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欲擒故縱任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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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政清從他們的臉色有些緊張的模樣,語氣顯示出他們帶着急迫,求助於人的味道,他們這個陣勢,既沒有愜意,只有緊張的渴望,後來經過回原來礦升溫藏匿贓物、贓款的地方去核實過,全部都轉移了,為了揭開這個秘底,唯一沒有查的就是彭天芝的住處,也許這是唯一的線索,既然他們這麼急迫,只能欲擒故縱,讓他們積極地促成自己接近彭天芝的家,找到自己需要的證物,不冷不熱地回答:“彭大姐當然是好人,又是美女,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她嘛,何二娃說,要是讓我和她,就是鮮花插到什麼地方,我都不好意思說。”
徐蔓蔓忍不住樂呵呵地大笑:“亂說,你雖然是農民,文化少點,人稍笨點,也不是什麼牛糞,你千萬莫信這些鬼話。”
礦升溫心裏向刀子剜似的疼痛,一個清潔工都看出,彭天芝配他存在天壤之別,徐蔓蔓這招太狠毒了,簡直是把她往火炕里推,幸好有彭天佑巧妙地安排,不然,兒子會對自己恨之入骨,一但自己犯了事,也許他們都不會來看自己,徐蔓蔓更不會理自己,後台老板為自己處理婚嫁問題,罵得狗血噴頭,要是這件事處不好,出了差錯他們不會收拾爛攤子,面對現在的局勢,只能忍氣吞聲地安撫他:“小曾,只要你在不傷害我兒子的前提下,好好珍惜,彭天芝喝比你年齡大點,她脾氣有點怪,人不壞,你要好好珍惜。”
魯政清只好順水推舟:“老闆、老闆娘,這可是你們安排的喲,我只能按你們安排的去做,她要是同意我就辦,不同意我只有等上一年半截,要是等久了也不實在。”
徐蔓蔓鼓勵他與彭天芝交往,虔誠地暗示他:“從農村到城裏生活,你要認真領會如何在城市生活的要領,比如,早上刷牙、洗臉,晚上睡覺前刷牙、洗臉、洗腳,夏天身上有汗要洗澡,冬天隔幾天就要洗澡,無論是外衣還是內衣,衣服髒了就要勤換,特別是襪子和裏面穿的衣服更要勤換,上班穿工作服,回家就要穿乾淨的衣服,身上一直要保持乾淨,讓她對你刮目相看,接受你。”
魯政清真正感覺到她是一個脫胎換骨的農村姑娘,對生活要求這麼嚴格,她這麼優秀的姑娘跟着一個大這麼多的糟老頭,貪贓枉法的人簡直的太糟蹋了,如果不儘快把案子查清,拖得越久,她吃苦受罰的時間就越長,要是她發現自己希望寄託一生的人,是一個既然受到黨紀國法處理的人會是什麼感受,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只好接受她的建議:“謝謝老闆娘的指點。”
礦升溫此時才發現,這個小姑娘原來有那麼多沒注意的優點,真是無比欣慰,儘管是平凡的生活,還有與眾不同的優點,她能從基本生活方式要求清潔工,可見她心地善良,接着補充:“是啊,老闆娘說得很實在,要想得到她的真心尊重,你必須要從細節做起,特別注意生活上的小事,進屋必須換鞋,最好是把臟衣服放在一個袋子裏,擺放到鞋柜上,不要隨地亂吐痰,飯前便后要洗手,吃了飯也要涮口,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
魯政清只能心甘情願地接受他們的意見,表現出一個農村人剛進城,還沒有進入生活狀態:“沒想到在你們城裏生活好麻煩哦。”
礦升溫採取攻堅戰地警示他:“你如果想在城裏生活,想安一個幸福的家,必須按我們的話去做,否則,沒有人看得上你。”
徐蔓蔓怕他這麼說會挫傷他的積極性,要是他打了退堂鼓,一時半會不好找一個能代替他與彭天芝耍朋友的人,他們就會找沒有合適人的理由拒絕支持彭天芝交朋友,要是這樣,不知自己和他的事要拖到什麼時候,絕對不能讓他們打亂自己的計劃:“小炎子,不是你想得那麼複雜,向你這麼年青,只要留心一下,習慣成自然,向你沒到城裏來時,根本曉不得城裏並不是很高文化的人才能生存,只要有信心,沒有文化一樣能生存,你還剛進城時間不長,幹上一年什麼都學會了。”
魯政清不好再找客觀理由,只能順着他們的意思:“好吧,我就按你們的意思去做。”
礦升溫見他已經接受安排,便吩咐他:“你到門外去彭大哥在等你,他就是彭天芝的兄弟,他負責給你們牽線搭橋。”
魯政清羞赧地接受他的安排:“好吧,我出去了,今晚不打掃衛生了嗎?”
