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島之夜

第四章 長島之夜

第四章長島之夜

第二天上午,周奕來到街角處的一家internet咖啡館,找了一個獨用的隔間,要了一杯咖啡,坐在電腦前。

他打開電腦,登陸到COMEX(紐約商品交易所)的私人服務站點,填寫了一份開設私人交易帳戶的申請,同時利用等待審批的時間下載安裝了一個交易軟件。

審批很快被通過。

於是他把銀行帳戶上剩餘的四十九萬五千美元全部划轉到交易保證金帳戶中。一切完畢之後,他拿起手機,查閱了一下2011年7月26日COMEX的全部行情記錄。

“好吧,讓我們開始!”周奕自言自語道。

他找到當天累計波動幅度最大的一個交易品種,依然是二號輕油,然後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又打開電腦軟件上的“自動交易程序設定”,通過無線傳輸,將各個開倉、平倉點數據輸入電腦,同時把“建倉比例”和“平倉比例”統統設定為“100%”。

設定完成後,他仰靠在椅背上,靜靜地觀看——或者應該說是欣賞着交易過程。

其實,當他了解到這個手機的內容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夠想像得出使用它會收到什麼樣的效果,但是當在比爾-哈德維特的辦公室里第一次真正使用它的時候,他還是禁不住感到興奮。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哈德維特的帳戶就像正在接水的瓶子一樣越來越滿,他也漸漸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將發生巨大的變化!

整個世界原油市場在這短短几天裏遭受重創。經過前三個交易日的大幅下挫,2號輕油的價格已經跌落至105美元一線了,絕大多數的多頭都已離場,而前面看空的機構們則欣喜若狂地投入巨資加入到這場打壓行情中來。由於APEC再次宣佈為緩解日漸緊張的原油供應而大幅增加產量,國際社會對未來供給情況開始樂觀起來,國際原油全線下跌,多數風險投資機構都開始做空,甚至有分析家指出原油價格將回落至100美元下方。短短數日,空單的持倉量就增加了兩倍,大批場外資金還在源源不斷地湧進來,都希望在這場“多殺多”的行情中分一杯羹。

上午11點,105美元被衝破,價格停在104.87,而上方104.99附近則堆積了大量的賣盤。看上去100美元位置已經岌岌可危。

上午收盤時,價格已跌至102.45,直逼100大關。

下午一開盤,105美元上方已經又增加了十多萬手拋單。空方正在組織發起總攻。

不到十分鐘,價格下探至100.21,看來突破100隻是時間問題了。

接下來的15分鐘裏,多空雙方在100點上方展開激烈的爭奪,多方几次險些失守,但始終頑強抵抗,最低點甚至到了100.02位置。但是令人驚訝的是,多方似乎在這裏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撐,儘管無力反擊,但空方的幾次全力衝擊均未奏效。

而周奕也就是在100.02位置設置了一個滿倉買進的指令,行情曲線向下一探,瞬間成交,隨後,價格又回到100.10上方。

如果在這個時候關心一下雙方的持倉情況,多數人都會驚訝地發現,多空雙方的力量對比已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悄悄地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賣盤已經大幅縮水,而100.10以下則堆積了巨量的買盤!更為可怕的是,這些買盤正在迅速地撤單。

撤單,這就好比是在一場激烈交火的戰役中將部隊撤出陣地,原因只有兩種:或者是全線撤退,或者就是全線反擊!

也許有人已經發覺了這一變化,但是已經晚了,多方的攻擊實在太突然了,根本沒有留給空方撤退的餘地——

隨着屏幕上方突然出現的一行小字:“位於波斯灣沿岸的Y國煉油廠今天下午發生劇烈爆炸,損失不祥”,巨量的買單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眨眼間一口氣把110美元下方的上百萬手空單拋盤全部吃掉,速度之快甚至連行情軟件都來不及調整振幅設置,空方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價格就像一顆朝天發射的子彈般一下子被打到屏幕的頂部。

看到這一幕,周奕不禁莞爾一笑,想起在哥倫比亞大學時一位教授告訴他們的話:這個市場裏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周奕又掃了一眼屏幕下方的帳戶信息:持倉權益已經變為一千五百八十五萬美元!

