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對她，他就沒吸引力？
見狀，雨默也沒再爭辯，垂首，便乖乖去換了衣服。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潛意識裏，她一直知道，她沒有說‘不’的權利，只是，她總是不死心，想要…爭取一下。
女人，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事實上，多數時候，卻是明知愚蠢，還在犯蠢！
***
一路被殷司昊拉到了高級商場，直至拐進了一家品牌的珠寶店，看着他跟艷麗的老闆娘熱絡的程度，雨默大概也猜到：他是常客！
“歡迎光臨，殷總，好久不見！”
“正好，剛來了一批新款…看看有沒有什麼中意的？”
看了下雨默，殷司昊隨即道，“去轉轉，看看喜歡哪個？”
看着身旁服務的導購，她才算是明白他拉着自己前來的目的：原來是要她幫女人挑禮物啊？！
而殷司昊，卻是跟着老闆娘轉向了另一邊的櫃枱，不一會兒，一個鋪了紅色絨布的托盤便拿了上來，上面是一款男士的金錶，看起來金光鋥亮，款式，卻有些舊。
“殷總，您的表，已經保養過、修好了！不過，因為款式有點老，有些零件…已經停產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貨，所以耽誤了點時間，您看，還可以嗎？”
輕撫了下留有輕微刮痕的錶帶，殷司昊的臉色閃過一絲輕微的動容，片刻后，輕輕點了下頭：
“嗯，費用我會加倍給你！”
另一邊，走馬觀花地轉了一圈，雨默還是回到了最初為她準備好的新款櫃枱，對着滿滿兩大托盤的手鏈、項鏈看了起來。
其實，對於首飾，她沒什麼特別鍾情的，對她而言，越貴，越無意，畢竟，那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道具，當然，戒指除外；從準備的新款來看，她就明白，無論於誰，這個無心的男人或許根本就沒打算送出這樣具有特殊意義的禮物。
不一會兒，拿了金錶的殷司昊便湊了回來：“怎麼樣？喜歡哪個？”
“都還好，很漂亮！”一目下去，光彩璀璨，都很有特色。
“不急，慢慢挑！若選不中，我讓他們再換一批……”
殷司昊難得的耐心，雨默聽了卻不禁咂舌：這已經有上百款了吧！還有？他把她當什麼？她哪有那麼多時間給他浪費?！
想着也不是給自己，雨默一心就想早點結束，隨手拿了一條，剛想開口，又怕他怪自己不用心，最後適得其反，隨即又磨磨蹭蹭地放了回去，來回看了一遍，掂量了幾次，感覺時間耗得差不多了，便拿起了一條相對還算喜歡的白金掛墜的手鏈：
“這個怎麼樣？好看嗎？”
白金的手鏈，下面交替垂掛着迷你的小香風的玫瑰花片跟水鑽，時尚華麗，又很閃耀，關鍵是帶鑽——肯定貴，想着他身邊的女人都是這一款的，她特意選了這條，肯定配得上他的身份，絕對不寒酸！
“抬手！”
接過手鏈，瞄了眼，殷司昊直接掛到了雨默纖細手腕上，亮燦燦地，襯着她的手腕別樣纖細，似乎都跟着眼前一亮：
“你喜歡就好！就這個吧！”
眼見殷司昊直接把吊牌剪了下來，雨默一陣傻眼：他中邪了？這是要…送給她的嗎？
晃着手腕，聽着似有如無的輕響，雨默心頭竟劃過一絲淡淡的喜悅，剛想開口道謝，卻聽殷司昊又道：
“再拿一條，包起來！”
心尖的喜悅尚未成型便瞬間幻滅，突然間，這還算喜愛的手鏈，也變得冰冷無味。
服務生接過卡，笑嘻嘻地剛一轉身，雨默就開口攔住了她：“等等！”
下一秒，她便將手鏈摘了下來：“這個，也包起來吧！”
服務生來回逡巡了兩人一下，才伸手接了過來：“好…好的！”
不明所以，殷司昊卻隱約感覺到：她似乎不太高興，她的熱情，也似乎一下子就散了！
任是再細心，他也捉摸不透女人的小心眼兒，而自始至終，雨默也不知道，他拉她來，真得只是想要買份她喜歡的禮物送她，或是想要補償，或是什麼其他的原因，他說不準，卻只是很想這麼做！
當然，她更不知道，他之所以要了兩條，那一條，也只是臨時起意，突然想起資助過他的一個世伯家的女兒要回國了！
