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變着法兒的讓你宅不下去。

第17章 變着法兒的讓你宅不下去。

第十七章。變着法兒的讓你宅不下去。

賈珍並沒有在榮國府停留許久,只是喝過了一盞茶之後,向榮國府的人打探了一下賈赦的行蹤,他便逕自告退了。轉出榮國府,賈珍眯起眼睛瞧了好一陣子榮國府門口的兩隻石獅子,最終嗤笑出聲。

“爺笑什麼呢?”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小廝銀戈是賈珍用慣了的,此刻也敢和他搭上幾句話。

賈珍收起手裏的摺扇插在領子後面,搖頭晃腦的往前走着,半響之後才彷彿自言自語的對銀戈問道:“你說,這老婦人的心要是偏起來,那可真是沒邊兒的啊。”

銀戈只是個小廝,並不知道賈家的事,於是便附和道:“大爺說的是了,就是小的家裏,老太太也是偏疼小兒子的。”

“偏疼小兒子啊……嘖嘖。”賈珍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跨上他新得的那匹四蹄攢花棗紅大洋馬,一路直奔賈赦的快哉樓而去。

銀戈一頭霧水的看着自家老爺的神色,卻很有眼色的並沒有多問,只是跟在賈珍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快哉樓。

只因裕老郡王和老郡王妃剛剛斃去,在京的官員和皇親貴胄們沒有一人敢行玩樂之事的。故而雖然賈珍來找賈赦的時候雖然已經是晌午,可是快哉樓之中還清凈得很。

賈赦身邊的小廝聞堰是張氏親自選了放在他身邊的,張氏素來知道他不習慣人情往來,所以特地□□了聞堰,防止賈赦在親戚和權貴面前失了分寸,給他們大房丟人。聞堰幾乎熟知賈府的人脈圈,一見到賈珍,他當即就迎了上去。

“珍大爺。”對賈珍做了一個揖,聞堰連忙引他上了樓上包廂。

賈珍在包廂之中坐定,對聞堰問道:“你家老爺呢?”

此刻賈赦正在後廚之中給他家兩隻小包子和小毛團研究小零食,他用一早就打造好的小模子和簡易的“烤箱”烤出來各種小動物形狀的粗糧餅乾,兩個小孩子又可以吃又可以玩。而給小毛團的小餅乾里他特意加了魚粉蝦粉,雖然他家球球最喜歡吃肉,但是魚蝦之類的彷彿也並不排斥。

#好吃就是正義~魚蝦也是肉肉~#

用尖尖的小牙咬掉一大口餅乾的小毛團舒舒服服的在軟綿綿的墊子上舒展了一下身體,絲毫不必理會酥脆的小魚餅乾的渣子會落在他的毛毛里,因為他知道,一會兒他家蠢叔過來就會給他梳理一身過長的毛髮,可勁兒的幫他順毛毛~打滾~

而賈璉和賈琮就窩在工匠們按照賈赦的要求打造出來的“沙發”里,一邊看着他們的爹從民間搜羅上來的各種畫本,一邊你一塊兒我一塊兒的吃着小餅乾。雖然他們兩個並不覺得那些頭過大的造型是動物,米老鼠、唐老鴨和叮噹貓什麼的對於他們來說也簡直不科學,可是好吃就是正義,他們也就不和自家蠢爹爹計較了。

#爹爹開心就好#

賈璉和賈琮兩個小包子對視了一眼,默默的達成了上面的這個共識。

賈赦特製的粗糧餅乾里放了小麥胚芽和高粱米。在他還是顧澹之的時候,他並沒有養過孩子,可是雖然如此,他穿來的日子裏卻也發現了,賈府的飲食都偏於油膩。這樣油膩的飯食尋常的男子吃了固然沒有什麼,可是對於脾胃脆弱的孩子和身體本就不是十分健康的婦女來說,這樣油膩的飲食卻是並沒有什麼益處的,所以賈赦從穿來開始,就一直致力於平衡他家的小包子和張姐姐的飲食。

