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沈淮南出來之後,便發現原本那高大男子依舊站立在原地,見到沈淮南出來之後,方才抬頭,對他點了點頭說道:“院長剛剛已經囑咐我,讓我帶你去住的地方,明天一早你便可以自行回去。”

沈淮南點了點頭。那高大男子便立刻轉身朝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雖說是用走字,但是他的速度一點都不慢,只是一剎那間,便縱了幾丈之遠。見到沈淮南還呆立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高大男子在心底不由地冷笑了起來。他雖說只是金丹九層,卻是以速度見長。在整個金丹期的修士裏面,也有大部分的金丹大圓滿的師兄們都追不上他的步伐,更別說那名天承學院的小崽子只是一個金丹七層的傢伙。

只是金丹三層而已,也不知為何如此看重他。想到這裏,他不由地加快速度,想要藉此機會甩掉顧弄,甚至已經想好,當顧弄暈頭轉向,準備去詢問其他學生的時候,他再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堪。想到這裏,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好似已經看到了顧弄那張俊俏的臉上寫滿了尷尬的樣子。然而,很快,他嘴邊的笑容便僵持住了。

高大男子緩緩地轉頭,便看到“顧弄”優哉游哉地跟在他的身後,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當看到他回過頭來時,還朝着他笑了笑。高大男子此刻僵硬地回過頭來,他完全沒有想過顧弄能跟得上他的步伐,或者說他一點都不想看到顧弄能跟得上他。這樣會讓他無端想起剛剛茶樓的那名中年男子所說的話。想到這裏,他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只要有那些師兄在,天松書院這四個字就當得起帝都第一院的名聲。

想到這裏,他往後面瞥了一眼。

此時的沈淮南正氣定神閑地跟着那高大男子。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高大男子那極快的速度,心裏也對他的意圖有所瞭然。或許這種速度相比較同階來說,算得上是極快。只不過,那高大男子肯定沒有料到,雖然沈淮南在外修為顯示的是金丹七層,但是實際的修為卻是金丹九層。更何況沈淮南外面雖然披了一層嫩皮,但是畢竟曾經也是實打實的渡劫期,這種示威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絲毫引不起他的重視。

如今,他該想的是,如何能夠完美地完成天松院長的囑託。一個人單挑整個學院。這種事情,想想就刺激非常。只不過,做起來的難度也是顯而易見。首先,他怎麼能夠在天松書院這麼多人盯着的情況下,在照影壁上留名。其次,他還需要思考怎樣的程度才會最不傷兩個學院的和氣的。

這樣想來,這種委託才是最令人頭疼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導致雙方的弟子交惡。想到這裏,沈淮南便決定,不管這個委託能否順利完成,他一定要狠狠地敲詐一筆。

也許是老者特意交代過的原因,高大男子並沒有朝那些人潮湧動的地方走去,反而帶領沈淮南抄小路前往。小路基本上沒有多少人影,倒是適合清修。高大男子和沈淮南的速度都很快,只是一瞬間便到達了一處地方。

高大男子站定,轉頭看向了沈淮南說道:“這是你的房間,明天一早,你趁着天還沒亮的時候便離開吧。”他頓了頓,又繼續補充說道:“*敗給你確實不冤。”

之前,他看到這人一片淡定的樣子,再聯想他連防抗一下都沒有防抗,便答應前來天松書院的時候,他的心裏其實還略微看不起這顧弄。只不過如今看來,這人實力雖然只有金丹七層,但是單憑那詭異的速度便能勝過他一籌。況且,高大男子看顧弄依舊淡定的樣子,氣息沒有絲毫的紊亂,想來也不可能是強撐的。

輸在這個人的手下,*確實不冤。

只不過,雖然如此,但是他對顧弄的印象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因此,他只是平淡地看了顧弄一眼之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離開了。”

聽到這句話,沈淮南點了點頭。那高大男子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里。這個時候,沈淮南才有心思好好觀察周圍。周圍一片寂靜,屋檐上的白雪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顯得更加得潔白。而在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裏,沈淮南更能感受到自己內心的安逸。

冰、雪,或許它們一度是寂寥的代名詞,但是此刻卻給沈淮南一種純凈無暇的感覺。想到這裏,沈淮南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竹劍,在這片好似被人遺忘的天地里,靜靜地舞動着。

