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毒郎君郎艷絕

第三十三章 毒郎君郎艷絕

日子行雲流水的過着,兩個月就這樣過去了,前些天還只是秋風掃落葉,現下便已經進了隆冬臘月了。天亮得越來越晚,黑得越來越早,北風沒日沒夜地刮著,重重地拍打着窗戶,屋子即便是嚴嚴實實的,卻還是透着一絲兒刺骨的寒風,尤其是這一晚,特別冷。

明珠抄完了最後一頁書,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了眼炕上早已熟睡的允翊,輕手輕腳地披了件棉衣推門出去,溜達到豬圈門口,趴在門欄上看兩頭小豬,兩頭豬崽也長大了不少,此刻被凍得哼哼直叫,看到明珠又歡快地朝着明珠的方向拱撞,發出哼唧的聲音,異常可愛。

明珠抱了幾捆稻草扔進圈裏,又找了幾塊木頭將門欄上的幾個稍大的口子勉強堵上,餵了些乾草,衝著兩頭小豬笑說:“以前這個房裏住着我,現在住着豬,哈哈——”

小豬好像聽懂了一樣,爭先恐後地探頭讓明珠去摸。

明珠又看了一會兒,才哈欠連天地回房。

推門入屋內,方脫了外衣外褲鑽進地上鋪的被窩裏,被子冰涼僵硬,地面的寒氣連綿撲來,明珠哆嗦了一下,而允翊睡着的炕底下的火燒得正旺,被窩十分暖和,允翊線條分明的俊臉上暈出舒適安逸的醉紅,看得明珠格外眼紅,上次在月兒林中擅用內力禦寒,搞得體內真氣大亂,平白地流了幾天鼻血,如今明珠也不敢再用體內真氣抵禦寒氣。

咬了咬牙,翻來覆去被子還是暖不起來,久久不能入睡,索性踹了被子,一腳將允翊踹到炕頭裏端,踢了棉鞋飛快地鑽進被子,躺在了剛才允翊所躺的地方。

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好舒服啊——”

允翊安靜地躺在內側,雙眼微闔,等到邊上人的呼吸均勻氣息沉穩了,才緩緩睜開眼睛,不動聲色地將枕頭橫在了二人中間,分好楚漢河界,這才放心睡下。

沈明珠做了一夜的噩夢,夢中一群惡人拿着藤條在後面追趕自己,想要施輕功逃跑,卻覺呼吸沉悶,胸口刺痛,舉步為難,結果被那一群惡人給擒住了,那幫人獰笑着用藤條鞭子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身體,真切的刺痛感從下腹處傳來——

恍然睜眼,對上一雙深沉幽然的桃花眼,明珠撐着身子要坐起來,卻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後背早已濕透。

允翊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床邊,背着雙手,面無表情地注視着明珠,絲毫沒有要扶她的打算。

明珠冷汗淋漓,渾身冰涼,虛弱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允翊望了眼外頭:“天還未全亮。”

明珠握了握拳頭,質問允翊:“我不過就是借你的床睡了一覺,你幹什麼要打我呀?!”

允翊森然一笑:“荒唐!”

“明裡打不過我就趁我睡著了偷襲我!你不是君子!”明珠有氣無力地嚷着。

允翊冷哼了一聲,不置理會。

明珠閉目調息,下腹一陣冰涼絞痛,是從未有過的痛,她本就怕痛得緊,在這般非人的折磨下,她早已面色發白,額角不斷冒冷汗。

允翊注視着明珠的模樣,放緩了聲音:“莫不是着涼了?”

