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被女人保護,對清和來說,他不是很能接受這件事。所以他不用女保鏢,而在這之前,馮家也沒有雇傭過女保鏢。
被苗英和鄭泱泱跟着,她們替他拿東西,替他開車,跟在他身邊,這讓清和非常不自在。
要不是到了難以接受的程度,清和不會和馮舟提出這個問題。
馮舟手裏端着水杯,站在那裏沒有動,也沒有喝水。
清和自己提到了他經常去gay吧的事,馮舟便也不會再裝自己不知道這事,他先避開了讓女保鏢跟着清和這件事,說:“你經常去的那幾家gay吧,我查了查它們的資料,裏面的確不□□全,我認為你少去比較好。”
其實不只是不□□全這個程度,馮舟是忍着火氣這麼說的。
隨着馮家財富的不斷積累,產業的不斷擴大,特別是將產業向海外逐漸擴展之後,這麼大的攤子,事情總需要人去做,自從馮舟可以獨當一面后,就分擔了很多事情,才二十多歲的人,別說有時間談個戀愛了,就是想多和家人相處一陣也是難得。
在馮舟和清和的記憶里,他們自從出生,父親總是非常忙,在家的時間並沒有多少。據清境說,他們父親在結婚前倒還沒有太大的野心,屬於暴發戶土皇帝類型,自從結婚後,加上正好有發展機會,他對擴張產業積累財富,就有了更大的*。所以清境說,他追他的時候,總有那麼多時間,結婚後兩人反而聚少離多,直到孩子長大后,他放棄了工作跟在馮錫的身邊,兩人才算是過起了如膠似漆總在一起的生活。
馮舟其實很想多些時間陪清和,但是事情總是那麼多,加上馮家向貴金屬礦產和寶石類礦產加大投資,最近事情就更多,馮舟在聽陳峰說清和每隔幾天就要去一次gay吧時,他當時就想撂下所有事飛過去好好教育清和一頓。不過這些他都忍了,只是讓人把清和經常去的gay吧調查了一遍將資料發給了他。
清和去的gay吧,都是生意做得很好有名氣的,這種gay吧,自是有自己的特點和特別節目以吸引顧客。
服務生每天一換的各種裝扮play就看得馮舟腦仁疼,鋼管舞,脫/衣舞,裸/體舞等等節目已經是非常平常的,各種大尺度角色扮演表演,讓馮舟覺得難以忍受,當然,酒吧里的調/情氛圍,嗑藥的,看對眼就約/炮的,甚至約着群體play,這些馮舟並不是不知道。雖然陳峰說清和從不和人調/情,也不和人約會,甚至讓他做掩護,但馮舟依然難以忍受。
他最後畢竟還是忍住了。因為清和已經長大了,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清和覺得他想控制他的行為。之前清和一直在他面前說他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意志,馮舟因此有過反省,認為清和是想提醒他,不要過多約束他。
清和面對馮舟的教訓,他抿了一下嘴唇,眼神也有些猶疑,然後才定在了馮舟的臉上,說:“哥哥,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去gay吧,有幾次是去見客戶,也有時候是陪朋友。我在那裏發展,總要融入他們的圈子才行。”
“你的那些朋友,有那麼多gay嗎?”馮舟皺着眉。
馮舟小時候是個陽光到耀目的人,在那時候,他的身上就像沒有任何黑暗的斑點,從頭炫目到尾。長大之後,他給人的感覺也是他是個非常正派到不會有污點的人。但他此時沉着的臉,卻帶着陰沉。
他厭惡gay吧嗎?
清和看着馮舟,心裏惴惴的。
清和說:“圈子裏,的確比較多。我認識的人里,大約一半都是。幾個著名的女設計師,大部分也喜歡同性。”
馮舟皺着的眉頭完全沒有舒展開,他說:“寶寶,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這個問題,在馮家,其實並不算什麼忌諱的話題,畢竟兩個父親是同性婚姻。但兩個家長和馮舟卻從沒有詢問過清和。
兩個家長認為這是孩子的私事,等孩子帶伴侶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自然就知道了。而馮舟沒問,是他難以問出口。不管是親耳聽清和說他喜歡男人或者女人,馮舟都不會高興。
清和黑眼眸再次猶疑起來,甚至將頭微微偏開了,不和馮舟對視,他說:“我也不知道。”
馮舟說:“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知道?”
