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同臨城中的四月,比起京城來說,卻更是多了份詩情畫意,少了那爾虞我詐的味道。
“少主,您回來啦?”
管家在城主府門前迎着洛如非,見到洛如非,臉上儘是笑意。
洛如非將宋樂容從馬車上抱下來,點頭示意。
“表小姐呢?”
管家看見該回來的都回來了,但是唯獨沒有見到余詩焉。不是說洛如非此行去京城就是去找余詩焉的,怎麼反倒是沒見到余詩焉呢?
洛如非轉身看了眼東絕,笑問:“東絕,詩焉呢?”
東絕淡淡的道:“表小姐自己騎馬回來,此時,怕是正在城門口。”
他駕馬車的速度,比起余詩焉騎馬的來,竟是要快許多。
“少主,您此番回來,便與少夫人在府中住下吧,城主身子近些日子不大利索。”
“怎麼回事?”
洛如非看着管家,眼中閃現着淡淡的擔憂。
“少主您知道的,這些年來,城主身子一向不大利落,老毛病了。”
洛如非想了想,點了點頭,轉身看着宋樂容,說:“此番,你可願意住在這?”
宋樂容挑挑眉,沒說話,但是答案卻盡在不言中了。
城主府一如既往的事多,洛如非將宋樂容安頓好之後,便沒了蹤影。
“姐姐。”
一聲較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宋樂容放眼過去,林水蓮一身婢女的裝扮站在門外,翠綠色的婢女的衣服,在她身上竟然穿出了一種嫵媚的感覺,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怎麼了,宋樂容竟然覺得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的腦袋有些暈眩。
林水蓮邁着步子走進來,扶着宋樂容,笑問:“姐姐是不是近些日子太累了?水蓮剛剛為姐姐熬了些安神的湯,稍後給姐姐您用下吧。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宋樂容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暈眩,竟然覺得四肢無力,神智也不清了。
林水蓮的面容漸漸的發生了變化,柔媚的,妖嬈的,宋樂容卻都能認出來,那就是林水蓮。
似乎是來自很遙遠的地方,那聲音很空洞,卻又似乎是來自耳邊,林水蓮的聲音,清晰可變。
“姐姐,你不要怪我。你的心已經動搖了,就算我將左將軍的執念加註在你腦中,竟然都沒用了。你不要怪我,我只是為了將軍,什麼都可以做罷了。”
這聲音,似乎與那日跟長風見面時的場景一模一樣,宋樂容也是只感到一陣暈眩,只是此時,似乎這一切更真實,所有的感覺更真實。
林水蓮將宋樂容輕輕的放在床邊,手指點在宋樂容的眉心,之間一道亮光一閃,便只看得見宋樂容的眼睛睜開了,卻絲毫沒有光芒,有的,儘是渾濁一片。
“宋樂容,無論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都要記住,你,不配得到洛少主的愛,你是終究要背叛洛少主的。”
宋樂容的眼中最後的一點清明也被吞噬,漸漸的,只剩下青灰色。
林水蓮盯着宋樂容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輕聲道:“姐姐,你可還記得,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
宋樂容機械的回答,沒有一點情緒。
“你,要拿到同臨城的兵力部署圖,兵力部署圖,交給左將軍。”
“林水蓮,你做什麼?”
突然一聲怒喝,林水蓮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便看見長風一臉怒氣的瞪着她。
看到不是洛如非的人,林水蓮心中稍稍鬆了口氣,笑着說:“自然是幫助左將軍拿到他想拿到的東西。”
“但是將軍沒有說過,你可以對她使用幻術!”
長風冰冷的口吻,似乎是帶着殺意。
林水蓮巧然一下,道:“長風,你難道沒看出來么,姐姐對洛少主動了情,是不會幫左將軍拿兵力部署圖的了。”
長風愕然,沒有說話。宋樂容對洛如非動情,他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今狂的命令他也不能違背,此次能否拿下同臨城,成敗就在兵力部署圖。若是單單憑藉左疏狂,那是定然做不到的。然,兵力部署圖只有洛如非的親信之人才能得到,此事,宋樂容是關鍵。林水蓮雖然用的手段卑鄙了點,卻着實是無話可說。
“你難道沒看到,上次我只對她略施幻術,卻被她內心的執念打破,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此番若是不強行使用幻術之境,豈能讓她安心為將軍做事?”
林水蓮見長風已經猶豫了,便動之以情。能夠讓宋樂容放下心防是多麼難,她好不容易趁宋樂容心中憂慮洛如非,沒有防備,這才抓住機會下手,豈能讓長風打斷?
