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NO.02
金佳怡聽了嘿嘿一笑,圓潤蜜色的臉上顯出幾分狡黠,搓着手說,“我明天不是有場面試嘛,就是去博朗。本來下午打算先去踩踩點的,哎,你那個客戶在博朗什麼來頭?給介紹下唄~”反正她覺得能自己掏錢買花還讓人送公司這麼任性的事一般小職員估計做不出。
博朗是跨國企業,大公司,一整座大廈都是它家的,牛氣的很,金佳怡之前專門在網上查了資料,那高大上背景,太合她胃口了!只是博朗是出了名的難進,這次能得到面試機會還是她在工商局工作的表哥幫的忙,金佳怡知道自己斤兩,對該職位並不怎麼抱希望,可就這麼放棄她又不甘心,所以這時候一聽好友說客戶是博朗的,就眼放綠光了!畢竟俗話說的好啊,熟人好辦事,就算只是好友店裏客戶,那也是資源啊!
張思寧一下就明白了金佳怡的小心思,遺憾的搖頭潑冷水,“人家在客服部,又不管人事,你就別想了,而且我和對方又不熟,只是買賣關係而已。”
金佳怡不死心,“試試唄,親親,我真的很想進博朗啊啊啊~”腔調那拖的叫個抑揚頓挫。
張思寧看着她耍寶,挺無奈,覺得好友太過異想天開,笑拍了她一下,卻堅持,“佳佳,真不行,不合適。”
金佳怡就瞪她,“試試嘛!”在她看來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又不傷天害理。成不成總要試試,客服部不管人事怎麼了,反正都是在同一家公司的,她就不明白好友幹嘛這麼推三推四。
張思寧雖然平時性子很好,但在某些事上卻特別固執。幫朋友引薦可以幫助她的人,看起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畢竟朋友和客人比起來,肯定是朋友更重要,但張思寧覺得既然開門做生意,那就要有原則,仗着是自己顧客的關係就妄想着讓人家幫自己的朋友,這就過分了,再說人家憑什麼幫你呢,非親非故,徒惹人厭棄。
所以張思寧也不說別的,只是衝著金佳怡笑,笑得溫婉又包容,有種別樣的氣場,會讓人不自覺的靜下心來,然後心軟,心虛,最後退讓,想氣都氣不起來。沉默的對峙最終以金佳怡的挫敗收場,擺擺手,“算了算了,姐們兒靠自己實力!”美人一笑,殺傷力真不是蓋的,善哉善哉。
張思寧見她一臉不高興,想了想說,“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送花吧,到時你在樓下等我,我和前台的淼淼還算熟,你可以和她聊聊,看有沒有□□消息。”
雖然吃不到肉,有肉湯也算個安慰了,金佳怡受傷的小心肝總算得到了些撫慰,哼哼唧唧的跟着張思寧出門了。
博朗大廈有二十四層,全部隸屬於博朗集團。張思寧已經來過這裏很多次,這裏的保安和前台都認識她,所以不用登記就可以進入。等金佳怡登記好收回身份證,張思寧也和淼淼打好了招呼,淼淼是去年剛畢業的大學生,很漂亮的女孩子,性格也很好,很爽朗,聽了張思寧的請求,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然後催着張思寧趕緊去送花,說是孫經理晚會兒估計要開會的。
張思寧的這位老客戶是個姓孫的女士,四十多歲,是客服部經理。從電梯出來,熟門熟路找到了孫經理的辦公室,和辦公室外面的秘書小張打了聲招呼,然後才敲門得到裏面允許推門進入。
孫芳正在打電話,神色看起來不太好,和之前打電話到店裏訂花時的輕鬆語氣很不同。她示意張思寧把花放到桌子上,然後指着桌子上的錢,又擺擺手,意思很明顯。張思寧沖她笑笑,一一照做,然後拿了錢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回去路上,金佳怡一臉興奮的和張思寧分享情報,“你知道博朗總裁是誰不?”
張思寧說知道啊,“衛錦煊嘛。”這邊地處cbd,白領精英聚集地,雖然花店營業不久,但衛錦煊的大名卻是常常在別人口中聽到,總結下來就是高大上中的高大上。
“那你知道他現在是單身不?”
