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吊著打

二十一:吊著打

秀禾將卉卉扶到她們住的屋子裏。這屋子不大,卻放着四張床,顯得很擁擠。她扶着卉卉坐到一張床上。

“卉卉,剛好我們屋裏還空着一床位,你就在這裏住下。不過我不知道翡翠姐姐會不會有另安排,總之你在這歇息一會。有什麼事以後再說。”秀禾道。

“謝謝你,秀禾。”卉卉很是感激,若不是有秀禾在,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卉卉,是誰講你打成這樣?是寧夫人嗎?”她早應該猜到,敢在清風苑打人的,除了寧氏,還有誰。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卉卉到底是何事得罪了寧氏,讓她下如此狠的手。

卉卉應允的點了點頭。

突然秀禾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光顧着卉卉,把燕窩粥放地上忘了拿了。想到這她對卉卉道,“卉卉,你先歇息,我把燕窩粥放路上了,若是被寧夫人知道就慘了。我要去把它處理好。”匆匆說完,不等卉卉回答,便快速的跑開了。

卉卉實在沒有力氣去做任何事情,秀禾走了,她正好可以躺下休息。只是剛要入睡,便聽到了遠處傳來輕微的辱罵和哭聲。

聲音是如此熟悉。

她想睜開眼睛,可是無論作何努力都抬不起眼皮,最後只好作罷,沉沉睡去。

才沒睡多久,她便被一盆透心涼的冷水給潑了臉和身體。頓時透心涼自心底蔓延開來。卉卉忍不住顫抖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凶神惡煞,怒瞪着她,寧氏身邊的貼身丫鬟翡翠,身後還站着兩個一臉鄙視和囂張的婢女,兩人手裏都拿着水淋淋的木桶。

除了她們,還有秀禾,此時她現在站在最遠處,幾近看不見。

“看來還沒醒透,大雙,再來一桶!”翡翠毫不留情的道。

話音剛落,卉卉感覺又是一陣透心涼的冷水自頭頂到身上。冷的她更加瑟瑟發抖,瞬間三個噴嚏接連而出。

卉卉本想起身,可是身體已經成了虛弱的狀態,想動,卻無力。臉上毫無血色,全是蒼白。

但她心裏深知,若是今日不起來,恐怖都要在透心涼的冷水和打罵中度過。

拼盡全身力氣,終於支起身子,依靠跪爬的方式走到翡翠面前跪坐着。

“姐姐,奴婢不該犯錯,還請姐姐責罰。”

她會得到如此對待,肯定是她來到這裏后沒有幹活,而是睡覺。來當下人的丫鬟,是不該擁有一絲仁慈和體諒的。

翡翠囂張一笑。

“看來真是明白了自己的本分。既然錯了,那就得懲罰。罰你打掃整個院子,天黑之前沒有打掃完不許吃飯。而且不許任何人幫忙。”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將目光掃向秀禾,秀禾觸到這道視線后,連忙後退幾步,頭垂的老低。

“是,姐姐。”卉卉虛弱的應道。

翡翠這才滿意的領着她的人離開了。

秀禾見翡翠徹底離開后才小跑過來,將跪在在地上的卉卉扶到床上坐下,第一時間便拿着干布幫卉卉擦拭臉上的冷水。看着卉卉滿臉蒼白,還有很多未消的掌印,全身上下都是冰冷冷的…身體抑不住的的顫抖。摸摸額頭,竟滾燙的嚇人。如此慘遭的樣子,還要去打掃苑子…

心中一痛,眼淚頓時就像斷線的珍珠,嘩啦啦的流下來。

“卉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若是我不讓你過來休息,就不會給翡翠姐姐懲罰。如今這番模樣,還怎麼幹活…”秀禾愧疚道。

卉卉對秀禾扯出一絲勉強的微笑。雖然她的臉已被淚水濕透,可是兩側明顯的巴掌印是掩蓋不住的。若不是她為了她,豈會犯錯?將燕窩粥放於地上,被回來的寧氏看見。

“秀禾,你不用難過,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我都是幹着活兒長大的,打掃這點事,根本不擔心。你放心吧…”卉卉安慰秀禾。

“可是的你身體…發燒了,若是再不去看大夫,還繼續幹活,會沒命的。”秀禾說完抹了一把眼淚,露出很堅定的眼神。“卉卉,你儘管在屋裏休息,我去幫你打掃。大不了被揍一頓。我身體硬朗着,況且我也沒生病。卉卉,你在這裏好好歇息,我掃完之後便幫你去拿葯,就算偷我也要偷過來。”

卉卉自然是不願意。因為早上被打的頭昏眼花,加上剛剛淋冷水,身體已是極致虛弱狀態,因此才能讓秀禾輕而易舉的幫她換了乾淨的衣裳,再將她放於床上,蓋了兩張被褥。留下一句話后就離開了。

“卉卉,你好好歇息,不要多想,我很快就回來。”

雖不是上好的床,但此時此刻,這簡陋的木床卻是比上好的床還要珍貴。蓋着厚厚棉被,身體終於不再冷的顫抖,在模糊中,竟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黑夜周圍安安靜靜的。卉卉本就是粗人一個,有病沒病,歇歇就好了。只是頭部和臉上還有些疼痛。開門出去,外面也是一人也沒有。她此刻最擔心的便是秀禾,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原本是被罰去打掃苑子,但被秀禾替代。那她要找秀禾,去苑子即可。因此摸着黑就走出去。

尋了一圈沒有看到秀禾,倒是聽到了不遠處響亮的吆喝聲,她循聲走過去。

一群人似乎在看什麼好戲一般,圍成一個圈,有竊竊私語,也有開心叫喊的,一棵桃樹上還站着兩個家丁,兩人手裏同拿一根麻繩。總之就是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

“既然是本夫人清風苑的人,犯了錯就得讓本夫人親自處理。今日這丫鬟算是逆天了,竟然得罪本夫人好幾次,既然如此,那本夫人便毫不留情了。來人…將她吊起來,給本夫人狠狠的打。”這熟悉的聲音便是寧氏。

隨着一群人的吆喝聲,家丁在桃樹下用力一拉,一個嬌小的粉色俏影被吊了起來。

熟悉的面孔讓卉卉幾乎抓狂。

那就是秀禾。

卉卉奔跑過去,嘴裏一直叨念着,“不可以…不可以…秀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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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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