而且,隨着價格的繼續攀升,權益還在不斷增加。

多方發動的閃電戰開始奏效。價格在輕鬆越過120美元之後,終於引發了空方的恐慌性平倉:從121美元開始,上升開始加速,這是由於大量的空頭被強行平倉,而瀰漫開來的恐慌氣氛也使尚未受損的的空頭緩過神來,開始紛紛加入多頭的陣營,一場空前慘烈的“逼空”行情徹底展開了。

洶湧的漲勢直至收盤前才略有平靜,價格終於在136.32位置暫時停住了腳步。

這也正是周奕早已設定好的平倉點。

周奕看了一眼平倉后的保證金,兩千六百四十八萬美元!

他稍加思索,將全部資金重又划回了銀行帳戶,然後分別向美洲銀行、巴黎銀行和德意志銀行申請開設了私人帳戶,並將資金分散到這三個新帳戶里。操作完之後,他關上了電腦,走出了咖啡館。

。。。。。。

奧迪汽車專賣店的經理沃特-斯特里普正準備關門打烊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位顧客。這是個亞洲人,衣着體面,戴着一副墨鏡,頭髮顯然經過精心的梳理。

“抱歉,先生,我們打烊了。”沃特急於下班,希望能在回家之前與情人一起喝一杯。

“我想看一下你們這裏有沒有A10的現貨。”

一聽見“A10”,沃特馬上把情人拋在了腦後,臉上頓時堆起了比下午的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我們是奧迪的專門店,所有車子都是由總公司在第一時間發給我們。A10是我們公司的最新產品,這款車子在歐洲和美國同步上市,非常受歡迎……”

“你們到底有還是沒有?”

“抱歉,恐怕現在沒有!”沃特臉上絲毫沒有被打斷的不愉快,“您知道,這是一款超豪華車,我們通常只有一輛現貨,如果有顧客訂購,我們再通知上面……”

“就是說你們有一輛?”

“只有一輛,可是今天早晨被一位費城的先生訂購了。”

“多少錢?”

“120萬美元。”

“我給你150萬美元,車我要了!”顧客摘下墨鏡,從上衣兜里抽出真絲手絹擦了擦鏡片,頭也不抬地說道。

沃特心裏有些吃驚。他又笑容可掬地說道:“很抱歉先生,這恐怕不行。我們是正規的專營店,得注重信譽,如果顧客知道……”

“200萬美元,現金。”

沃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緊接着,他激動地說:“當然,滿足顧客的需要是我們天職。我想那位費城的先生不會介意多等幾天的。”

“很好,你是一位十分稱職的經理!”

周奕坐在這輛嶄新的A10的駕駛座後面,按下一個按鈕將頂棚打開,輕輕踩下油門,迎着傍晚的落日向長島方向疾駛而去。

。。。。。。

長島的夜晚,涼風習習。

周奕將車速減慢,重新放下頂棚,讓陣陣涼風吹拂在身上。

海濱大道兩旁的棕櫚樹在他兩側紛紛閃過,如同歡迎一位遲到的貴賓。遠處的海灣里,停泊着一艘艘遊艇,閃爍着的燈光將整個港灣點綴得更加令人陶醉。

突然,他聽見前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他轉眼望去,只見路旁的樹叢里,兩個男人正在拉扯着一個女人,那女人不肯屈服的奮力掙扎。

他把車開到路邊停下,跳下車來,快步走上前去。

“嗨,你們在幹嗎?”他大聲喊道。

“滾開,離開這兒!”沖他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黑人。另一個略微瘦小但也很健壯的黑人正一手拿着一根棒球棍,另一手抓着那個年輕女子的皮包。

“你們放開她。”周奕平靜地說道。

“小子,你想找不自在嗎?”大塊頭向他走過來,一隻手向背後伸去。

“我看這小子是想找個按摩師!”另一個人也鬆開了抓着的皮包,拎着球棍從側面向他走來。

周奕沒說話,站在那兒看着兩人漸漸地靠近自己。

那個大塊頭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雪亮的登山刀,猛地向周奕身上捅過來。周奕先是不動,等刀子離自己腹部只有幾英寸距離的時候,突然將身子一扭,閃過刀鋒,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順勢一帶,只見那人一下子沖了過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登山刀也飛了出去。