徐蔓蔓興緻勃勃地告訴他:“你把衣服換了,去吧,辦完事再過來打掃,我們等着喝你們的喜酒。”
魯政清到衛生去把帶來那套衣服換上嘴裏咕嚕着:“我那來錢在城裏辦喜酒。”
礦升溫立即解答他的難題:“只要你們條件成熟,辦喜酒的錢不要你出,保證你們辦完喜酒不僅不貼錢還要賺錢。”
魯政清怏怏不樂地走到門外,彭天佑立即喊住他:“你等我一會,我進去說件事就出來。”
彭天佑推門進屋后,還沒說話就遭到礦升溫的質疑:“曾青剛出去你進來做啥子,趕快去辦正事。”
彭天佑坦率直言:“我準備安排他們在一起喝茶,吃飯……”
礦升溫懂他的意思,從包里掏出一疊人民幣,數了幾張交給他:“你啊,真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把票據扯回來交給我。”
彭天佑接過錢轉身準備出門時,徐蔓蔓叫住他:“老彭,我們在這裏等你們的好消息。”
彭天佑看到她咄咄逼人的神情,心裏很氣憤,掃視了一下礦升溫的眼神,畏懼他的心理油然而生,看到她一個姑娘騎虎難下,只能屈就於她的吩咐:“好吧,我在茶館分別給他們談好后就去夜宵,達成共識就來扯回銷。”
礦升溫慷慨地表態:“為了把這事辦好,該怎麼用錢就怎麼用,不要吝惜錢的事,一定要把事辦好,去吧。”
彭天佑心裏想,反正你有的是錢,這些錢也來路不正,不用白不用,便爽快地答應:“好呀,我一定把吃奶的力都使出來盡量把這事辦好。”
礦升溫特意警告他:“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別管我六親不認哦。”
彭天佑明白他提示什麼,是特意吩咐自己,既要保住她的絕對安全,不讓人侵犯,更不能讓外侄受到傷害,還要小子積極配合,做假也要保證萬無一失,完全吃透他的意圖:“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你們面前耍花樣,何況他們一個是我姐,一個是我外侄,憑你多年對我的關照,我也要把這事辦好。”
礦升溫用眼光暗示他,一定要用萬全之策,揮手讓他去辦事。
彭天佑便匆匆忙忙地離開,出門時吩咐服務員:“進去把開水滲勤點,清潔衛生搞勤快點,千萬莫讓他們生氣,他們現在心情有點不太好。”
服務員是一個小姑娘,聽他說這話,立即殷勤地進屋斟水、打掃清潔衛生。
彭天佑把他當成純農村出來打工的青年,毫不客氣地招呼魯政清:“小夥子,走樓下去,我給你說件事情。”
藝高膽大的魯政清仍舊裝成剛進城的農民工:“大哥,有事在這裏說不行嗎?”
彭天佑在他面前裝起老大的樣子:“小子,啰嗦啥子,跟我走啊,沒有事我會找你嗎?”
