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金鵬王朝

61 金鵬王朝

姑娘掩着嘴,睜大了眼睛看那公子,“你.....你好厲害呀,竟然用兩根手指就把大刀給攔住了?!”

公子淺笑,示意姑娘就坐,還給她倒了一杯茶,這才解釋道,“這叫靈犀指,意在夾擊所有兵器,是我朋友所授,我也不過學了六分罷了。”

姑娘喝着水差點嗆着,“六分?六分就這麼厲害,那要十分該多厲害?”

“那人呀,厲害的不是功夫,是腦袋。”

“腦袋?公子是說他很聰明?”

“呵,那人呀,就像磁石一樣吸引無數麻煩,偏偏又都能把麻煩解決,不論是大麻煩,小麻煩,還是要命的麻煩,統統都能解決。”

姑娘訝然,“這麼厲害呀,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了。”

“姑娘若是見到他,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他,因為他總是穿着紅披風,還長着四條眉頭。”

“四條眉毛?”姑娘歪頭假想一番,忍不住噴笑,“那長的多奇怪啊,確實能一眼就認出來。”

公子搖頭淺笑,解釋道,“他長什麼樣我是不知道,不過他應該長得不奇怪,反而很好看,因為他很討女人喜歡。”

姑娘皺眉疑惑,“你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朋友的樣子?”

公子飲一口茶,淡然道,“因為我瞎如蝙蝠,目不可視。”

姑娘輕輕抽一口氣,強忍着在人眼前揮兩下手的衝動,想問又怕傷了人心,一下子成了鋸嘴的葫蘆,喏喏地不敢開口了。

公子輕笑,倒是明白這姑娘淺顯的心思,感受到她的好意,寬慰道,“無礙的,有些人眼瞎了心沒瞎,照樣看得見人間百態,看得到鳥語花香。有些人眼沒瞎心卻瞎了,只看得見功名利祿,看不到平安喜樂。”

姑娘愣了愣,看着那公子的眼神有些複雜,無聲苦笑,暗想自己在夢境中的所作所為可不就是瞎了心嘛,不過這般沉悶的心思還沒等那公子發覺,她便收拾好情緒,接着笑道,“公子良善大度,心無塵埃,真叫飛燕佩服。”

“飛燕?”公子輕聲喚着這個名字,心想這姑娘可不就是只誤打誤撞飛進樓閣的燕子嗎?

“啊!”上官飛燕一拍額頭,懊惱道,“我們聊了這麼久,還沒互通姓名呢,而且我還沒謝過你的救命之恩。”

“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在下花滿樓。”

“我複姓上官,名飛燕,今日多謝花公子出手相助。”

“上官姑娘客氣。”

“上官姑娘?”飛燕蹙眉,對這稱呼很是不滿,“我有個表姐,還有個妹妹,都是【上官姑娘】,若有一日我們一起出現在你面前,這【上官姑娘】該是喚誰?”

花滿樓錯愕,不過片刻便想明白了小女兒家偏愛獨一無二的心思,順其心意道,“姑娘既然不喜,在下便斗膽喚一聲飛燕姑娘。”

“呵呵,這還差不多。”上官飛燕頓時眉開眼笑,更主動地為花滿樓續了一杯茶。

滿樓從善如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問道,“飛燕姑娘緣何被人追殺?適才聽你所言,只是因為一個牌子嗎?”

“那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牌子,那是青衣樓的牌子。”飛燕說著便從袖袋中拿出一個黑底綠字的沉木牌子遞給花滿樓。

花滿樓雖然看不見,卻能自然地接過牌子,指腹細細摸索牌子上雕刻的文字,疑惑道,“青衣樓?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麼一座樓?”

