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父與子

115 父與子

金玉和水天擎進來,看到幾個人都在盯着床上依然昏睡中的小人,有些蒼白的容顏跟玉做的一樣,透明晶亮,羽婕微微卷翹,即使睡夢中也是緊皺眉頭,嘴角卻微微勾着,似在算計着什麼?狡黠精靈,金玉不由得道:“想不到去掉血污之後,還是個這麼精緻的人,只是這睡相真想城兒的那隻小狐狸,不過夫君你有沒有覺得她的眉目神情很像一個人呀。”

水天擎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朱震和莫莞爾卻是臉色一變,很像一個人?像誰?動了動嘴終究沒有問出來,他們不想知道這個答案,不過這兩個人來自哪裏?一看氣質就那麼的與眾不同,他們說的那個人還在嗎?是否也很強大?

金玉又問:“老爺子你們侯府就是這南荒最大的管理機構了是吧?”

朱震站起來請他們坐下,鄭重的道:“兩位有什麼儘管說,在大夏我老頭子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在南荒我還是說了算的。”

“你們可聽過一個叫水千城的男子,這麼高,長得很好看,跟我們倆似得,氣質跟他一樣冷不愛說話。”金玉拿手比劃着水天擎說道。

“這,沒有。”朱震答道,是有冷冷的又長得好看的男子,而且和眼前兩個人還有點神似,尤其那冰冷的氣質和眼前這男子差不了多少的,但是那叫西陵越不叫水千城。

“春水你從大夏剛回來,可聽過這號人物?”

春水搖搖頭:“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金玉很失望:“哎,這小子跑哪裏去了?老人家我們就不打擾了,一會就走了。”

“走得這麼急?不是說要住幾天嗎?”

“我不是急着要去找兒子嗎?看你們一家和樂融融的我羨慕呀,走了走了。”金玉推着水天擎就要往外走。

眾人都轉過頭目送兩人離去。

偏偏水天擎不可走,他道:“不走,在住兩天。”

金玉急了:“你不是答應我不排擠兒子了,你要是在這樣,我找著兒子我們娘倆就走得遠遠地,讓你再也找不到。”

水天擎見她真的是生氣了,還要掉眼淚,眉眼一下子溫潤了下來:“我沒有,我覺得他就在這裏,能找到他。”他望着七七的方向道。

金玉不相信,以為他跟以前一樣想拖延時間,不想找到兒子,沒好氣的道:“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都沒有感覺到他在哪裏?你能感覺到?”每次看見兒子跟見了仇人一樣。

莫莞爾上前拉住金玉安慰:“你放心吧,沒事的,他說不定躲到哪個角落裏隱姓埋名了也未可知,所以你找不到,他都這麼大人了,能有什麼事?你看我這女兒還不是整天風裏來雨里去,我都眼瞅着干著急幫不上忙嗎?”

金玉坐下抹眼淚。

水天擎無可奈何了,只能指着躺在床上的七七道:“她知道。”

金玉和莫莞爾同時看向他:“七七知道?她怎麼會知道?”

水天擎閉口不言,她就是知道,至於為什麼知道,你們自己琢磨去吧,我傲嬌不予解答這麼簡單的問題。

金玉抱着希望上前要搖醒七七,莫莞爾也不好阻止,春水忍不住道:“夫人,讓主子在睡會吧,她是真累了。”

金玉瞟到莫莞爾心疼的目光,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算了在等片刻吧,不着急。

正好冬梅夏雨都辦完事回來了,看到那麼多人圍着主子一個人,而她臉上毫無血色,慌忙把春水拉到一邊問怎麼了,春水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邊,她們都沒有想到這僅僅半天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都擔憂的望着主子,自從跟了主子還沒有被人算計過,傷過這麼重呢。

朱震嘆口氣道:“這都怪我啊,要不是為了救我,七七也不會受傷。”

冬雪忙勸:“老爺子你別這樣說,主子會不安心的。”

朱震不願多談,問:“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冬雪道:“很不好,攝政王令人把其他的村鎮都給排查了,又查出來將近一百人感染,都送去了山坳村的山洞統一治療。”

“而感染的人癥狀又比之前嚴重了,最先感染的那個李魁陷入了昏迷狀態,秋實也趕了過去,說是最多五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出藥方,這些感染的人就沒救了。”

冬雪話落,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嚴重,以前瘟疫的話至少也能拖個十天半月的,現在是周期縮短了一半,難道天真要亡南荒?

