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林諾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灰霧空間的，好像就在卡普斯說完那句話之後，他就眼前一黑，然後再有意識就已經回來了。所以說，他是被卡普斯幹掉了嗎？
還有之前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林諾之是各種糟心。到底是他中了對方的計導致他出現了幻覺，還是對方說的是真的，每個世界都有他的影子？
想想都覺得全身發涼好嗎？
林諾之心情十分糟糕的準備找紅衣小童問罪，他覺得他遲早要被這傢伙給坑死！
但他才發現，以往總喜歡蹲在他面前，一副拽的不行的樣子的小童不見了！
依然是這一片灰濛濛的薄霧，延綿沒有止境，林諾之調動着自己的光球在這裏四處張望，除了霧再不見那鮮紅的小肚兜……
“1521？”林諾之輕聲叫道。
小童總不會是感應到了他的憤怒，所以跑了吧……
林諾之思維發散，想些有的沒的。
叫了十幾聲，依然不見小童身影。
林諾之將光球飄高，四周還是灰白灰白的霧，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他決定留在原地等一等。
還好沒有讓他等太久，林諾之注意到有片區域的白霧在匯聚，慢慢的，紅衣小童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林諾之還是第一次見到1521板着副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倒意外的顯得很萌。
1521走近了，他才注意到他的神色很不振臉色也很蒼白，不是那種懶洋洋，而是像遭受了什麼打擊一樣，有些恍惚。
他看見林諾之也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就一句：“哦，你回來了啊。恭喜啊。”完全不是恭喜的樣子啊，就像無關緊要可有可無的一聲客套。
“1521？你是太無聊了還是有什麼事情？你去哪了？”
1521白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剛剛還有些為對方緊張的心又惡劣起來，林諾之第一次對1521感到窩火。
“我以為我們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你說你希望我快點到6級，能帶你一同前往任務世界以免無聊，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就像恨不得我死一樣，1521，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希望我早點失敗滾蛋你好找下一個任務者？”
1521嚇了一跳，沒想到向來對他好好脾氣的林諾之會突然發火，他瞪大了眼睛瞪着林諾之，卻見對方不再開口，他的眼眶迅速蓄滿淚水，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你凶什麼嘛，你幹嘛凶我……哇啊啊啊啊--！”
卧槽……這熊孩子即視感是個什麼鬼？1521被掉包了？以前不是各種高冷嗎？
林諾之靜默了2分鐘，1521還在哭，一邊哭一邊打嗝，眼裏兩泡淚水，絡繹不絕。林諾之給他跪了，還真特么能哭。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行嗎？”林諾之無奈說道。
“你管我！反正都要死了，我就要哭，哭個痛快，嗝~”1521抽噎着用更大的分貝朝林諾之吼道。
林諾之臉色一變：“什麼要死了？你說清楚點！”
1521置之不理，哭聲越發大了。
“夠了！”林諾之怒了，“你真當自己是7歲小孩嗎？哭能解決問題嗎？你倒是說出來，有問題一起溝通解決不行？！”
1521被震的“嗝”了一下呆住了。
他踢了踢腿，嘟囔：“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從出生就被禁錮在這裏，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沒人跟我說話，沒人跟我交流，以前我也對你們這些人很好啊，可是一個個只會當我是什麼，只會呼來喝去，來去匆匆，因為我沒有好處給你們，所以你們根本就不稀罕搭理我！”
