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他回來了
“套餐的贈品！拿着吧！總不至於讓我一個大男人拎束花回去吧！”
故作輕鬆的解釋着，陶沛然刻意省略了套餐前的‘情侶’二字。今天的套餐，是轉為情侶設計的！雖然其中煞費苦心的心意，他們算是浪費了！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之間，會變得如此生疏！
“謝謝！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總覺得今夜的一切都過於隆重，像是特意安排，或者計劃了很久，憋了一晚上的疑問，雨默終於找到了出口的機會。
抬眸，陶沛然卻淡笑未語，對他而言，的確是很特別、也很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
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準備好的！
半天後，陶沛然還是點了點頭：“我…生日！”
生日？
瞬間，雨默明顯愣了下。她清楚得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問過他哪天生日，可他說‘生日不詳’，她想要按照他的戶口本為他過，他卻堅持說‘此生不過’，因為，生日那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所以——！
後來，她就沒再問，下意識地認定，他是那天失去了母親。
只是今天——？他怎麼？
雨默疑惑的一個抬眸，陶沛然已經出聲：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今天，跟你一起過！也許，這一直是我記憶里奢求的吧！對了，附近就有提款機，你先吃着，我去把錢提了，你也別四處折騰了！一萬塊，你也好意思計較？默默，雖然…我…不知道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是你知道，我是關心你愛你的！也許我們都需要時間冷靜沉澱一下，可我還是想你記得，任何時候，你都是我最愛的人，我永遠都會守護你！未來誰也說不準，或許我們還能走到一起嗯？世事無常，別急着拒絕我！以後，用的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任何時候，力所能及，我都不會拒絕你！”
未及出聲，陶沛然已經起身繞過了她。
拿起叉子，雨默心頭鼓鼓地，卻也湧上一股說不出的酸澀。突然想起什麼地，雨默揮手招來了服務生。
***
出了趟差回來，跟朋友抵達酒店，剛進門，殷司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揮手跟朋友示意了下，他便轉向了一側僻靜的角落。
“嗯，我知道了！先穩住她的情緒，另外，先合成一些照片，試下她的反應，別過了，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闔上手機，殷司昊一轉身，便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撞了好友后匆匆離去：
‘陶沛然？還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是什麼日子，煩心的人都趕到一起了？！’
信步踱回，殷司昊的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多瞥了兩眼：“閻，沒事吧？”
“沒事，不小心撞了下！昊，我怎麼覺得…他這麼眼熟？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嘀咕着，氣度非凡的男子拍了拍微亂的衣衫，半天卻沒得到回應，抬眸，才發現殷司昊目光定在一處，臉色異常地…難看。
“怎麼了？看什麼呢？”
側身，踮腳，男子也跟着上前了一步，只見半遮掩的隔間裏，陶沛然正笑意盈然地將一打嶄新的鈔票推向對面，看側顏，應該是個女人…還是個很美麗的女人！
兩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談些什麼，隱約間可以辨別的，只有男人痴迷的目光、愉悅的笑，跟女人似有若無的搖頭！
餐桌上，雨默收好錢，還不停地輕搖着頭：
“這怎麼可以？借的，就是借的！無論多少！沛然，你該了解我的！今天是你的生日，還讓你破費了這麼多…舉手之勞，我怎麼還能拿你的跑腿費？沛然，我知道你是想幫我…真的，我雖然缺錢應急，可還沒缺到無法生存的地步…所以，不要再說給我了！別說一萬，就是一百，也不能！這是對我的侮辱！你再這樣，錢，我不借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只是幫他挑點東西，她怎麼恩拿這麼高的跑腿費？
“默默，其實，你不用…”
其實，他真得很不喜歡，她跟他也算得清清楚楚的感覺！
“好了，別再爭執了，你在這樣，我要生氣了！來，吃水果，再不吃，都讓我吃光了…”
想要賭他的嘴，雨默拿起一個牙籤叉起的香瓜送到了他面前。
見狀，嘆了口氣，陶沛然剛想抬手，陡然一轉，卻俯身，直接咬了過來，隨即笑道：
“嗯，好甜！好吧，我認輸！”
像是兩人以前在一起起爭執一般，多數都是最後以他一句‘認輸’而結束。
猛然意識到兩人的舉動不太妥，見陶沛然已經自行拿起水果往嘴裏塞，似乎沒有多想，此時，服務生正好送了她剛點的生日蛋糕過來，雨默也趕緊放棄了‘多慮’，轉移了話題：
“過生日，怎麼能沒生日蛋糕呢？既然決定了要過，還是力求完美吧！來，許個願，吹個蠟燭意思意思吧！反正，還不晚…”