“攝政王說讓把小紅帶過去,或許在那些預防的葯裏面混入它的血,可以讓病情多拖延幾天。”

小紅在睡夢中都聽到了這句話,一個打滾翻到了裏面,把頭埋入了七七的身下,怪不得先前莫莞爾承諾它一年的肉,原來又想放它的血呀。

夏雨上前去拽它:“你們怎麼讓它睡在主子的床上了,要是讓攝政王看見了,定然把它給燉了吃了。”

春水道:“攝政王不是不在嗎?”

這時一道冰冷的聲線插了進來:“攝政王是誰,和她什麼關係?”他眼望着七七的方向,自然說的是七七。

這人問這話,不是太奇怪了嗎?但是這語氣怎麼感覺跟吃醋了似得,可是那目光又似乎把她千刀萬剮。

就連金玉也察覺到了今天夫君自從碰到七七之後一連串的反常,先是救了她,然後又說了好幾句話,對陌生人而言,他從來都不說話,現在又質問人家的私事,一聽那攝政王就是和朱七七的關係非比尋常啊。

“夫君你怎麼了,沒事吧。”金玉擔憂的問。

“我再問一遍,攝政王是誰?”語氣比先前更加的冰冷了,甚至戴上了弒殺的口氣。

莫莞爾答:“攝政王西陵越是我未來的女婿,他們將在一個月後成親。”

“給我取消。”他霸氣的下命令。

眾人都莫名其妙起來,就連金玉看他都跟陌生人似得。

朱震道:“這個我們恐怕做不到,這是兩個孩子的意願,他們情投意合,理應結為連理。”這人太不講理了,居然干涉他們的私事,他雖然救了七七,他也承諾無論什麼要求都會儘力而作,但是這件事是原則問題,無論對方再強,他也不會放棄和屈服。

水天擎眼神一凜,看向朱震,他心中大駭,哪裏抵擋的住他內力的壓迫?

“說,那人現在在哪裏?”這語氣帶着濃濃的殺氣,金玉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他向眾人施壓。

“你怎麼能破壞人家的姻緣呢?”語氣中似也充滿了決絕之意,很不贊成他這樣做。

水天擎沒想到金玉會攔住他,他皺着眉頭道:“水千城怎麼辦?”

金玉突地扶額笑了:“原來你是想給城兒娶回去當媳婦呀,嗨,我兒子那麼優秀,犯不着去搶人家的媳婦吧。”

眾人都暗鬆了一口氣,莫非這人看上了他們家七七,要娶回去當兒媳婦,所以要殺了攝政王,艾瑪,這邏輯太彪悍了,比強盜還彪悍,要是你家兒子看不上我家七七呢,你剛才也說了你兒子跟你一樣冷,我們可受不了這樣的煞氣。

不過她們似乎同時忘了一件事,他們的攝政王也是那麼冷的一個人呀。

“可是?”水天擎眉頭皺的更緊了。

金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沒有什麼可是,咱們兒子絕不做破壞人家姻緣的壞人。”

“七七,你醒了?”莫莞爾驚叫起來。

七七睜開一條縫,看見頭頂一圈人頭都驚喜的看着她,有氣無力的道:“你們吵得那麼厲害,我能不醒嗎?”

“哎,七七,你快說我兒子現在在哪裏?”金玉第一個圍過去發問。

七七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的,一定知道,我夫君說你知道。”

七七一頭黑線,你夫君說我是上帝,你也信嗎?

“我真的不知道?夫人。”七七鄭重的道。

“春水給我倒杯水來。”沒看見她都快渴死了。

“好。”春水給她倒了杯水,金玉心急如焚,她怎麼能不知道呢,夫君說的一般都很準的,偏偏七七不緊不慢的舉起皓腕喝水。

金玉眼睛一呆,望着她皓腕的某處,一個墨綠色的鐲子正發著幽幽的光。

她終於明白丈夫為何欲言又止和搶人家的媳婦了,原來他早就發現她手上的鐲子了。

她騰地一下從床上躍了起來,問:“他們說的攝政王在哪裏?”

大家都望着她,她丈夫魔怔完了,又換成她了,莫非這中間有什麼古怪,她也要去殺攝政王?

