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故態復萌
裴天彬這麼說了，雨默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可是，我是殷司昊的女伴，是人都知道…”
“所以，我才讓朋友帶她走小道，拉你過來！不會讓她走客廳的！放心，一會兒我會讓朋友帶她立刻離開的；我們先商量一下…”
過道里，兩人交頭接耳，狀似親密；
也誠如裴天彬所言，那個裝扮靚麗大氣的精靈美人見過她后就偃旗息鼓了，有那麼一瞬間，雨默很同情那個女人，差點把真話都吐出來了，她看得出來，她雖然狀似張牙舞爪、潑辣無拘，感情，卻很細膩。
剛跟幾人分開，雨默一個抬眸，卻見另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了走廊的拐角，看向她的目光還明顯的…若有所思。
眸光一個交匯，心也跟着‘咯噔’了一聲，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雨默卻很是心虛。
原以為一番秋後算賬，是免不了的！出乎意料地是，對這段插曲，殷司昊半字未提，吱字未問。轉而便拉着她回了家，雖然這也是她所期待的‘早早離去’，只是心口不免還是懸了塊巨石、
不明所以，戰戰兢兢地，雨默卻是一路從酒會提心弔膽回家。直至被人冷落在一角，*上的男人酣然大睡，雨默才開始相信：
某人今天心情似乎還不賴，她是真得走了個狗屎運！
可是，這一晚，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
而後接連的幾天，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是不冷不熱地僵持不下，隱約間，雨默卻總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對勁兒。特別是那場宴會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虛的緣故，她總覺得殷司昊看她的眼神…明顯有些異樣！
生活，太過平靜，反倒透着幾分…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心裏有個疙瘩，接連的幾天，雨默也沒休息好，再加上高強度的工作，這天剛進公司，她的眼皮就開始跳，而且，一跳就是一天。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即便不想相信，可這一天，她的心情卻明顯受到了影響，還總是感覺心神惶惶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雨默剛關了電腦，許久不曾響起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一個閃靈，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噩夢成真的嗓音就傳了過來：“六點，花都大酒店！”
心裏百般不願意，雨默卻更不願意跟他討價還價，所以最後寧可勉為其難，‘嗯’了下。
去洗手間簡單整理了下，雨默才拎着包包快速出了門。
***
準時抵達，雨默剛站到桌旁，一道冷漠的目光便示意都瞥向了一側，伴隨而來的，還有手上揮舞的‘驅趕’動作，像是在拍蒼蠅！
似曾相識的一幕腦海映現，雨默瞬間恍然大悟！
合著，他不容商量地call她來，又是讓她乾等、浪費時間、還要自己買單？！
每次都挑這麼高檔的酒店，他以為她是他啊，坐着都能數鈔票？！
斜眼瞄着他，雨默很是不高興都撅了撅嘴，卻是直接轉身，氣沖沖地往門口走去，“小氣！”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猛然意識到什麼，殷司昊倏地起身，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去哪兒？享受了權力，就該盡義務！”
“不用你時時刻刻提醒我，我有多卑*賤！帶着女人來泡妞，殷大少爺的癖好…還真特殊啊！你不覺得礙眼，我還怕長針眼呢！”
說得冠冕堂皇，雨默的心卻控制不住地…疼了！針扎地疼，刺痛的痛！是啊！她不賤！怎麼會走到這種地步？從沒想過這一生會跟這個字掛上鉤，雨默只覺得渾身犯冷！
“那就別兩面三刀地，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在爺爺面前亂嚼舌根！再敢胡言亂語給我添堵，以後，可不止是長針眼了！”
明明就是對她的反應不高興，殷司昊硬是為自己找了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她為什麼就不能說是…在乎他呢？
“我…我不妨礙你辦事，我去外面等你，不會超出方圓一百米，可以了吧！走得時候，再叫我！”
爺爺跟她什麼關係？她嚼舌根，有用嗎？！
睜眼說瞎話，又被污衊，雨默氣得渾身發抖。最終，卻什麼也沒爭辯，一把推開殷司昊，往門外走去。
她不想爭辯，更不想說，她不願意留在這裏，除了是因為不想看到她跟女人卿卿我我，還有另一方面原因，是她付不起高額的費用。她知道，她可以開口要求他買單，可是，在他面前提‘錢’，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兒！她想要為自己留那麼一點點可憐的尊嚴！
透過玻璃窗，一直目送她進了馬路對面不遠處的快餐店，殷司昊的臉色卻始終死綳得像是要裂掉：
以前，叫她來，是因為爺爺，這一次…卻並不是。
