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從那一天他們說要逮住元氏和江定興后,江定拓馬上找人去幫他盯着這兩人,秘密調查他們的行蹤,他人脈廣,不管是鏢局或是各大飯館,曾經受過他恩惠幫助的人都願意助他一臂之力。
元氏他們倒挺小心的,繼之前把青兒藏起來后,現在連那位阿忠也不見了,擺明是不想讓人捉到把柄,就連派去偷香方的小偷也捉不到,也找不到目擊者,不過他們倒是意外查到江定興近來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而且那女人竟然還是望族段家的少夫人谷清雪。
在聽到江定興與谷清雪有染時,徐路兒可真吃驚,谷清雪是那麼深愛她的丈夫,怎麼可能背叛他?不過她有一股直覺,想着不如從這條線查,或許會透露出什麼訊息來也說不定。
江定興和谷清雪固定在瑟香酒樓幽會,恰好這酒樓是江定拓認識的人開的,也就是之前從馬車上救下的母子的夫婿許敬平,對方為答謝他,安排他們在隔壁房間竊聽。
江定拓雖然很不想偷看別人幽會,但徐路兒卻堅持要親自去一趟,她想知道谷清雪有沒有參與江定興做的事,江定拓只好跟着她一塊來。
果真,尋這條線查是對的,江定興竟想陷害江定拓,毀了他的名聲,保住自己的繼承人之位。
而且谷清雪洋洋得意的說著害死她之事,現在竟還想害其它無辜女子身敗名裂,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她已經被害死了,絕不能眼睜睜看她再害別人!
原本她的復仇之心已經變淡了,心想若是谷清雪對於她的死有一絲悔意,還惦念着姊妹之情的話,或許有一天她會慢慢忘記仇恨,但現在她知道谷清雪非但沒有悔過,還想和江定興連手害人,她決定要繼續她的復仇計劃,她要討回公道,讓谷清雪得到應有的懲罰。
「拓,我們絕對要阻止他們!」
「當然,我要他們後悔敢對我下手!」江定拓怒火中燒。
毀了鴛鴦香和江記的名譽還不夠,江定興竟然還想將他和徐路兒平靜美滿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他不會讓他破壞這一切的,他要親手保護他的婚姻!
徐路兒見他有報復的決心,微微啟唇道:「拓,我有個好主意……」
【第九章】
包廂內,江定拓一副喪氣樣。
江定興為他倒酒,表露關心,「大哥,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你心情不好是一定的,就讓小弟陪你喝一杯吧。」
江定拓嘆了口氣,「我和我娘子好不容易做出鴛鴦香丸,我的店也做出一番成績來,可以讓爹高興一點,沒想到會這麼不順……」說著說著,他突然抬起頭望向江定興,雙眼迸射出怒意,「你說,是哪個王八羔子嫉恨我?先是想偷香方,得不到又想毀了鴛鴦香丸,簡直是可惡透頂!」
被罵王八羔子的江定興頓時有點心驚,只能幹笑道:「大哥,你再喝一杯,心情會痛快點。」
江定拓一口乾下,又啦哮道:「他奶奶的,要讓我知道是誰陷害老子,我肯定要揍死他,割下他的肉,扔入海里餵魚!」
江定興心下一驚,但他並不認為江定拓已發現那些事是他乾的,遂又為他倒了杯酒,擠出笑道:「大哥彆氣,我們兄弟倆今天就好好暢談,小弟請客。」
江定拓喝下酒後,大喝一聲,「好酒!真爽快!」接着,他叫來小二,點了一大堆菜。
江定興抽了抽嘴角,他點的都是最貴的……
菜上來后,江定拓一邊吃一邊大罵,「老子不會饒他的……老子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他又喝了杯酒,已不知不覺的喝下了好幾瓶。
江定興不斷替江定拓倒酒,聽他不間斷的叫罵,眼底閃着鄙視,真覺得他粗俗不堪,這種人讓他繼承江記,江記肯定完了。
江定興自身的優越感更高了,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錯。
「大哥,你別再喝了,會醉的。」江定興看他喝得差不多了,終於擱下酒瓶。
「那我要回家了,我娘子在等我……」江定拓站起身,醉的連站都站不穩。