明珠未覺發熱着涼,但仍遲疑地點了點頭,如今她只穿着褻衣,雖不懂男女之事,但也知男女之防,便裹緊了被子。

平日裏她的外衣雖然是麻布衣服,但是裏頭的內衫和褻衣都是莊家專門派人送的上好綢緞,庄大夫人千叮萬囑要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肌膚,切記不可穿粗布的褻衣,這才讓明珠的肌膚比尋常村裏的姑娘更加白皙細嫩。

“我去喊你母親。”允翊道。

明珠一手捧着肚子,一手吃力地對允翊揮了揮:“不用,到時候白讓她擔心了。”

允翊便不再管她,坐到桌旁,端了本閑書看在煤油燈下看。

明珠彆扭地扭動着身子,忽覺一股熱流從下/體湧出,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嚇得她心突突地跳,忍不住用手探進去,一片粘膩,將手伸到眼前一看,竟是一片刺眼的鮮紅。

明珠徹底傻了眼,下腹越發變得冰涼,僵硬如冰塊,卻萬般絞痛,一股絕望爬上明珠的心頭:我竟得了不治之症?明珠動了動身子,又是一股熱流從雙腿流出,嚇得明珠僵住身子,不敢再亂動,只怕將身子裏的血給流盡了。

允翊專心地看着書,無意瞥了床上一眼,竟見明珠紅了眼睛,淚水斷了線般往下流,寶石般的大眼睛還源源不斷的有晶瑩地淚珠湧現出來,允翊趕緊放下書,走到明珠的面前,努力放柔聲音問:“怎麼了?”

明珠以為自己大致將至,難怪昨晚一直發惡夢,只怕自己命不久矣,如今被允翊這麼一問,滿心慌亂與委屈如黃河之水泛濫不可收拾,瞬間淚水決堤“哇”一聲痛哭起來。

允翊措手不及,之前雖有見過明珠因被鎚子砸到而在地上打滾痛哭,卻從未哭得如此肝腸寸斷,悲愴絕望,一張小臉被淚水打得濕透,眼睛腫得有半邊臉大,仍還止不住地落淚。

允翊心頭一軟,竟鬼使神差地伸了手,接住了明珠掉落下來的眼淚,柔聲道:“你莫要哭了。”

明珠抹了把眼淚,念及遠在杭州的爹娘與眾位哥哥,也不知自己還能熬幾天,能否趕回去見他們一面,心中無比凄絕,又嗚嗚哭了起來,全然不把面前的允翊放在眼裏。

允翊慌亂地將手放在明珠的背後輕輕地拍着,輕聲道:“可是發了夢魘?你莫怕,那都是些虛的假的——”

明珠想到自己所做的噩夢,哭得更是傷心,一時間岔了氣,捂着胸口抽噎起來,氣息不穩,一會兒功夫竟然覺得進氣多出氣少了,更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允翊心頭一沉,瞧着明珠的這等模樣,他竟莫名地心慌,憑他素來沉寂冷靜的性子也亂了陣腳。

“你出去!”明珠突然尖聲說道,雖是提高了音調,但那小兒般的聲音仍然說不出的糯膩溫軟,還帶着些許哭腔和鼻音,允翊的心微微一顫,獃獃立在原地注視了她片刻,才果真如明珠所說乖乖往外頭走去了。

允翊在門口靜默良久,不聞房中半點動靜,終是按捺不住,推門而入,哪想房裏竟已無半個人影了。

允翊走到床前,掀開被子,明珠的衣服也不見蹤跡,只在那淺灰色的被褥上殘留着一道暗紅色血跡,觸目驚心。

明珠忍痛從房間的後窗跳出,奔着自己的秘密基地月兒林就去了,雖然腹中難受,不斷有熱流從雙腿間湧出,身體卻並無其他異常,明珠對於自己身患絕症更是深信不疑。

屆時,天開始下雪,柳絮般的雪絨花溫柔地落在明珠的肩頭,她平日裏最喜歡下雪天,如今卻無暇感觸,含着熱淚坐在月兒林的小溪邊,將一直珍藏的那塊淺藍色畫布拿出來,布上畫著一個嬌俏可愛的少女,留着和明珠一樣的頭型,嘴角好看地彎着,眼底閃動着明媚的笑意,那眼睛倒是跟明珠有七八分的神似。

