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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陳峰是個直得不能更直的直男,出於工作需要,不得不總扮清和的男朋友陪他去gay吧,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件需要很大毅力的艱苦的事。
不過出於職業道德,陳峰只是在清和面前勸過他兩次,讓他不要總去gay吧里談生意或者陪阿歷克斯,並沒有拒絕過陪清和前往。
但清和說:“這事並不由我決定。”
其實他也不喜歡總去gay吧,但這實在沒有別的選擇。
在這種情況下,當馮錫和馮舟向他詢問清和的動向時,他自然就向他們陳述了這件事。希望他們可以勸說清和以後不要去。
長時間住在紐約,又和亞歷山大十分熟之後,清和就被亞歷山大帶着進入了紐約的珠寶設計圈。
紐約作為美國的經濟中心,這裏聚集了很多金融機構和企業的總部,它是美國最大的城市和港口,也是美國人口最多的城市,甚至,它也是世界最大的城市,是世界的經濟中心。
作為經濟中心,這裏繁華到紙醉金迷,有錢人多如牛毛。珠寶消費自然也很大。
很多大的珠寶品牌都將總部設立在了這裏,珠寶設計師便也因此在這裏聚集。
清和的珠寶品牌在短短時間內再次擴大,並且又招了幾個設計師進入工作室。在短短時間內,和舟品牌能夠有此發展,不僅與清和的人脈、營銷策略和產品質量有關,也與衛喬治的管理和質量把關有關。
衛喬治身上有很多優點,清和和他以及亞歷山大接觸久了后,就發現了亞歷山大恐怕很愛衛喬治,但衛喬治卻是個直男。
所以亞歷山大找清和去酒吧喝酒解悶時,他一向難以拒絕他的這個請求。
清和在這幾個月裏,參加過不少聚會,認識了不少上流社會的名流,朋友也交了一些,其中不乏有想打他主意的人,有隻想和他約炮的,男人居多女人較少;也有熱情地追求他的,男少女多。基本上每次聚會,都有人想約他早些離開聚會單獨相處。
也許是從小受馮舟愛護保護,被他寵着照顧着,馮舟太好了,和馮舟一比,所有人都像是同珠寶相比的泥巴,清和再難以從別人身上找到吸引他的地方,這些人,清和可以和他們禮貌而周全地交往,卻完全無法產生激情,愛情就更不用說了。
他這一生,大約只會愛馮舟一個人,再不可能愛上任何別人了。
即使是那些他曾經非常崇拜嚮往的大師,他熱愛他們的作品,但是見到真人,清和也難以對他們產生激動之情。
他將他的所有激情,都放在了馮舟的身上,馮舟支撐起了他的愛,而他的愛支撐起了他對珠寶設計的無限熱愛激情和感動。
清和的和舟品牌在七月參加了紐約的國際珠寶首飾展,在展覽上,這個剛成立不久的品牌,便受到了不少關注,著名的珠寶攝影師柯林斯·羅奇為和舟品牌大打廣告,甚至還做了專題,並盛讚清和設計的珠寶是美的極致。
當然,在對着清和的時候,他和他說的是,你的珠寶和你一樣,都是美的極致。
清和穿着白襯衫和休閑黑西服,黑髮黑眸,禮貌地淺笑,最簡單而純粹的顏色,讓他的確如他的珠寶一樣,就像帶着永恆的光輝。
在這個展覽上的成功,再次將和舟品牌帶上了一個台階,也算在紐約立住了腳跟。
清和晚上吃得太辣,半夜便開始拉肚子,而且胃疼肚子疼,忍着疼痛給住在樓下的保鏢陳峰打了電話,陳峰和保姆一起把清和送到了醫院。
馮舟正好在國內,大晚上借了朋友家裏的小型私人飛機飛到茂苑城的機場,他到醫院的時候,清和雖然吃了葯又輸了液,但急性腸胃炎並沒有完全好,依然胃痛腹痛,只是輕了很多,但他最怕痛,所以痛得根本沒有辦法睡覺。
馮舟衝進單人病房,陳峰在門口和他說:“馮總,醫生說清和是吃壞了肚子,明天就能好。”
馮舟微微點頭,他在路上時,就已經從醫生那裏了解過詳細情況了。
他走到病床邊,清和痛得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裏,聽到動靜就睜開了閉着的眼睛,看到是馮舟,不由很愧疚:“哥哥。”
馮舟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摸了摸清和的額頭,又為他撫了撫頭髮,手伸進被子裏放在他的胸口腹部,撫摸了幾下,“還痛嗎?”
他知道清和對疼痛非常敏感,平常在哪裏撞一下子就能痛半天,得急性腸胃炎的疼痛,可比撞一下子疼太多了。
清和痛得渾身無力,說:“不怎麼痛了,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虛弱,臉色慘白,馮舟心疼不已,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額頭,“陳峰給我打電話,說你得了急性腸胃炎,我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了。”
清和說:“對不起,害你不能休息。”
馮舟皺眉說:“和我也要講客氣話了嗎?”