「大哥,我差人扶你回去。」江定興使了個眼色,他的手下馬上一左一右扶住江定拓,卻不是往酒樓出口走,而是往房間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江定拓被扶着走進一間角落的房裏,那張偌大的床上正躺着一個女人,他早就不勝酒力,一躺上就呼呼大睡。
江定興隨後踏了進來,拿了包紙包給身邊的手下。「點香。」
他的手下接過,將香粉倒入桌上一隻小巧香爐里,疑惑地問道:「二少爺,大少爺都喝了酒,醉得不醒人事了,這熏香真的有用嗎?」
「你不懂,喝酒後再聞這熏香會更有效,做出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來,等到明天,只要他和有夫之婦私通的事傳了出去,他的人生就毀了。」
江定興說完,泛起令人感到恐怖的笑容,手下看得心裏發涼,也只能聽命行事的點香。
當幾乎看不見的白煙從香爐里裊裊竄出時,幾人已踏出房間。
門咿呀關上,江定拓馬上睜開清明的雙眸,弄熄了熏香。
他冷冷一笑,真是蠢蛋,竟還想用跟上回一樣的熏香害他,這次他可是先吃下可解任何春藥或迷藥的解毒丹,才他跟着江定興來到此地。
咿呀一聲,門又開了。
「大少爺。」阿廣和幾個小二打扮的侍從走了進來。
「人走了?」江定拓坐在床上問道。
「是,二少爺和他的屬下都離開了。」阿廣說著,揉了揉頭,「我還被二少爺的人打暈,許是怕我回去求救吧,我的頭還在暈着呢。」
江定拓看他話還那麼多,應當沒事,便馬上命令道:「把人換上吧。」
一刻鐘后,床上的女人被移到安全的地方,他們搬來另一個女人,谷清雪。
當江定拓聽完江定興想陷害他的陰謀后,他和妻子決定將計就計,假裝上當,再反將一軍。
接下來,他便等着江定興動手,終於在今天,他邀他出來喝酒。
江定拓故意挑了這家酒樓,江定興邀他喝酒散心,當然要順他的意,他才會爽快讓他陪喝酒。
他挑的這家酒樓,也是許敬平開的,所以他做起事來非常方便,能讓他的人扮成小二進來當幫手,也能將白天捉來、還在昏睡的谷清雪帶進來和床上的女人做交換。
而且江定興實在太大意了,沒有留人在酒樓里,所以沒發現他沒真的被熏香迷暈,造成他的失敗。
「大少爺,現在要去捉二少爺嗎?」阿廣問道,二少爺毀了鴛鴦香丸還不夠,現在竟又想陷害大少爺,實在不可原諒。
「不,先讓他回家,要是他中途不見,怕他身邊的人會懷疑計劃失敗,又回來一探就不好了,就讓他先回家作個好夢,我再親自去捉他!」江定拓唇邊勾起冷笑,全身籠罩着一股森冷氣息。
稍晚,江定興睡得正熟,突然有道黑影無聲無息潛入房間,站在床邊看着他,正是江定拓。
江定拓站在床邊,看着睡夢中還露出笑容的江定興,神情一冷,點了他的昏穴,好讓他中途不會醒來,再輕鬆扛上肩,踏出房間、跳上屋檐。
江定拓用輕功迅速抵達酒樓,窗前早有人接應,他連忙將人帶入房裏,讓他睡在谷清雪的身邊。
江定拓將點在兩人身上的昏穴點掉,又看了他們最後一眼后,朝阿廣命令道:「點香。」
一大早,有一批人衝進酒樓,為首的是段家少爺段文旭,昨晚他接到消息,說他的妻子谷清雪和男人在酒樓里幽會。
剛好谷清雪出門未歸,段文旭將信將疑搜查妻子房間,發現谷清雪藏有男人送的禮物,在他的逼問下,她的丫鬟才坦承她最近都借口到廟裏拜拜,實則和男人幽會,已維持三個月了,他大發雷霆,一早就趕來酒樓。
京城段家的少爺前來,門房豈會拒絕,況且老闆還有特別囑咐他們,只要段家人一來,就馬上讓人進來,因此幾人立刻進去搜。
廂房裏,江定興和谷清雪因熏香的關係,夜裏不知纏綿了幾回,身上只用薄被蓋住,空氣里充滿着歡愛的氣息。
谷清雪睡眼惺忪的醒來,看到身邊躺的男人,嚇得頓時清醒了,死命搖晃他,「定興,怎麼會是你?快起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會……」
昨天下午,她和丫鬟在街上逛街,走到小巷時,忽然她就被人捂住唇拖走,接着就意識全失了。
江定興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看清楚他面前的女人時,嚇得大喊出聲,「清雪,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谷清雪腦袋一團亂,慌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