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纖腰〔抓蟲〕
作為打倒了敵人的最大功臣,屈遠受到了村民前所未有的稱讚,圍在他身邊熱情親切地說開了。
“……遠子到底還是有血性的。”
“不愧是姓陳的爺們,咱們陳家村沒有孬種。”
“說起來遠子也從沒在咱村做過壞事……”
“……懶了點,也許娶個媳婦督促一下能改改性子……”
“我姨媽有個女兒,勤快善良,長的也不差,說給遠子怎麼樣……”
陳優被這些熱情的村民擠到了外圍,他一向不喜歡與人接觸,乾脆就回了自己的家,他的早飯還沒吃完呢。走之前望了眼人群中心的屈遠,眼神有點複雜,想不到這小混混還懂得見義勇為,其實人也不算太壞。
人高馬大的屈遠一眼就看見了陳優離開的背影,再加上這些熱情的村民圍的他快喘不過氣來了,於是連忙對大家說道:“這事沒什麼,不管是誰看見都會這樣做的。明叔,生叔,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陳貴明他們回應,擠出人群跟在陳優的身後進屋了。
“哎,遠子……”陳貴明在後邊喊着,看見屈遠頭也不回地進了陳優的屋子,又奇怪地喃喃道:“怪了,遠子怎麼到陳優家去了?咦,大黃居然不咬他,難道他們很熟悉?遠子的改變該不會是陳優的功勞吧?這樣的話……”
陳貴明眼睛裏閃着興奮的光芒,他對陳優這個大學生早就覬覦很久了。咳,別誤會,他只是想把陳優提拔為村幹部而已。陳家村一共才出了三個大學生,其中一個就是陳優,也是唯一一個畢業了還留在陳家村的人。大學生啊,那可是大大有文化的人,叫陳貴明怎麼不眼熱?村子裏文化水平最高的除了陳優之外就是村子裏的陳會計,也不過中專畢業。陳貴明不知道多少次去邀請陳優來當村幹部了,甚至承諾陳優想坐哪個職位都行,可是陳優就是不同意,甚至連解釋也不給,就只有兩個字:不去。弄得陳貴明是耗子拖王八,無處下嘴。
陳優一直都獨來獨往,跟誰都不熟稔。現在陳貴明發現陳優居然跟陳育遠似乎挺熟悉的樣子,頓時覺得看到了一絲曙光,暗自決定要讓遠子去勸勸陳優,保不準就成了。
屈遠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村長惦記上了,把還剩下三分之一的早飯接着吃完后,對陳優說:“我需要買幾件衣裳,你隨我一起去。”
陳優鄙視地瞥了屈遠一眼,沒好氣地說:“不去!你又不是小孩子,買衣服幹嘛還要人陪。”
“生命之泉……”
“我去!”陳優瞪了屈遠一眼,氣呼呼地抄起車鑰匙,往院子裏走去。這個小人,就只會威脅!他收回早上的話,陳育遠根本就是個壞透了的混蛋!
屈遠的嘴角愉快地勾起,他的小侍衛還真是個單純的人兒啊,稍稍威脅一下就就範了。有多久沒見着這麼單純的人了?屈遠眼裏露出迷惘,他竟也不記得了。印象之中,只有充滿殺戮的戰場和君王猜忌的眼神,以及爾虞我詐的朝堂。鎮遠將軍聽着風光,誰知道裏面的愁苦。他那相敬如賓的妻不過是君王手上的人質,他連孩子都不敢要,假如不能護他們一生平安,何必讓他們來這世上受苦?在文官的彈奏和君王的猜忌下,許多同僚紛紛卸甲歸田。他也早已厭煩了這個朝堂,只是,他的家鄉早就在戰火中灰飛煙滅,父母兄妹不知去向。雖然後來那塊土地上又建起了新的村莊,但是,那還是他的家鄉嗎?為何他竟找不到半點的歸屬感?卸甲歸田,卸甲歸田,哪裏才是他的‘田’?
“你到底走不走?”院子外面傳來了陳優不耐煩的聲音,把屈遠從遙遠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來了!”屈遠嘴角掛着明朗的笑,大踏步走了出去。
也許他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的‘田’,這個熱情的,會因為他隨手趕走幾個混混就對他全盤接受,對他以往的劣跡既往不咎的淳樸又善良的村子。不,不是也許,是已經。否則他怎麼會第一時間把這個村子列為了自己的地盤?又怎麼會費盡心思地把陳優收為侍衛呢?
院子裏,陳優騎着一輛女裝摩托車,排氣管在噗噗地冒着氣。陳優的頭上戴着一個藍色的頭盔,看見屈遠總算出來了,扔給他一個粉紅色的頭盔。看見屈遠瞪着頭盔臉色發黑的樣子,瞬間覺得心情愉快,神清氣爽,什麼仇都報了!
“咳。”清了清喉嚨,掩飾自己快要忍不住的笑意,陳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快點坐上來吧。磨磨蹭蹭的,天都快黑了。”
屈遠黑着臉戴上頭盔,笨拙地把系帶扣好,粉紅色的女式頭盔戴在他一米八五的壯碩身子上甚是好笑。陳優憋笑憋的快內傷了,肩膀控制不住地一抖一抖的,還好有頭盔遮住了他那因為忍耐而扭曲的面孔。
屈遠沒有留意到陳優抖的異常激動的肩膀,他的注意力全在這個叫‘摩托’的東西身上了。雖然他的腦子裏有所有關於現代的交通工具,但是別人的記憶跟自己親身的體會是不一樣的。學着陳優的樣子跨坐在後座上,屁股下軟軟的,甚是舒服,比頂級的馬鞍還舒服!
可沒等他再感受多一會兒,陳優已經一踩油門,車子呼一下便衝出了院子,駛在了顛簸的黃泥路上。
車子驟然加速,沒有擺好重心的屈遠猛地後退,把屈遠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用力抓住了陳優的腰身穩住自己。待坐穩后,突然發現手底下的腰很細,比女人的還細,手感還很好,軟軟的,但是比女人的軟又多了那麼一些柔韌,實在是太舒服了。屈遠陶醉地眯起眼,竟然不捨得放手了。
被屈遠抓着腰,陳優身子一僵,知道屈遠是一下子沒坐穩,也就沒說什麼,等着屈遠把手拿開。哪知道這小混混坐穩了還不放手,反而越抓越緊了。陳優氣的不行,抿着嘴,扭了扭身子,暗示屈遠放開他。哪知屈遠的臉皮超出了陳優的想像,愣是不放手,氣得陳優牙齒都咬碎了,不得不開口:“把你的手拿開!”
屈遠果斷地拒絕了,“不行,放開了我會掉下車去。而且,大家都是男人,摟一下腰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女人,你扭扭捏捏的作甚?”
又不是女人,扭扭捏捏的作甚?……陳優咬着唇,眼裏浮現了一絲傷痛,似乎想要證明些什麼,居然真的不再理會屈遠的手了,反而把腰桿挺的筆直!
屈遠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陳優說服了,暗自高興,一路撫着陳優軟硬適中的腰身,粉紅色的頭盔下揚起了一抹滿足的笑容。至於陳優是個男人,自己這麼做是否合適的問題,屈遠下意識地忽略了。
其實男男之防這個問題,對於常年居住軍中,看慣了無數男鴛鴦的屈遠來說,已經麻木了。再說,許多貼身侍衛本就和侍寢的意義差不多,屈遠雖從未對自己的貼身侍衛做過什麼事,但是某些觀念甚至在屈遠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