清和臉上扯出了一個虛弱的笑:“我怕你罵我,只好先道歉。”
“我的確想罵你,陳峰說你晚上去湖邊吃了麻辣小龍蝦,我以前就和你說過,不要吃太辣的東西,而且湖邊的麻辣小龍蝦,也不衛生。你根本不把我的話往心上放,我行我素,怎麼高興怎麼做。”馮舟說著,他根本拿清和沒辦法,便又嘆了口氣。
清和說:“我下次會記住不吃。”
馮舟說:“你呀,下次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清和便只得傻笑。
馮舟為清和輕輕撫着胃和肚子,溫柔的感覺讓清和好受了很多,慢慢就睡著了。
護士為清和拔掉輸液針后,馮舟看清和沒什麼事了,便在病房裏的長沙發躺下睡了。
清和在第二天便出了院,他的情況不嚴重,過了一晚,基本上就全好了。
坐車回家時,馮舟看清和精神依然不好,就摟着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問他是不是還痛。
清和說:“不痛了,就是沒精神。”
“醫生說你要休息幾天才行。”
清和將腦袋靠在馮舟的肩膀上,“嗯。哥哥,你什麼時候離開?”
“我才來,就趕我走嗎?”馮舟的手指為清和梳理着頭髮,語氣裏帶着一點笑意,很顯然是開玩笑。
“根本不是,你要是有空,一直陪着我才好,我怎麼會趕你走。”清和說。
馮舟道:“我接下來倒是可以抽一點時間出來,可以開視頻會議,不用回公司里去坐着。”
清和歡喜地抬起頭來看他,“我要去安特衛普看鑽石,你能陪我去看嗎?”
馮舟愣了一下,“要去多久?”
清和說:“你能陪我多久就多久,過去了你可以先走。”
馮舟笑了笑,說:“好。”
馮家在今年上半年參股了南非著名鑽石公司,清和因此而更好地擁有了鑽石材料的優先選擇權,而且他從這家鑽石公司直接購入鑽石,價格也算便宜。不過,更好的大顆鑽石,或者是對切割有非常嚴苛要求的鑽石,他是找安特衛普的專門加工工廠的大師給做的。
馮家在礦產業里的重要分量,給了清和的珠寶品牌最有力的支持。
亞歷山大認為清和是一個深櫃的同性戀者,他欣賞女人的美,且將這種審美融入他的珠寶里,但亞歷山大從他的設計里得出結論,他說清和對女人根本沒有性/欲,所以他為女人設計的珠寶帶着超越了性的純美。但清和對女人沒有性/欲,不代表他沒有性/欲,所以他的某些不願意出售的自藏品或者捐獻給博物館的作品,大多都帶着壓抑的情/欲渴望,這種渴望非常深刻,但是卻像是獻祭的聖物,帶着純潔的奉獻精神。
被清和的作品和清和的人迷住的柯林斯同亞歷山大也是朋友,他非常贊同亞歷山大的話,而且說清和的作品吸引住他的地方,正在於此。
不過清和對他們的這些說辭只是一笑置之。
亞歷山大說他:“你真像中世紀的女人,保守謹慎。用純真掩飾你的野心和*,勾引你身邊的每個人,但是又武裝着自己,不讓任何人過分接近。”
又說:“我就喜歡你這一點,喬治也有你這個毛病。你們中國男人都這樣可笑嗎?”
清和根本不想搭理他這話。放縱*在gay吧里約炮濫/交,還把這個說成是靈魂的解放的人,根本沒有權利評判他好嗎。
馮舟沒有在清和面前提,讓清和以後不要去gay吧這件事,他甚至假裝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卻為清和介紹了兩個新的保鏢——兩個女人。
清和要和馮舟從茂苑城飛k城,然後由k城飛安特衛普的時候,馮舟才讓這兩個人出現在清和跟前。
兩個女人,一個二十九歲,叫苗英;一個二十四歲,叫鄭泱泱。兩人都五官平常,除了她們總是面無表情和眼神深邃銳利、身姿更加挺拔外,穿着衣服時根本看不出她們和一般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馮舟將兩人介紹給了清和,說:“以後她們跟着陳峰一起保護你的安全。”
清和稍稍瞪大了眼,和兩人打招呼,“苗姐,鄭姐。”
兩人沒有和清和套近乎,只是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就站在了旁邊。
在k城轉機時,兩人在k城停留了一天,馮舟前去拜訪世交友人,他把清和也帶去了。
以前,馮舟從不帶清和去做這些應酬,自從清和開設了自己的工作室,並立志做大做強后,馮家就開始帶着清和應酬和認識和馮家交好的商場和政界的人了。
馮家在k城的住處是市區里一棟公寓裏的七到十三層,清和還算喜歡這裏,到k城幾乎都在這裏下榻。
從晚宴回到住處。他洗了澡后穿着睡袍坐在客廳里,馮舟在和人打電話處理公事,清和一直打探着馮舟的動靜,看他電話打完了,就趕緊去倒了一杯水給他。
馮舟看他這麼殷勤,就笑問:“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清和眼神閃爍地笑盈盈地看着他,扭捏了一陣才說:“哥哥,你讓苗姐和鄭姐來給我做保鏢,是因為我在紐約時總去gay吧嗎。說實在的,我不習慣女人給我做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