他埋着頭，稚嫩的聲線蘊含著一絲脆弱，掉落的淚珠子在霧中顯得晶瑩剔透。
林諾之看着這樣的小小一隻的小童，覺得自己也是魔怔了：“好了別哭了，你看，我每次想跟你說話，你都愛理不理，我以為你不喜歡聊天。”
小童絞着手指，“因為以前的那些人只覺得我煩。”
好不容易將1521安撫好，林諾之才問起之前小童說的那句“我們都要死了”的話。
臉色才剛剛恢復紅潤的1521又慘白一片。
林諾之趕忙在他眼珠子裏再次蓄滿淚水前制止了他，1521才緩緩說出了實情：“我以前告訴過你，我們這樣的小童是怎樣來的……但我沒有全部告訴你……一旦因果大道被重新掌控，小世界的漏洞將會被天道法則自動補全，而我們這些依靠彌補漏洞而生的小童和你這樣的任務者將全部被抹殺……原本因果天尊轉世重修后，因果大道已無人能掌，可是在你去任務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感應到，也許再過不久，它將重新被掌控……”
林諾之聽到抹殺這個詞，心裏就已覺得萬分凝重，他甩開心裏的負擔，將疑問擺了出來：“你只告訴過我因果天尊轉世重修，然後接管的是善業帝君……這因果大道又是什麼？”
“唉，一方宇宙有三千大道，這屬於天道法則，修真之人明心見性歷經各方磨難方能得道長生，以身合道。因果天尊合的便是因果大道，故而能掌控因緣和果報。一旦大道被合，即無法再由他人掌控。善業帝君雖然是因果天尊座下門徒，主修的卻是善德之道，他能代替天尊掌控因果源自一方因果天尊留下的靈寶……原本天尊轉世重修已久，遲遲未曾出現，善業帝君日漸無力才創造了我們這些童子。但一旦天尊歸來大道被合，我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只能重歸法則，不復存在。”
“你怎麼會知道因果天尊將歸來？”1521不是只能被束縛在這一方空間嗎？
“我們由因果法則衍生而來啊……天尊歸來勢必再度合道……怎麼可能瞞過我們……其實我倒寧願像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至少被抹殺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現在我的感覺就好像在等死……嗚嗚嗚！”說著，小童悲從中來又哭了起來。
林諾之完全沒想到自己以為能重獲新生的路途將可能中途夭折。
“那麼，所有童子和任務者都將被抹殺？沒有例外？”
小童眼裏含着水泡：“有！神魂能量達到800，即可轉世成人，不在此列。”
“神魂能量？”林諾之聽到個新詞，“那是什麼？為什麼我屬性欄里沒見過？”
小童僵了僵，眼淚也不擦，可憐巴巴的看着林諾之：“我說實話……你不能打我！”
林諾之眯眼：“說吧，我就一光球，想打你也沒辦法啊。”
小童連忙補充：“罵我也不行。”
得到林諾之保證的1521便又說道：“神魂是你們任務者的屬性，也是我們的，你們只要800就可以轉世，而我們要2000……”
他揮手將林諾之的屬性面板調了出來，“其實這個面板是我做的……真正的屬性是這樣的。”
林諾之面前就出現了兩塊面板：
姓名：林諾之
種族：人類
性別：無
等級：3（各項數值滿值50）
體質：31
武力：30
心性：24
領悟：23
魅力：對異性人類吸引力加成15%，對同性人類吸引力加成25%
特質：鬼魂的青睞、王族的威懾（lv2）、超感知覺
功法：、、
生存值：170
這是原來的面板，屬性和原來相比增長幅度太驚人了，可見混亂世界成為血族公爵給他的提升之大。但另外的面板……
姓名：林諾之
種族：人類
所屬編號：1521
神魂：108，儲備值189（備註：弱不禁風，不足為人）
靈魂特質：通陰陽、曉人心、命格尊貴
氣運：170（小吉）
僅此，好短！
林諾之目光投向1521，等待他的解釋。
“你看，神魂數值就是你的所有屬性相加得出，這才是最原始的面板，而體質這四個屬性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有用？”
“好吧……沒用……只是我看你在任務世界的表現，然後提醒你需要注意和提升的地方……我也是好心……”