明珠盯着畫看了好一會兒,又將畫兒小心翼翼地包裹好,放回懷裏,抬手摸到自己下頜處,順着下頜邊緣將臉上一層薄如蠶翼的面具給輕輕撕扯下來,露出一張傾城絕世的容貌。

明珠捧着自己的臉朝着小溪望去,雪花飄落在小溪上,一絲輕微的漣漪散開,在水中見到自己兩隻眼睛腫的跟桃核般大,明珠捂嘴嗤嗤笑了兩聲,嘆了口氣,訥訥道:“我沈明珠一直都不信命,原來一切都有命數!也許我真的命中帶煞,現在老天爺打算要親自來收我的命,我也再無掙扎之意!”

這番話說完,又訕訕地落了幾滴淚,方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朝着天地磕了兩個頭:“我庄妙無其他要求,於沈田、娘我問心無愧,只恨庄妙不孝,不能侍奉在親生爹娘左右,更不能手刃兩位姨娘,只願老天能將我庄妙的壽命續給爹娘,保他們健康長壽、平安一世——”

這話說的十分虔誠,只會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明珠說的情動,她捨不得的東西太多,一時又忍不住,痛痛快快地嚎啕大哭起來。

風吹雪花落,溪水緩緩流淌,玉人薄肩聳動,恰逢日出時分,並不耀眼的陽光灑在溪邊,灑在明珠的額前,臉上。

明珠突覺身子一軟,腰身被一個力量攬住,納入了一個暖暖的懷抱,下巴被一個溫熱的力量抵住,輕輕地抬了起來。

明珠隔着眼前的一層淚花,抬眸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雌雄難辨、精美絕倫的容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文那傳言中的毒郎君,段梅蘇。

段梅蘇原本立在溪流的另一頭靜靜地觀察着明珠,他素來憐香惜玉,明珠哭得奪人心魄,黯然*,讓他不禁情動,忍不住上前一把攬過美人腰,溫柔地收入懷中,一心想着好好將美人安撫一番后,再將其吃干抹凈。

謠言一般都是半真半假,傳聞中:這段梅蘇好色成性、□□至極,倒不是假的。

段梅蘇低頭看懷中女子,只見她肌膚勝雪,長長的睫毛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微微地顫抖着,杏眼猶似一泓清泉,如寶石般鑲嵌在那若凝脂般的臉頰上,讓人瞧着挪不開目光,朱唇輕啟,在朝陽下粉瑩誘人,段梅蘇抵在明珠下頜處的纖長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本就溫柔的目光變得更加曖昧動人,柔聲道:“美人何故哭泣?”

因允翊傾世容貌朱玉在前,明珠並未因段梅蘇的容貌遲疑片刻,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掙扎着要從段梅蘇的懷裏站起來。

段梅蘇嘴角微提,唇邊勾起一抹壞笑,雙手用力一收,將明珠緊緊地抱在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你…!”明珠柳眉倒豎,憤憤地瞪向段梅蘇:“你要幹什麼?!”

段梅蘇將臉挪到明珠的眼前,在她的耳畔吹氣道:“遙望一抹倩影在溪邊搖曳,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竟是美人淚——”

這是蘇氏的楊花詞,原句本該是:“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段梅蘇將“離人”改做了“美人”,他最是擅長用些風花雪月的詩詞“勾引”女人,在此且不贅言。

明珠被他這般□□的調戲,臉已經紅艷得欲滴出水,段梅蘇盯着明珠得眼神又明亮了些許,閃爍着濃烈的佔有欲。

明珠即便是再遲鈍,也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她不動聲色地將手移到腰間的軟劍上,正要拔出,突然手腕猛然脫力,被段梅蘇扣住了命門。

“嘶啦——”用作腰帶的軟劍被段梅蘇一把扯開,段梅蘇粗暴地將軟劍扔到一邊,抓着明珠領口的衣服大力一扯,將明珠身上穿着的麻布衣服給扯開了,露出了裏頭鵝黃-色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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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去種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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