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頭再來2

重頭再來2

男人已經昏厥過去,白色的地板上一大灘刺眼的血紅。宇文良皺皺眉,偷着瞥了眼旁邊的女人。女人面色慘白,渾身發抖。她捂着嘴嗚咽,不敢哭出聲來。宇文良心想,這算什麼?是下馬威還是湊巧了?他刻意地站在顧濤身後,看着扈強走到皮椅前面,微微彎下腰,跟那個人說了幾句。還沒等看到扈強站直身子,就見皮椅上的人站了起來。身高大約只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利落的短髮,黑色襯衫,略胖的身材。待這人轉回身,笑容滿面地朝着顧濤走過去,跟顧濤緊緊地擁抱了一下。

宇文良覺得很有趣。顯然,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對方”,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四十多歲男人。他有着略白的膚色,不健康的白,是那種不經常做戶外活動整日裏窩在家裏的類型。他跟顧濤不同,顧濤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懾人的氣勢,而他,即便是扔進人群里,也絕對不會給人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這樣一個人居然是顧濤的上線,宇文良不得不產生幾分懷疑。

“來,介紹一下。”顧濤把宇文良拉過來,對老馬說,“這是我兄弟,宇文良。”言罷,鄭重地告訴宇文良,“良子,這我大哥,馬思戒。”

顧濤的大哥。宇文良規規矩矩地低下頭,叫:“馬哥。”

馬思戒面帶微笑地打量了一眼宇文良,似乎對這人很滿意。但也僅止於此,他就再不對宇文良感興趣了。轉回頭拍拍顧濤的肩膀,說:“還行吧,比我想的精神多了。這一趟也真是難為你,在我這安心住下,齊俠我會找機會接他過來。這回,咱兄弟倆可要好好聚聚。”

扈強走過來,說顧濤勞累了一路,是不是先安排房間休息。馬思戒讓扈強帶着宇文良先去房間,卻把顧濤留下了。宇文良看了眼顧濤,後者對他點點頭,他才跟着扈強上了樓。

在宇文良觀察,扈強應該是馬思戒的副手,他跟馬思戒的關係就像是顧濤和齊俠。只不過,扈強不大願意說話,看上去也沒齊俠那麼活躍。這可能跟年齡有關係,宇文良可不會白痴到認為扈強是個普通人。從他在飛機上的行動來看,也許這個人比齊俠難對付。想到了那張紙條,宇文良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扈強打開一個房間,讓宇文良暫時住在這裏。說過兩天馬思戒會給他和顧濤另行安排單獨的住處,還告訴宇文良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可以直接跟他說,他會安排人買回來。宇文良和顧濤跑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生活用品和衣服自然是需要重新買的,宇文良也沒跟扈強客氣,說了幾樣生活中的必需品,扈強表示最遲今晚就能帶回來。這些瑣碎的事交代完畢,樓下有人上來敲了敲房門,告訴扈強,馬思戒讓宇文良馬上下去。

馬思戒找自己幹嘛?宇文良估計十有*跟顧濤有關。這便隨着扈強一起又回到一樓的客廳。

客廳里明顯少了幾個人,不過被打的男人和嚇的半死的女人還在。顧濤和馬思戒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見到宇文良下來,顧濤招招手。就說:“來幫個忙。”

所謂的幫忙跟一男一女有關。男的是馬思戒的一個手下,平時在別墅里負責調派看守的一個小頭頭兒,女人是別墅里負責做飯的傭人。兩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勾搭在一起,就在今天早上偷了馬思戒一包新貨。

馬思戒說,倆人偷完了東西沒敢馬上帶出去,就藏在別墅的某個地方。後來,馬思戒發現貨沒了,就把別墅里的人都召集在一起,連嚇帶誘的把這小子揪了出來。現在的問題是,知道是他偷的,但是他死不承認,女人也不承認。馬思戒說他從來不打女人,所以,只能在男的身上下功夫。這小子死鴨子嘴硬,愣是不說那包貨藏在哪裏,馬思戒總不能把別墅拆了吧。其實,也不是沒辦法撬開他的嘴,只是馬思戒沒那個耐心。

就在進來的時候,宇文良看了別墅的整體情況。一共三層高,佔地面積也大,前後左右都有院子,院子裏還種植了很多樹木。不管是屋裏還是屋外,想要找個東西都不是簡單的事。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么“一個人藏東西,一百個人都找不到。”

聽過這些情況后,顧濤就說宇文良是個高手,不管藏東西還是找東西。既然顧濤這海口已經誇下了,宇文良不上也得上。他對馬思戒說:“馬哥要是信得過我,就把別墅里的兄弟都叫過來。”