兩人暢快地行進中，殊不知，這別樣的一幕，早已落入一雙陰鷙的冰眸中——
心底的醋罈子已經被打爛了，殷司昊氣得整個人都要炸了，抬腳剛要上前，手臂卻被人扯住了：
“昊，你幹嘛去？臉色這麼難看？史蒂芬先生，還在等我們呢！”
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殷司昊這才想起自己匆匆趕回來，是有十分重要的合同要談，硬是壓下了心頭的怒火，轉身，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一派冷凝：
“嗯，走吧！”
剛剛差一點，他就衝過去了！是啊，這個時候，他怎麼能過去？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
吃過了生日蛋糕，雨默便陪着陶沛然去了商場，逛着電子商品區，羨慕道：
“你對你表妹可真好！現在都用智能手機了，你怎麼還送mp3、p5的？”
“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好，也疼她疼習慣了！沒辦法，另類，想起一出是一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難我，點名要mp5，還要漂亮的，小巧的！我是拿她沒轍，又真煩挑東西！你們女人眼光應該差不多，一會兒你幫我選選，音效讓老闆推薦，主要是外觀時尚的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櫃枱前，兩人來回對比、挑選、試聽着，雨默很是認真。
最後，她挑選了兩款相對滿意的小巧mp5，一款是米奇造型，另一款則是蘋果造型，對比過後，陶沛然選了個紅蘋果的！
陶沛然堅持想要送她一個，雨默最終卻也沒要！
另一邊，跟陶沛然分開后，雨默一個人油走在路上，步子沉重得沒落，不時唉聲嘆氣，腦海里充斥得還全是無意間看到的、廣場大屏幕上播放的殷司昊跟性感美女各處親熱的畫面…
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悶悶地，逛盪着在休息椅上呆坐了半天，眼前空蕩蕩地，雨默卻目不轉睛，一點都不想回家；
那個家，詭異地像是魔窟，他在，她的日子水深火熱，他不在，最近她也沒好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感覺，近來，殷以晉看她的眼光乖乖的！偏偏爺爺身體又不適！萬一又撞到他，應付起來也是頭疼至極！
那裏的空氣，都讓她莫名不舒服！一家子都是怪人，好像都各懷鬼胎似的！
雨默磨磨蹭蹭的，殊不知，家裏，一個男人等她已經等到焦頭爛額的瘋狂。
***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腳都麻了，雨默才磕磕碰碰地起身。待她走進家門，十點已經過半。失魂落魄的她，壓根沒注意到家裏的異樣，拖着疲憊的身子，一路小跑就上了樓，手裏還拎着一捧花。
剛一推開門，白晝般的光亮瞬間刺痛了她的眼，步子一頓，雨默瞬間也回過神來，抬眸，魔鬼般的黑影已經覆壓而至。
猛然迎上殷司昊雕刻般冷硬的青黑面孔，雨默嚇得呼吸都差點停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手下一陣輕微的塑料碰撞的嘩嘩聲響過，猛然想起什麼地，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雨默手心也跟着出了一層的冷汗，不好的預感剛剛滋生，下一秒，一道彷彿刮過冰冷地獄的低沉嗓音輕柔響起：
“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沒…沒幹什麼，就是跟一個…朋…朋友…”
暗叫一聲‘糟糕’，雨默額頭也跟着滲出了冷汗：
怎麼這麼巧？他出差了大半個月，她都沒晚歸過，第一次，就是今天，跟陶沛然，居然還被他…逮了個正着？！
她的運氣…是有多背？
不自覺的，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陰鷙駭然的閻羅面孔跟曾經冷厲的一通警告，清晰得人膽顫心驚。
正不知道怎麼解釋，卻見殷司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花，丟進了垃圾桶，“誰送的？這麼難看！”
“飯店..贈品！”
原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甚至明明感覺到了，最後，殷司昊接了個電話后，卻彷彿忘記了這一茬，沒再多問。一瞬間，雨默倒有些不知何去何從了！
可是，這一晚，她再度被瘋狂的懲罰了，一度疼得她冒汗，卻都無聲忍了下去，不為別的，她…心虛。
***
那天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步入了僵局。
而後接連的幾天，一直都不冷不熱，偶爾，還勢同水火，殷司昊看她的目光很怪，而雨默，也是進退兩難，經常，兩人倒是不約而同地把彼此當空氣忽略。
彆扭的兩人，無疑，也成了家裏一道奇特又娛人的風景線。
這天，難得地，殷司昊回家吃飯了，不想看到的，還全都沒回來，一頓飯，只有爺爺跟他跟雨默三人，竟是別樣的溫馨。
吃過了晚飯，回到客廳，爺爺就將一張請帖扔到了桌子上：
“今天，我朋友的乾女兒出嫁，辦了個party，禮物我已經備好了，一會兒，你們兩個跑一趟，給我送過去…”
“爺爺，我…”
剛想說‘自己不想去’，突然，一道微嗔的目光瞪視而來，瞬間偃旗息鼓，不爭氣地，雨默當即轉移了話題：
“我先上樓換衣服!”
