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正該看也看了,該摸也摸了,除了最後道防線,她還有什麼好損失的。
她感到心慌,擔心自己會沉淪,至於為何沉淪?她不知道。
這感覺太陌生;她有些怕,其至發現自己挺喜歡他的撫摸,當意識到這種想法時,她會驚醒過來,不斷咒罵自己瘋了。
有時候,她會故意跟他是打鬥一番,就算輸,但起碼她不會被莫名的緊張搞得心慌意亂,偏偏這時嚴煜會溫柔地抱着她,大掌輕撫她的發、她的背,將她心中窩着的股氣慢慢,下去。
她想起宮中那些女人對嚴煜的評價;說他冷酷,性子陰晴不定,她們仰慕他;卻也畏懼他,可是她發現眼前這個嚴煜跟她們形容的不一樣。
不管自己怎麼惹他;他總是帶着笑意,不管她打破了多重要的寶!他只會用親吻懲罰她。
她從沒想過像他這樣的男人,他會用磁沉的嗓音;在睡前給她說說戰場上的故事,她本就是好奇頑皮的性子,總會不知不覺被他的故事引起好奇心,靜靜聽着。
每晚就寢前,窩在他懷裏,聽他說著驚險的、有趣的、或是神奇的戰場故事,成了她最享受的件事。
這時候的她;是柔順的、乖巧的;睡在他懷中逐漸變成種習慣,而她;尚無自覺已對他的氣息和溫度非常熟悉,熟悉得每晚人他懷中,很快就會沉沉睡去。
直到有日;她不小心從婢女口中聽到關於自己的事。
「依我看哪,那雪姬已被嚴下馴服了。」
梅初雪的輕功了得;加上嚴煜並沒有限制她在王府里的自由;所以她時竄跳上花園裏的大樹;窩在上面打吨。
卻沒想到;剛好聽到兩名婢女的竊竊私語;她們剛好來到樹下;所以她聽得很清楚。
「可不是;開始還吵吵闈鬧;喊殺喊分了不少。」
「我就說嘛,再倔的姑娘,到了殿下手中,那脾性也會被磨平,咱們殿下是什麼人,可是統領黑狼軍,連最難馴的黑旋風,也跟雪姬的脾性樣,被殿下獵捕回來后三個月便馴服了。」
梅初雪沉下臉,黑旋風是匹汗血寶馬,她們這是把她比作馬了?
「殿下素來喜愛搜集奇珍異獸,尤甚是頑劣難訓,記得前年殿下從東北獵的海東青嗎?那可是鷹中之王,殿下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才馴服牠;誰都不認,只認王爺是牠的主人呢。「嘻嘻;依我看;那雪姬就跟那匹馬和遛樣;再過個月;就會只認殿下為主人了。」
「可惜呀;等她認殿下為主人後,殿下也不可能娶她就是把她當寶馬珍藏着。」
婢女們低低笑着;接着話題扯到其它地方去;人也跟着走遠;直到再也聽不到她們的聲音。
梅初雪眉緩緩擰向眉心;嫣紅的嘴角也彎下;不舒服的情緒蔓延心頭;堵得她胸口十分窒悶。
是嗎?嚴煜只當她是寵物?
他抓她回來,不是因為喜歡她嗎?他哄她、親她、撫獏她,其至由着她又抓又咬,不是因為喜歡她嗎?
她們適才的話,如烏雲籠罩在她心口上,讓她從美夢中清醒過來。
原來,嚴煜並不是喜歡她,只是把她當成珍貴的寵物,他抓她回來,只是想馴服她;像馴服那頑劣的野馬和海東青樣;享受征服的快/感。
她是怎麼了?為何感到胸口鬱悶難耐?
難不成;自己喜歡上他了?