“小紅,你說,不說我先把你的爪子給剁了。”這一屋子的人都是侯府的,站在朱七七的一邊,只有問小紅了。

小紅本來還在裝睡的身子一顫,就要回答,七七拂過它的腦袋,抬頭望着金玉:“你想幹什麼?”語氣太不善,她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西陵越的仇人。

“我問你你手上的鐲子哪裏來的?”

“呃,人家送的。”她總不好說是搶的,說是送的也合情合理,的確是西陵越反送給她的。

“哼,送的,既然送你了,你為何還要與別的男人成親?”

“什麼意思?”七七不解。

“哼,這是我們水家祖傳之物,也是定情之物,接受了此鐲,就等於答應了嫁進我水家,我不管我兒子為什麼要把鐲子送給你,但是你既然接受了,就不能和什麼攝政王成親?可別告訴我你有難言之隱?”

七七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光:“你是?”

“我是水千城的娘金玉,你帶上這個鐲子就生是我水家的人,死是我水家的鬼。”她說著虛晃一掌,把小紅從被窩裏抓了出來:“帶我去找什麼狗屁攝政王,我要給他說清楚,讓他另找媳婦去。”金玉語氣不善,態度強硬。

“哎。”眾人都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不肯放她離開,一是為了主子的終身大事,而是攝政王正在救百姓,無暇應付他們。

水天擎見有人攔住他們的路,掏出手中的寒劍,殺氣盡出。

七七失笑:“讓他們去。”

春水大叫:“主子。”這男人的武功她見識過,攝政王都不可能是對手,在加上金玉,一拳難敵四手啊。

“放。”七七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只好不甘心的放行。

兩人走後,朱震看七七若無其事的又要了一杯水,還說肚子餓了,要吃東西,忍不住的道:“丫頭一點都不擔心?”

“爺爺放心吧,他們不捨得殺他的。”

“爺,你那來的自信,他們雖然救了你,但是並不表示他們就是好人,你沒看見兩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很嚇人?那個男人說要殺了攝政王的,你真的不擔心?”春水問道。

“攝政王這麼好殺?”七七問:“我餓了,去給我盛碗粥。”

春水一跺腳出去了,主子還有心思吃東西。

七七看了眼手腕上的玉鐲,不知想到了什麼?頓時失笑,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非要把手鐲戴在她的手上。

朱震知道這個孫女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索性也不再問,囑咐她養好傷。

剩下的都不用她操心了,他會坐鎮侯府,前方有攝政王,不會有事的。

“恩。”七七聯繫了她師父和玄冥,只希望這兩天他們能趕過來,人多見識多,興許能找到瘟疫的秘方。

而在另一邊,黑魂離開了侯府之後,他那些黑衣屬下又完全好了,明白自己在追殺自己主子,都心驚膽戰的跪下來求饒,黑魂知道他們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了,但是要不是他們,他怎麼會逃得如此狼狽,甚至他毀滅侯府的計劃都失敗了,他一閃厲光,刷刷手起刀落,幾個人的脖頸間瞬時出現了一道血印,都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沒想到他真的要殺他們,心裏那個悔恨呀,早知道如此還不如逃了算了。

黑魂一臉煞氣的回去,走了幾步,便見白梅深處,上官錦一身銀衣,一把劍,眼神無波等待着他。

他冷笑:“怎麼你也想殺我?”

上官錦比他的聲音更冷:“誰讓你去散播瘟疫的,那些百姓是無辜的。”

“哼,他們無辜,你父母不無辜嗎?這世界上實力說明一切,沒什麼無辜之分,你可憐他們,誰來可憐你,你忘了你這十幾年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我沒有忘記,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則和底線,我報仇找該殺的人就夠了,與其他人無關。”

“呵哈哈,你是怕朱七七恨你毀了他的南荒吧,從此以後徹底的把你當成陌生人,徹底的一見你就要殺你。”

上官錦眼眸一暗稍縱即逝:“總之,你把配方拿出來放了那些百姓。”

“如果我不放呢,你以為放了他們,朱七七就不恨你了嗎,你看見沒有,這滿地的血都是她的,還有她爺爺的,你覺得她心裏會怎麼想你?恩?今天我告訴她了,這所做的一切,我都是聽從你的命令。”黑魂眼睛裏還有一點得意。