竹劍沒有絲毫的威力,它所能帶來的只有空中的破空聲。沈淮南甚至沒有在竹劍上加上一絲一毫的靈力,就這樣在這片白凈的天空中舞了起來,舞得沒有絲毫的章法,就連黃級下品的劍法都算不上。舞到後來,沈淮南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就連步伐都變得凌亂了起來。

他早就不知道在這片天地間舞了多少下,但是此刻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是由衷地蘇爽。他來到這裏已經很久了,但看到周邊都是那些曾經或是聽說過或是看到過的天才,心裏便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沉重起來。這是大環境施加的壓力,即使他有心調節,但是也還是會受到一絲影響。

而此時,他卻沒有絲毫的顧忌,他放肆地大笑、放肆地隨便舞劍,這天地間好似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在意的了。當將竹劍輕輕一刺,沈淮南便將自己的全身埋在了雪堆中。他躺在了雪地上,此時他的右手微微有些抽搐,那是舞劍舞的。只不過沈淮南卻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他看着那黑夜上閃閃發光的群星,神情滿是愜意。

等到手中酸痛緩解過來之後,已經是夜深人靜之時。沈淮南從雪上站了起來,他身下的那層雪早就被融化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用靈力將它余留的酸痛緩解之後,沈淮南這才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正是通往天松書院的大門口,同時也是去照影壁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沈淮南看到了很多在廣場上演練的學生,他們神情專註,沒有半分的懈怠。沈淮南從這人群中穿過,便能感覺到他們身上那股迸發出來的鬥志。

沈淮南小心地越過這些人,盡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只不過天松書院晚上的人比他想像中的要多很多。因此,當沈淮南看到那壁上閃閃發亮的金字,終於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緩緩地走近那塊石壁,石壁上的字閃亮卻不刺眼。沈淮南伸出手,放置在那冰涼的壁上,按照之前老者所說的方法,將自己的氣息輸了進去。那氣息一進入石壁之內,便好像沉入海底,激不起一絲波瀾。

與此同時,石壁上發出一圈淡白色的光暈,隨後以它為中心擴散了開來,慢慢地將沈淮南的身體包裹在內。

沈淮南只感覺到一片白光閃過,再次能看清事務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站在他的面前。之後,一串信息便輸入到了他的腦內,這個虛影的實力是金丹九層,其餘的一切他便再也無法知曉。

初次體驗照影壁,沈淮南感到有些新奇。然而,對方卻絲毫沒有等待,徑直地朝着沈淮南攻了過來。

火光乍現。

紅色的火焰霎時間燃燒了整片天地。火焰如同巨大的花朵,將沈淮南圍繞在了它的中間。

在那虛影出手的一瞬間,沈淮南便立刻察覺。他手指微彎,扣住竹劍。竹劍上的劍尖被削圓了,似乎不怎麼鋒利。而沈淮南周邊的火卻好似越來越旺,好似能夠燃燒了一片。

面對這火勢,沈淮南卻沒有想要換劍的意思。他的眼神銳利,好似要看出這片火海的破綻似的。然而,當火海的包容圈逐步縮小時,沈淮南依舊沒有絲毫動作,好似無可奈何了一般。

終於,當那火似乎快要燒着了沈淮南的衣服之後,沈淮南好似猛然驚醒一般,拿着竹劍朝前一刺。一瞬間,那竹劍好似無形之間被拉長了一般,整片火海都被劈分成了兩半。

當火海分成兩半的一瞬間,一道虛影便突然從中鑽了出來,徑直朝着沈淮南的胸口拍去,想要趁此機會,幹掉沈淮南。

然而,沈淮南卻好似料到了這一點,如有神助般恰到好處地避開了虛影的攻擊。那道攻擊便瞬間落空。沈淮南和那道虛影擦身而過。在那道虛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淮南用力地在竹劍的劍柄處一拍,竹劍便朝後迅速地刺了過去。

在那道虛影還未來得及反身的時候,刺中了他的肩膀。肩膀一旦刺中,便意味着戰鬥力的減弱。果然,那道虛影並沒有堅持多久,便被沈淮南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沈淮南勝了。

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結果。然而對於這個結果他卻感到一點驚訝。僅靠一柄竹劍他便能贏得這場比賽,這在之前他也無法想到。然而如今他卻是做到了。並且,他剛剛在戰鬥的過程中,竟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告訴他,接下來該如何出劍。