梅初雪被這個想法嚇得差點從樹上跌下去;趕緊抓住枝幹穩住自己。
師父說過,世間上情毒最是難解,一旦中毒,毒入胝腑,浸入骨髖,會讓人茶不思、飯不想,形銷骨立,沉淪喪命。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顫了顫,突然覺得寒意襲身是了;她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嚴煜溫曖的懷抱;他喂她、撫摸她;在她胡鬧不休時,便親吻她、哄她;這就像中了毒癮;讓她漸漸沉醉在被寵愛的感覺里。
她慌了;不住搖頭,喃喃說道:「我不可以沉淪;不可以喜歡上嚴煜;我……
我定要想辦法離開他。」
她身形躍,幾個縱躍之後;回到院落,進了寢房后,便閉門不出。
直到嚴煜從校場回來;洗浴過後,照樣將她摟在懷中,她沒有掙扎,只是乖乖坐在他懷裏;低頭不說話。
嚴煜習慣一手摟着她,一手閱讀屬下送來的信柬;與他們商討事情,通常這時候;她不是打瞌睡,就是抓着他的頭髮玩,但今日;她只是靜靜坐着,沒有像平日那樣故意鬧他。在屬下退出去后;他低下頭來望着她;臂膀一收;鼻息窩在她的頸間。
「怎麼今日這麼安靜?」
「我想安靜。」她不理他,語氣也顯得疏冷。
嚴煜察覺到她的冷淡;大掌托起她的臉蛋;細細打量。
「你不開心?」
她嘟嗪着。「整天被關在王府里;開心得起來才怪。」
原來是悶壞了,他心下恍牾。
「我騎馬帶你出去走走。」
嚴煜習慣了她的頑皮不馴;不以為意,輕笑道:「或者;你想見洛妃?」
她冷道:「不錯。」
嚴煜的聲音更磁沉了。「既如此;何不向我開口?」
「明知你不會答應,我何必。」在他身邊這半個月,她又不是沒有向他要求過,他任她在王府里放肆,卻不答應讓她找洛妃。
她雖憤怒,卻不敢妄動,在王府;她的行動很自由,嚴煜並沒有壓制她的武功,所以整個王府的後山,她都可以自由出入。
想偷偷外出找華兒,就會有暗衛出現提醒她,這些人不會攔她,就只是「提醒」
而已;這無異是告訴她,她的所有行動;都在嚴煜的監視中。
為了華兒的安全,她不敢忤逆他。
嚴煜靜靜審視她,這半個月來,他直在觀察她的改變,耐心與她磨合;他喜歡雪兒頑劣的性子,但同時也要掌控她,他可以任她程度必須在他能掌控的前提下。所以,他故意不讓她見洛紀。
他在寵她的同時;也要讓她明白件事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必須認他這個主人才行。
見她臉鬱悶;嚴煜眼底有着淺笑。
很好,已不像先前只會抗議或打鬧了,有進步;是時候給她點甜頭;不過,甜頭也要她自己索取。
「你可以想辦法說服我,說不定我會答應。」
她忍不住白了眼「怎麼說服,我又打不過你。」
「打不過,可以用嘴。」
她怔住,緩緩抬起頭望着他,看進那深邃中又帶了點邪氣的眼神,立即意會她的言處之意.這是要她主動獻吻梅初雪不由得呼吸一窣,她急忙收目光,把臉轉開,因為她的臉臉居然。發燙,此刻定變紅了嚴煜察覺到她渾身一僵,到了現在,她還不習慣與他親吻嗎他眼中笑意更深了,閃着熠熠精芒,儘是臉期待,他就是要她主動。
「聽說,洛妃向皇上要求,希望見你面。
她聽,又驚喜地眼蟲光芒大盛。「不過,被我拒絕了。」
她再度呼吸窣,緊接着氣憤抗議。「你怎麼可以抗旨?!」
「我若不答應,無人可以勉強本王,包括皇上。」
她想念華兒,想找華兒說說話,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搬出冷后她都還沒機會見她呢。
想到華兒,她心急,而梅初雪這麼著急,嚴煜心中更歡快了。
「那就吻我。」極盡溫柔的聲音帶着蠱惑,兩團火焰在他眼中跳躍着。
她遂深吸口氣,紅着臉瞪着嚴煜,最後逼不得已,眼睛閉,把心橫,親就親嘛,又不是沒親過。
她迅速在他嘴上胡亂親,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印」上去。
嚴煜當然不會任她敷衍了事,故意說道:「看來你是不想見到洛妃,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算了?開什麼玩笑?!哪能這樣算了!
與他相處這段日子,她多少也摸出他的睥氣,知道這樣下去,恐怕真的不能和華兒見面,罷了罷了,就當在吻只豬好了。
對!吻頭豬!!
他既然可以把她當馬啊鷹的,為何她不能把他當豬呢?
想到這裏,她不再猶豫,抬高下巴,主動親吻他的唇她唇碰上他的,開始是輕逸臉吻」慢慢滴她加深這個吻,伸出小舌,滑入嘴裏,逗弄他的火舌。
如他吻她時的所有動作;她有樣學樣;而且學得很好的。功去絲毫不遜於他。
原本嚴煜是要完全由她表現的,可當那小舌主動追着他嬉戲,他的呼吸不由得變粗,眼神也染上情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