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審訊陳東興(求訂閱)
皇甫天雄沉思了下:“此人倒有作案嫌疑,與那徐元彬有隙,找准機會下手。
徐元彬大婚之日,府學陳東興一幫同窗盡飲,后因鬧洞房發生爭執,陳東興怒言,要‘他三日內定叫你知我利害’。
此話正好讓許顯明聽的,在徐元彬大婚後第三日,見徐元彬又是宴請這陳東興時,想此是下手的好機會,便是設法用毒放在徐元彬房內的茶壺內。
未料到的是,徐元彬未喝茶,而是徐張氏喝了壺中茶,乃至身亡。事後,由於那陳東興有言在先,眾人皆是注意起他,官府也是將兇犯鎖住為陳東興,他因此也得以脫身。
如此說來,此人倒是有着幾分嫌疑啊!”
方秋獲點了點頭,“可是潘衛在訊問他時,他一口咬定那日不在徐府中,而是正好身體有些不適在家歇息,說自己根本就無時間下毒。”
“此不過乃是他的狡辯而已!”皇甫天雄忙是說道。
“還有一事,既然是下毒而致人亡,那又是何毒藥呢?此點到現下仍是不明啊?”潘衛道。
“我也認為乃是那許顯明未道真言,看來明日我們須動刑讓他招供!”方秋獲捋了下長須道,言語嚴厲,不容反駁。
此刻王知縣走了進來,朝着方秋獲抱拳道:“回稟大人,我們又是再審問了那許顯明,他仍是不肯承認自己殺了人!”
方秋獲冷笑一聲道:“莫急,此在意料中。待明日審訊番,便是有進展。”
皇甫天雄接着將自己走訪桃花叔叔與幾家藥鋪的事情說了下。
當聽得‘桃花非叔叔領養,乃是別人拐賣來’時。方秋獲沉吟片刻道:“待此案過後,再找李珏算賬。”
皇甫天雄又說查詢各藥鋪的事,藥鋪內當日砒霜、信石等毒藥皆少量賣出,未有可疑之處。
方秋獲嘆道:“看來只能看明日堂上了,是否審出些眉目來。”
接着無事。方秋獲讓眾人各自散去歇息去。
第二日,上面來的提刑官大人要重審徐員外兒媳被毒死一案,早已傳遍臨安縣城,百姓乃是相互說來,頓時眾人皆曉。
早衙升堂,眾百姓好奇。紛紛前來看審,衙廳外的廊廡與空院處擠的水泄不通。
待衙役在堂上列好兩隊,方秋獲在王知縣的陪同下上了高座,後面跟着潘衛、皇甫天雄幾人。王知縣則在旁邊坐着,潘衛幾人則立於一旁。
放秋獲理了下桌上的印璽、簽筒、硃筆和簿冊案卷。操起驚堂木拍了下,喝道:“帶嫌犯陳東興上堂!”
不會兒,兩衙役押着陳東興到堂上來。
皇甫天雄一驚,此人雖頭髮凌亂,身着囚衣,卻看他相貌舉止,濃眉大眼,身材挺拔。氣度不凡。
見了方秋獲,陳東興施下禮,跪倒在地:“拜見提刑老爺!”
方秋獲也是細細打量了番。接着問道:“堂下可是陳東興!”
“正是小的!”陳東興恭敬道,說時朝方秋獲看了看,想必他已從監獄裏聽得堂上大人的來歷。
看他舉止謙卑、態度誠懇,放秋獲、皇甫天雄與潘衛暗想到底是讀書之人,懂得禮節禮儀。
“你身為童生,當是飽讀詩書之人。應知禮義廉恥,為何做出這般不齒之事來?”方秋獲瞪眼喝道。
陳東興忙是磕頭道:“大人暫息雷霆。容生員細稟。”
方秋獲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你暫且起來說話!”
