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為人師
“哎呀——”
碰撞產生舒服的柔軟感，身邊旋繞的香味都告訴李尚賢，和自己撞在一起的是個女人。
只見一個長發飄飄的美女跌坐在地上，柳眉倒豎，大眼睛一眨一眨，長長的睫毛給眼睛塗上迷人的色彩，高鼻下是一張小巧玲瓏的嘴巴，此時正痛得半露皓齒。她穿着一件紫白色間條的背心，外面套有一件紫白色的大衣，加上一件黑色的長褲，很是時尚大氣。她的杏眼嗔怪着望了望李尚賢，然後撿拾那散落一地的課件。
李尚賢將滾至遠處的圓珠筆撿過來，遞到那女老師的手上，尷尬道：“不好意思，沒撞着你吧？”其實剛才是這位女老師突然從拐角里竄出來，並不能責怪李尚賢。
那女老師接過圓珠筆，露齒一笑道：“沒事沒事。”
見她的樣子是個老師無疑，但為何學期伊始的教師會議上不見她的身影呢？李尚賢疑問道：“我叫李尚賢，剛來一中任教的。不知老師如何稱呼？”
“我叫安雲清，也是一中的新老師。”安雲清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伸出右手道。李尚賢也伸出手與之一握，那小手纖細柔軟，溫溫嫩嫩的觸感讓人捨不得鬆開。
她突然哎喲一聲，急道：“糟糕了，上課鈴都停響那麼久了。李老師，我們有機會再聊吧，我先去上課了。”她對李尚賢抱歉地點點頭，便急忙往前面小跑而去，蹦跳的模樣煞是可愛。
李尚賢一拍額頭，暗叫糟糕，連忙往自己的班級課室走去。
在喧鬧的大都市裏，校園絕對是最恬靜悠然的地方。此時正是剛剛開學之際，清晨的露珠猶然未乾，莘莘學子便端坐於課室里，捧着各類書本閱讀。
一中是杭雲市最有名的高中之一，她擁有着杭雲市初中升學考試成績最好的學生。師資宏厚，而且學校的歷史也甚是悠久。
雖然如此，在面對着那張NB大學師範系博士的文憑，校方是沒有道理放過的。所以李尚賢很輕易就當上了人民教師這個偉大的職業。而且一表人才的李尚賢，深深被校長賞識着。校長揮揮手，高二（5）班的班主任一職便落於李尚賢的頭上。李尚賢自然是求之不得，準備大幹一場。
信步邁進高二（5）班的課室，站在講台上，李尚賢微笑地點點頭，隨着一聲“起立”，全班同學便站立起來，慢施施地喊道：“老師好。”聲音很是散漫，毫無尊敬之意。
“同學們好。”李尚賢彎腰道。
全班有四十多人，但只有半數的目光注視在這位新班主任的身上。李尚賢把自己的學生掃視一周，心裏生出一股無名氣，只因坐在最後面的學生都各干各的，有的甚至在竊竊私語；不過前面的學生倒是面色認真，但大多都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鏡，眉宇露出憨態，明顯是書獃子。
“你們好，我姓李，叫尚賢，你們可以叫我李老師。”李尚賢拿起粉筆，在乾淨的黑板上寫上“李尚賢”三個大字，接着又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和辦公室電話號碼寫出來，轉身道：“這是我的聯繫電話，你們記下來，學習上遇到什麼問題，生活上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見學生依然無精打采，李尚賢只得開玩笑道：“談心，吹牛，扯家常也可以，不過別在三更半夜。”下面的學生都莞爾一笑，見效果收到，他也不想說太多的萬金油，便直接拿起那個寫滿學生名字的硬紙表格，道：“下面進入點名環節，陳學。”
“到——”
一個一個**下來，李尚賢續漸熟悉了學生的面孔，見那個班長林雷坐下，他繼續**：“程師。”並沒有人回應，李尚賢疑惑地望着學生們，“誰是程師？”見同學們七嘴八舌地嚷起來，李尚賢只好打打手勢，向林雷道：“林雷，你說。”
長相帥氣的林雷站了起來，他醞釀一下，說道：“程師同學因為身體關係，在家自習，只有考試的時候才會來學校。”
聞言，李尚賢皺起眉頭，怎麼其它老師不告訴自己，班裏有這麼個特殊的同學？“好，坐下吧。下面繼續……”
……
李尚賢靠在辦公椅上吸着氣，忙了一個早上，他才知道當一個班主任是那麼累的。而且班裏的特殊學生還真不少，一想到某些同學上課在嘻戲，他就感覺到一陣煩惱！“有活力的同學不學習，學習的同學沒活力。怎麼辦？”他喃喃道。
