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打哥哥
我倆聊了一會兒我對於以後生活的計劃。肯定是要先搬出去,讓毛頭先習慣跟我們三個人相處,慢慢地忘記那個女人。我表姨告訴我,當初費懷信徹底忘記他母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但那之後偶爾也會想到。
毛頭記性肯定更好,這個時間就要更長些。
如果按照三年來算,那時我就已經三十多歲了。我以前以為我在三十歲時會成為慈善家,就算無法接任我爸爸的職位,也能開始在他身邊做事。
可是我一無所成。
眼下我最想做的就是補償毛頭,也讓她接受我是媽媽。然而那種後悔的確一直存在:我讀了這麼多書,學了那麼多東西,為得還真不是呆在家裏相夫教子。
毛頭回來,家裏自然熱鬧了很多天。一直給我們做聲明的媒體和明星也聯絡我們,但好人做到底,我們沒必要讓輿-論再去攻擊那個女人,便只發了表達已經找到孩子的聲明。
這期間也遇到了詢問毛頭是否願意拍戲當童星的事,我們當然不能答應。費家的孩子絕不可能踏上娛樂圈,因為那樣對她沒有好處。好好讀書,多點見聞,以後當個聰明的豪門小姐就夠了。
盛家長輩也來了,態度相當誠懇地給我們道了歉。費子霖當時沒說什麼,但事後說盛家還是不用再走得太近。他素來提攜盛家,這次是徹底傷了心。
我們還聽說李虞跟他姐姐分手了,目前他住在我哥哥那,暖暖回了家。李家寵女兒,但對兒子特別嚴厲。因此李虞拐走姐姐是他的錯,甩了姐姐依然是他的錯。
我和費懷信搬到了之前裝修好的房子裏,他基本不去做事,每天都呆在家裏哄毛頭。我更是無事可做。
我倆只能不停的跟毛頭講,她丟失的全過程。她的確聽得懂,起先她只是發脾氣,慢慢開始思考。加上我們盡全力疼她,她慢慢地開始接納我們。
這丫頭的脾氣很糟,可能是天生,也可能是因為那個女人太寵她。毛毛現在懂事了,脾氣其實挺好,很講道理而且紳士。他屢屢被毛頭欺負哭,我倆又暫時不能管教毛頭,一管教她就嚷嚷說我們欺負她,她要去找他媽媽。
這段尷尬的時期至少過了一年之久,毛毛已經率先不跟毛頭一起玩。毛頭依然喜歡亂放脾氣,但她已經快要記不住媽媽。
我和費懷信的態度原本是一致的,直到有一天我終於受不了。因為毛毛自己在牆上畫畫,毛頭就跑過去說他畫的丑,搶到彩筆在他的畫上亂畫,還打哭了毛毛。
以往我和費懷信的處理是先把兩個孩子分開。但毛毛被打得臉腫了,我突然覺得特別生氣,從費懷信懷裏拉過毛頭,問:“你為什麼打哥哥?”
費懷信攔我:“別跟她吵……”
“閉嘴!”我板起臉:“給哥哥道歉。”
“不要!”她漲紅了臉尖叫:“他畫的就是丑!他長得也丑!”
毛毛最近已經開始怕她了,因為我們總是息事寧人,毛毛挨打來告狀,我們也都勸他不要計較。所以他對我們不抱希望,也表現得比較沉默。
我是對不起毛頭,可找毛頭的過程中,毛毛也是被費子霖帶着的,他同樣沒有享受到我們的愛。
不管哪個孩子大點,都沒有天生就必需讓着誰的義務。讓着她她不覺得哥哥好也就罷了,還整天欺負人?
我越想越火大,從費懷信懷裏扒出她,按到腿上狠狠地抽了兩下她的屁股。
我半點沒留情面,她扯開嗓子拚命哭嚎。
直到費懷信攥住我的手腕,瞪着眼睛命令:“住手!”
我住了手,費懷信心疼地抱起她,撫着她的背,去了其他房間。
我只好過去抱住毛毛,拿冰袋幫他敷臉,他惶恐地說:“爸爸生氣了。”
“沒事。”我心疼得不行,一邊詫異毛頭怎麼會下手這麼狠?
“我不疼。”他伸出小手擦我的眼淚:“媽媽不要打妹妹。妹妹被壞人偷走了,她很可憐。”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解釋。
“就算是這樣,媽媽也要公平。”我說:“打人就是不對,哥哥沒有欺負過她,她打哥哥更不對。媽媽跟爸爸不會一直讓你一個人受委屈,以後妹妹再來欺負你,你就告訴媽媽,媽媽會懲罰她。”
他也才三歲,立刻就把臉湊到了我懷裏,說:“媽媽真好!”