高檔的餐廳里，殷司昊跟淑女名媛吃着精緻的晚餐，人來人往的快餐店裏，雨默卻是捧着一杯熱飲，眼裏落寞得空洞。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聽着陶沛然一句‘吃飯了嗎？’
她的鼻頭當即就酸了。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因為陶沛然的一個電話，雨默似乎突然驚覺，男人對喜歡與不喜歡的女人，差別是何等之巨！
***
而後接連的幾天，殷司昊不是約了女人吃飯，就是約了女人泡吧，每一次，雨默都是在附近不遠處的地兒等。
她想要‘眼不見為凈’，殊不知，腦海中勾勒出的影像較之真正的事實…其實，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接連幾日的相安無事，殷司昊慢慢也已經習慣了‘不去關注’，該怎麼辦事怎麼辦事，加上幾個大工程，多多少少也都需要女人，他便也隨性了，沒想過要去解釋或者說明什麼。
他的腦海中，成型的是一場耐力的比拼戰，誰能熬到最後，或許就是真正的贏家，所以…他選擇——‘等’。
他想知道雨默的底線、她的忍耐力在哪裏，是不是為了錢，為了那個男人，她什麼都能做！她心裏，他到底算什麼，又有幾分的重要。他知道自己可以直接開口問她，可是他就是不想，寧可自己去探測。
而雨默，慢慢也已經知道了，他有各種各樣的應酬，經常會流連在各種酒會、夜店、酒店等場所，通常，十點前結束的，就是相對…比較早的！
所以，她的包里開始多了一塊備用的電池，多了一塊續電器，漫長的等待，不是在簡單的遊戲，就是在無數的文字、網頁中輕鬆度過，兩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化解對方出的難題。
只是，不知道從何時起，陶沛然經常會關切的來上幾條短訊，偶爾還會來個電話。經常，不知道是真的路過，還是特意來陪她一會兒，還給她送了兩次快餐。雖然，最後，她還要找着各種理由打發他，雨默的心卻還是一點點被往昔甜蜜的回憶所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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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又被殷司昊拎了出來，見他進了燈紅酒綠、赫赫有名的‘銷金窟’，望着門口出入的各色靚女，她就能猜得出，他的夜生活是怎樣的多姿多彩！
雖然，最近，她都沒有跟在他身旁，可長久的折騰，不止讓雨默荷包扁扁，整個人也累到不行。逡巡了一周，見周遭的店鋪多數都已經打烊，亮着燈的也多是小攤小販或者超市，尋了半天，也沒有合適的地方，最後，雨默只好找了附近的一個小廣場，在路燈下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阿嚏！”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待雨默回過神來的時候，渾身已經冷透了，鼻涕也流個不停。
眼見周遭稀稀拉拉的人群也已經變得寥寥無幾，起身，活動了下，雨默忍不住撅起了小嘴，看了下手機。
才九點？！最起碼也還要等一個小時啊！
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第一次，雨默心底湧上了無盡的怨懟跟恨意，恨自己的遇人不淑，也恨天意弄人。
像是被人拋棄的小貓小狗，逛盪了半天，雨默卻也只能對着地下的影子自憐，掰着手指數着時間——
不停地看手機，不停都看向一側霓虹閃爍的門口…一個勁兒地猛打呵欠，雨默再次將殷司昊從頭罵到了腳。
這種披着人皮的*，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難道就因為他一副英俊的皮囊，或是鼓鼓的荷包？
荷包鼓鼓的，又如何？嗟來之食，不是那麼好吃的！他那般精明的男人，又怎麼會讓自己吃虧？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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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地嘆了口氣，眼見已經熬過了十點，手機還沒有動靜，雨默有些急了。發了條短訊問了下時間，沒想到，等了半天，回來的卻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兩個字——‘還早’！
瞪着手機，雨默都恨不得砸了：這個沒人性的冷血動物！
一個人孤零零地，實在難受，走着走着，雨默就走到了公交車的站牌前，恰好最後一班車路過，不假思索，雨默抬腳就跳了上去。
原本想着坐兩站，休息暖和會兒也好，誰知，一上車，她就猛打瞌睡，一睜眼，已經快到家了，嚇得她，車一停，就跳了下來，打開手機，一看，居然還是沒動靜。
無語問蒼天，雨默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忘了燒那柱香，落得今日的下場，揉了揉鼻子，拎着包包準備走上兩站路，到家門口附近等他。
一路疾行，雨默卻開始盤算：
以後不能再這樣了，人家*快和，樂不思蜀，遭罪得，不還是她自己嗎？人都要死了，還要尊嚴有什麼用？必須要跟他協商！
黑色的轎車緩緩駛近，管家一眼便認出了她：
“老爺，前面好像…前面怎麼好像是…大少奶奶！大半夜的，她一個人在路上瞎逛什麼？要不要…?”
