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掌嘴
待春盈離開后，卉卉才想起一件事。既然她是來服侍四夫人的，為何不是謝管事帶進去或者是春盈？而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的走進去？而且春盈剛剛說，她是謝管事的親信！可她的記憶里並不曾出現過有謝管事這麼一個親信！
這時從清風苑走出來一個粉色清秀的丫鬟，邊走還邊用手擦着眼角。紅紅的眼睛證明她剛剛哭過。抬頭一看，門口站着一粉色女子，站在那裏發獃。她感覺這抹粉色的身影有些熟悉，便帶着疑惑的上前，想仔細的看清來人的模樣。不過這一看，倒讓她十分開心，傷神的情緒瞬間消失。
“姑娘，是你！”她驚喜的喊道。
卉卉仍在思索問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她從神遊中恢復過來。她回頭一看，是一個清秀俏麗的女子。她看了又看，印象里好像不認識她，便問：“您是？”
那粉衣丫鬟見卉卉對她沒有一絲印象，明顯的失落起來。
“姑娘，你真健忘，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我是那日在街上跌倒，是你將我扶起那個…就是我。”她解釋道。滿臉期待的眼神，就希望卉卉記得她。
卉卉聽她這麼一說，才想起那日的事情，只是，只不過一面之緣，而她的心思都在教訓婦人之上，所以對她沒什麼記憶。
“我知道，原來是你…”
卉卉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她快一步搶話。
“真好，你也來到恭親王府，以後我們就有伴了。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秀禾，你呢？你叫什麼？”
輕快脆亮的聲音，特別是那雙眼睛，圓溜溜，咕嚕嚕，特別可愛。
“蘇卉卉，你叫我卉卉就可以了。”卉卉回答。
“嗯，我知道了，卉卉。”秀禾喊了她的名字。隨即繼續問道，“你也是被分配到清風苑照顧四夫人的對不？”還不等卉卉回答，秀禾繼續說道：“卉卉…”她伸手指着前方，“從這個大門進去，一直走到底就可以了，四夫人讓我去廚房弄燕窩粥，我要馬上去了，你自己進去哦。”匆匆說完，秀禾着急的奔跑着去了。她出來就是為了給寧氏去廚房準備燕窩粥，在此也耽誤了一些時間，若是寧氏不滿意，肯定又要像先前一樣罵人。
她粉色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卉卉見秀禾離開后才抬着步子，一邊看一邊往裏走去。她的注意力都在翠綠的竹葉和樸素的白色海棠上，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四夫人寧氏，還有尾隨的眾位丫鬟。
“大膽丫鬟，見到寧夫人還不下跪行禮？”說話的是寧氏的貼身丫鬟翡翠。
一句嚴厲的喝聲讓卉卉瞬間回神，她有些驚訝的看向聲音來源處。
為首那女子不過十四五歲，穿着華麗艷服，梳着不符合年齡的婦人髮鬢。年歲雖輕，姣好的身材卻已是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她抬頭挺胸，頗有一番傲嬌和霸道的氣息。周圍一致的粉衣丫鬟擁護着。
“放肆，敢如此直視寧夫人的，目前恐怖只有你了。既然如此毫無規矩，那就給你一點教訓。來人，掌嘴！”翡翠繼續怒道。她長得還算有姿色，卻因為滿臉的憤怒而大打折扣。
她話音剛落，立馬過來了兩個僕人。
卉卉也不管僕人已過來，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膝蓋立馬傳來一陣疼痛。
“奴婢見過寧夫人，奴婢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四夫人懲罰。”卉卉很謙卑，很恭敬，很有做下人的樣子。但就是太冷靜，沒有一絲做錯事情而惶恐不已的樣子。以至於得罪了一向以自我為主，以自我為中心的寧夫人。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教訓一番，好好的記住這一次錯誤，免的日後再犯。”
寧氏說完便抬着腳步往前走，而卉卉就堵在路口。而她們卻沒有一絲要繞道走的意思，卉卉見此便主動的跪到旁邊，讓出了一條道。
寧氏走到她的位置停下來。
“既然如此不懂禮儀，那就多賞幾個小嘴，免得還不懂規矩。”寧氏說完便領着一群人走了。
其實她要做的很簡單。卉卉攔在路中間，而她又不能為了個下人繞彎。她這樣做只不過是想踹那麼一腳，不管是解憤也好，娛樂也罷，反正就是要彰顯她作為主子的事實，還要表現的淋漓盡致。
而卉卉在沒有經過允許便自作主張的退到旁邊，壞了她的好事。她生氣，便有接下來的事情。
寧氏一群人一走，兩個家丁便上前來。對着卉卉的臉，下手就是一巴掌！緊接着又是令一巴掌！
一聲聲刺耳的巴掌聲充斥着這一片地方。
寧氏還未走多遠，脆響的巴掌聲讓她心裏歡暢，讓跟隨在後面的婢女揪心。
“夫人，那可是謝管事的親信，若是被她知道了，心裏肯定不樂意了。”扶着寧氏的翡翠道。此時她已斂去滿臉的凶神惡煞，擔憂的又討好得模樣。
“哼，就憑她？算個什麼東西！謝管事再怎麼說也只不過是個下人，更何況她的親信。既然是下人那就得有個下人的樣子。何必裝的清高！”寧氏囂張道。
既然主子都這麼說，那身為下人的她便不能多說什麼。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終於在最後一巴掌聲落後，結束了。
卉卉頭昏腦漲，眼模耳嗡，整個臉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滿嘴血腥味。
這一刻卉卉才知道，當下人不容易，能服侍一個好的主子，更加的不容易。
卉卉搖晃着身子站起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一幕正好被端着燕窩粥回來的秀禾看到，秀禾忙放下托盤，將快要暈倒的卉卉扶住。
“卉卉，你怎麼了？啊，你的臉怎麼了？怎麼那麼腫？還流血了？到底怎麼了？”秀禾看到卉卉臉上全是紅腫，還夾雜着淤青，嘴角還有血，心裏又擔心又害怕又憤怒。“到底誰把你傷成這樣了？”
“秀禾，我沒事。扶我回咱們的屋子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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