***
剛走出珠寶店，殷司昊便接了一個電話，見他轉向一側，雨默也跟着放緩了速度，不經意間一個抬眸，突然一張碩大的宣傳畫報闖入眼帘，高腳椅上，一個美麗高貴的女子回眸一笑，一手擎着紅酒，另一手畔，還輕勾着一隻亮眼的玫紅、金色搭配的高檔女包…
這是一張品牌包包的宣傳報，女人精緻的面孔，雨默卻莫名的熟悉。
是她？
跟殷司昊在酒店開過房的那個女人？原來她叫…琦琦？
當紅…’玉女’偶像？
看着角落的署名，雨默竟只覺得好笑！一個可以隨隨便便跟男人進出賓館的女人…居然還是‘玉女’？當真是諷刺！
不屑歸不屑，雨默卻還是被她手邊的包包吸引了，順着指引，便看到了一側富麗堂皇的店面，鬼使神差地，雨默就走了過去。
***
歐式的櫃枱，擺滿了各色精緻的皮包，大氣的設計，簡約的品味，卻盡顯低調的奢華。
沿着櫃枱一路向里，雨默一眼便相中了一款亮紅色、搭配金色皮扣的皮包，很扎眼的顏色，很招搖，向來不喜歡這樣的款式，可這次，她卻莫名的心動。
“小姐，這個包，多少錢？”
“小姐眼光真好，這款是我們這季的主打，鱷魚皮文！同色的四款，款式各一，大小略有區別，因為是限量出售…價位相對較高，這款…這款的二十萬，小款十三萬九…”
一聽報價，雨默未免咂舌，還以為最貴，也不會超過兩萬，沒想到——
“這個，我要了！替我包起來！”
雨默一個怔愣的功夫，手中的皮包卻被人直接搶走了。
抬眸，就見是一個極其艷麗的女人，一頭黑色的直發，飄逸的白裙，卻帶着華麗的鑽飾耳環，妝容精緻，她給人的感覺，與她端莊的打扮截然相反，凌厲招搖間，似是還帶着一些…敵意。
一度，雨默很是納悶：
陌生的女人，她很確定自己沒見過！可她看自己的目光…
見女人隨手就掏出了卡，很是瀟洒，眉頭都不眨一下，想着自己也是不打算要的，雨默也懶得計較，刻意避開了她往另一邊走去。
預估着這家店的消費水準不低，雨默想着轉轉、開開眼界就是了。
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有心插花花不發，無心成柳柳成蔭，越是不想買，反倒看什麼都覺得喜歡，每一件，彷彿瞬間都變成了心頭好。
只是雨默剛拿起一個小包多看了兩分鐘，轉眼又被女人搶了過去。
“這個，我也要了！”
瞬間，雨默的眉頭便擰了起來，“小姐，我們認識嗎？”
“認不認識，你不知道嗎？”
開口，女人還是一副高傲的架勢，只是言語間，雨默總覺得有那麼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她？
該不會是因為殷司昊吧！可他們的關係，知道的人寥寥，在意的人，更寥寥了吧！
認真地看了她兩秒鐘，雨默也頗為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小姐若這麼相信我的眼光，說一聲就好！我一定會不吝賜教，把自己看上的全都給你一一羅列出來，省得你還要跟在我的身後搶來搶去，就不知道…小姐有沒有這樣的財力？”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麼俗氣的東西，會看得上？我不過是懶得動，拿來給我們家傭人的！”
女人不甘示弱，她的話一出口，雨默臉色淡然，身旁店鋪經理的臉色卻明顯有些難看了！
起碼也上萬的東西，也算個小奢侈品，竟然被她說成這樣？這不是拉低他們店鋪的檔次嗎？
“小姐果然大方！自己穿着sum不到兩萬塊的衣服，雲麗幾千塊的鞋子，用着山寨的愛馬仕，這一身加起來怕都不到十萬塊吧，卻賞給傭人過十萬的包…”
調笑間，不着痕迹地，雨默直直甩得她臉面無光。雖然用過的名牌不算多，可也不看看她是幹什麼的，接觸的都是什麼人！不巧，她用的幾樣，她恰巧一眼都認出來了。
當然，那個包包，她並不確定是仿品，只是故意貶低她而已！
頃刻，女人的臉色變漲成了豬肝色，氣得渾身哆嗦，“你識不識貨，這就真的愛馬仕，好不好？”
急切切地否認着，女人的話一出口，她便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她不去澄凈衣服鞋子，卻獨說包包，就說明她的衣服鞋子沒看錯，而這兩樣加起來，雖然也算奢侈品了，可終歸不夠頂級！
偏偏她解釋的這個…又像急了掩飾！
頃刻，有理說不清，再加上服務生的竊笑，氣得她嘴巴差點沒歪了！