清和說:“非要知道才行嗎?隨便怎麼樣都好。”
清和很顯然是在生氣,馮舟只好不問了,他慢慢喝着水,視線一直在清和身上,清和說:“我不想要女保鏢。哥哥,你給她們安排其他工作吧。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去gay吧了。”
馮舟說:“你現在不習慣苗英和鄭泱泱跟着你,是因為你才剛接觸她們,等過一陣就好了。”
清和只好悶悶地應了,說:“那我先去睡覺了。”
馮舟知道清和在生氣,不過他不想答應清和的要求,所以只好讓清和走了,並沒有安慰他。
安特衛普是比利時最大的港口城市,位於些爾德河畔。作為比利時的第二大城市,弗蘭德地區的首府,它是歐洲人口最密集的地區之一,也是歐洲最著名的文化中心,因此吸引了大批遊客前往,是歐洲最受歡迎的旅遊城市之一。
這裏吸引遊客的,除了保存完好的中世紀情調的古老建築外,還有世界著名的眾多博物館,以及讓畫家流連忘返的繪畫藝術,而它也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鑽石加工中心。
這裏的鑽石加工蜚聲全世界,每年鑽石交易金額會達到數百億美元。這裏不僅出售裸鑽,還出售鑽石珠寶首飾。
這裏因此有大批優秀的鑽石切割師,以鑽石切工技術精湛著稱於世。而安特衛普切割而出的鑽石,也被視作高質量的代名詞。
不過這些年,其他地方的鑽石生產也發展了起來,印度因勞動力成本比比利時低得多,鑽石的生產已經逐漸向印度轉移。而在鑽石原礦出產地南非對鑽石原石的切割和拋光也不斷發展,在這些情況下,安特衛普的鑽石之都的地位在不斷受到動搖。
清和兩個品牌下的鑽石,大多是直接從南非進貨,只有有特殊要求的鑽石,他才到安特衛普來購買,或者找這裏的著名切割師進行切割。
到達安特衛普在酒店裏安頓下來,清和便先去了皇家藝術博物館參觀,馮舟自是陪着他去,到第二天,清和才聯繫了一直為他加工鑽石的工廠,前去工廠看了切割拋光出的鑽石,他認真地挑選了自己所要的鑽石,併購買了原石,讓切割師按照他的設計進行切割。
面對工作,清和一絲不苟,褪去了身上所有的稚嫩,只剩下專業人士的謹慎嚴謹和商人的精明。即使是馮舟,他也跟着他學了不少東西。並再次明白,清和是真的長大了,他雖然是他的弟弟,是他的小寶貝,但也是另一個獨當一面到甚至自立門戶的商人了。
回到酒店,清和問馮舟:“哥哥,你有沒有看上的鑽石,我為你設計一隻手錶鑲在上面吧。”
雖然教育清和不該去gay吧的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兩人之間的氛圍依然有些僵,馮舟除了陪清和,還要處理很多公事,想要和清和緩和氛圍,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清和這樣給了他一個台階,他便說:“可以設計一對嗎?”
清和愣了一下,“一對?”如果是一支男表一支女表,清和只會鬱悶死。
馮舟說:“是。你一支我一支,你負責設計,其他費用由我出,行嗎?”
清和笑了起來,眼睛亮若明星,說:“好啊。那我還不如設計四支,這樣給daddy和爸爸的禮物也不用再去想別的了。就說是我設計,你出錢,我們兩人送的禮物。”
馮舟也笑了起來,“嗯,好。”
清和說干就干,當晚甚至不出去玩了,馮舟問他要不要去酒吧里坐一坐,他當場拒絕道:“我有了手錶的構思,要先畫圖,然後聯繫定製公司,讓他們安排先做我的單子。”
清和精神亢奮,馮舟說:“那好吧。”
清和又對馮舟道:“你自己出去玩吧。”
馮舟說:“不用了,我想留下來休息休息。”
清和在畫設計圖時,馮舟便坐在沙發里看書,清和讓他去看設計圖的粗稿,並徵詢他的意見,兩人湊在一起,似乎只是眨眼之間就到了深夜。
清和還在伏案工作,馮舟輕輕為他捏了捏肩膀,說:“好了,寶寶,先休息吧。”
清和說:“但我不畫完,會睡不着,哥哥,你先去睡吧。”
馮舟要留下來陪他,直到凌晨三點,清和從工作枱起身,才發現馮舟坐在沙發上,倚在沙發扶手上睡著了。
清和慢慢走到他的跟前,房間裏溫柔的光線灑在馮舟身上,清和注視着他,就像注視着自己的全世界,他慢慢彎下腰,嘴唇輕輕貼上他的側臉,馮舟被他驚醒了,抬起頭來看清和,清和說:“哥哥,已經很晚了,趕緊去床上睡吧。”
“你呢?”馮舟抬手揉了一下臉。
“我也睡了。”清和伸手向馮舟,馮舟抓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出了書房。
兩人沒有再談過gay吧事件,但在安特衛普待了幾天,兩人便又恢復了以前的親密無間的兄弟關係。
之後馮舟陪清和從安特衛普回了紐約,清和才剛安頓下來,就收到柯林斯的邀請,請他去他家裏參加聚會。
柯林斯·羅奇是哈佛大學社會學的高材生,他的家世顯赫,不愁吃穿,喜歡攝影,最開始他攝影並沒有做出什麼成績,不過是玩一玩而已。
直到他開了k和r,開始在上面不斷曬自己拍攝的各種珠寶,很快他就收穫了很多粉絲,變得有名起來。
他便也因此找到了自己的方向,開始做專門的珠寶拍攝,成了非常有名的專業珠寶攝影師,並是數個著名雜誌的御用珠寶攝影師,連非常有名的珠寶公司和珠寶收藏家也邀請他為自己的珠寶拍攝。經過他拍攝宣傳介紹的珠寶,身價馬上就會上升。
因為他的家世,以及他在珠寶行業的地位,再加上他身材長相出色,品位絕佳,他便也成了名人一個,受追捧程度不亞於那些大牌明星。
而他一向愛玩,交往過的男男女女有多少,媒體也沒能統計過來。他還時常被狗仔拍到在夜店酒吧里和人調/情搭訕。
大約因為他最近一直在捧清和設計的珠寶,又有狗仔拍到清和和他在gay吧里同進同出,就有媒體爆料他和清和這位年輕俊美的中國籍珠寶設計師有一腿。
不過這個傳聞只是在網上小範圍傳播,馮舟忙於公事,根本不看網上的娛樂新聞,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甚至清和忙於工作,也不知道這件事。
清和對馮舟說:“柯林斯邀請我明晚參加他家的聚會,哥哥,你要去嗎?”
馮舟說:“柯林斯是那個為你的珠寶攝影的攝影師?”
馮舟對清和身邊的大事,是了解的。
清和說:“嗯,是的。多虧他不斷為我的珠寶做宣傳。”
馮舟表示:“我很想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