上官錦眼中浮現出殺意:“你找死。”

“哼,你還說你已經完全忘了她,你看我一說你還是那麼激動,你知道今天朱七七差點死了,快死前說什麼嗎?她說她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你,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了你。”

上官錦握劍的手一緊,凝聚了全部內力的劍揮向黑魂,萬千劍光包圍了他,黑魂譏笑:“你想發泄,我陪你發泄。”兩人刀光劍影的鬥了起來。

不知道大戰了幾百回合,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夕陽漸漸落下,白梅勝雪簌簌而落,像是在祭奠着什麼?或者在訴說著一首悲慘的哀曲。

一瞬間這個梅林的白梅盡數被毀,樹根拔起瞬間倒塌,她曾經說她最喜歡這裏的落英繽紛,哪天有錢了一定把他的錦上山莊買下來,他在心裏說,我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送給你。

她曾經踏着早間晨霧來采露水去給老爺子泡茶,他在心裏說,老爺子不是他的仇人該多好。

她也曾經在這之下埋過一壇酒,說是混合著梅香的酒更甘醇香甜,他在心裏說我會在每一顆的下面都埋上酒罈,如果有未來,我們一起挖出來,痛飲三百杯。

如今她已不會再來,他還留着它幹什麼?

西陵越忙完之後,天色已近傍晚,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發獃,水印給他端了一碗面:“主子,你從早上起來還沒有吃過飯呢。”

他接過來挑了兩筷子,問:“侯府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他把一支暗衛交給了她,可是她沒用,說好了一個時辰交換一次信息,可是上面除了兩個字平安之外再無其他,他忙了一天,心突突跳的厲害,總覺得會出事,但是表象上看來一切如常。

半天不見,他就覺得如隔了幾個月之久,幸虧一直在忙,如果是閑暇時光,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打發。

西陵越把碗一丟:“我去去就來。”

他躍上馬匹,往城裏的方向駛去,回去看一眼也好,他就安心了。

水天擎和金玉帶着小紅來到了山坳村,兩人一狐已經打好了協議,金玉想置攝政王與死地,而小紅心裏恨透了西陵越,這可算是狼狽為奸?

小紅蒙上口鼻,省的瘟疫傳染給它,直接到了山洞前,叫起陣來。

“西陵越你給我出來,朱七七跟人私奔了,人家的婆婆公公找上門來了,你再不出來,你這一輩子就打光棍吧,聽見了沒有,你個縮頭烏龜。”

好多人都有氣無力的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突然聽到這稚嫩的童音居然是在罵攝政王,都強撐着身子站了起來,過來圍觀,見是一個白色毛髮不太均勻的小狐狸,都驚奇不已,有動物會說話?這世界真玄幻。

小紅嘰里咕嚕的小眼睛轉了兩圈,後退了幾步,見來了這麼多人,唯獨沒有西陵越,更是氣憤了。

“你們滾開,離爺遠點,別傳染給我。”

這些人最敏感,最討厭最害怕別人戳他們的心頭刺,怒氣沖沖大步逼近小紅。

“居然敢罵攝政王,你膽子夠肥啊。”

“嫌我們傳染它?那就抓起來慢慢傳染。”有人提議。

“你們都是壞人,哼,休想用我的血救你們。”

“原來它的血能救我們,那我們還等什麼,抓起來。”

眾人都向它奔去,不過他們都是病弱之軀,小紅靈活,連七七都抓不住它,更何況是這些人,很快就驚動了外圍站崗的將士。

他們過來,驅趕小紅,把那些人勸回原處。

小紅又問那些士兵:“西陵越呢,讓他來見我,告訴他,朱七七跟人私奔了。”

士兵們嘴角抽抽的看着它,真夠天真的,小女候和攝政王情深意篤,怎麼可能跟人私奔,只當它在開玩笑。

“真的?你們不信,看沒看見那下面的一男一女,那是朱七七的婆婆公公,過來要人的。”

果真看見下面女子風姿綽約,男子丰神俊朗,冰冷如山。

其中一個士兵道:“我們攝政王不在回去找女侯去了。”

“切,騙人。”小紅雖然這樣說,也想通了西陵越肯定不在,朱七七是他的命根子,它這樣說,他都沒有出來,定是走了。

它跑回去對金玉道:“快走,西陵越接到你們要搶他媳婦的消息,要回去帶朱七七遠走高飛。”

金玉問:“你確定?”他們來這裏,沒人知道,他肯定不會得到消息,有可能是聽說七七受傷了,回去探病去了。

“走,我們回去。”

金玉忍不住問:“西陵越和朱七七真的感情很好?”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強行把朱七七嫁給她兒子,是不是不太好?可是以兒子那種冰冷的木頭樣,生人勿進,靠他自己主動去追女人,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找到媳婦,這手鐲不知是何原因,兒子會送給朱七七,那麼兒子對朱七七一定感覺不一般,不然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將祖傳的東西送給她?