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卻讓沈淮南有想要立即與人戰鬥的欲*望。然而,按照規定,每次戰鬥結束之後,贏者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無論贏者願不願意休息,照影壁都會在這十分鐘內不再安排對手。

就在沈淮南在照影壁休息的時候,在一個房間內,一名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剛剛發生的戰鬥場景在他腦海中迅速地回放了起來。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地展現了出來,令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不足。

少年將所有的場景都看完一遍之後,便皺眉思考,用劍之人,還能將劍使得這麼好的人,他為何從來沒有在學院內見到過。思考了半天,少年都沒有絲毫出什麼,便又重新閉上了雙眼,開始盤腿修鍊了起來,同時,暗自在心裏給自己加了一個行程,明天前往照影壁那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選。

打敗他的人啊……一定要打敗回去。

每過十分鐘,都有一個人產生與少年類似的想法。而他們完全不知道,在一處靈氣濃郁的房間內,一名青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出了輕咦的聲音。與此同時,一場精彩的戰鬥在青年的腦海里回放了起來。與他對戰的人,雖然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但是還是有一個明顯的標識,那便是手中拿劍。

而此時,在照影壁旁的沈淮南也鬆了一口氣,他從那片白茫茫的空間中退了出來。他抬頭朝着那壁上看去,便看到顧弄兩字高高地懸挂在那裏。在他的名字下面,須懷谷的光芒正逐漸黯淡了下來。

順着須懷谷的名字看去,便看到在其旁邊有一小欄的備註。備註上清晰明白地寫着,早在五年前,他便已經跨入了元嬰。這也意味着如果有人能夠戰勝了他,他也無法再挑戰那人,再次奪回第一。

只不過這名字在第一的位置掛了將近五年的時間,這也意味着這個叫做須懷谷的人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就連他,都是憑藉這麼多年來的經驗,才略勝其一籌。想到這裏,沈淮南抬頭向上望去。果不其然,在元嬰的那塊地方,便看到了須懷谷的名字,只不過比起老牌的一些元嬰期強者,須懷谷明顯要弱勢一點。但是即便如此,他的排名位置已經相當可觀了。

沈淮南只是粗粗掃了一眼,將須懷谷的名字記下之後,便準備離開了。此時離天亮的時間已經不遠了,若他再不離開,恐怕便要被天松學院那些一大早起來的學生看到。到時候,再看看那金丹期榜上高懸的顧弄兩個名字,沈淮南可以想像,那些學生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因此,沈淮不再遲疑,朝着天松書院的大門走去,眨眼間便離開了書院。而在沈淮南離開之後,一道身影便站立在照影壁的前方,看着顧弄兩個字的名字暗暗點頭。看了幾眼之後,來人正準備離開,便被一道聲音給嚇得呆住了。

“前輩。”來人立刻躬身說道。如果沈淮南在這的話,絕對能認出這人來。這人便是當日在茶樓說天松書院第一位置不保的那名中年男子。而如今,與之前在茶樓里那種粗魯的樣子不同的是,他此刻顯得乖順異常。

原因無他,剛剛說話的人,正是這所學院的院長,也便是沈淮南所說的老者。老者似乎完全不驚訝中年男子的到來,說道:“你們天承學院的學生越來越不錯了!”

聽到這句話,中年男子的腰躬得更彎了,他的神情中滿是嚴肅和殺氣:“不管怎樣,這些學生都是為了日後的大劫做準備的。”

老者沉默了半晌,並沒有應答。良久,就當中年男子以為老者已經走了的時候,老者卻又再次開口說道:“帶我向小池問個好。其餘的,便也沒什麼了。”

中年男子點頭稱是,他彎腰在原地等了片刻之後,便又重新直起了身子。臉上的刀疤微微聳動,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小池,小池!也就前輩能夠這樣叫叫了。”想到這裏,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隨後閃身離開。

天微明,天松書院的部分學生便起床了。而此時,他們便看到,在照影壁金丹期前十的人此刻都不約而同地朝着一個方向趕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驚訝中帶着好奇。

看到這些人的樣子,其他早起的學生也往照影壁的那走了過去。一看,他們便覺得今天的照影壁似乎與往日的有所不同。再仔細看的時候,他們便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找影壁上的金丹期的版塊上的前十,整體都往後退了一名。而插進來的那一名,正遙遙地掛在壁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顧弄!

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一些人若有所思地想着。突然,有人想到了什麼,突然叫了出來:

“那不我們書院一直想要找到的人么!”