“我看你是分明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那是當然！誰讓我運氣不好，沒攤上個小姐這樣既有錢又大方的..主子呢！這麼頂級的奢侈品，我開開眼界也是很開心了！”
真是，什麼人啊！人倒霉了，果然，走了路都能踩到狗屎！不認識的阿貓阿狗，居然也欺負她？
毫不示弱，一下子，雨默全把氣撒到她身上了。
女人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氣沖沖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她的手攥了幾攥，明顯想要打人一般，最後卻都忍了下去——
將一切盡收眼底，殷司昊看夠了戲，才出聲走了過去：“怎麼過來也不說一聲，讓我好找！”
上前，摟着雨默，殷司昊的眸光卻調向了對面，“怎麼，認識？朋友嗎？”
夏依靜？！
眸光一個交匯，女人瞬間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顯然，她是認識殷司昊的！
“不認識！”
雨默一句話，殷司昊逕自將目光，當然，她也感覺出來了，兩人應該是…相識，至於為什麼不承認，她能想到的唯有一種——就是那種極不正當的關係！
情勢驟然逆轉，見討不到便宜，女人便悻悻地甩手離去了。
目送女人離去，殷司昊隨意逡巡了一周，“有喜歡的嗎？”
兩人心裏各有疑惑，卻都沒再提這茬，隨即，雨默便搖了下頭。
即便有，她也不想要！不是她清高，只是覺得…臟！髒了她的心頭好！
也沒有強求，殷司昊隨即擁着她出了門。
這是第一次，他清楚見識到這個女人的聰慧與尖銳——
***
那天之後，殷司昊緋聞再度如雨後春筍，特別是跟那個琦琦，時不時就會爬滿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轉眼，那天，那個女人的事兒也被沖得一乾二淨。
所有人不禁逗開始猜測，琦琦是否即將嫁入豪門，成為首席霍少的終結者。
接連的幾天，沒有殷司昊的打擾，雨默卻被充斥的緋聞擾得同樣不得安生。
這一切，她該高興的，因為這或許意味着，她們的契約可以提前結束，可事實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真得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每次看到兩人交頭接耳、不甚親密的照片，雨默的心情總像是陰霾籠罩，腦海中充斥地全是那天兩人出入酒店的畫面。
每天用高強度的工作麻木着自己，卻往往也是事倍功半，越發疲累不堪。
接連加了幾天的班，總算還完了欠下的債！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雨默剛收拾好東西，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驀然回神，她的臉上才乍現幾許的笑意：“裴天彬？”
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跟一個這樣相識的男人成為朋友，可不得不說，外人眼中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對她來說，就是上天恩賜的貴人。
“吃飯？好啊——”
閑話家常地聊了幾句，想着回家也是鬧心，雨默便應承了下來，隨即，快速收拾了包包。
***
乾淨優雅的特色餐廳里，兩人點了幾個家常菜，一瓶果汁，外加一罐杏仁露。裴天彬殷勤地替雨默打開，遞了過去：
“怎麼瘦了？不是我不在，天天都啃方便麵了吧！其實，你不用把自己逼這麼緊，我又不急用…”
要是讓人知道他裴大少爺給女人錢還要往回收，還是分期收，估計他就不用混了！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跟他金錢上劃得清清楚楚的女人！
以往他身邊的女人，也不是沒有找他借錢的，當然，也都嚷着要寫欠條、要還，當然…一切都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像她這樣，每月比銀行賬單還準時還他錢的，真是平生第一遭。