她從來不覺得有人能從她兒子身上把手鐲搶走,畢竟這大夏的人無論是內力還是各方面和他兒子比還是差的遠。

“嗨,你可千萬不要打退堂鼓啊,我告訴你這攝政王就是一變︶態,最喜歡殺人,他是用大夏的權利逼迫朱七七非要娶她的,可伶的朱七七身為南荒的小侯爺,為了保住南荒,不得不委身於他,我時常半夜都能聽見攝政王將七七給打個半死,然後扔出去摔骨折。”

金玉笑笑,這小紅真是可愛,它是多恨西陵越呀,居然背後這樣說人家,她自然不相信,一看侯府一家對西陵越這個女婿都很滿意,更何況,人家一直都在第一線為了朱七七的百姓和瘟疫作戰。

哎,真是憂桑,要是兒子不上進,朱七七絕對是沒有他的份,她就算殺了西陵越又能怎樣?

她現在看朱七七是越來越順眼了,巴不得她現在就成了自家的兒媳婦,你看自己一踏上南荒的土地就救了她,這緣分不是天定嗎?

小紅還在神神叨叨的說:“西陵越那廝長得簡直是人神共厭,丑的厲害,你就沒見過這麼丑的人,見過那個黑魂吧,比他還丑,你把朱七七搶走當你自個的兒媳婦絕對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此刻西陵越快馬加鞭往侯府趕去,他最多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要趕回去,就算看她一眼也心滿意足了。

跑到侯府門口,連馬都沒有管,家丁只覺得一股風飄過,西陵越高大的身影已經走遠了,看清是他,也沒有過問。

侯府已經收拾乾淨,但是被毀壞的假山樹木無法修繕,一看就是經歷過打鬥,不過看起來還好。

春水正從廚房裏端了飯菜送過去,看見西陵越嚇了一大跳。

“七七呢?”

“爺,爺在自個房間。”攝政王怎麼回來了,難道聽說主子受傷的消息了?她明明封鎖了他那方面的渠道,或者見到了金玉夫婦?從他們口中得知的?他們之間沒有打鬥?怎麼可能,那金玉明明是殺氣沖沖的過去的。

她一愣之間,西陵越已經衝進去了,房間裏七七正在閉着眼睛養神,傷口滴了小紅的血,好了很多,正等着春水去做紅燒肉,俗話說少什麼補什麼,大概是少了血肉的緣故,她饞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各人都去忙了,夕陽的餘暉正好照在她煞白的臉上,精神好了很多,失血過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不會來的,正在喋喋不休的罵著上官錦的祖宗八輩。

聽見門響,以為是春水,就道:“你能不能快點,我都餓死了。”

沒有聞到肉香,也不是以往輕盈的腳步,而是悄無聲息又帶着重重壓迫的氣息席捲而來,她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熟悉的盼望中的臉慢慢地靠近她。

帶着心疼和憐惜,握着她的垂在床側的手腕,聲音顫顫:“你受傷了?”

“恩,受了一點輕傷,已經快好了。”她輕道。

“只是輕傷?”輕傷的話,南荒正處在風雨飄搖之際,她會躺在床上?她會臉色這麼蒼白?