“是離異。”張思寧糾正,“我聽說他前妻是法國人。”
金佳怡翻白眼,“離異就是單身。”又說,“剛剛那個淼淼告訴我,衛錦煊三年前出過車禍,斷了條腿,所以在公司所有關於殘疾、瘸子之類的都是禁用語,以後如果我去那裏上班,這個尤其要注意。”
“那你問到招聘的事了嗎?”張思寧更關心正事。至於衛錦煊這號人物,離她生活太遠了。
金佳怡先把外套帽子戴頭上擋風,搓搓胳膊,回答說,“那必須的啊,也不看看我是誰,明天姐們兒信心倍增!”其實她從淼淼那兒打聽到的都是八卦,尤其以總裁衛錦煊為最,關於人事部那邊的……淼淼知道的也不多,不過能聽到這麼多博朗高層的八卦也不算白跑一趟。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兩人索性不回店裏了,直接在中興路上的一家川菜館解決午飯,因為是張思寧請客,金佳怡點菜時一點兒也不客氣,七八個肉菜后才意思意思點了份玉米羹算作素菜……
“對了,錢邵回國了,前天王真真給我打電話說的,”說著吐槽,“這妮子半年都不和我聯繫一次,”又說,“她還問起你,還說打算年前辦個同學聚會,大家好久沒見了,一起聚聚,思思,你回來的事我要不要告訴她?”因為之前張思寧叮囑過暫時不想讓人知道她回來了,所以金佳怡一直沒有對外宣傳。
聽到錢邵的名字,張思寧就一陣的不舒服,她對錢邵有心裏陰影。
錢邵和張思寧大學是同一屆,他是學金融的,也是本地人,家世好,英俊多才,又是學生會骨幹,在當時大學裏可謂風雲人物。他很喜歡張思寧,從大二兩人無意中有了交集開始一直到大學畢業出國前夕都在致力於追求之路,可惜張思寧對他沒感覺,怎奈此人太執着自信,越得不到越想得到,無論怎麼拒絕都不聽,為這事兒,張思寧當初沒少被人說閑話,什麼作啊,裝啊,故意玩弄人感情啊,反正錢邵追求時間越久,張思寧名聲越壞,這讓張思寧對錢邵越加反感,後來知道錢邵被家人送出國了,張思寧幾乎都想飲杯歡慶了!
現在聽說他回來了,張思寧就覺得毛毛的,她一直堅信錢邵心理有問題!所以聽到曾經同寢的王真真要辦同學聚會,趕緊對金佳怡搖頭說,“別告訴她,我可不想見到那人!”
金佳怡見她一臉怕怕,頗為幸災樂禍,“人家都說烈女怕纏郎,你說你怎麼就看不上錢公子呢,我聽王真真說,錢邵一回來就打聽你呢。”說著又嘆氣,“不過當初這傢伙把你害的也不輕,去年我還聽人說他談了女朋友,不過王真真說他目前單身,估計是吹了。”
張思寧對這個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只是囑咐金佳怡千萬不要‘出賣’她,她是真的怕了錢邵那種臉皮賊厚,又執着的能讓人吐血的傢伙了。金佳怡白了她一眼,繼續刺激她,“其實我覺得你和他挺有緣的,你看,你回來才幾個月,他也跟着回來了,這就是緣分啊!”
張思寧大學畢業后就回了老家,她是南方人,卻來到北方城市禹凌讀大學。這三年來除了偶爾和好友金佳怡聯繫,其他人幾乎都沒她消息。金佳怡對張思寧家裏情況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庭條件不錯,平時穿的用的都不是便宜貨,花錢也大方,別的一概不知,上大學時也沒見過她父母家裏人。
而且張思寧回來的挺突然的,事先一點兒都沒聽她提起,就這麼買了房,開了花店,一副從此定居於此的架勢。金佳怡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離開三年,家裏親人又都在南方的情況下,她回到北方來實在不合常理。但兩人雖然大學時關係很不錯,畢業后也沒斷了聯繫,但也沒到徹底的無話不說、*互通的地步,所以雖然好奇,但金佳怡也沒深入挖掘,張思寧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吃過飯金佳怡就先走了,要回去準備明天面試,臨走還不忘又宰了她一份烤鴨打包帶走,說是回去孝敬爹媽。回到店裏,陳萍萍過來說剛才有客人打電話訂花,許陽騎電動去送花了。電動車是張思寧專門配的,就是為了送花快捷方便。張思寧點頭說知道了,問她吃過飯沒,陳萍萍有些靦腆的說還沒有,張思寧就讓她先去吃飯。花店出門往左走一百米左右有家快餐店,經濟又實惠,陳萍萍和許陽這些天都到那兒吃飯,張思寧每月給兩人三百飯補。
下午店裏生意不錯,要說張思寧還是比較有眼光的,也許是因為cbd這邊是商業中心,生活氣息不夠濃郁,所以這附近花店原本就只有零星一兩家,還都是店面很小沒什麼特色的,不像張思寧這麼有追求,把店面裝修的這麼高大上,一看就很讓人喜歡。這就跟小理髮店和大的美髮中心之間的區別一樣,其實都是弄頭髮的,不見得小理髮店就沒技術沒好藥水,也不見得美髮中心裏用的都是好東西,但你在美髮中心做次頭髮花個七八百的不心疼,可能還覺得實惠,可讓你在小理髮店花這個價兒,估計早蹦起來大喊黑店了!同理,雖然張思寧賣的花比別的地方貴些,但銷路還是慢慢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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