難怪他總覺得這些屬性的提升對於他來說感覺不大，原來是小童自己搗鼓出來的--
“魅力特質功法生存值？”
“也是我自己弄的……我就是覺得好玩……功法之前說過的，為了讓你記憶更直觀一些，特質對應的是原來的靈魂特質，我怕你看不懂，通俗了一點。”小童越說越小聲，“生存值對應下面的氣運，任務失敗也是扣除100氣運的，之前說任務失敗沒有氣運會死雖然不準確也差不多，氣運能給人帶來奇遇、機會以及逢凶化吉的巧合，如果為負數，那麼會非常倒霉，任務絕對是完不成的，只能等待抹殺。神魂通俗一點就是你的靈魂強度，達到800就可以轉世為人，也就是我之前告訴你的5級數值總和。”
“哦，原來10級才能轉世也是騙我的。”
小童臉紅撲撲的，還強自辯解：“才不是，5級是無選擇性投胎啊，那時候你的神魂剛剛達到投胎標準，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裏做任務，你可以累計氣運和提高神魂強度，到時候再投胎，妥妥的人生贏家，氣運高了走路上一彎腰撿塊磚頭都是世所罕見的寶物。”
“這個儲備值呢？”
小童開始左顧右盼支支吾吾。
林諾之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說吧，都到這份上了，什麼我都能接受。”
“這就像你沒有點的屬性點一樣……”
“你之前告訴我，這個任務只給5點，雙倍10點……這近200點……”林諾之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小童雙手抱頭，可憐兮兮：“這些還包括以前沒有給你的獎勵點……你也知道我也有神魂需求啊，但是你們每完成一個任務，我們這樣的小童才有固定10點收穫，如果我要轉世成人，要你們累計完成200個任務……遙遙無期……但是你們的神魂點數就給的多多了，而且一旦你們氣運為負魂飛魄散，這些沒有投入你們神魂的點數就會給我們……”
這才是你自己製作一個屬性面板的終極目的吧……林諾之已無言以對，這小童簡直狡猾的不行，若不是這次生死危機，估計是要瞞他到死的節奏。
1521有些不安又快速的補充：“當然，我也是為你好啊，神魂越高進入的任務世界越危險，失敗幾率也越高……而我幫你控制了神魂值，你就可以在低級世界多完成一些任務，安全係數也高，幾次下來也不比高級的差……”
“那你現在神魂多少？”沉默半響，林諾之無奈開口，不過看小童急的要哭，也知道神魂肯定遠遠不足。
“728……”1521十分低落。
非整數，看來1521在他之前這樣坑過不少人啊。
“你以前說過等我6級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去任務世界又是怎麼回事？”將這茬放下，林諾之又接着問。1521滿嘴謊話，之前他說的是因為只有6級世界才能容納他的理由他也是不信了。
“你6級了，估計我神魂就滿1000了，可以在任務世界化形跟你一起做任務，獎勵會分我一半……”1521覺得，有個據一問三的任務者真是太討厭了……這下什麼老底都被掀了。
“行吧，你看看你，心思那麼多，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小孩。”
“人小鬼大不行啊！”哭了那麼久，怨氣都發泄了，1521又漸漸恢復以往的牙尖嘴利。
林諾之懶得跟他吵：“你說你感應到大道被觸動，天尊即將歸來，那麼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攸關生死，1521又萎靡了：“我也不知道，也許幾年，幾十年，也許幾百年……”
“既然如此，何來等死？我們還是可以拼搏的，以後任務完成沒有特殊要求我就直接離開，節省時間……”林諾之想了想，“你可以確定我的任務世界嗎？剔除任務時間過於漫長的……”
1521眼睛也亮了亮，聽聞后一句話又白他一眼沒好氣道：“這個我沒騙你！我只能根據你的神魂強度來篩選任務世界，但你會進哪個是隨機的，全靠運氣。”
“那把神魂儲備點都加上吧……時間有限，不能慢騰騰的磨了……”
1521突然又扭扭捏捏的，期期艾艾的看着林諾之，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又怎麼？”
“其實，我們這些小童子要轉世還有另一個辦法……你若是答應幫我，我就給你加……好不好？”1521小心翼翼的。
