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上門

一早來到實驗室，談子謙就得知國家原本準備撥給研究所的經費減少，那點經費還不夠他們買藥材的。

研究所的眾人都愁眉苦臉，這裏的研究員基本少都是普通人，除了個別是低等級嚮導外。有的愛人就是哨兵，普通人跟哨兵在一起原本就艱難，若是哨兵遇上匹配的嚮導，還有可能直接跟嚮導跑了。

“不行，我去找他們，”林教授拍案而起，“我們的研究經費原本就已經非常少，如今還減少。”

“這恐怕和昨天的報紙有關，”關明宇是研究所的研究員，他在這邊已經呆了十年，冷哼，“估計是那些嚮導阻止國家給我們經費，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他們這個研究所的經費一再減少，就差沒有直接把他們這些人裁了。大家忿忿不平，那些嚮導就是仗着身份肆意欺壓他們，總認為他們這藥劑師不如去研究其他藥劑，哨兵的精神暴動就由嚮導處理，可是嚮導有那麼多麼，在戰場上又忙得過來么。

這些年，要不是研究所精心研究和配製那些藥劑，延緩哨兵精神暴動，那些嚮導還能過得如此輕鬆么。

“子謙，你看看，”林教授看向默默坐在一旁的談子謙，“談家那邊……”

“沒辦法，”談子謙早年就和談老爺子談過了，“我在他們眼中就只是一個廢物。”

林教授無奈，走到談子謙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難為你了。”

“要我說，我們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研究出對中等哨兵有用的藥劑，”關明宇琢磨着，“以往都是低等級藥劑，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沒有研究出中級的。”

“但已經有進步，”一旁的一個研究員道，“藥效長，中級的還需要較長的一段時間，若是沒有經費……”

“嚮導精神力注入藥劑可能……”

“之前已經有嚮導試過，但不是對每一個哨兵都有用，”林教授感嘆，“這還是得看融合度。”

“那我們找藥性較為溫和的藥草，”談子謙思索再三，“這可能需要更多經費購買藥草。”

談子謙知道若是自己用精神力融合入藥劑，那只有自己配製的藥劑有用，其他人的無用。這也是自己精神力特殊的一點，基本上對所有哨兵有用，但自己不可能一直輸出精神力，最終還是得找相關藥草，倒不如一開始就尋找。

“tmd，說來說去，還是經費的問題，”關明宇坐不住了，他們在這裏辛苦研究個半死，還經常半夜加班，可那些人呢，一再壓縮經費也就算了，現在就差不給他們，“他們乾脆直接把藥草給我們買好！”

“不可能！”談子謙瞥了一眼關明宇，示意對方鎮定，“你們關家是什麼態度？”

“什麼態度？就是能研究就研究，不能研究出來就算了，”關明宇想到這一點就氣憤，這擺明了是不信任自己。

關明宇是低級嚮導，與談家不同的是，關家還是非常關心他這個孩子，按照關家的說法就是能是嚮導就不錯了，這世界又不是人人都能是嚮導。關家的人也不管關明宇是否去前線，又是否找哨兵，只要關明宇不給他們惹出事情就好。

聽到這點，談子謙一點都不驚訝，幾個大家族和皇室的態度都是這樣的，指尖輕輕敲打桌面，“不如從艾薩克上將下手？”

二堂哥可是非常喜歡這個艾薩克上將，談家其他人也都認為艾薩克必定會娶談子辰，哪怕艾薩克現在再不願意，談子謙只覺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哨兵不願意娶某個嚮導，最後還是迫於精神暴躁不得不娶這個嚮導，即使現在他們還沒有到達那個程度。

“怎麼下手？”關明宇不解。

“如果我們能研製說減緩他精神暴動的藥劑，”談子謙唇角微勾，眼底閃過一抹冷色，“他多次拒絕談子辰，目前也沒有找其他嚮導，若是他不想被逼娶談子辰，那麼他就必須延緩精神暴動的時間，他才能擁有足夠的時間尋找他所謂百分百融合的嚮導。”

“這主意不錯，”關明宇眼睛一亮，下一刻又頹廢了，“我們連中級的都沒研究出來，就不要說高等級的，還有艾薩克可不只是高級哨兵這麼簡單。”

“如果！”談子謙強調。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用這麼不着調，”還如果呢，林教授十分頭疼，他們不可能終止實驗，“在座的各位，你們都懂得我們研究的重要性，子謙，這是你出的主意，那麼你去找找上將，試一試。”