“不對,不是一座樓,是一百零八座,每一座都是青衣樓,每座樓里都有頂尖殺手坐鎮,手下的人馬倒是良莠不齊,不過樓的數字越小,裏面的人就越厲害,剛剛那個只是青衣九十八號樓里的人,所以武功不算太厲害,若是青衣一樓里的人....”飛燕說到這兒打個哆嗦,皺着小臉后怕道,“我就沒命跑到小樓這兒來了。”

花滿樓聽着飛燕的描述,眉頭不自覺皺緊,手下更加細緻地摸索木牌,在牌子的後頭左下角,倒真的摸出九十八這三個字。

飛燕繼續道,“這青衣樓是殺手組織,做的是殺人的買賣,只要你出得起賞金買人頭,青衣樓統統接的下,不管是高官名流還是販夫走卒,他們全都殺的了。我之所以偷了那個大漢的牌子,就是因為他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你知道那大漢為什麼要殺一個弱女子嗎?”

“為什麼呢?”花滿樓配合地問道。

飛燕一拍桌子,怒道,“就因為那婦人的丈夫高中一甲進士,得了府尹的青眼,便想休了糟糠之妻,娶府尹的女兒過門。你是不知道,那衣冠禽獸十年寒窗,全靠他夫人替人刺繡幫補家用,

差點熬爛了雙眼。誰成想,他一朝高中便要殺了糟糠之妻,實在可惡!我救下那婦人之時她都落紅了,原來她還懷着四個月的身孕,你說那男人是不是豬狗不如!”

花滿樓皺眉,嘴角抿成一條線,明顯也是動怒,沉聲道,“讀了十年聖賢書,卻是連做人的道理都沒學會,日後若是為官,怕也是為禍鄉里。可惜那婦人....所嫁非人。對了,你可安置好那位婦人?”

飛燕搔了搔眉頭,羞慚道,“我武功不濟,打不贏那大漢,只能佔着暗器之便牽制住他,還偷了他的錢袋和牌子。我把錢袋給了那個婦人,叫她去看病,自己就用牌子引開了大漢,所以我現在

並不知道她的行蹤。”

“原來如此,”花滿樓點頭,安慰飛燕,“無妨,只要是在江南地界,在下想要護住一個人,還是做得到的。”

飛燕大膽地盯着花滿樓看,直到把人看尷尬了才道,“花公子,你這人好像很簡單,又好像很不簡單,實在是矛盾呢。”

花滿樓勾起嘴角,難得對一姑娘開起玩笑,“其實男人同女人一樣,若是太容易叫人看穿,便沒有吸引力了。”

這話略有些言外之意,還有些調戲之嫌,飛燕一噎,不自覺紅了臉,卻還逞強着反問,“那公子覺得飛燕是簡單還是不簡單呢?”

花滿樓頓了頓,輕笑,“在下不敢說了解姑娘,只是今日剛剛相識,對姑娘印象不壞。姑娘身帶鳶尾花香,面容姣好,對素昧平生之人也能鼎力相助,在下佩服。”

飛燕詫異,“香味我可以理解,只是面容....公子怎麼知道我的長相?”眼珠子一溜,飛燕促狹道,“其實我長得只是不傷眼而已,談不上姣好。”

花滿樓搖頭,自信道,“姑娘可是要考一考在下?適才那大漢叫嚷着跑上樓來,腳步輕盈有序,不見錯亂,呼吸也尚平順,只是在你探出頭與他說話時,在下明顯聽到他呼吸一窒,接着他再開

口說話時,雖然還是凶神惡煞,卻沒了殺氣,想來也只是要嚇唬嚇唬你,討回牌子而已。而在下回護你之時,他對我的惡意可比你這偷他牌子的人還要深,那一刀劈下來也是真心實意的很,

想來他是嫉恨在下當這護花使者了。若姑娘當真相貌平平,那青衣樓的大漢又怎會輕易放過你?那可是連懷着身孕的婦孺都不放過的殺手啊!”

