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俠義勸解化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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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順徒弟姚木匠接到師傅的電話有些唐突,納悶,不知所措,只好求助張禎民:“剛才我師傅的電話里跟我說的事你們都聽到了,不知如何回答他老人家,張總,您是建築專家,有何高見?”
張禎民不假思索地表態,想藉此機會聽一下魯政清的觀點,不知這件事是否對他有幫助:“我啊,只是就事論事,看看圖紙可以提出修改意見,至於修不修,如何修,修成什麼規格的樓房,我可沒有經驗,更沒有發言權,兄弟,你有什麼高見?”
魯政清從剛才接聽的電話發現,呈機鎮根據礦升溫財物被查獲的教訓,借為鄭家老人修樓房,要修一處藏匿財物的庫房,即將把財物轉移到鄉間去,這可是給自己提供一個機會,表面不能過分暴雨自己的意圖,他便站在一個普通農民的角度提出建議:“現在有錢人要學外地人,要在鄉里修成很牢固的房子這是好事,至少他修這個房子搬不走,姚師傅,只要不讓你師傅出錢,我覺得可以讓他修,要是裝修還給你們增加了一筆業務。”
預料之外的胡珍珍感覺到呈機鎮是利用這種手段把她套,這種行為實在卑鄙無恥,義憤填膺地把碗筷摔倒餐桌上,眼睛裏射出的怒火就像兩把利劍:“你們三個大男人為啥不能想高招救亞青,只能順水推舟啊?”
面對她莫明其妙的怒火張禎民都有些畏懼感,心裏一點都沒有思想準備,惆悵若失;姚木匠更是礙於企業頭號人物的面子,茫然若失,魯政清辦案中遇到過一些情緒激動的場面,立即給她解釋:“我是一個清潔工,沒有資格參與這件事的處理,通過剛才了解這個情況,通俗易懂的說法叫摸到石頭過河,你們了解鄭亞青的真實想法嗎?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內幕嗎?沒有這些情況,貿然去給她說你要離開呈機鎮,她會接受嗎?這件急有用嗎?莫說我們,就是她父母這麼說都不一定有效果。”
胡珍珍聽到魯政清的勸導,猶如夏天喝了一杯雪糕那麼清爽,為啥他的話總是那麼入情入理,目光中敵對態度漸退,越來越發現這個曾青有一種神秘感,他到底是個什麼人物,自己遇到危險時,他能指導化解危機,為什麼鄭亞青的危機他會這麼穩定,漠然置之的態度,難道他和張禎民之間還有特殊感情嗎?多次和禎民談起這事都沒有結果,無論從任何角度看,他都沒有壞心眼,憑他的身份,為啥要當三合公司的清潔工呢?對他的身份感到懷疑,難道他不是純經濟師,還有一個不能公開的身份?心裏產生團團迷霧。
張禎民性格較溫順,看到珍珍發脾氣的臉色,有些顫悠,當她平靜下來,又是那麼可愛,她到底是桀驁不馴的窈窕淑女還是披着
美女外衣的毒蛇?心裏泛起一些迷茫,有些懷疑選擇她是否正確。
魯政清通過他們眼光和臉色看得出他們之間思想上微妙的變化,擔憂這件事會衝擊到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姚木匠在這裏不便把話說穿,只能旁徵博引地提醒他們:“珍珍,關心朋友的事當然重要,也不要為此而錯猜疑,剛才姚師傅為這事就差點被誤傷。張總,有時候女孩子在你面前發點小脾氣是表達對你的愛,你可不能小肚雞腸哦,男人要大肚。”
張禎民的聰明程度遜於相鄰的幾個人,聆聽到他的話,就像清洗劑立即給他洗腦,自己和她的關係,不僅牽涉到自己終身幸福,還關係兩家人的性命安全,如果稍不注意就會導致難以預料的後果,此事輕重緩急非同一般,主動用最溫柔的方式表達對她的關愛:“珍珍,天大的事也要先吃飯,不吃飯餓成了黃皮寡瘦別人還說我犯上作亂,剋扣領導的生活。”他端着碗拿起筷子雙手遞給她。
姚木匠在沒有平息張禎民和胡珍珍的矛盾之前,不會輕易回師傅的話,當他聽到張禎民轉換口氣,看到張禎民這麼虔誠地尊重他,便趁熱打鐵:“張總從來都不剋扣員工,怎麼敢得罪一把手哦,吃了飯才有精力履行一把手的職責。”
胡珍珍在他們巧妙地勸解下,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恢復了正常心態,接過張禎手裏的碗筷:“你別把真理裝到手電里,只照別人不照自己,你也要吃塞。”
姚木匠也端碗拿筷子:“領導發話了,不吃就是不講規矩。”
俠義心腸的魯政清也跟着配合吃飯菜,同時表示以珍珍的愛好為主:“張總,領導喜歡吃什麼你就添菜,消費不浪費。”
胡珍珍表現自己樸實的本色,感情不僅要油鹽柴米,更需要悱惻纏綿:“這些菜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我們公司還在起步階段,能節約時盡量節約,在公司賺錢后一定請你吃大餐。”
姚木匠也溜須拍馬:“是啊,有了張總的統領,我們齊心合力為公司多賺錢,公司發達靠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胡珍珍看到姚木匠虔誠的表態,心裏感到熱乎乎的,明智地提醒他:“你給師傅回信,讓他們接受改修意見,不能讓臭男人稀里糊塗佔便宜,適當付出才符合情理。”
姚木匠心急如焚,只是不好表達出來,先配合做好胡珍珍的情緒穩定工作,審時度勢地決定,有了她的催促掩飾內心的激情:“你不提我還差點把這事搞忘了,行,我立即給師傅回電話。”他把放到餐桌上的手機拿到手裏撥通師傅的電話,連續撥了好一陣子都無人接聽,他喃喃自語:“今天師傅怎麼不接電話呢?”