死馬當活馬醫，目前就只能這樣。林教授咬牙，自己可以把工資拿去買藥草，那其他人呢，大家都還生存的。

於是談子謙就這樣被推出去，輕咳一聲，“若不行，估計我們得尋找外來資金，意味着我們將和國家……”

“這是最壞的打算，”林教授心想的是談子謙還年輕，怎麼可能知道外來資金哪裏有那麼容易尋找，不然他這個老頭子也不會一直拉下面子去找上級領導交涉，只差沒有跪着求他們。

確定后，談子謙就帶上紙質資料前去尋找艾薩克，黑白貓則優雅地跟在他的身後。

艾薩克昨晚再一次跟國王表明自己的態度，奈何眾人還是一副他最後還得娶談子辰的樣子，這讓他非常不高興。聽說有個姓談的來找他，他就直接說不見。

“請告訴上將，若是他不想娶談子辰，我們藥劑研究院能幫他，”談子謙一點都不懷疑自己會被拒絕，因為自己和談子辰一個姓，估計對方以為自己來勸他娶談子辰。

管家錯愕，隨即就想到談家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嚮導的談子謙，這人早年就被趕出談家主宅。

聽聞談子謙有辦法，艾薩克這才讓談子謙進入書房，他見到談子謙的第一印象就是這男人竟然長得這麼漂亮，整一個小白臉啊。

“上將，這是我們的部分研究資料，”談子謙隨即把手中的資質資料遞給艾薩克，“雖然目前正研究中等藥劑，但若是您需要，我們可以想辦法先為您配製出一支高等級藥劑。”

果敢，直接，這是艾薩克對談子謙的第二印象，他從未見過一個普通人敢直接把這些所謂的資料放在自己的面前，隨意翻了一下，“你們的條件？”

“增加我院的研究經費，”談子謙直視艾薩克的眼睛，“以目前的經費，別說研究高級藥劑，就是中級藥劑也不見得能研究出來。”

“既然如此，那你們拿什麼保證你們能研究出我需要的高等級藥劑，”艾薩克眼睛微眯，“我需要的可不是高級的這麼簡單。”

如今自己已經感受到百分百融合的嚮導，只要等自己找到屬於自己的完美嚮導，自己還需要這些藥劑么，艾薩克輕哼，可一想到自己還不知道那人在哪裏，他又憂傷，通過昨晚的疏導，自己短時內不會再出現精神暴動，就算有，也能忍，但這也不是辦法，所以自己還是得有相關藥劑作為後手。

談子謙早就預料到艾薩克不好說話，卻沒想到對方的話如此犀利，若是研究所的其他人，他們確實無法配製出高等級的藥劑。

“您可以給我們定一個時限，”談子謙暗暗計算，“我院也是為國家做貢獻，經費也不是白白浪費，到時候若是我們做不到，您大可以縮減我們後面的經費以補給這一次的。”

鷹眸露出一抹冷光，艾薩克調侃，“那你們之後會不會再用同樣的汗水找其他人。”

“不會，他們沒您這麼有能耐，”有能耐的不伸出手，願意伸手的卻沒那個能耐，談子謙清楚的意識到他們目前就只有艾薩克這一個選擇。

艾薩克點頭，聽得非常受用，“那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若是你們能交出一支我需要的藥劑，那我就幫你們，不僅這一次，下一次也不縮減你們的經費。”

三天？談子謙緊握的手心越發濕熱，站在這裏已經耗費自己不少精力，短時內必定無法找出溫和屬性的藥材配製出高等級藥劑，就算找到，那也得進行一番實驗。除非自己親自出馬，可若不配製，那麼他們就沒有經費再研究其他的。

“好！”談子謙點頭，“三天後，我再來找您。”

“那隻貓不錯，”艾薩克已經觀察那隻貓好一會兒，那隻貓就跟普通的貓一樣，弄得自己一開始還以為那是談子謙的精神體。

“謝謝，”談子謙道，“這隻貓陪我多年，我就養成帶它外出的習慣，讓它見見外面世面。”

抱起黑白貓，談子謙跟艾薩克道別後就走出書房，此次雖然沒有把經費談下來，但已經不遠。黑白貓舔了舔談子謙的手背，身為主人的精神體一定會完成主人的願望，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瞅着談子謙離開的身影，艾薩克沒有再板著臉，而是一臉不爽的伸出拳頭打了一下牆體，“我的嚮導到底在哪裏？”

除了昨晚那兩次的幾秒，自己今天就沒有感受到那位嚮導的痕迹，艾薩克鬱悶，親愛的嚮導啊，你快出現。

還好沒有人看見艾薩克的舉動，不然一定認為他瘋了，英明神武的上將怎麼可能一下子抓牆，一會兒又拍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