之後費懷信一直陪着毛頭,沒有再露面。我也沒有帶着毛毛去找他們,晚飯也是各自吃。毛毛把牆擦乾淨,重新畫畫給我看,雖然他畫得很抽象,但看起來還挺漂亮的。我陪他玩了一會兒,把他哄睡了,看着他還沒完全消腫的臉,真是越來越心疼。
我剛回到我父母身邊時,對我媽媽的嚴厲管教非常不滿。但我爸爸雖然寵我,卻對此完全沒意見。
也許他們是對的,我不能因為愧疚就放棄對她的管教。因為孩子的習慣建立很難,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打破。
我先回了房間,費懷信隨後也進來,他依然黑着臉,進門見我還“不知悔改”,立刻問:“你不覺得自己有錯?”
“不覺得。”我說:“如果她明白打了毛毛她就會挨打,那她以後就會三思了。”
他咬了咬牙:“你知道她剛剛跟我說什麼?”
“說她要回她媽媽家,她想她媽媽了,她媽媽對她好,咱們是壞人,對她不好!”我早就背下來了:“你不能總因為這樣就縱容她的一切!一開始咱倆就錯了,如果早就管教而不是一味地說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她一說這些咱們就哭,她早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管教不急,你這樣會讓她更加無法認同我們。”他還是堅持之前的做法。
“你得明白人是不能寵的,如果你們家一直表現得很高傲,你爸不從小就那麼疼盛萌萌,她那裏敢越做越過火?”我問:“你去問問李太太她年輕時候敢不敢對費家的人這麼做事?還不是因為這群人太寵盛萌萌了?讓她不明白底線在哪?你希望你女兒長大以後也做這種事?”
他生氣了,摔門走了。
盛萌萌和毛頭的情況有點相似,她小時候得了絕症差點死了。因此她父母格外寵愛她,相較之下她弟弟就很好,知書達理而且非常有能力,做人做事也很識大體。
我覺得我們應該吸取這個教訓,三歲看大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我這麼想,但畢竟是我的寶貝,晚上我還是去看了毛頭。她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眼角依然掛着淚漬。我能想像到她是如何跟費懷信控訴,說她媽媽好,這個姓韓的媽媽不好。她覺得很受委屈,很難過。
想到那個畫面我也覺得心酸,也明白打她是我不對。
我不會再打了,但從明天起一定要嚴格管教。
但嚴格管教的基礎是費懷信得像我爸爸一樣在我管教時默默繞開。
為此我洗了澡,撒了香水換了性感內衣。說來我們已經好幾年沒*了,他每天晚上要給毛頭講半本童話故事書她才能睡着,那時我都已經睡著了。
而且自從有了孩子,不管沒找到還是找到,我倆似乎都沒了性需求。我不提他也不提,似乎彼此在對方眼裏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性感。我的皮膚之前的確變得粗糙,他也變得黑瘦。但今年休息得都還不錯,他也開始做做運動恢復手臂並且鍛煉肌肉。
所以這是不正常的,我要去吹枕邊風。
費懷信在客房,我進去時他已經睡著了,但我一靠近他,他立刻就醒了,睜開眼睛,目光里充滿不爽。
我在他嘴邊親了一口,小聲說:“老公。”
他沒說話,就那麼看着我。
我覺得自己受到了鼓勵,深深地吻了下去。他沒回應,我的手一路探下去,明白他是裝得。
我有點想笑,爬到了他身上。
好久不做,而且我倆今年住在一起,也很少接吻和擁抱,彷彿只是親人和朋友。這種狀態的確很穩定,卻讓彼此覺得對方陌生,慢慢才找回了熟悉的狀態。
結合的那一刻,他突然摟緊了我的腰,翻身壓了下來。他疾風驟雨地吻我,我完全沒有半點反擊之力。我老公熱情起來是真的很熱情,一絲空隙也沒有給我。直到這時,我才找回了他當初讓我心動的感覺。
一切都回來了。
後來我倆就這麼躺着,他還不出去,用腿別著我的腿,頭枕在我旁邊,意味不明地笑。
我知道他肯定清楚我的意思,便說:“我決定嚴格管教你女兒。”
“太早了。”
“那你兒子常常被她打哭。”
“她總說她覺得不公平,問我為什麼丟的不是哥哥。”他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腰,柔聲說:“難道要我告訴她,這是命運?”
“所以我不能嚴加管教?”
“明年。”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摸着我的臉頰,柔聲說:“但她保證不會再打哥哥。”
好吧。
他這會兒還堅持,那就無可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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