胡珍珍安慰他:“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再撥啊。”
姚木匠少停了一會又撥,對方終於接電話了,他不會埋怨,有些懷疑,立即給他報告結果:“師傅,經請教專家,不要你出錢,他修就修啊,莫說修樓房,就是修別墅都無所謂。”
“小姚啊,又出現一個新情況,師娘她堅決不同意改修,她把這個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吃他的肉,砸碎他的骨頭,我剛才給她說了一谷籮筐話都不管用。”
姚木匠在師傅面前永遠都是向自己孩子似的,有什麼事第一時間給他說,有好事和煩惱的事都毫不保留地跟他傾訴,姚木匠更是把他們當成老人一樣孝順,得知二位老人為事爭持,急得心臟加快跳動,他着急時臉上顏色就要變成紫青色、大紅色、蒼白色,要看着急程度:“師娘一直很賢惠,脾氣也很好,對你都是百依百順,怎麼一下變成這個脾氣了。”
鄭師傅在電話里就向戰爭年代遇到危急時刻的語氣:“小姚啊,我還是到外面來接的電話,她為亞青的事就像變了一個似的,只要是呈機鎮提的任何事,她就火冒三丈。”
姚木匠有些迷惑不解:“修房子是好事嘛,妹妹既然付出了青春,他付出一點經濟也是應該的啊,現在一時半會要她回心轉意有一定的難度,何不讓他出錢改修房子。”
“老婆子開始還同意,焦點是他讓亞青打了一個電話來,撤了舊房子之後,讓我們兩個老的搬到城裏什麼分公司去住,她聽到這個話就來氣,城裏吵吵鬧鬧的沒有鄉里住起舒服,她就堅決不搬,如果不搬如何撤舊房子嘛。”鄭師傅在電話里述說原委。
姚木匠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把手機免提鍵摁起,讓他們三個都能聽到,師傅的事再小在他心裏都是大事,只能像剛才一樣徵求他們的意見再做決定:“師傅,您們像我的父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現在有點事,一會才給你打電話要得不?”