魯政清有些被動的表情,勉強接受他的安排跟着他走:“走就走嘛,不要那麼凶嘛。”
彭天佑沉默寡言地領着魯政清走進電梯間,走出酒店,來到公路邊,公路上的車輛熙熙攘攘,行人帶着各種目的,來往在行人路上,他帶着威脅利誘的語氣威逼魯政清:“小子,有件事必須跟你說清楚,老礦表面上要我姐成親,骨子裏絕對不同意,我姐也不會嫁給你這種搞清潔的農民工,你曉得不?”
魯政清看到他這麼鄙視自己,心裏很生氣,為了完成設定的目標,必須先鎮住他,才能掌握主動權,便故意戲弄他:“哦,這檔子事哦,既然明擺起的事用得着這麼神秘啊,直接跟他們說明就交差了啊!”
彭天佑不知他的底細,根本沒把這個不起的農民放在心裏,凶神惡煞地警告他,逼他就範:“你小子真是個二百五,聽到風就是雨,還沒聽我說完就扯淡,我把話給你說清楚,喊你下來就是專門給你打招呼,表面上讓你和我姐耍,辦結婚手續成家,實際是另外一回事,要是你藉機會想亂七八糟的事,老子弄死你。”
魯政清裝成愣頭青的模樣,故意裝成很害怕的樣子,巧妙地與他周旋,不能讓他掌控自己:“弄死我有用嗎?你們都這麼有本事,怎麼找到我這麼一個搞清潔的人和她搭配做啥子嘛,給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辦手續成家多好啊!免得讓你們操這麼多的空心。”
彭天佑看到他軟硬不吃,光靠嚇唬解決不了問題,只好換了另一種語氣,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屈服於自己:“小子,不跟你說廢話,既然找到你就是你,雖然你跟我姐只是裝裝樣子,辦手續和成家都是假的,需要提供什麼你就提供什麼,需要你配合做啥你就做好啥,要是你敢不配合,後果不堪設想,要是你能睜隻眼閉隻眼,老礦還會給你不少好處,得這筆錢至少比你打一年以上工掙的錢多。”
魯政清故意逼他就範,始終保持着自然的心態,讓他無空子可鑽:“也許別人對錢很感興趣,我就不一樣,不該得的錢我一分都不要,年青人掙錢的機會多了去,要是單憑這件事掙好多錢,用起放心,還是自己打工掙多少有多少才放心。”
彭天佑無計可使,心裏很焦急,如果他都擱不平,怎麼去做姐的工作,只能把語氣放得低調些,反客為主地聽他的意見:“你到底想如何才能配合?”
魯政清看他猴急的樣子,心裏暗自發笑,又不便笑出聲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得讓我安全着陸。”
彭天佑聽到他的語氣有鬆動,就像在水裏即將被淹死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只要有一線希望,就必須把握住:“兄弟,你要如何安全着陸,只要在不傷害我姐和外侄的前提下都能接受。”
魯政清看他就像變色龍一樣,採取軟硬兼施的戰術達到目的策略,足以證明,他與礦升溫之間的關係何等默契,要是再不讓步,他會讓礦升溫出面,如果那樣自己就被動了:“好吧,我既不想貪他們的錢財,也不會碰你姐姐,更不會傷害你外侄,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這事不能干擾我上班,保證不讓人打我罵我,需要我配合時只能是下班時間,更不能影響到我將來成家。”
彭天佑看到他迂腐、愚昧的樣子,心裏又急又恨,急的是他這個人怎麼不進油鹽,恨的是他們為什麼就偏要找這麼一個搞清潔的人,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想起自己姐姐嫁給礦升溫會遇到這麼多麻煩事,真是讓他心痛,眼下沒有辦法,只有將就他:“行,只要你能配合好,不裝怪,你這些要求我基本都能答應你,並且關心、支持、幫助你。”