“你看看,我全身上下都好好地。”她真是無比慶幸小紅的血有大功能,要不然被他發現她受了重傷,一定不再捨得讓她在離開他半步。

他修長的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細細的摩挲着。

七七主動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芳唇:“我想你了。”

“恩,我也是。”低沉的嗓音婉轉誘惑。

沒有狂風暴雨,甚至不帶有一絲*,只是在彼此訴說著想念,不過一天,就像分別了好久,更何況是七七經歷了生死離別,更覺得這張溫潤的涼涼的唇是那麼的令人渴望。

春水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默默的把飯菜端了回去,回爐子上溫着,估計爺一時半會是用不着了,眼下有更為美味的大餐,想到那種場面,她也不由得笑了。

小紅氣勢洶洶的趕來,猛地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面,它剛開口罵了一句:“靠,西陵越你個……”

“砰”一聲就被他衣袖一揮給拍了出去,要不是金玉在後面接着,估計悲催的它又要骨折了。

“嗚嗚看吧看吧,他就是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人,趕快把朱七七領走,不要被這樣的惡人給糟蹋了。”

七七嘴角一抽,知道它在跟誰說話,想要掙脫來,只可惜某人還沒有品嘗夠,七七隻能任他慢慢採取。

金玉人未到,手裏的內力已經排山倒海般湧來,西陵越抱着七七迅速轉移了陣地,轟隆一聲,床即刻塌了,西陵越冷冷的看着門口發動內力的人,手中的掌勢蓄勢待發,敢來搗亂者,殺無赦。

紫色的衣衫剛飄進來一個衣角,轟的一聲打了出去,兩扇門砰的一聲關上,要不是金玉躲得快,絕對被擠扁了鼻子。

敢欺負他的女人,就算是地獄也要趕盡殺絕,水天擎濃濃的殺意透過大門準確無誤的對準了西陵越。

七七驚訝片刻,道:“別打,你們……”

西陵越已經聽不見了,把她放在椅子上,沖了過去,那炳寒劍刺穿了屋門疾馳而來,高手對決,只在一瞬。

轟隆隆屋子顫了顫,跟地震一般,七七欲哭無淚,又不是生死般的仇人,至於拆了她的屋子嗎?看,房頂沒了,四面的牆也被拆了,徒留廢墟一片。

西陵越退到她身旁,站姿筆直,冷傲霸氣,水天擎站在金玉的一邊,也是衣袂飄飄。

七七扶額,金玉震驚的看着好好地一間房子變成這樣,愧疚的低頭不敢看七七。

聽到動靜,附近的朱震和莫莞爾都跑過來,看到眼前這副情景都震驚的不得了,看着對決的雙方,他們更驚呆,完了,仇人這麼快就對上了,還是在侯府里,估計侯府這次都不保了。

“有話好好說嘛?”莫莞爾跑到金玉旁邊,希望金玉能勸勸她的丈夫,畢竟她覺得金玉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是你?”水天擎冰冷含着不可置信的嗓音響起。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認識?是熟人?艾瑪那就好辦了。

可是看這兩人仇人般的目光似乎認識不是什麼好事呀?眾人的心裏又打起了鼓。

金玉心裏卻在驚嘆,這人的武功很不錯呀,居然在她丈夫的攻擊下毫髮無損,真是她……

她目瞪口呆,緊緊的盯着西陵越。

朱震看着三人,就覺得很古怪,但是又說不出原因,獃著沒動,和他孫女七七一樣的鎮定。

莫莞爾心想完了,果真是認識的,還是仇人。

正準備勸說,沒想到金玉卻哈哈大笑起來。

飛奔向七七的方向,驚喜的拽着西陵越的胳膊:“兒子,居然是你?想不到幾個月不見,當刮目相看呀。”好像沒見過兒子似得,從頭看到尾。

她實在不相信剛才和一個女人吻得纏纏綿綿的人竟然是她冰冷無情的兒子,幾個月前她那還是冰山面癱臉的兒子,這麼短的時間居然找到女人了?還找的挺快,都快要成婚了。

呃,成親?兒子要成親,居然沒有告訴她?

西陵越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瞟了一下金玉,然後冷冷的死盯着水天擎的臉一寸一寸的黑下去。

眾人都在為眼前的情境石化中,完全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

小紅默默轉身,本以為找到了同仇敵愾的夥伴,沒想到到頭來人家是一家人,這世界真是不可思議。

只有春水似乎明白一點,畢竟對於手鐲的來歷和手鐲的主人她一清二楚的很,輕輕一想就想通了,怪不得主子先前一點都不擔心,原來早就知道了,只是可能沒有算到,這一家人更是極品,居然把爺的房子都給拆了。

“兒子你要成親?怎麼沒有告訴我?”