陳東興站起身。抖了抖衣袖道:“提刑老爺,此事純屬冤枉啊!去年六月初十,同窗徐元彬大婚。新婚之夜那日鬧房之事,雖有生員從中取鬧,也不過少年豪氣,隨眾笑言。
那時諸親友在他家中,不下有三四十人,生員見徐元彬獨不與旁人求免,惟向我一人攔阻,因恐當時便允,掃眾人之興,是以未答應。
誰知忽然長者面斥生員,因一時面面相窺,遭其駁斥,似乎難以為情,因此無意說了一句戲言,教他三日內防備。
而且第三日,徐元彬復設酒相請,即有嫌隙,已言歸於好,豈肯為此不法之事,謀毒人命。
生員身列士林,豈不知國法昭彰,疏而不漏,況家中現有老母妻兒,皆賴生員舌耕度日,何忍作此非禮之事,累及一家?
如謂生員有妒忌之心,他人妻室雖妒,亦何濟於事?即使妒忌,應該謀占謀奸,方是不法的人奸計,斷不至將她毒死。
若說生員不應嬉戲,越禮犯規,生員受責無辭,若說生員謀害人命,生員是冤枉。求提刑老爺還要明察。”
皇甫天雄聽后,暗想,從來鬧新房之人,斷無害新人性命之理,即以他為人論,那種風度儒雅,不是謀害命的人,且他方才所說的言詞,甚是入情入理。
方秋獲也是有些信他,“如此說來,你真未動手害人?”
陳東興似看到希望,激動着抱拳忙道:“還請老爺明鑒啊!”
若要讓人信服,必須將原告、證人幾人叫上來,當堂對質,方能辨清。於是方秋獲令差役讓徐員外、徐元彬、張齊氏、趙姚氏與桃花等一干人帶上堂來。
幾人到了堂上見了方秋獲,忙是施禮跪下。
徐員外見了那陳東興,手指着怒道:“可是你害的我兒媳啊!還我兒媳的命來。”
方秋獲拍了下驚堂木,“堂上不得喧嘩!”
徐員外忙是收起手指抱拳朝着方秋獲恭敬施禮一番。
方秋獲點下頭朝徐員外道:“你且將那日之事細細說來。”
徐員外頓了頓忙道:“去年六月初十,兒子與兒媳交拜之後,那時正賓客盈堂,有許多少年親友,欲鬧新房,因他們取笑之事,不便過於相阻。
誰知內中陳東興,與小兒同窗契友,平日最喜嬉戲,當時見兒媳有幾分姿色,生了妒忌之心,評腳論頭,鬧個不了。
見夜靜更深,恐誤了古時,小的便請他們到書房飲酒,無奈眾人異口同聲,定欲在新房取鬧。
後來有人轉圓,命新人飲酒三杯,以此討饒。
眾人俱已首肯,惟他執意不從,後來小的怒斥他幾句,他就老羞成怒,說取鬧新房,金吾不禁,你這老頭似此可惱,三日內定叫你知我利害。
眾人當時以為他是戲言,次日並復行請酒,誰料他心地窄狹,懷恨前仇,不知怎樣,將毒藥放在新房茶壺裏面,那日午後元彬幸而未曾飲喝,故而未曾同死,媳婦不知何時飲茶,服下毒藥,便腹痛非常,登時合家起身看視,連忙請醫來救,約有一炷香功夫便是。
可憐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竟被這陳東興害死。小的遭此禍,實屬不幸,務求老爺伸雪。”
說著是徐員外兩淚縱橫,用手擦之。
方秋獲沉思了下,忽問張齊氏:“你小女在嫁與徐元彬前與陳東興是否相識?”
“回老爺,不認識,平日裏也是素無往來。自嫁給他們徐家后,才與陳東興相識,請老爺將兇手繩之以法,可憐了我兒至今仍是死不瞑目啊!”
接着哭哭啼啼嘮叨起,自女兒他爹死後,自己是如何將她撫養成人的。
原來那徐張氏父親早亡,乃是其母一手帶大的。
方秋獲有意打斷了她:“公堂之上,勿要說些不相干言語。”接着又是問徐元彬:“你們是同窗,應也知根知底,你覺陳東興為人及性格如何?”
徐元彬朝陳東興看了看,陳東興也是回看了下,雖是命案的牽涉,但兩人還是有同窗情誼的。
接着抱拳道:“回稟大人,陳東興平日甚是愛開玩笑,也專門愛取笑人。”
方秋獲捋須點了點頭。(未完待續)