形成共識后,魯政清篤定地回答:“現在沒事,我上去打掃衛生了。”
彭天佑不便透露他的安排,只好心平氣和地勸他:“別急,我請你到濱河路找一家茶館去喝茶,我把我姐的工作做好后再和她一起來跟你商量。”
魯政清知道,他們安排這些完全是欺騙徐蔓蔓一個人,他如果上去不參加他們的活動,只好聽從他的安排,就會顯欺騙徐蔓蔓的原形,為了達到接近彭天芝家的目的,只好裝成順從他安排的樣子:“好吧,千萬莫挨晚了,明天我還要上班,三合公司對員工上下班紀律規定得很嚴,要是為這件事丟了飯碗就慘了。”
彭天佑此時便趾高氣揚地安慰他:“你不要擔心,只要你配合把這件事處理好了,公司他有股份,只要老礦打一個電話,休息一天照樣不會扣你的工資。”
魯政清不想把事情扯到礦升溫那裏去,便坦率直言:“你盡量抓緊點,這點小事不要去麻煩他。”
彭天佑此時變成了另一付模樣,立即客氣地承諾:“行,馬上招呼的士車,我們先到濱江路碗碗香茶館去把茶泡好,你喝茶等到我把他們的工作做好后再來和你相會。”看到路過的出租汽車,他便招手,攔了一輛檔風玻璃上顯示空車的出租汽車,他坐在副駕駛位置,魯政清上車坐在後排。
出租汽車駕駛員問他們:“二位,到那裏去?”
彭天佑指揮他:“到濱江路碗碗香茶館去。”同時,他從包里掏零錢,準備付車費。
魯政清不好跟他爭付車費的事,因為他只是一個臨時顧用者,看他如何把堅守貞潔的彭天芝工作做通,自己只能欲擒故縱,隨機應變,要是自己太主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一個農民工沒有那麼高的素質。
不大會,出租汽車開到濱河路碗碗香茶館停車后,彭天佑付了車費便招呼魯政清:“兄弟,我們喝茶的地方到了。”
魯政清下了車,跟着他一起來到茶館,選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座位,服務員看到客人來了,主動前來打招呼:“二位喝什麼茶?”
彭天佑先點茶:“我喝竹葉青,兄弟喝什麼茶?”
魯政清故意裝成不懂的樣子:“我和他喝一樣的,少放點茶葉,晚上喝了茶睡不着覺。”
彭天佑招呼服務員:“放一樣的茶葉,把第一開水倒了,端一盤瓜子來,我先去辦點事,一會就回來。”
服務員熱情地答應:“好的,一會就送上來。”
服務員走後,彭天佑輕聲地指責魯政清:“你真是個二百五,只要是喝竹葉青都是十五元,給他們節約啥,你先喝茶剝瓜子,我去辦完事就回來。”
魯政清只好繼續裝成一個沒有喝過茶的人,悶頭悶腦地坐着,目睹他掏出手機一邊走一邊打電話,估計他是在約他姐出來,心裏暗自發笑,他會遭到他姐的痛罵,不過,向他這樣的人,只是貪圖錢財,根本沒有多少人情味,能不能做通她的工作還是未知數,只能靜觀其變。
彭天佑急促地給姐打電話:“姐,你在做啥?”
彭天芝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我在看電視,有啥事?”
彭天佑巧妙地騙她:“姐,我請你到濱河路來喝茶。”
“你還不曉得我有晚上不喜歡出來喝茶的習慣嗎?一天有時間多在家裏陪家裏人,不要在外面吃喝玩樂。”彭天芝毫不客氣地指責他。
彭天佑估計請不出來,先是投石問路:“念芝在家嗎?”
“他在家上網。”彭天芝客氣地告訴他。
彭天佑左思右想,既然他不出來,這件事就難辦,只好到家裏去跟她說:“姐。我一會到你家裏來,跟你說件事。”
“有你這個兄弟,一點都不省心,來吧。”彭天芝終於同意他到家裏去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