林諾之簡直要氣笑了，他想他如果有手，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1521表示，只要林諾之神魂達到800，轉世投胎之際，願意花費200氣運，就可以將他的神魂一併帶走，屆時1521可以化作玉石與他一併出生。如果林諾之修鍊有成，就可以從玉石中將1521的神魂提取出來送予轉世。
事實上，如果1521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是將身家性命都搏在林諾之身上了。
林諾之覺得，之前1521之所以會知無不言，全是在這等着他呢……但不管如何，他也只能答應了。
“你得以因果大道的名義起誓！”小童還不滿意，接着要求。
“可以，不過你也得起誓，你方才所言不假，並且從今往後，不得再欺騙與我。”林諾之還真怕了1521了。
林諾之讓1521先起誓，照着他的格式自己又起了一遍，修真世界的起誓是非常嚴格的，就連林諾之這種沒有修真過的人都能感覺到自己彷彿在冥冥之中和什麼建立了一種若有似無的聯繫。
折騰完，林諾之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屬性面板發生了變化。
姓名：林諾之
種族：人類
所屬編號：1521
神魂：297（備註：不堪一擊，不足為人）
靈魂特質：通陰陽、曉人心、命格尊貴
氣運：170（小吉）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林諾之突然問小童。
“啊？沒有啊？要進行下一次任務嗎？”小童歪了歪頭，很是狗腿的看着他。
“是嗎……關於我這次的任務，你還沒說呢？”
“呃……”
1521自林諾之走後沒多久就感應到了因果大道的異動，只顧着散在灰霧中，藉此和其他童子聯繫，哪還有心思關注林諾之啊。
林諾之嘆息一句，自己將這次任務遇到的事情一一道來。
“我忘了……對不起……”小童低頭懺悔狀，“記憶傳承是在你剛剛進入世界的瞬間就會導入你的腦海中，如果任務身體當時不妙，錯過了也沒辦法了……我之前沒說其實也是覺得說了也沒用，畢竟如果狀況突然你剛過去有什麼辦法呢。而且我得告訴你，後面的世界不是每一個都是書本所化，不一定會有劇情……”
“關於其他做任務的……這個在100神魂以上的世界中就會遇到了，我說你這次神魂點數怎麼獎勵的那麼多……原本你儲備神魂只有130多點的，這次任務結束就多了50多點，因為你和另一個任務者的任務相衝突，他任務失敗后扣除掉的氣運轉化成的部分神魂就獎勵給了你……以後的任務你可要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有些任務者哪怕和你任務無干，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後，為了獲得更多的神魂，會幹擾你的任務，一旦你失敗，你的部分氣運轉化神魂將平分給當前世界所有任務者。如果你發現了其他任務者，也可以這麼做！”
“這麼重要的消息，你竟然都沒有告訴我……”林諾之已不知道怎麼形容1521了，這絕壁是跟他有仇吧？還是說原本的小童打算就是讓他趕緊死掉，好瓜分他的神魂？
林諾之……不得不說你真相了，原本的1521還真就是這樣打算的。
1521一開始還是好孩子的，奈何以前所帶領的任務者一個比一個不爭氣，一個比一個討厭，所以他就在其他小童的帶領下走上了自私自利的道路，反正不管是前期任務還是後期任務，給他的獎勵都是一樣，這些任務者後期任務完成不了遲早要死，不如攢點神魂留給他……這樣下來速度可快多了……若不是這次感應到大道有變，1521肯定會堅持這個方針直到他能轉世。
“至於你說的每個世界都有意念存在……而且都在觀察你……扯了吧？能這麼做的要麼是三千小世界的創造者，要麼是帝君以上的大能，誰那麼無聊啊？你應該是中了幻象！”
1521煞有其事的點頭，越想越覺得林諾之當時肯定被人騙了。
是這樣嗎？林諾之心中的疑惑卻始終揮之不去……與人斗其樂無窮[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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