“顧弄,那是誰?”

“之前,*弄丟的那個人,沒想到他居然在照影壁上留下了姓名。”

“所以說,他是偷偷摸摸地進入我們的學院,然後再照影壁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便轉身就走了是么?這麼囂張!”

“倒不算是偷偷摸摸,聽說昨天有人將他帶到了書院,還去見了院長一面。”

“其實,現在最令我好奇地是,顧弄只有金丹七層的修為,是怎麼霸佔第一的位置的。況且,好將須懷谷從第一的寶座上趕了下來!”

“絕對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法!”

“剛剛我好像看到了須師兄來了。”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這則消息也迅速地擴散了開來。甚至就連天松書院元嬰期的部分人最近幾日都頻繁地聽到了這兩個名字。有些元嬰期再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便聽到有一個外院的學生佔據了照影壁第一的位置,立刻就重視了起來。

一些元嬰期派出了自己屬下有能力的弟子奪回了金丹期的第一。然而雖然如此,但是天承學院新生第二霸佔天松書院金丹期第一位置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外界關注這件事情的人便知道了這件消息,對顧弄更是議論紛紛。

之前認為顧弄不是好漢,不是真·男人的人此刻都改變了自己的看法,紛紛開始稱讚顧弄起來。什麼忍辱負重啊之類的包含讚美的詞語都不要命地往顧弄身上套。只不過,於此同時,人們對天松書院的敬畏卻減少了一些。

這種勢頭對於天松書院很是不利。終於有一名元嬰期的弟子站了出來,揚言道,若是顧弄進入元嬰期,他便讓顧弄知道替天松書院的真正實力。這個元嬰期弟子之所以讓大家注意的原因是,他的排名在照影壁上可不低,在第二十三名,名字叫做蘇日安。

只不過,更有一些元嬰期的弟子認為,這顧弄恐怕還沒進入元嬰期,蘇日安反倒可以進入元嬰期的下一個大階,化神期。

沈淮南此刻可不管帝都的東方被他鬧出了多大的動靜。此刻他快速地飛奔着,朝着天承學院的方向趕去。雖然這次他成功拿到了宋氏關於握筆者的記載,但是也成功丟失了這樣東西。他並沒有在上面做過標記,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出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丟失資料的事情,他還沒有跟自家院長說過。

他趕路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由於天承學院和天松書院的距離相距甚遠,他還是花了大概一天半的時間才趕到了帝都的西方。當重新看到天承學院的大門時,沈淮南的心底還是不由地伸出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只不過還沒有等他恍然多久,便聽到一聲疑惑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顧弄師兄?”

沈淮南轉頭看去,便看到蕭衍站在他的身後。他的臉上滿是疲憊,然而當看到他時,蕭衍臉上的疲憊好似在一瞬間便消失不見,只有滿心滿眼的好奇和驚喜。他一瞬間跑到了沈淮南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之後說道:“師兄還記得我么?”蕭衍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沈淮南點了點頭,說道:“我聽師父說過你!你的修為進步地很快,看來沒有辜負師父的希望。”沈淮南面不改色地誇獎了自己之後,隨後問道:“有事么?”

蕭衍搖了搖頭,隨後想起了什麼,好奇地問道:“師兄不是關在步留塔內么,怎麼出來了?”

步留塔。沈淮南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被院長藉著步留塔的名義關了一個半月,加上他在外面任務消耗的時間,大概已經有兩個月了。這樣想來,也差不多是時候在眾人面前活動一番了。

想到這裏,他對着蕭衍說道:“師兄剛剛從步留塔內出來。”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師弟看起來好像也是從外面回來的!”

聽到“顧弄”的問話,蕭衍點了點頭說道:“恩,是九師兄帶我去外面歷練的,還順便回天祿宗去看了一眼,原本以為能看到師父,卻沒想到師父一直在閉關。”

蕭衍的回答讓沈淮南暗自慶幸,還好臨走之前他佈置了一番,掛上了閉關的牌子。

想到這裏,沈淮南便說道:“下次去看師父的時候把我叫上。只不過師兄還有要事,便先離開了。”

聽到他的話,蕭衍點了點頭。然而正當沈淮南準備轉身的時候,蕭衍卻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服。沈淮南疑惑地回頭,便聽到蕭衍的聲音:“多謝師兄上次出手相救。”