扭頭掃了一下，老爺子卻是眉頭緊擰，隨即道：“別停！加速過去——”
眼見豪宅已經近在咫尺，雨默也不敢再走，發了個短訊，跟殷司昊知會了一聲，便在路旁的一處小景區外置涼亭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
這一晚，兩人到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十二點，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晚歸的人，不止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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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又過了幾天，雨默一直想找機會跟殷司昊好好談談，卻每次不是累得有氣無力，就是中途被人截胡打斷，想要跟他協商的事兒，一直都半吊著。
這天，一如往昔，雨默剛一下班，又接到了他的電話，同樣的不容她開口，就直接掛斷了。
急匆匆回家換了一身凈白的小禮服，出門前，雨默卻伸手拽住了殷司昊的胳膊：
“我真得太累了，讓我休息一天，行嗎？反正你是去夜店會朋友…我去不去沒關係，爺爺不會問的…”
她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爺爺好像真的很關注兩人的行程，經常有事沒事，吃飯喝茶地都能隨口來一句，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雨默也不禁懷疑，老人家是不是真的太想念從孫了？
“你說呢？有想借爺爺的手讓我挨訓？我已經不讓你跟在身邊了，別再找借口！若不是今天琦琦過去，真該讓你進去好好看看…什麼叫女人？好好學學該怎樣伺候男人！”
直覺認定她是在找借口，殷司昊一口否決了她！
對她連日來不聞不問、甚至眼睜睜看着他跟女人親熱都不吭聲的表現，殷司昊的心頭始終憋着一口氣！他討厭她只把他當金主！討厭她為了錢忍辱負重！
這種討厭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都能有說有笑，溫情流露，連笑，都是春風燦爛的！跟他在一起，不是給他臉色看，就是沖他發脾氣！要不就是頂着一張委屈的苦瓜臉！明明他才是最有資格享受一切的！
這個該死的女人！看起來溫順如羊，卻真讓人惱火！
她不讓他順心，對他，儘是虛情假意，她也別想拿着他的錢逍遙度日！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眉來眼去的！他就是想讓她明白，就算他不要，她也是他的女人！
不容拒絕地，殷司昊就將她拉出了門。
走出家門，車子開了兩個路口，兩個人一句話不和，一口氣沒上來，殷司昊便將雨默直接扔在了路邊，揚長而去！
委屈兮兮地，雨默只好忍痛又去賓館開了一間房，這是她幾次被逼無奈，應急的法子，雖然經常會心疼錢、會加倍辛苦，可是今天，她卻近乎沒怎麼猶豫，她是真得很累，太累了，她真得很想要趟一趟、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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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選太簡陋的旅店，又住不起上檔次的，還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雨默就近找了個看起來還相對乾淨、要求又不算太高的，便開了一間單人房，用一天的錢包了鐘點。鎖上門，雨默倒頭便躺倒了*上，雖然睏乏得眼皮都已經有些睜不開，雨默還是沒有忘記將手機的音量調到了最大。
昏昏沉沉地，時睡時醒間，雨默猛不丁地坐起了身子：是手機響了嗎？
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一直拿在手中的手機，雨默翻了開來：原來是…垃圾短訊!
迷迷糊糊地，雨默又趟了會去。
如是折騰了幾次后，雨默再一次條件反射地爬了起來，手機上幾個大字赫然映現：
“走了，二十分鐘後到！”
瞬間警醒，雨默又細細看了一次：還不到九點半？！
今天怎麼這麼早？不是去夜店嗎？這個時間？不是才高開始，還沒進入高..潮？！難道被人放鴿子了？真是…早知道就忍忍了，白白浪費了一百多塊，也沒怎麼睡好！
‘哎——’
嘆了長長的一口氣，揉着發脹的腦門，雨默還是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心情越發的糟糕陰鬱。婚戀契約，老公，我曾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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