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會宴路上
我怎麼會不明白？有生之年，一起拜，似乎就剩下拜高堂了。--
我笑了笑，“這種事情，天定。”
“對，天定，不過孤等着那一天呢。”獨孤沄奕笑着，我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無歡小時候的事情啊，我們可是一概不知，問他他也不說，雲姬，你快給我們講講。”王子靜說話的時候，笑的燦爛，看着趙無歡的眼神更是流露着慈母的溫度。
“他啊，師兄小時候很聽話的，做什麼事情都很讓人滿意。”我笑着說。
“哎呀，這又沒有外人，沒有必要給他維護面子。”獨孤沄奕說，他身後的那個男人也跟着憋着笑。
“師兄很少出門見人的，每次出門都會招惹一群小女娃跟在他的屁股後面甩不掉。”我笑着，“還有，每次人家問他是誰，他連臉都不甩給人家，直接就走。”
小時候的趙無歡紛嫩雕琢，很是討人喜歡，但是當時他還沒有那麼愛笑，那臭脾氣一上來，誰都說不過。
“是么，無歡？”王子靜看着趙無歡，眼中很是好奇，但是難免有些傷感，自己孩子小時候的事情，現在反倒是需要從別的口中聽到，每個做母親的都會覺得心中難受。
“是，要不是我每次被這丫頭騙出門的時候，她都找一群大家小姐賣消息，也不會那麼多。”趙無歡笑着說，順便看了我一眼。
他着一眼可是把我看毛了，“你怎麼知道的？”我瞪大了眼睛問道，當時那些情報也是換了不少我喜歡的東西呢。
原來他都直到，當時我還覺得自己多麼的牛的樣子，還想着將來經商一定能賺大錢。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別人家小姐的簪子，金釵，還有各種把玩，是怎麼跑到你那裏去的？”趙無歡反問道，我一陣心虛，低下了頭。
“哈哈哈。”獨孤沄奕笑了，笑的很是開心，“你們兩個調皮搗蛋鬼啊。”
“盟主大人，盟主夫人，少盟主，太後娘娘，時辰到了，夜宴要開始了。”這時候一個太監走進偏殿，跪倒屋子的正中央。
“恩，孤知道了，這就過去。”獨孤沄奕說著，自己站起來，同時把身側的王子靜也攙起來。
兩個人很是恩愛的樣子。
“走吧。”獨孤沄奕看了我一眼，“既然收了你這個女兒，以後見面的機會肯定也不少，這種事還有的是機會說。”
說著便邁開步子朝着外面走，我也緊緊地跟在後面。
要見到龍亦軒了，心裏有些緊張，手中的東西攥的更緊，待會就會排上用場了。
大明宮與承慶殿相差的距離不是很大，都在皇宮的西邊位置。
一路上，有不少人朝着這邊望，來來往往的宮女，端着各式各樣的盤子，侍衛林立，幾步一個看起來禁衛森嚴。
承慶殿，這是那次恥辱之後，我第一次來。
上回，我將趙無歡趕走，以為自己做了多麼偉大又正確的決定，這次卻成了他陪着我走進去。
“太後娘娘，身子可好些了？”一個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的回頭，只見顧靈芸驕傲的像是一直孔雀一樣站在那裏。
“給太後娘娘請安，給盟主大人，盟主夫人，少盟主請安。”顧靈芸說著微微欠身，嘴角的笑容很是得體。
“皇貴妃娘娘多禮了。”獨孤沄奕說，“你們這群年輕人在這說說話，孤就不摻和了。”
說完，獨孤沄奕都不再給顧靈芸一個表情，帶着王子靜就朝着承慶殿走。
顧靈芸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是礙於獨孤沄奕的身份，她也不能說些什麼。
“拖皇貴妃娘娘的福，哀家身子並無大礙。”我也笑着，但是袖子裏的手已經僅僅的握住。
我孩子沒有了，與她脫不了干係，她的宴會上出了問題，就算不是她密謀的，她也有責任。
她亦是我的仇人，不過是報仇早晚的問題。
“臣妾當時是真的不知道太後娘娘已經有了身孕，要是臣妾知道，一定不會勞煩太後娘娘去參加那樣的小會宴。”顧靈芸說著，臉上帶着惋惜，還搖着她的滿頭珠翠。
她的妝容越發的濃重，也許是升了皇貴妃的緣故，身上穿的錦繡五鳳朝陽宮裝，裙擺拖地，不過三尺，但是綉工看的出來，確實不如我這一件精細。
厚厚的粉層遮住了她原本的顏色，看來虛假，不想再看第二眼，煩煩雜雜的頭飾垂滿頭，倒也凈是精品。