適量的攝入些粗糧對於張姐姐和小包子來說都是好事,但是兩隻小包子從出生開始就沒吃過那個,張姐姐也不大愛吃,所以如何讓粗糧變得好吃,也委實費了賈赦許多功夫。這一小碟粗糧餅乾就是他不知道改了多少次食譜才做出來的。

這邊賈赦還在忙活着——他明顯感覺到他家球球越來越能吃了有!木!有!他明明給他烤了整整一大盤小魚餅乾,那分量幾乎就和兩個小包子的一致了,可是一轉眼那一大盤子小魚餅乾就全部都!消!失!了!

而以光速幹掉一大盤子小魚餅乾的小毛團還一臉大爺的衝著他叫喚了一聲,示意他還沒有吃夠,讓賈赦再去烤一些過來。

於是我們的大赦赦就是如此離奇的聽懂了球球的話,然後在小毛團無恥的湊到他手邊任由他順了毛之後便任勞任怨的回到后廚烤餅乾去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論毛團是如何爬上食物鏈頂端的#

#你走,叔筆下沒有這麼不要臉的賣萌攻!!!#

聞堰來到后廚通稟賈赦的時候,他正一頭細汗的撅着屁股趴在烤爐旁烤小餅乾。聞堰猝不及防的看見了他家老爺的“尊臀”,已經不像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那樣嚇得要暈過去了。異常淡定的咳嗽了一聲,聞堰成功的吸引了賈赦的注意力。

賈赦扭身一見,發現是他的小廝。素來知道聞堰沒有大事是不進他的廚房的,於是他便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從烤爐旁站了起來。

聞堰眼觀鼻鼻觀心的也假裝什麼也沒看到一樣,只對賈赦正色道:“大老爺,東府的珍大爺來找您了,小的幫您收拾一下,您去二樓包廂見見他可好?”

賈赦微微一愣,接過聞堰手裏的帕子擦了一下臉,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他說了來找我做什麼了?”

聞堰搖了搖頭,只道:“小的不知,只聽珍大爺說是老太太讓他來的,有要事要和大老爺商量。”

賈赦略沉吟了一會兒,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而後對聞堰吩咐道:“你讓人將璉兒和琮兒送回府去吧。將我方才做的小餅乾包回去給太太嘗嘗,再把他們兩個沒看完的畫本和爺前些日子□□的那幾套都給他們帶回去。”

聞堰聽見前幾句的時候還暗嘆他家大老爺長進了,可是聽見了“畫本”什麼的,他也不由抽了抽臉。他家大老爺……還是那麼不靠譜!!!

默默的捂臉,聞堰小聲的嘀咕道:“畫本什麼的,聞堰雖然是個下人,卻也知道那不是爺們該看的正經的書,大爺和二爺把這些帶回去,恐怕太太會責罰的。”賈赦包廂里的那些畫本是他跟着賈赦一本一本淘弄來的,名將賢臣的故事也罷了,可是裏面也攙和了許多本志怪雜談,到底不是讀書人該看的。

賈赦卻擺了擺手,腳步絲毫不停:“人間百味都須得讓他們見識一下,不然養出來只會讀書的獃子又有什麼用?”他方才傳來的那一會兒曾經和府里的兩個孩子閑談,賈小璉七八歲了,卻還只知道稻子是莊子進貢上來的,而不知道是地里長出來的。賈赦嘆息之餘,卻也品出了一絲賈家衰敗的原因。

子弟短視至此,如何知疾苦,知上進,知生活不易,需要珍惜?賈家最後沒有一個有出息的子弟,豈是因為他們從骨子裏就是壞的?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從小就沒有受到過正確的引導的原因么。

賈赦一直不覺得自己能夠在紅樓賈王史薛四家統統凋敝的大背景之下力挽狂瀾,但是,他卻也並非是像最初的時候那樣的打算一直置身事外。至少,他想要護住家裏的幾隻小包子,護住張家姐姐。

