體也不存在，更何況它本身就是子謙內心深處最為本真的體現。

在會議室單獨一個人呆了一會兒，談子謙才回到實驗室。

“子謙，你怎麼每次都帶着這隻貓？”關明宇每次的都看到談子謙帶着那隻貓來實驗室，即使那隻貓不會亂動東西，但這也十分奇怪。

“你可以當它是我的精神體，”談子謙一如以往給出這個答案。

“又不正面回答我，”關明宇嘆息，這個談子謙每次都這樣回答自己。大家都知道談子謙是一個普通，他們都不相信那隻黑白貓是精神體，聽說那隻貓還是談子謙六七歲就養的，這就更不可能是精神體了，要知道嚮導基本都是十四五六歲覺醒的，再早也就是十二歲左右，更別說一覺醒就能讓精神體實體化。

談子謙沒有再理會關明宇的話，藥劑必定是要給艾薩克的，還得讓對方相信那藥劑有作用，指不定得讓對方試用一點。這意味着自己必須小心，不能讓對方發現藥劑裏面融合了自己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