沈淮南隨意地擺了擺手,由於心裏惦記着學院年末考核的事情,對於蕭衍的感謝也並不在意:“都是同門師兄弟,以後就不用說謝謝了。”說完這句話,沈淮南便急匆匆地朝着院長所在的房間趕了過去。

沈淮南並沒有注意到,當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當中時,蕭衍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目光。而當他收回目光之後,他又變得冷靜自持的外門風雲新生。

而此刻的沈淮南正急匆匆地前行着,終於左拐右拐地來到了院長所處的房間。低頭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之後,並沒有什麼不妥之後,便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響起了青年懶散的聲音:“請進。”

沈淮南推門而入之後,便看到青年坐在椅子上,見到沈淮南到來,青年的眼神中閃過明顯地驚訝,隨後又恢復了平淡。他輕輕地朝着沈淮南點頭說道:“你來了。”

沈淮南點了點頭,隨後開始陳述起自己在任務期間所發生的事情,着重講述了將宋氏資料丟失的事情,簡略掠過了自己被當做死人埋在坑裏的事情。只不過,青年耳朵挺尖的,將沈淮南刻意跳過的事情認真地詢問了一番。當聽完沈淮南講述的一切之後,青年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在沈淮南的目光中,快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情,淡然地說道:“也就是說作為憑證的東西不見了?”

“恩。”沈淮南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青年說著說著,竟又突然笑了起來,隨後對着沈淮南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剛剛又想到那件事情了。”隨後在沈淮南還沒有採取什麼危機行動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說道:“既然如此,那隻能跟其他學院聯合起來,一起舉行聯合年末測試。通過全體學生的比拼來判斷學院的排名了。只不過這個很麻煩,一般我們都不會用這個方法。”

“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便要好好準備了。畢竟,你已經落下了同屆新生一個半月的時間了。”

沈淮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當沈淮南關上門的那一刻,能夠清晰地聽到房間內傳出來的笑聲。

而就在沈淮南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青年的旁邊,看到青年瘋狂地大笑之後,便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千前輩讓我向你問個好!小池~”中年男子最後的語氣明顯帶着一絲的調笑聲。而聽到小池兩個字之後,青年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後僵硬地轉頭,望向中年男子說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小池啊!”中年男子不怕死的再次說道。

而聽到這個名字,青年再一次暴走了起來。

然而,這一切都不關沈淮南的事了。沈淮南此刻已經走到了天承廣場處。此時已經臨近正午,廣場處已經擠滿了人。偶爾一個人瞥到了沈淮南,便朝着身邊的同伴戳了戳說道:“你瞧那人是不是很眼熟!”

“那不是顧弄么!”

“他居然沒死,從步留塔內出來了?”

“顧弄是誰?”

人群中一片喧嘩。而在一個角落,一名白髮男子微微皺眉問道。他身邊所站的人是一臉睡眼惺忪的尤成濟。此刻聽到他的話隨口答道:“之前你一直待在星隕修鍊場,倒是錯過了很多場好戲。這個顧弄好像是這屆新生第二來着,也算是天賦比較不錯的新生。”

“是么?”聽到這句話,那名白髮男子暗自打量起了“顧弄”一眼,心中思考起了一些事情來。

而此時的沈淮南,沒有去管他人的議論聲。看着莫道榜上的排行充滿了驚訝,看起來他的同學很是勤奮,竟然在短短一個半月內進步了很多。像奈良才、葉謄這些人在排行榜上的名次瞬間提高了很多。就連蘇永昌在莫道榜上的排名都比他高了幾位。

看起來,唯一沒有進步的便是他自己啊。

雖然很想試試看,目前自己提高了多少。但是相比較起來,他還是去見見蘇期寒為好。他上次似乎答應了蘇期寒,訓練翻倍什麼的,如今看來,估計這翻倍翻的要更加恐怖了。

蘇期寒所住的屋子,之前也聽蘇永昌提過。順着腦中的記憶,沈淮南轉身朝着那間屋子走了過去。

每個屋子門前都有一片比較寬敞的場地。而在這片場地當中,他看到了他同班的一些人。只不過這些人面色都極端地扭曲,當沈淮南走至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看沈淮南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和幸災樂禍。就連蘇永昌都一臉悲戚地看着他,好似待會兒他便會駕鶴西去一樣。

當沈淮南還來不及問什麼的時候,便聽到屋內一聲清冷的女生響了起來:“顧弄,進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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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點男主們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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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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