說不出為什麼，對這個美麗的女人，他總會多些別樣的情緒，很想要好好保護她，也許是因為她不哈他，也許是因為她看到了他的——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瘦的嗎？”
抬眸，雨默禁不住摸了摸自己微微凹陷的臉頰，可能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的緣故吧！
“怎麼，學人減肥啊？！男人是喜歡看着瘦，摸着有肉的！就你目前的狀態…嗯，還是要多補補…來，吃點肉，女孩子，吃點肉，才有手感啊！”
夾着幾塊瘦的去了雞皮的肉，裴天彬殷勤地遞到了她的碗中，抬眸，雨默卻是白了他一眼：
“切…”
一群*，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出口？
說不出為什麼，對裴天彬的殷勤，她竟沒有反感。甚至這幾次，跟他在一起，她還特別的輕鬆，從來沒有一個異性，給她如此交心的感覺。
外人眼中的花花-公子，她竟然覺得安全！估計傳出去，十個有八個會覺得她是神經病！
雨默吃得津津有味，卻沒察覺對面殷勤的男人嬉笑的嘴臉之上，看她的眼光也是透着明顯的別樣。
一餐飯，兩人相談甚歡，直至都放下了筷子，裴天彬才道：“你…最近還好嗎?”
畢竟最近殷司昊的緋聞傳得可不是一般的凶，而她的臉色…
雖然不知道她跟殷司昊到底怎麼回事…隱約也猜得到怕不會單純！
私心裏，如果換個人，他一定會直言讓她離開，可是，殷司昊，這個男人太陰沉了，真得不太好對付，關鍵是，他不清楚，她對殷司昊，是否重要到…會與人廝殺的程度！
“嗯，還好啊！”
“雨默，有沒有想過…換一種方式生活！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讓我照顧你——”
抬眸，雨默驚得連口中的吸管都掉了，片刻后，卻是笑着岔開了話題：“你不是已經在好好照顧我的胃了？這樣，很好！謝謝！”
就算他有心，她也無力。且不說上次因為她想要早點逃離，已經吃盡了苦頭，就是她可以選擇…他這樣的身份，她也有自知之明。
“雨默，你知道我的意思！”
“裴大少爺天之驕子又一表人才，紅顏知己無數…我能做其一，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
“我可以為你捨棄一片花海！”
“那裴天彬就不是裴天彬了！”
淡笑了下，雨默隨即岔開了話題：“好了，別逗我開心了，再開玩笑，可要把我嚇跑了！你不覺得有有比愛情更長久的嗎？”
而且，她明白，他跟殷司昊，大約差不了多少，即便現在對她有意，難保以後還有！
“呵呵…”
最終，兩人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結束了愉快的一餐，同樣地，雨默還是選擇了自己坐車回家，只是，心頭，也劃過一絲莫名的憂傷——
***
而後接連幾天，經常，裴天彬都會給她來上一個電話，聊聊家常，抱怨幾聲，或者，說個笑話逗她開心，他沒再提讓兩人尷尬、破壞氣氛的事兒。
對她的關愛，他一點點得都滲透到了生活的點滴細節中，隱隱地，雨默也感覺到了，即便沒有心跳的悸動，感動，卻一點不假！
有時候，能有個人陪着，已經是莫大的幸福。
這天晚上，剛洗漱完，熟悉的手機鈴聲便準時響起，勾着唇角，雨默按下了接聽鍵。
殷司昊回到家，剛轉上樓梯，就聽到卧房裏傳來陣陣銅鈴般愉悅的笑聲，步子一頓，冷峻的臉龐卻明顯陰沉了幾分：
‘這沒心沒肺的女人，他的緋聞滿天飛，她居然還能笑得這麼開心？難道對她，他就沒有半點吸引力？他們之間除了協議，除了錢，除了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什麼都不可能有、不可能剩下嗎？！’婚戀契約，老公，我曾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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