“這不是皇貴妃娘娘的錯，哀家從來沒有怨過皇貴妃。”我笑着說，一副和祥慈善的樣子。
“哎呀，太後娘娘不介意就好，其實啊，太後娘娘，你這孩子生下來也是……”顧靈芸巧笑，卻被趙無歡打斷了話語。
“皇貴妃？沒想到幾日不見，賢妃娘娘當了皇貴妃。真是恭喜。”趙無歡笑，笑的很是殲詐，我也不打算打斷他。
“趙公子再也不是雲大人身後的小斯，轉眼成了少盟主，恭喜。”顧靈芸回敬，句句帶刺。
“是啊，真的是想不到，可是，賢妃娘娘當了皇貴妃之後，真的是越來越口無遮攔，讓孤大開眼界啊。”趙無歡臉上的笑容是收起來。
顧靈芸的臉上也變得不是很好看了。被人這樣說，心中難免會有不忿。
“雲兒的孩子生下來與否，似乎跟皇貴妃娘娘沒有什麼關係，所以皇貴妃就不要太關心一些與自己無關的問題。”趙無歡說，“眾大臣，眾嬪妃都在承慶殿中等着，皇貴妃娘娘，可不能讓人久等啊。”
趙無歡說完這句話，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就往承慶殿裏走，他是一個很淡定的人，今天的舉動有些超乎我的想像了。
我以為他會跟顧靈芸鬥志到底，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挑破，將顧靈芸逼得無話可說。
“以後見到那種人，不必多費口舌。”趙無歡拉着我一邊說。“你平時在後宮裏就是這樣受人欺負的么？”
“啊？”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是在關心我“不是啊，偶爾。”
“以後這種事決不允許發生。”趙無歡的腳步滿滿的放緩，讓我能跟上他的節奏。
“你覺得，我是一個好欺負的人么？”我笑着看向趙無歡，“她敢欺負我，我定會十倍奉還的。”
“這樣最好，我也就安心了。”趙無歡說著，突然停下腳步轉頭，我差點就撞到他的身上去了。
“孤不想看到你被任何人欺負，孤想捧到手心上還來不及的人，怎麼能讓那種人踩在腳下。”趙無歡突然換了自稱為孤，顯得更加霸氣十足，讓我心中一顫。
我的臉一紅，但是幸好我今天塗了不少於顧靈芸的粉，也看不太出什麼端倪，但是眼神卻會出賣人，於是我低下了頭。
“走，進去吧，時辰快到了。”我說。
當我們兩個走進承慶殿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是坐滿了人，我第一眼看到過道中央，就會想起那天的恥辱。
就是在這個地方，我做了一次小人，我趕趙無歡走，答應了龍亦軒的請求，還有，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和自己的心。
那天，太荒唐。
“不要緊張，忘了一些事吧。”趙無歡緊緊地捏了我一下，讓我保持清醒。
“恩。”我回給他一個微笑。
門口的太監開始唱名，“太後娘娘駕到——少盟主駕到——”
舉步走進承慶殿，雖說外面的夕陽還沒有完全的落下，但是殿內已經是燈火通明，搖晃的紅燭在宮燈內部，忽明忽暗，燃燒的火盆，讓殿內溫暖如春。
但是人人臉上的表情卻看不清，更何況是人表情下的心思。徒然，又感覺如三九般寒涼。
“參見太後娘娘，參見少盟主。”已經有人站起來行禮，我與趙無歡很有默契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坐下，“家宴，不必多禮。”
說著我與趙無歡分道，由不同的太監引到不同的位子，我的位子在高處，與龍亦軒的龍椅挨着，而趙無歡則是在獨孤沄奕的身側，相隔比較遠。
剛剛坐下，不等的安頓好自己，那邊太監就又開始唱名。
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皇貴妃娘娘駕到——”
我的心頭一緊，他們兩個，竟然是一起來的。
再想想也對，之前的宴會，顧靈芸都是去大明宮找龍亦軒一起到場，今天估計是偶遇吧。
...蝕心蠱，王的傾世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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