飛燕眼睛發亮地看着花滿樓,突然跑到他身邊半蹲下,矮他一個頭,仰望着他,“我...我確實很漂亮,最起碼,是個男人看到我都移不開眼。你想要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嗎?不是從別人的反應中

分析到,而是你真真切切地知道。”

“飛燕姑娘明知在下看不見的。”花滿樓低頭,淡然道。

飛燕搖頭,堅定道,“不對,你看得見,你的鼻子看得見,耳朵看得見,你看到的比很多人都多得多,你是我見過的最最特別的人。我想要你看到我的樣子,想要你記住我,別忘了我。”

花滿樓遲疑了片刻后釋然,“那麼,在下便得罪了。”

飛燕點頭,拉過花滿樓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任由他細細摸索。

雖然花滿樓也是武人,可是他練的是流雲飛袖,而非兵器,所以雙手保養得宜,不曾有繭子,再加上他本就要摸索着各種物件來辨識一二,若是手上長了繭,便會削弱了觸覺的敏感度。

正因為此,他的雙手柔軟修長,骨節分明,好看得不行。

這樣的一雙手此時正輕輕地撫摸過飛燕的臉龐,小心翼翼又仔仔細細。他拂過飛燕濃淡適宜的眉毛,劃過她微微上挑的眼角和直挺的鼻樑,摸過那小巧的瓜子臉上軟嫩的皮膚,還觸到她嘴角上清淺的梨渦。他撫摸着飛燕的臉龐就像平日裏撫摸花瓣一樣的溫柔和專註,俊秀的眉眼透着清和平煦。

飛燕定定地看着他,有一種被人疼惜憐愛的錯覺,臉頰上忍不住透出緋紅,容顏倒是更加動人了。

花滿樓感受到飛燕臉頰上突升的溫度,停頓了片刻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忘情了,竟然撫摸一個姑娘的臉龐這麼久,驚得立刻放開了手,心下自責,“花滿樓啊花滿樓,你當自己在撫摸小樓中的花花草草嗎?真是太孟浪了。”

各自害羞的男女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還是飛燕朝外面看了看才反應過來,驚道,“哎呀,天黑了。”

花滿樓回過神來,聽到外頭本來喧鬧的街道已經安靜,風也有些沁涼,這才發覺夜晚已經來了,歉意道,“耽誤姑娘時間,在下真是過意不去。”

飛燕皺着鼻子,佯怒道,“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才這麼客氣的。我不覺得耽誤啊,反正我不管多晚回家都沒有人關心,只有妹妹雪兒才會在意。”

花滿樓聽到飛燕混不在乎的話語中透露出的意思,有些心疼卻又不好多問,畢竟會有交淺言深之嫌,只能歉意道,“是我不對,朋友之間確實不該太過客氣。”

“這還差不多。”飛燕點頭,又朝外邊看了看天色,皺眉道,“只是這個時辰我擔心糕點鋪子關了門沒有,因為我答應雪兒要給她買千層糕的。”

“如此的話,”花滿樓解下腰間掛着的玉佩,遞給飛燕,“你拿着這個玉佩去蜜牙齋敲門,不論多晚,他們都會賣你點心的。”

飛燕看着手中質地上乘的和田暖玉,還有上面雕刻着的江南花家的家徽,急忙推脫,要把玉佩還給花滿樓,“這玉佩看起來這麼貴重,我不能收。”

花滿樓淺笑,“無事的,你日後還我便是。我想,飛燕姑娘的妹妹一定是個活潑的孩子,若是負了與她的約定,怕是要鬧脾氣了吧。”

飛燕一臉心有戚戚焉的樣子,反駁道,“何止是鬧脾氣,簡直是要人不得片刻安靜!”這樣說著,她頓時捨不得將手中的玉佩還人,咬了咬牙,她接着道,“好吧,這玉佩我會貼身帶着,決不

會弄丟,明日就帶來還你。”

“那我便沏好茶,等着你來。”花滿樓溫柔地回道。

飛燕笑着揮手說再見,急匆匆地跑出小樓。

花滿樓側耳聽着她遠去的腳步聲,空氣中尚停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鳶尾花香,只是晚風甚是不解風情,將其吹散開。

香氣消弭與空中,正如那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花滿樓收拾着桌上涼掉的茶杯,也收拾好自己莫名有些低落的情緒。

其實......她明日便會再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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