長風淡淡掃了眼林水蓮,說:“若是你居心不良,我定不饒你,風雲樓左使,眉連”
消失已久的風雲樓左使,以擅長幻術聞名於江湖,卻被宋樂容所救,長風心中時常疑惑,為何會是宋樂容?為何宋樂容,與那人那麼像?子書歡顏,你在何處?
“右使放心,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右使對姐姐這麼上心,但是,咱們都是為了左將軍,我定然會竭盡全力的。”竭盡全力的毀掉她現有的一切。
長風背過身去,站在門后,輕聲道:“我幫你望風,你,快些吧。”
林水蓮勾起唇,挑挑眉,將一根銀針扎入宋樂容的太陽穴中。緩緩的,宋樂容的眼睛逐漸有了神采,恢復了清明。
“姐姐?姐姐?”
宋樂容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邊站着林水蓮,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我怎麼了?”
“姐姐,你是不是這兩日沒有睡好啊,怎麼跟我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林水蓮一臉委屈的看着宋樂容,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宋樂容拍怕腦袋,嘆了口氣,說道:“無礙,我就是困了。”
“嫂嫂?嫂嫂?”
門被余詩焉推開,余詩焉一看見林水蓮,臉色就變了,狠狠的瞪着她,質問道:“你怎麼在我嫂嫂這裏?”
“表小姐好,我本是姐姐的婢女,自然是在姐姐這裏了。”
林水蓮一副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的好不委屈。
宋樂容淡淡道:“詩焉,她確是我婢女。怎麼了?”
“嫂嫂你不知道么?當初在桃花庵的時候,我多少次看見她徘徊在桃花庵外面,這次去京城,又是暈倒又是讓東絕扶她,你這婢女,還真是不簡單啊。”
但凡是牽扯到東絕的事情,余詩焉都如此的不理智,宋樂容心中也知道,便笑着說:“傻丫頭,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可是嫂嫂,咱么去京城,她跟去做什麼?還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是要裝可憐給誰看啊?”
余詩焉越說越氣憤,這回來的途中,便是因為東絕說讓林水蓮乘坐一輛馬車,她從火大了,自己倔強的騎馬回來。誰想到,誰想到東絕竟然不等自己,直接跑了,真真是氣死她了。
“我,我身子打小便是如此,絕無裝可憐。請表小姐恕罪。”
林水蓮噗嗤一下跪在地上,眼淚唰唰的便掉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副模樣了?”
洛如非一進來,便看見余詩焉眼眶發紅,林水蓮跪在地上,宋樂容一臉無奈的模樣。頓時皺起了眉,問道:“我的話,難道還需要再說第二遍么?”
宋樂容扶着額,疲憊道:“我困了。”
“東絕,將人帶走。所有的事情,交由管家查明,還有沒事不許打擾少夫人休息。”
最後一句話,洛如非說給誰聽的,再明顯不過,余詩焉被東絕一拉,便出去了。林水蓮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看了眼洛如非,也退了出去。
洛如非的眉心更是緊蹙,嘆了口氣,說:“既是疲憊了,何苦還讓他們打擾你呢?”
“不知道,突然間就覺得累了。洛如非,你去了哪裏?”
宋樂容看着洛如非,見他眼下也是一片陰影,想來是沒有睡好。
“我去辦了些事情,無礙的。我陪你再休息會?”
洛如非岔開話題,他確實是去辦了些事情,只是不能讓宋樂容知曉,不然又該擔心了。風老突然失蹤,不知蹤跡,風府上下竟然無人知曉,他竟然也是回了同臨城才知道此事,不知風老是否無險?
宋樂容淺淺笑了笑,手撫摸上洛如非的臉頰,輕聲道:“洛如非,你大白天的宣淫可不好。你可是同臨城少主。”
“宋樂容,你能不能矜持點啊?”
洛如非一臉無奈的將宋樂容攬進懷中,心中隱隱的覺得不安,卻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此次我們安全到達同臨城,確實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不知這段時間會發生些什麼,但是你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照顧好自己。你好,我才安心。”
白日的忙碌,在見到宋樂容的這一刻,便突然間覺得很知足了。洛如非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許多人都覺得身為將士很幸福,因為你無法理解,那種因為自己要保護一個人,而去戰鬥的那種感覺。同臨城已經是達到了繁華的頂端了,卻也定是不會比皇權所包容的,同臨城之事,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罷了。洛如非曾經想過將同臨城交給朝廷,但是,他也深知,此時此刻,同臨城亦是他的保護傘,沒了同臨城,只怕他會更被朝廷忌憚。狂妻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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