另外一人從周奕背後衝上來,揮起球棍照準周奕的後腦砸了下去。

周奕聽見腦後生風,連忙將頭一偏,讓過球棍,兩手向上抓住那人持棒的手用力一甩,只見那人像只風箏般地飄了出去,“咣當”一下身子重重地砸在一旁的垃圾箱上。

這時剛才摔倒的那個大塊頭又重新爬起來,撿起登山刀,大喝一聲再次沖了過來,迎面向周奕刺去。

周奕並不躲閃,待他揮刀砍下的時候,突然一手托住他的胳膊肘,另一手向下抓住他的手腕,猛得一發力,只聽見那人一聲慘叫,持刀的胳膊已經“喀嚓”一聲被折斷!

大塊頭疼得在地上不停地嚎叫。

這時那個摔在垃圾箱上的人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周奕。

“你他娘的狗雜種,你難道是李小龍嗎?去死吧!”說著扣動了扳機。

周奕頭一低,一個前滾翻躲過子彈,欺到那人身前,左手從向上抓住他拿槍的手,猛得用力向下一拉,同時肩膀頂住他隨之下沉的胳膊,只聽那人也是一聲慘叫,一條胳膊已經耷拉下來不能動彈。

周奕飛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又一腳將落在地上的手槍踢開十幾米遠,冷冷地對兩人說道:

“滾吧!”

兩人一人抱着一條胳膊,彎着腰逃走了。

那女人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已然忘記剛才受害的是自己,等到周奕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慌忙低頭整理。

“小姐,你沒事吧?”

周奕看着那個女人,心裏不由得一動,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月光下,她二十多歲的樣子,一張小巧精緻的臉龐,小鹿般的眼睛似乎驚魂未定,挺直的鼻樑,微翹的嘴巴,一看就是個亞裔混血美人,一頭栗色捲曲的長發此時已經凌亂不堪,簡單的牛仔褲和休閑T恤包裹着妙曼的曲線,聽見周奕的問話,她才頓頓地開口說道:“謝謝,我沒事。”

“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看起來這一帶不太安全。”周奕撿起地上的皮包遞給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事實上我不住在這兒,”女人仍然一臉好奇地看着眼前這位似乎是功夫電影裏的人物,說道,“我是來旅遊的,我的車壞了,並且……我迷路了。”

“那麼,你住在哪個酒店?”

“抱歉,我還沒找到合適的酒店。我對這兒還不熟悉。”

“我也是。那就先上我的車吧。”

周奕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差點兒忘了,我叫羅伊-菲勒。你叫什麼?”

“斯科比,溫妮-斯科比。”

“很高興認識你,斯科比小姐!也許我們該先去吃點兒東西,運動之後我總是有些餓。”

“這主意不錯!”溫妮已經完全從剛才的慌亂中恢復過來,感覺這問話象是一次約會的邀請,心裏不禁多了幾分期待。

。。。。。。

這是一家高檔餐廳,裝飾得頗為豪華,但又很有品味。桌椅佈置得讓人感到很舒適,餐具也很精美。招待們也都受過很好的訓練,體貼周到而又不過分熱情。

低旋的音樂聲中幾乎聽不見客人們的竊竊私語,看得出來這兒的都是些體面人,

周奕點菜的時候,溫妮仔細注視着面前這位不苟言笑、表情嚴肅的男人。

他很有魅力,看上去很沉着,尤其是剛才揍那兩個歹徒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驚惶失措。而且也很有風度,總是那麼的彬彬有禮。只是從開始到現在,從沒見他笑過,哪怕是一點點笑容也沒露出來。

“羅伊,”溫妮問道,“你是在哪兒學的功夫,可真夠厲害的!就像電影裏的一樣。”

“我在哥倫比亞大學時開始練習空手道,”周奕給溫妮斟上些葡萄酒,說道,“後來在監獄裏又遇到一位中國人,他教給我一種名叫太極的功夫。”

“你進過監獄?!”溫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是的,因為防衛過當殺了一個人,另一個重傷,法官判了我五年。”周奕平靜地望着溫妮說道。

“哥倫比亞大學,監獄,A10跑車,空手道……,羅伊,你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是說你真是個傳奇人物!”