鄭師傅這次提出自己的見解:“小姚,我曉得你很忙,白天抽不出時間,能不能擠點時間到鄉里來一下嘛,要是你不來,我們今晚上不知如何結局。”
姚木匠讓他的話嚇得目瞪口呆,他的話就是聖旨:“這樣吧,我給家屬打個電話,她把兒子照顧好,我找輛車到你那裏去,好好勸勸師娘。”
鄭師傅聽說他要去,頓時語氣輕鬆多了:“我現在靠不倒女兒,只有靠你喲,你來就好辦了,電話里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怕她莫尋短路。”
姚師傅聽師傅說得這麼嚴重,放下碗筷,整個人就像被冰霜凍僵的茄子:“張總,老闆娘,兄弟,我就不陪你們了,要立即趕到我師傅家去,聽到兩位老人吵鬧得不可開交,心裏向油煎一樣。”
胡珍珍此時充分發揮聰明才智:“姚師傅,你真是戴起視力眼看人哈,馬上給嫂子打個電話,我和禎民送你到鄉里去,順便幫你勸一下你師娘。”
姚木匠繃緊的神經有所鬆弛:“天哪,有你們去當然好哦,要得,我立即就給家裏打電話。”
魯政清聽到鄭師傅家裏發生吵鬧的事,立即放下碗筷,用手機給妻子發了一知短訊,告知要和禎民一起到鄉里去探查一處改修樓房的圖紙,要她早點睡覺不要等。秀蘋給他回短訊,要他早點回家,注意安全,還沒有安排涉及到信訪線索如何處理。
魯政清回答信息,把資料放到床頭櫃裏,我回家看后再決定。
張禎民帶着歉疚的表情:“兄弟,我們本想和你喝茶聊天,遇到姚師傅老兩口子鬧得這麼凶,我們是好朋友不能袖手旁觀。”
魯政清想掌握修樓房的結構,樂呵呵地笑道:“同路不丟伴,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胡珍珍主動地提着坤包到巴台去結賬,索要餐費的票據。
姚木匠看到他們幾個這麼熱心地協助自己,面頰呈現出欣悅的顏色,為了讓朋友出力不出錢,當即表示:“用車的油錢我出。”
張禎民笑着指責他:“好朋友不能這麼斤斤計較,走吧。”
魯政清不想暴露自己騎的電動自行車,跟着他們一起來到樓下,胡珍珍摁搖控車鑰匙把轎車門打開:“姚師傅坐副駕駛位置指路,我不熟悉線路。”
張禎民和魯政清進入後排,姚木匠自然接受她的建議,打開車門進入副駕駛位置:“走吧,朝環城路走。”他掏出手機準備給師傅打電話,喃喃自語:“不打了,打電話他又不方便接,從城裏到我師傅家只有二十公里,需要多長時間?”
胡珍珍便按照姚木匠指引的路線,在車水馬龍的車輛中駕駛着轎車朝環城路步入鄉鎮路,盡量把車速控制在每小時70公里的速度,時而換成遠光,時而換成近光,行駛到轉彎、上坡處,不斷鳴笛,防止與相反方向的車相碰撞,途中,暗淡的月光照射在行道樹影倒映在公路上,轎車行駛在三車道的泥青路面上,不時有貨車、轎車、出租汽車奔馳,她安慰姚木匠:“只要不堵車,大概四十分鐘就到了。”
張禎民帶着感恩的心低聲與魯政清嘀咕交流着一些公司經營方面的事,他謙虛地拒絕謝意,隱約地了解到礦升溫、呈機鎮是否對新辦的公司設置障礙,提防他們對公司運行下黑手,對接每筆業務都要慎重對待,一定要增強預防意識,避免受制於人。
胡珍珍駕駛着轎車,按照姚木匠指引的方向,經過一段較好的道路行駛后,又跑過一段較窄的水泥路,村級公路,順利地到達鄭師傅的住處不遠的公路邊停車后,看到另外停了一輛轎車在此處,姚木匠靈活機動地請教張禎民:“我先過去看一下情況,如果能平息最好,要是我不能勸和再給你聯繫。”
胡珍珍主動請纓:“我和你一起去,見機行事。”
魯政清看到停的轎車檔次有點高,便提醒張禎民:“這裏停了一輛車,不知是誰比我們先到。”
張禎民考慮到魯政清提的建議,接受他們的建議:“這輛車停到這裏不知是誰,姚師傅,讓珍珍和你一起去,盡量避免和別人相遇,本來我們是好意,別讓人誤會或鑽空子。”
姚木匠領會他們的意圖,自己到師傅家去調解二位老人的矛盾是義不容辭之事,胡珍珍參加怎麼都好解釋,無論是司機還是公司老闆娘的身份都不會引起懷疑,如果他們一起跟着去,有可能會產生誤會,欣然接受他的意見:“嗯,有可能是呈機鎮或者鄭亞青先行一步到了,我和老闆娘一起去。”
農村的住房沒有路燈,只有月光透過倒映的一些樹冠、竹林、房屋模糊影子,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有幾條狗汪汪地叫起來,姚木匠便招呼這些狂叫的狗:“瞎叫啥,是我姚木匠。”他的用意很明顯,一是暗示鄭師傅自己到了,二是不能讓狗咬住胡珍珍,狂叫的狗還是不依不撓地圍着胡珍珍叫,姚木匠隨意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狗砸過去:“你們要是還瞎叫,信不信,把你們打死燉蘿蔔。”
狗好象聽懂了他們的話,看到砸去的石頭便灰溜溜地逃跑了到遠處繼續叫喚着,算是對來者的報復,躲避他們的攻擊,通知主人出來幫助它們。
鄭師傅聽到狗叫聲估計姚木匠他們到了,他開門走到路口看到有一男一女,還沒看清楚他們的面貌,熱情前來打招呼:“小姚,你們兩個都來了,娃兒那個管?”