“李老師，你還在啊。”甜美的聲音從辦公室門口傳來，一個高挑的身影走了過來，正是安雲清。只見她微笑着臉，走進來將自己的東西放在辦公桌上，邀請道：“你還沒吃飯嗎？不如一起去飯堂吧？”
聽到吃飯，肚子便不安分地嘰咕起來，李尚賢笑道：“好，肚子都餓得打鼓了。”說罷都站了起來伸個懶腰。
兩人並肩走在林道上，不時有學生在旁邊喚上一聲老師。安雲清望着李尚賢的側面，輕聲道：“感覺不錯吧？”見李尚賢不置可否，她又問道：“李老師，你是教什麼科的？”
“語文。你呢？”
“哦，我是教數學的。”
一路談着，兩人很快便來到老師飯堂，飯堂里很明亮潔凈，餐桌上零散坐着一些老師。見一對俊男美女走進來，他們都不禁望上一眼。兩人拿了飯菜，坐在飯桌上，邊吃邊聊起來。
安雲清慢條斯理地嚼着小嘴中的米飯，見對面的李尚賢迅速地扒着手中的飯盒，不禁笑道：“李老師，吃那麼快消化不好。”
聞言，李尚賢頗為尷尬地減慢速度，自從開出租車以來，他吃飯的時候就變得狼吞虎咽，煞是難看。
安雲清俏皮地白了他一眼，又道：“李老師，你為什麼要當老師這個職業呢？”說著壞壞一笑：“以你的容貌，去當個偶像派明星絕對是小菜一碟哦。”
李尚賢哈哈一笑，道：“那你呢？你也不醜啊。”
“我覺得救人不如教人，想構建什麼和諧社會，就一定要把孩子的素質和觀**教好。社會是很複雜，很容易讓人迷失的，所以我要作一個老師，要教會學生做人，堅定他們的意志信**。我覺得這樣的工作很有意義，李老師，你說呢？”安雲清板着面孔認真道。
望着安雲清秀美的面容，李尚賢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兩人之間熟悉得太快了吧？但他又不得不和安雲清拉近距離，因為這是一種伯樂遇到千里馬般的相見恨晚。他贊同道：“嗯，我選擇教師這一職業，也正是因為這個。”
“天災我們沒辦法阻止，但**卻可以！縱觀世界，犯罪或者是為了己欲，或者是其它原因，但它們都是拋棄了道德。我要教的，就是讓他們守住道德而已。我要先把一百個學生教成大才，然後他們就可以教一千個，一千個就可以教一萬個……哈哈。”李尚賢眉飛色舞地說著，這個安雲清簡直像自己心裏的蛔蟲，讓他自然而然地把心底想的東西都講出來。
聞言，安雲清臉上露出高興的表情，美目流轉，慢聲和李尚賢討論着。見李尚賢講得愈來愈興奮，一絲難明的神色從她眼底里閃過。
“兩位老師好興緻啊。”聲音懶懶散散，似乎還有一分淡淡的諷剌。
兩人抬頭一望，只見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端着一個飯盒坐了下來，只見這個不修邊幅的老師抹抹大鼻子，嘿嘿地輕聲道：“其它東西教歸教，但絕對不能將考試成績拉下，這是我的忠告。不然呀，領導怪你，家長怪你，學生也怪你。”
那老師的眼睛深不見底，李尚賢望着他，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不是表面那樣簡單。
“你好，我叫安雲清，他叫李尚賢，都是剛來一中的。不知道老師如何稱呼呢？”安雲清淡淡一笑，禮貌道。
“我叫潘峰。安老師今天才到么，怎麼在開學前的會議上沒見着你？”潘峰往口裏扒着飯，含糊地問道。
這個疑問李尚賢也有，潘峰他在會議上見過的，但安雲清卻今天才見第一面。那時候潘峰一樣拉聳着腦袋，一散會便不知所蹤，所以李尚賢無緣結識。
安雲清點了點頭，道：“是啊，前幾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沒來。”
桌子響起的扒飯聲讓周圍老師都瞄瞄這邊，但潘峰依然如故，那大鬍子上沾着數顆米飯，樣子很是滑稽。他抬頭把安雲清認真打量了下，笑道：“看安老師的樣子，應該不是個普通老師啊？”
安雲清愣了愣，吐吐舌頭道：“潘老師你怎麼知道的？我的確有兼職。”
潘峰不置可否地訕訕一笑，便繼續扒飯。
聽見潘峰的話，李尚賢也陷進深思，難道這個安雲清是老祖宗他們派過來的？轉**一想，李尚賢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老祖宗一向以光明磊落自居，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欺詐之事；況且自己這次鬧得這麼大，恐怕找到自己，第一時間就是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