目送雨默的身影消失，爺爺再將目光調了回來：
“成大事者，就要不拘小節，這句話，不是只有在外面才適用！男人，該有的胸襟，還要有！女人，即便撐起了半邊天，也還是女人，明白嗎？”
高大的身軀靠入沙發，殷司昊禁不住吃味道：“爺爺，到底誰是您親生的？”
這樣隨性的人性一面，或許只有在老人面前，殷司昊才會偶爾透露出。
爺爺一直不是…不怎麼喜歡的她嗎？怎麼會替她說話？而且，還分明就是替兩人製造機會！難道，真是想重孫子想瘋了！
“哼！我倒巴不得你不是！還不上去準備？”
對這個孫兒，他是欣賞的，卻也心疼。在這個家，他總像是孤離的，所以..除了偶爾回來看他，他甚至可以一年都不踏足一步。
***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什麼交談，殷司昊開着車，雨默卻是自顧玩着手機。
抵達豪宅的門口，殷司昊的手才搭到了雨默的腰間，不自覺地，雨默卻是明顯往外掙脫了下，還很是不給面子地撅了撅嘴：
不是晾着她嗎？裝什麼親熱？
見狀，殷司昊卻倏地收緊手臂，一把將她緊緊摟到了懷中：“在家裏跟我冷戰還不夠，在外人面前…還想打我的臉，恩？”
刻意壓低的嗓音已經有了明顯的不悅，雨默自然了解他這個調調代表的心情，鼓了鼓臉頰，雨默才輕聲道：
“沒有！”
心底卻暗自加了一句：‘才怪！’
誰跟他冷戰了，明明是他，不給人好臉色！
“那就…笑一笑！你是來參加婚宴的，可不是來送喪的！”
扭頭白了殷司昊一眼，雨默抬起的手肘還不禁在他胸前搥了搥：
說什麼呢！這不是咒人眉頭嗎？身邊人來人往的，他居然這麼口沒遮攔的！要是讓主人聽到，多不好！
雙目怒嗔，雨默卻還是勾起了唇角，一雙靈活多變的眸子瞬間變得晶亮異常。
“這才乖，走吧！”
被她的小動作深深愉悅了，抬手在她下巴摸了一下，殷司昊擁着她往裏走去。
***
奢華的豪宅，一片喜慶盈盈，兩人抵達的時候，大廳里已經一派歡聲笑語、一副其樂融融的繁華景象。花香瀰漫，衣闕飄飄，到處都充斥着‘幸福’的味道。
眸光一個逡巡，不自覺都就落在了舞池中一對光芒四射的璧人上，男的，高大威猛，一身淺灰的西裝，襯得別樣的風度儒雅；女的，纖細嫵媚，一身淺紫色的飄逸長裙，長發披散，淺笑嫣然，溫柔都貼靠在男人身前，兩人不時還低頭耳語…一副恩愛*的樣子，彷彿，眼中的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不自覺地，雨默眼底盈滿了羨慕。
進門，殷司昊就被一群朋友拉倒了一邊說‘要事’；雨默也逕自尋了個角落，巧的是，裴天彬居然也在，兩人閑話家常了幾句。
剛欲分別，裴天彬也不知道收到了條什麼短訊，抓着雨默的胳膊就往一側的走廊拖去。
“哎，你幹嘛？放手，很多人在看——”
“要死了！雨默，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僻靜過道，雨默才知道，原來，是靈兒招來了，可是今天這個情況，她想演戲，也演不了啊！
“我最了解她了！她來，就是為了看你！我讓朋友帶她過來，一會兒，你站在我身邊，別說話就行了，要不，看我的臉色行事，最多十分鐘，一定打發了她，剩下的我來處理，不會讓你為難的！”婚戀契約，老公，我曾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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