如今,他能夠做的就是好好教導家裏的兩個男孩,讓他們走上自己想要走的、也是最適合走的道路。賈赦今日所做的只是微末,但是潛移默化之下,卻已經影響深遠了。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二樓賈珍所在的包廂。賈珍手裏的大岩茶已經喝過兩鋪,如今正是滋味甘醇的時刻。賈珍捧着茶碗,卻頗有幾分心不在焉。

看見賈赦進來,賈珍連忙迎了上去,對賈赦略一拱手,賈珍笑道:“叔叔這裏倒是幽靜,叔叔整日在此戲耍當真是羨煞侄兒了。”

恭維的話就像是不要錢似的連串而出,賈赦看着這位幾個月都未曾謀面的大侄子,心裏略微劃過了一絲怪異。原主和這位的關係如何他不知道,若是說好吧,卻為何他生病以來這人從未探望過?可是若是不好吧,如今這笑臉殷勤的,卻也當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回憶了一下他剛穿來的時候見識過的那位雲姨娘剽悍的演技,賈赦默默的汗了一下,而後也扯出了一個笑容:“珍兒若是喜歡,常來玩也是可以的。”他並不知道原主如何稱呼賈珍,於是便機智的按照稱呼賈璉和賈琮的叫法了。

賈珍連聲道謝,半響之後卻不見賈赦搭話,於是便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叔叔這裏雖然好,可是珍兒卻也沒那些心情玩耍了。”

“怎了?”賈赦知他話裏有話,於是便順着他說了下去。

賈珍將手裏喝了半盞的茶放到桌上,有些嘆息的說道:“叔叔也知道,如今我雖然是我父親擔任族長之職,但是父親他醉心修道,珍雖然不才,但是這些年族中的祭祀和族銀卻始終是侄兒做主發放的。”

……

賈赦完全是懵懵噠了,他並不知道賈珍和他說這些是為了什麼,只能幹巴巴的對他說道“辛苦你了。”

賈珍觀了一眼賈赦的神色,見他並不動怒,於是便一鼓作氣的說了下去:“可是這些年咱們金陵的祭田和莊子的收成都不怎麼好,咱們家雖然看着還是富碩,可是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麼銀子了,就連今年方才發下去的族銀,都是珍典當了東府的東西,硬湊上的啊。”

聽到這裏,賈赦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讀過紅樓,知道到紅樓後期,賈家實際上已經衰敗了。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如今紅樓還不算開始,賈寶玉和林黛玉等幾位重要的人物並沒有出生,賈家何以至此?

“侄兒便和老太太商議了,將咱們族裏的幾塊收成不好的祭田和莊子賣出去,咱們二府也好周轉,叔叔您說是不是?”賈珍並不看賈赦的表情,只盯着自己的腳尖一氣說了下去。

如今他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是卻已經掌管寧國府有些年頭了。他父親賈敬是族長,這些年他掌管族中事物,自然知道祭田有多重要。祭田是一個家族最後的保障,一旦家族大廈傾頹,子嗣靠着祭田也尚可度日。

賈珍如何不知道,販賣祭田是多大的罪過?也明白賈母讓他來尋賈赦商量這件事就是為了把他們榮國府的二房摘出去,日後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族人怪罪的也只會是他們寧國府和榮國府的大房。可是他總想着,自己富貴一天就是一天,哪還管得了子孫後代,有人和他一道承擔這個罪名自然是最好,他又哪裏還顧得上拉下水的是誰呢?

賈珍低頭望着自己鞋上綴着的龍眼大的五彩琉璃珠,自嘲的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自私,還是在笑賈母的偏心。

賈赦卻並沒有回答賈珍的問題,他在包廂里來回走了兩圈,半響之後才在賈珍的對面坐了下來。

#哥不會宅斗,可是哥不是傻狍子,也不是冤大頭#

#感覺哥的智商被微妙的鄙視了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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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食餓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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