“沒那麼誇張,斯科比小姐。”周奕端起酒杯,淡淡地說道。

“叫我溫妮。”

“好的,溫妮,談談你自己吧。”

“我從波士頓來,我在那兒經營一家地產公司,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他們愉快的聊着,象是多年不見的朋友,周奕驚訝他居然能跟一個女人聊的那麼投機,多年來的壓抑幾乎一掃而光,難得的笑容一次次出現在他臉上。一頓飯,他們居然吃了3個小時,紅酒的作用下,溫妮滿臉緋紅,看着周奕的眼睛亮閃閃的,溫妮覺得自己幾乎是立刻愛上了這個男人,但是她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對於周奕來說,這頓飯是他幾個月,不,幾年來吃的最愉快的一次。

。。。。。。

這是溫妮第一次與一名亞洲人**,雖然她自己也具有亞裔血統。

她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周奕居然有如此健壯的體格:勻稱的身材、飽滿的肌肉以及恰如其分的體毛,這些對她來說都充滿着誘惑。他的撫弄是那麼的溫情脈脈又滿含激情,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刻接觸到最恰當的地方。

他的吻,強烈而又溫存,當她被他吻遍全身每一處的時候,她興奮的幾乎呼吸都要停止,她從未嘗試過被這樣吻,以至於她在被吻的過程中就已經兩次到達了頂峰。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們不停地變換着體位,似乎每一次新的進入都會給她帶來突如其來的快感,她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那種充分和結實。他長時間保持着應有的速度、深度和張馳得當的力度,時斷時續的摩擦給她帶來從未有過的刺激,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意識,她已經成為他的一部分,任他擺佈、受他驅使,在他激情四射的衝擊下隨波逐流!

長島伯爵酒店豪華套房的橢圓形浴室里,有一個幾乎可供三人同浴的超大浴缸,浴室里除了大理石地面之外,其餘牆面和天花板都鋪滿了鏡面,這使得周奕可以從不同角度欣賞到溫妮**的身體。晚餐時她告訴他,她的母親是韓國人,父親是德國人,她父母都出生在美國,她自己也出生在美國。

周奕記得拿破崙三世曾經說過,歐美裔與東亞裔結合應該是最有可能創造出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的。他曾經與三位這樣的女人有過親密的交往,每次似乎都有不同的感受,每次又都能激發起他全部的潛能。前兩位都是很多年前在大學時遇見的,而溫妮則是最完美的。她的皮膚呈現出歐美女人沒有的健康和細膩,而且她不像大多數歐美女人那樣張狂的忘乎所以,也不像亞洲女人那樣過於壓抑和含蓄以至於使人興味索然。她就像管弦樂隊中的首席小提琴那樣,能夠充分理解他的意圖,準確領會到每一個暗示,並且恰當地表現出自己的情緒。沒有喧賓奪主般的狂野,也沒有奴役般的緘默,她的呼吸與他的撫摸相和,她的呻吟與他的每一個動作協調,即便是在頂峰時刻,她的呼喊也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恰如其分。

浴缸里的水溫很合適,水流緩緩地將一身的疲乏悄然帶走,又重新注入新的活力。溫妮將頭輕輕靠在他結實的三角肌上,放鬆身體,任憑水流推動着自己漂浮起來。

“羅伊,”

“嗯?”

“真希望就這樣一直漂着,永遠別起來。”

周奕沒說話,只是挪動了一下身體,將她的頭枕在自己胸前,輕輕撥弄着她的耳垂。

“老實說,我從未體驗過這樣的快樂,你帶給我的快樂。”溫妮輕聲說道。

周奕沒有理睬她。此刻他只想靜靜地享受着溫暖的水流和女人的身體給他帶來的親慰。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放鬆、這樣舒適地躺在浴缸里了。

就在昨天,他還不得不在那個骯髒的淋浴室里洗澡,並且得時刻注意不能洗得時間太長,以免房東那個討厭的墨西哥老太婆把熱水關掉。

而現在,在經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難歷程之後,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開始。

“長島,真是個迷人的地方!”他說著兩手輕輕將她充滿誘惑的身體攬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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