聞言,馬思戒眉頭都沒皺一下,笑道:“你是阿濤的兄弟,我當然信得過你。”這就招呼扈強,讓他把屋裏屋外的人都找過來。

須臾,偌大的客廳里站滿了人。宇文良讓兩個兄弟搭手把昏厥的男人弄醒,並放在了沙發上。大廳里一共二十多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都納悶地看着宇文良,不知道這人究竟要幹什麼。馬思戒倒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貌似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宇文良扶起男人喝了半杯水,隨後又將他放下。然後,把他袖子挽了起來露出手腕,手指飛上去,像是號脈那樣。宇文良看了十來秒手錶上的秒針,這才問馬思戒:“馬哥,你發現貨丟了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八點五十左右。”

“哦。”宇文良意義不明地應了一聲,“今天早上是誰第一個見過他的?”

兄弟中間有人走出來:“我。早上起來去院子,剛好看見他從廚房出來。”

“當時幾點?”

“八點。”

宇文良低頭看着閉着眼睛的男人,忽然抬起頭對那女人說:“廚房幾點準備早飯?”

女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個兄弟上去就扇了她一個耳光。女人嗚嗚地哭着說了一堆宇文良聽不懂的話,顧濤就幫忙翻譯:“她說,早上都是六點起來準備早飯。七點半就要做好的。她還說,真不知道那包貨藏在哪裏了,她只是幫忙放風,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她沒說謊。”宇文良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打斷了幾個人的怒罵聲。一旁的馬思戒抬起手,制止了要反駁宇文良的兄弟。問他,“阿良,你能肯定嗎?”

“能。這個女人雖然參與了一下,但她的確不知道貨在哪裏。”

馬思戒沒問宇文良為什麼這樣肯定,他只是揮揮手,就有兩個人捂着女人的嘴把她拖了出去。宇文良不願去猜想女人的死活,他放下男人的手腕,對馬思戒說:“我知道東西藏哪了。”

聞言,眾人皆驚!

懷着好奇心,一行二十多人都跟在宇文良屁股後面走到了衛生間門口。那個說今早第一個見過男人的兄弟忍不住問他:“藏在衛生間裏了?”

“奇怪嗎?”宇文良笑問。

那人緊忙又問:“不對吧。當時我從裏面出來,跟他走的對面。我們倆一起去了院子裏,然後就被大哥叫進來,知道有人偷了東西。他沒時間藏貨的。”

“因為貨是在那之前藏的。”宇文良肯定地說,“剛才,我在測試脈搏的時候發現,他對衛生間、廚房、早上這些詞反應很大。心跳明顯瞬間加快。所以,藏東西的地方就跟廚房、衛生間、早上這三個詞有關聯。我們通常的時間概念里,吃過早飯就不叫早上了。所以我推測,貨是在早飯之前,藏在了廚房或者是衛生間其中一個地方。”

馬思戒聽的愈發感興趣,就問他為什麼確定了衛生間,而不是廚房呢?宇文良說:“因為廚房人太多,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增加了很多。根據邏輯性推測,偷了貨很快就會被發現,不管馬哥你有沒有追查出是誰偷了貨,別墅里的安全情況一定會比以前更加嚴謹,想要把貨帶出去難上加難。所以,偷了貨就要藏在一個秘密地點,最好沒有人進出。但是別墅里每個房間都會有人,換個思維方式,也只有衛生間這種地方,雖然進出的人很多,但每次都會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有道理。”馬思戒點着頭,順帶看了眼顧濤。顧濤的臉上有些隱藏不住的驕傲感。這一眼倒是讓他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馬思戒似乎很了解顧濤,拍拍他的肩,笑了。隨後,就問宇文良:“為什麼確定是在早飯前藏了貨?”

“這一點更簡單。”宇文良說,“女人早上六點半起來做早飯,也就是那時候在別墅里走動不會引起懷疑。而那時候通常大家都還沒起床,下手也最安全。但是,他不會笨到把貨藏在身上,因為他沒機會馬上帶着貨出去。安全起見,只能先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後等待時機把貨帶出去。但是,他沒想到馬哥你這麼快就發現貨丟了。所以,才會被堵在別墅里。”

“精彩,太精彩了!”馬思戒嘴裏咬着煙,為宇文良這份解析鼓掌。其他人也都詫異地看着這個新來的兄弟,諸多難以形容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說不清這些人究竟是不是和馬思戒一樣覺得他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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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活着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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