姚木匠知道師傅遠處沒看清楚,立即解釋:“師傅看錯了,是我們老闆娘開車送我來的,不是我家屬。”
鄭師傅很歉疚地前來迎接:“天黑看不清,只看到模糊的一男一女兩個人影,老闆娘別見怪。”
胡珍珍聽老人誤認為自己是姚木匠的老婆,後來又喊老闆娘,立即解釋:“老人家叫我珍珍吧,姚師傅打的不能及時趕到,我家禎民就安排我跑一趟。”
鄭師傅感慨萬端:“你們張總真是一個好老闆,小姚,在生意上一定要給他紮起,不能抽吊桶。”
姚木匠欣喜地向師傅報告:“張老闆不僅沒把我當外人,還讓我當合伙人,我當然要把公司的事當成自己的事。師娘想通沒有?”
鄭師傅搖頭嘆惜:“剛才我出來接電話時,她打電話把女兒罵了一通,女兒堵氣開着車回來和她吵得不可開交,她執拗得根本沒把我們父女倆的話聽進去,麻煩你們勸一下她。”
隱約地聽到鄭亞青和她媽媽在爭吵:“媽,有人出錢改建我們家的房子,您們只是暫時到城裏去住,修好裝修好后就搬回來,我們還能天天相見。”
老太婆得理這饒人:“我要你離開這個偽君子,你偏偏不聽不信,我不想坐他貪的冤枉錢修房子,怕住到這樣的房子裏做噩夢。”
鄭亞青聲嘶力竭地勸老人:“媽,你莫說得那麼嚴重好不好,只要有人出錢修房子,你管錢是從那裏來。我沒有打算和他過一輩子,只是關係較好,打到合適的老公就會離開他。”
老太婆仍然執拗地堅持自己的觀點:“莫說空話,你和他不明不白地在一起,誰能接受這樣的老婆。”
姚木匠聽說只有鄭亞青一個人,向胡珍珍使眼神,暗示她通知張禎民,自己沒有能力勸解他們的爭執:“師傅,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爭得不讓步。”
胡珍珍看到姚木匠的觀點不能達到目的,公開暗示他:“老張和曾青一起來的,何不讓他們一起下來勸一下老人,也許有了其他人在場她們會讓步。”
姚木匠領會他的意圖,便提高嗓門:“張總,能不能麻煩你們二位一起來幫忙勸一下。”
張禎民和魯政清果然聞風而動,鄭師傅他們一行等着張禎民和魯政清一起朝他家走去。
魯政清他們和鄭師傅一起進到家裏時,鄭亞青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曝露自己的隱秘,特別是清潔工和他們一起進屋,有些尷尬,老人也顧及面子止住了爭吵,姚木匠首先勸解他們:“師傅、師娘、師妹,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
鄭師傅拿起一套圖紙指給他們看:“這是三合公司做善事,想出錢給我家改修房屋,老太婆開始還無所謂,聽說要臨時搬到城裏去她就特別生氣。”
張禎民和姚木匠看圖紙指着圖紙說明建設意圖,魯政清雖然不懂,看到圖紙巧妙地勸解老人:“這個房子改修后好安逸喲,再大的地震都不怕,真是有錢能修好房子哦。”
鄭亞青聽到一個清潔工都知道好歹,藉此話題勸老人:“就是嘛,你看一個清潔工都曉得改修房子好。”
鄭師傅也跟着勸:“是啊,現在修房子就是要防地震,如果不明不白地遭房子壓死多悲哀嘛。”
姚師傅走到師娘跟前也勸她:“師娘,管誰出錢,只要不讓你出錢,修好你們住,莫計較。”
胡珍珍也跟着勸她:“老人家,你看姚木匠好孝順您,聽說您們二位老人為改修房子的事意見不一致,就立即聯繫我們一起來看望你老人家。”
老人看到這麼幾個人勸,也鬆了一些口子:“我不是反對修房子,主要是看到女兒這麼沒名分,擔心這房子修了以後更說不清道不明。”
魯政清只能用最通俗的比方勸她:“鄭主任讀了那麼多的書,是個明事理的人,不可能就這麼過一輩子,遇到合適的機會她會處理好自己的事,修房子不留任何字據,就算是公司或個別人對她的關照與補償,不要白不要。”
姚木匠認為他的個比喻最恰當:“對,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你不讓他修,反而自己吃啞巴虧。”
魯政清藉此機會朦朧地勸鄭亞青:“有些話我不好說,鄭主任,體諒老人的苦心,應該做好自己的打算。”
老人終於在眾人的勸說下接受改修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