朱震首先笑道:“親家,已經寫好請柬了,還沒有送過去。”

“哈哈,這樣啊,沒事沒事,就是送的話,我們也不一定收到,現在更好,我們來的真巧。”

“是吧,七七。”金玉簡直是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兒子突然開竅,抱得美人老婆歸,艾瑪這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七七甜甜的喊了一聲:“婆婆。”

“欸。”金玉這個字的音調拉得好長,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掏給這個兒媳婦。

你想想本來以為這輩子兒媳婦無望的,突然從天而降這麼一個好的兒媳婦,她能不能放鞭炮三天以示慶祝?

西陵越是個喜歡潑涼水的:“讓水天擎把房子修好。”把七七從金玉的手中抽出來抱走了,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把世人都隔絕了。

金玉並不計較,兒子本來就是這性子,她已經習慣了。

但是水天擎更加憤怒了,臭小子居然和他還是仇敵似得,不就一個房子嗎?讓他賠?哼哼,世紀大笑話。

金玉跑到他旁邊:“給兒子修房子去。”

莫莞爾連忙道:“那怎麼行呢?親家是客人,我們去屋裏說會話,這裏有人收拾。”

莫莞爾看了看水天擎一臉煞氣,本來還想邀請他的,還是算了吧,索性水天擎跟着他夫人寸步不離。

這兩父子的性格一樣,先前怎麼沒有看出來呢,不是父子才怪呢,就是長得不太像而已。

金玉似乎看出來她心中所想,道:“城兒他長得像他外公,和我們倆不太像。”

“這是很正常的,我們家七七長得和我也不像。”

“恩,親家,我夫君就是這樣的性子,先前有得罪的地方,你不要見怪啊。”

“沒事沒事,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那麼客氣呀。”

金玉話題一轉:“我家兒子是怎麼追上你家女兒的?”這個問題真是好奇死她了,要是不問出來,得知全過程,她一定會憋壞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春水,你來給夫人說一下。”

眾人一聽都圍了上來,眼睛蹭亮的望着她,不用說都是了解八卦的好手。

春水接收到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斟酌了一會道:“用一句話概括就是爺和攝政王先是仇人然後合作,又從並肩作戰中培養出堅貞的感情,當然那時候爺還是個男子,沒有人知道她的性別,攝政王就義無反顧的追上來了,一路追到南荒,併發誓不管爺是男是女,都非娶不可。”

“咱們爺一開始是拒絕的,奈何攝政王追的緊,兩人親密接觸,這爺的身份才曝光了。”

“然後,生米煮成熟飯,七七懷了我家城兒的孩子,所以順理成章皆大歡喜?”金玉忍不住接過來說道。

“哇塞,想不到我兒子如此霸氣,太給力了,當初他爹就是這麼做的,果真是虎父之下無犬子。”

呃,夫人你確定這是在誇你的丈夫和兒子?

還有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你兒子沒有這麼霸氣,他敢把爺給欺負了,爺絕對把他踹八丈遠。

莫莞爾訕訕的道:“親家,七七他們還沒有成親呢,哪來的孩子?”

金玉擺擺手:“沒事沒事,孩子會有的早晚的事。”

接着她兩眼放光,突然十分猥瑣的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麼?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說著腳步已經往房間的方向移去。

“這樣不好吧。”莫莞爾這樣說,其實心裏也痒痒的,不由自主的跟過去,後面的老爺子裝作不明白的也跟了上去。

後面跟着的三個屬下想有這樣偷窺的娘親和爺爺,也是醉了,不過機會不可失,也默默的跟去。

房間裏,西陵越和七七真的是在耳鬢廝磨,卿卿我我,不過那是剛進房間的時候,現在兩人一本正經一臉嚴肅的在商量正事。

金玉比較失望,這時候不直接撲倒,討論勞什子瘟疫?兒子你這腦袋被豬拱了么?

她真想直接進去指點一二,奈何身後的莫莞爾慚愧的拉住她,時值南荒多事之秋危難之際,怎麼光想著兒女私情了,看女兒女婿多麼的高尚,為了這場危難付出了太多。

她默默的拉住她:“我們走吧。”不能拖了女婿的後腿。

眾人也都輕輕的走開,去到自己的本職工作中去了,相比較主子和攝政王的奉獻精神,他們真覺得羞愧呢。

------題外話------

艾瑪,有沒有覺得攝政王的爹也是一奇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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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攝政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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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父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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